第一章－新生也是老生（1 / 1）

“喂，宋亦能不能别睡了，把作业交了先”女生催促着已经趴着桌子上的男生。　　“知道了，别催了”宋亦将作业本甩在桌子上，又趴下了。显然这是他通宵换来的成果。　　短暂的假期并没有带来足够的休息而是带来足够的作业，随之而来的还有临近高考带来的压力。　　身为课代表的方子悦，对此也只能老实的收作业了，收齐作业拿到办公室，可能是本子太厚的缘故，堆在一起特别高，方子悦刚进办公室准备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可刚靠近办公桌那，本子突然的向一旁滑动，没等她有所反应本子已经到了边缘向下掉的情况。　　“糟了！”方子悦在内心喊道。　　随着一声响近数一半的作业本撒落地上，方子悦先将剩下一半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捡地上的，余光便瞄到一个身影帮自己已经把书捡起送到了她的手上，定睛一看是一个男生足足高了她一个头。　　“谢谢”方子悦愣了一下向男生道了谢。正准备离开，看到老师回来了便停下了脚步。　　“老师，作业都收齐了。”方子悦向老师说道。　　老师大致数了一下作业本的数量，然后扭头向方子悦说：“嗯，你先回去顺便跟郭浩讲一下让他去器材室背套桌椅上来，还有等下换位置让他们收一下东西。”　　“好的，老师。”方子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从男生旁边经过时还瞄了一眼，高高的鼻梁，饱满的天庭，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回到教室方子悦找到郭浩告诉他班主任叫他去背桌椅。身为体育委员的郭浩还兼职了班主任的劳动力代表，无奈的郭浩叫苦也只能去做。　　方子悦走上讲台对下方的人说道“大家收一下东西，老师说等下要换位置。”　　“又换位置好不容易坐一起”　　“终于能换位置了”　　台下的人有人忧愁有人喜，但方子悦无所谓，因为班里的人数是奇数，位置又是两两一起坐，所以有人就会落单，而这个落单的位置落在了方子悦身上，她已经两次抽到一个人坐，她也想跟自己的好朋友坐但抽不到啊。　　上课铃响了，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郭浩把桌椅背了上来，就放在了方子悦旁边，老师也在这时候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位男生。　　“同学们，假期过得怎么样？”班主任问道众人，下方“唉声一片”　　“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我们掌声欢迎他。”班主任说着向一旁的人招呼。　　座上的人也响起了掌声，门旁边的人走了进来，当众人看清人的时候掌声更响了，方子悦有些诧异，一瞧是刚刚在办公室的那个男生。　　“末哥！”不知是谁喊道，似乎是有人认识，但是事实是不止一个人认识。　　“请新同学做自我介绍吧。”班主任道。　　“老师不用，我们都认识。”说到后面一句时基本是班上大多数男生喊道。　　“认识？流程还是要走一个，还是有同学不认识的。”班主任说道，然后让开了讲台的位置。　　被叫“末哥”的男生走上了讲台开口道“大家好，我叫顾末来自市二中。”说完看向一旁的班主任。　　班主任便指了指方子悦旁边位置“哪里空着你先坐那。”顾末便走了下去。　　男生们又在起哄了，方子悦似乎不在频道上，接收不到信号，男生长得很高，腿很长几步便走到了方子悦旁边坐下。　　方子悦前面的男生回头跟她旁边的男生说话，脸上还挂着不敢相信：“末哥，怎么想的来川南了。”　　川南指该校名称缩写，全称为“川理中学南校区”该校分了几个校区。　　对于前面男生的发问顾末只是懒散地回答：“那边太无聊，过来透透气。”　　声音带着磁性进入了方子悦的耳中，方子悦竟忍不住朝顾末的方向瞄了一眼。　　“接下来换位置。”班主任说道。　　随后每个人都上去抽签选位置，顾末因为刚来所以位置不变。结果位置基本都发生了变化，只有方子悦及少数人没动，方子悦一个位置经历了三次换位置都没变，而男生则又在起哄还是班主任出马才镇压了。　　方子悦刚坐下，旁边就传来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好像不太愿意坐着？”　　“要不帮你去跟老师说一下？”顾末挑了挑眉看向方子悦。　　这一看让方子悦有些不自在，但一听到刚刚顾末那语气就有点来气“要不我帮你去跟老师说你不想坐这？”方子悦硬生生将主动权转移到自己手上。　　顾末笑了一下也没理会，扭过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书。　　方子悦愣了一下，但还是坐在了位置上看起书来。班主任宣布了自习便离开了，班主任刚走男生又围了上去。　　“末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刚才个喊末哥的那个男生。　　“过来玩呗，顺便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嚣张成什么样了。”顾末回答道，语速很慢，字正腔圆。　　连刚刚还在睡觉的宋亦都来了精神围了上去“末哥等下球场上走一圈，没有你的球场一点意思都没有。”宋亦是在叫顾末一起去打球。　　这是个混合的文科班，不仅有文化生也有艺术生和体育生，男生都是篮球训练队的。　　“好啊。”顾末回答道，看向周围围着的人群又开口道：“现在什么时候，都围着干嘛坐回去。”　　“对对对，不能影响到末哥看书，咱末哥可是学霸。”宋亦看口道，围着的人群也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而一旁的方子悦则有些想笑，这一口一个末哥的，气场好大，但自己也不去管。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下课铃一响男生就拿起球冲出了教室。“走啊末哥！”宋亦过去拍了拍顾末的肩膀。　　顾末则是慢悠悠的起身跟着他们出了教室，顾末刚走方子悦就抓住先去坐自己前面的那个男生问：“大春，这个顾末什么来头，这么受欢迎？”　　被叫大春的男生叫李保春，名字听起来挺秀气的但人却是校篮球队主力中锋，个子高人也壮。　　“啥？你还不知道末哥的事迹，你可以去学校论坛去翻翻以前的。”李保春回答。　　方子悦皱了皱眉，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为什么要去翻论坛，你就不能告诉我一点？”方子悦鲜少看论坛，对于这些也是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以前末哥是川南的，后面转到了市二中，至于他为什么转学也没人知道，就他一个人能吊打整个篮球队，然后有些什么你就自己查吧。”李保春说完便拿上书包走了。　　欸，方子悦感觉跟没问一样，还是要她自己查，就技术好一点就没了？说着便开始收东西了。　　“悦悦”来者是方子悦的好闺蜜“夏瑾”杏仁眼扎着双马尾的女生。　　“怎么了，阿瑾？”方子悦问道。　　“你今天还要去舞蹈室吗？”夏瑾问道。　　“今天应该不用了，怎么了吗？”方子悦回应。　　“那能陪我去球场吗，今天宋亦会上场。”夏瑾说道眼睛不自觉看向别处。　　“你怎么就对那家伙那边情有独钟呢。”方子悦说道，用手戳了戳夏瑾的头。　　夏瑾揉了揉脑袋“哎呀，好啦走吧。”夏瑾说着上前挽住方子悦的手两人结伴去球场。　　两个人来到球场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方子悦头一次感觉这么热闹，自己没怎么接触过篮球，都是学校安排比赛的时候才来看看。一到场边便吸引到了一些男生的目光，就如同刚刚起哄都是因为一个是市二中校草一个是班上的班花。　　体育馆在重修，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训练了，今天难得到室外打。也是引起了很多人围观，其中最明显的可能就是那场上跑的黑色球衣的十七号。　　“那个不是市二中的吗？”方子悦旁边的两个女生在议论什么　　“对对对，我看过论坛好像是那个谁。”　　“顾末。”两个女生旁边来了个男生依附道。　　“顾末？我想起来了，是市二中的校草！”女生好像焕然大悟一般。　　“啊啊啊，不注意还不知道，这么一瞧真的好帅！”　　“悦悦，你说宋亦在哪，这么没看到他？”夏瑾的声音又响起。　　“别着急嘛，现在好像还没开始。”方子悦回答她。　　场上的几个人好像分好组了，就在等谁，过了一会宋亦和李保春才换好了球衣出现。一共十五个人分三组，每组五个人。　　分好组后，顾末轮到和李保春一组，轮下来了，另外两组先打，顾末走到场边离围观的人群又近了，隐隐约约能听到女生的那点惊呼。而一旁的方子悦显得很突出，没有和围观的人一样兴致那么高。而同行的夏瑾看到宋亦已经上场，眼睛都亮了。　　“悦悦，快看宋亦上了。”夏瑾喊道，扯了扯方子悦的衣角。　　“知道了，别那么激动。”方子悦回应道，拍了拍夏瑾的手。　　每组打十一分，比赛开始了，双方中锋开始跳球，教练充当裁判，篮球被抛在空中向下落，宋亦所在的红队和对方的蓝队，蓝队中锋率先拍到球，但球却拍向了宋亦手中。　　“这么好，第一球就让我来？”宋亦说道，便拿起球朝对方进攻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对方禁区，蓝队的队员也及时回敢去追，结果给宋亦在内线急停跳投，造成了一个2+1，罚篮。　　罚篮，三分线外站了四个人，内线边站了五个，结果不负蓝队众望没有进球，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弹了出来，被蓝队的前锋捡到球，蓝队将球向三分线外的后卫甩去，红队也及时补防，但奈何蓝队控卫将球带进了对方三分线内，红队二夹一，蓝队控卫顺势将球传给三分底角的分卫，无人防守的射手命中率会高一些，手起投篮，三分空心入网。　　比分2：3　　球从红队发球到宋亦手上，宋亦运球过半场，蓝队控卫上来防守，宋亦传球给在底角的分位，想要以牙还牙，但球在中途给蓝队前锋截胡了，还好被红队大前锋截断回来，传给分卫的人，但三分打到篮筐没进，但给力的中锋抢到了篮板球，将防守队友撞开擦板进球两分。　　蓝队发球，发球的队员向前大力一抛，直接甩向前面的队友，中锋接球，一个强有力的上篮得分。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比分咬的很紧，从4：5蓝队领先到最后，红队错失最佳投球机会被蓝队一条龙带走，比分定格在10：11　　宋亦那队下场了，等了许久的顾末上场了，还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跳球阶段，李保春黑队和蓝队中锋跳球。　　比赛开始，裁判将球抛向空中，球向下落的那一刻李保春率先起跳，蓝队还认为他跳早了没用，但他们低估了李保春的弹跳，只见他手指触球，将球精准甩向顾末那落在他手上，而顾末却没像宋亦那样快速去进攻，而是不急不慢的等双方都就位才开始，防守顾末的是蓝队射手，是一个戴眼镜的人，但顾末并没有当回事，一个胯下，变向穿裆轻松过掉防守队员，眼镜男及时回防，顾末也停下进攻，等他回来防守，李保春看到便有些想笑，他知道顾末在干嘛——戏耍对方，顺便看看防守力度怎么样。等对方回防来，顾末又一个胯下转身向内线进攻，结果对方又来了个人二夹一，顾末也不传球，直接急停跳投，球打到篮板进了球。　　“末哥，来点新花样啊。”李保春朝顾末喊道。　　顾末没有理会，只是转身回去防守，他防的是蓝队那个眼镜男，眼镜男似乎对刚才那一球很不满，叫队友拉开示意要单打顾末，听到这话李保春眼睛一亮敢跟顾末单打的他没见几个，那眼镜男不认识，队友还想劝他，但离太远没喊，场边也在起哄了。　　只见眼镜男一顿运球，没有晃开顾末半步，他想靠打去撞顾末发现自己撞不动，还是顾末自己撤开，让他进内线，当眼镜男还认为是自己攻进去上篮时，迎来的是顾末的盖帽，手指接触到篮球然后扇飞。　　场下引起不小的轰动。“敢单打末哥也是有胆量。”宋亦说道，又向周围的人问“有水吗？”　　“没有。”周围的人回了他一句。　　这话好像有魔力进入夏瑾的耳朵里，她向一旁的方子悦说：“悦悦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便走开了。　　“欸，你干嘛去啊。”方子悦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而场上，被盖的眼镜男有些气急败坏，想去捡球重新进攻，但球落入黑队的分卫手上，见势，顾末直接冲向对方篮筐，分卫看到顾末的方向果断将球传给顾末，蓝队刚反应过来，顾末已经在他们三分线外了，眼镜男看到也猛地冲向顾末，但差距就在这时候展现了，一步，两步，起跳，抬手。　　伴随场下再一次爆发的声音，顾末勉扣得分，等人落地对方的人才赶到，干脆利落。这可是川南这么久来的第一扣。　　随后的比赛在顾末的指挥下，以11：0的方式零封了比赛，而顾末自己就得了八分。　　赢下比赛后，顾末便表示只打一场，然后下场套上外套拿上书包便离开了。　　“末哥难得来打，再打一会呗。”李保春说道。　　顾末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还有事”　　围观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人群中还有女生的尖叫，当顾末路过方子悦旁边时，方子悦下意识的往后退，顾末就督了她一眼便离开了。这一下又有了不小的骚动，弄得方子悦脸有点泛红跑出了人群，刚好撞见买水回来的夏瑾。　　“悦悦你这是怎么了脸还红了。”夏瑾问。　　“啊，没什么。”方子悦说道，余光看向了夏瑾手中的水“你这是去给宋亦买水？”　　夏瑾只是点了点头，就拉起方子悦陪自己去送水。　　因为顾末的离开，少了一个人，比赛被暂停了，夏瑾便借此机会找到了宋亦将水递给他。　　“宋亦，水。”夏瑾只是简短地说道。眼神不小心对上了宋亦的眼睛。脸还不自觉的红起来。　　宋亦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水说：“谢谢。”　　“不客气。”夏瑾说道然后拉起方子悦就跑了。　　宋亦还是一愣一愣的，王骆围了过来“宋亦，可以啊就有妹子来送水。”　　“干嘛，羡慕我？”宋亦调侃道。　　“切谁稀罕。”王骆捶了他一下说完便离开了。　　“我说阿瑾，你一见宋亦就含蓄了，你还怎么办。”方子悦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夏瑾说道眼睛不自觉向四周观望。“好啦不说了，走吧。”　　“好。”　　放学后，方子悦和夏瑾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但这个时候方子悦遇到了一个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嘿，子悦好久不见啊。”一个男生出现在她们面前，个子不高，笑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酒窝。来者是方子悦的发小陆玄。　　“是挺久的，也就三天而已。”方子悦淡淡地回答道。她现在只想摆脱眼前这个烦人精。　　“你来干嘛？”方子悦问道。　　“这不是来看你嘛。”男生笑着回答，显然是有什么事使他如此开心。　　“你今天看起来挺高兴的。”夏瑾说道。　　“那肯定啊，跟我抢年级第一的家伙走了，别提有多高兴。”男生回答。　　此话一出，方子悦好像想起了什么，正好眼前这家伙在市二中。便问道：“陆玄，你刚刚说跟你抢年级第一的那个人走了，去哪里了叫什么知不知道。”　　“不知道，听人说好像是市一中吧，反正我也不清楚，那人走了就行了。”陆玄回答“还有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好奇这人是谁。”方子悦说着，拉了拉夏瑾的衣角示意她赶紧走。　　“噢！对了悦悦我们该走了，不然来不及了”夏瑾心领神会地说道，拉着方子悦便走了。　　临走时陆玄补了一句“那人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个可以用残暴来形容的伪君子吗。”　　这话方子悦听到了，但陆玄口中的去市一中便与自己联想到的那个人挨不上边了。　　而在回家路上的顾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他也没管那么多，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家。是路边经营的一家中药铺。　　一进门那熟悉的药味扑鼻而来，顾末赶忙来到店面后边，一个坐着轮椅的女生正在煮药，样子似乎比顾末大几岁。顾末忙的上前将煮药的火候调低。　　对女生说：“不是跟你说了，药我来煮吗！”说着将女生带到一旁，自己则去弄药“你腿脚不方便就我来，不差这几分钟。”　　女生知道自己争不过眼前这人高马大的人，便没说话，只是摇着轮椅去到店前。　　后头传来顾末的声音：“我跟学校申请到川南借读，这样离家近回的也早一些。”　　顾嫣知道弟弟做的决定改变不了也没说什么，“二中那边的教学环境不是好一些。”　　“你觉得我在哪里读不一样？”顾末说道，将熬好的药端到店前来“药放桌子上，等下凉一点记得喝掉。”　　“知道了，对了今天，关门关晚一点，刚刚有电话说来瞧瞧店里面那些药材。”顾嫣说道。　　“对方什么人你确定了吗，等下我还要去便利店，你自己能应付吗？”顾末说道。　　“怎么你姐我都不相信？”顾嫣说道。　　“不信。”顾末敷衍道。　　顾末家是开中药铺的也是川州为数不多的药铺，且有那种药材的，店铺是顾末的父母一起开办的。但在顾末年幼的一起事故中，父母遇难，姐姐双腿瘫痪。只有顾末一人是完好的。药店也勉强支撑到现在，中药这方面最懂的人已经不在了，顾嫣虽然学的是中医药但经验不足。顾末则是根据父母生前教的一点知识和自身所学。　　“我走了。”顾末说着便离开药铺。　　“吃了饭再走啊。”顾嫣喊道。但似乎没什么用。　　顾末每天晚上要去离药铺几条街的一所便利店打工，接晚班到十一点才结束。药铺的生意不如从前，光靠药铺带来的经济是无法弥补两个人的开支，顾末便选择出来打工。　　到了便利店，店里有两人正在值班一男一女，男的是外国人。　　“来这么早。”沈佩玲说道。　　“嗯”顾末回答，然后来到执勤牌这把自己的工作牌换上。　　“嘿，老兄帮我出出主意。”卡尔·文森说道。　　“什么事？”顾末问。　　“正好，你来得早，我连续几天在酒吧碰到同一个妹子，你说我改不改去要个联系方式。”卡尔拿着他那发音有些不太标准的话的说道。　　“只要你不怕对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行。”顾末说道。　　“What？”卡尔一脸茫然地说：“老兄你这是什么话，你应该帮帮我才对。”　　“你第一天认识他？他哪样你不应该清楚一些”沈佩玲在一旁说道“要不今晚带我去，我帮你瞧瞧。”　　“也行，那到时候我联系你。”卡尔说道，然后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顾模就拜托你提前几分钟了。”卡尔的发音已经把顾末的名字都念错了，对此顾末也很无奈。　　“行了，那走吧，小顾辛苦一点了。”沈佩玲说道，他这么称呼顾末也是对得起自己已经三开头的年龄。　　“你们去吧。”顾末说道，便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站着收银台后面。　　两人便离开了便利店，期间店里没什么人来，来的都是川南和附近一所中学的学生。这时顾末的电话响了，是顾嫣打来的。　　“什么事？”顾末问。　　“就是下午那事，来买那些药材的那个价格对方说一斤一百九，你说怎么样。”顾嫣说道。　　“对方要买多少？”　　“三斤”　　“告诉他我们这是六年生的药材，一斤两百一分不少。”顾末说道。　　“行”顾嫣说完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来“行了，我们仅剩的一些都卖了就留了一斤半斤，对方买了四斤半。”　　“行我知道了，那些人走了就赶紧关门，反正晚上不营业。”顾末说道。　　“知道了，刚刚何登旭路过帮我拉好了卷闸门。”顾嫣说道。　　何登旭是当地的小混混，被顾末打怕过，对顾末也是马首是瞻，对顾嫣也是一样的，其实人不坏只是爱闹罢了。　　“行，我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好，结账。”　　听到有人来了，顾末放下手机，转身去迎客。结果一转身面前的两个人就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顾末，怎么是你？”夏瑾率先开口。　　方子悦路过这家便利店顺便进来买东西，谁知道会在这里遇到顾末。　　顾末没有理会，将她们的东西一一扫过机器，然后开口道：“一共十四块，要袋子吗。”　　“要”　　顾末从桌下拿出一个塑料袋将东西装起“微信还是现金。”　　“现金”方子悦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了上去。　　顾末伸手接过钱，无意间碰到了方子悦的手。“凉的”顾末的手指修长白皙，完全看不出是个打篮球的人有的指骨分明。　　“找你六元。”顾末将钱放入袋子一起递给了她们。　　“谢谢。”方子悦说着接过东西。便拉着夏瑾离开了。　　出了店门夏瑾忙问道：“干嘛走那么急啊？”　　“你还有事啊，不要影响别人工作。”方子悦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工作，不是不准找未成年人吗。”夏瑾说。　　“这个....”方子悦没说下去。　　“哟，悦悦你可不是那样的人啊，第一天就给迷住了，好歹你也是班花呀。”夏瑾调侃道。　　方子悦白了她一眼“走啦，时间不早了。”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包面包拆开塞到夏瑾嘴里。　　“消停一会，不然今晚不让你住我家。”　　“别啊，悦悦。”夏瑾咬了一口面包，拿在手上说“我爸妈又去出差了，我一个人怕黑。”　　“多大个人了，还怕黑。”方子悦说着先迈出了一步“还不跟上？”　　“来喽。”夏瑾上前挽住了方子悦的手“悦悦你最好了。”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便利店门口，屋内的顾末也松了口气，生怕她们又折回来。他的余光瞟向了书包里那毛绒绒的东西。　　脑海里不禁映出当年的那场事故。从书包里拿出那毛绒绒的东西是一只灰色的兔子的头，但只有半边脸和耳朵，有很明显的补丁，耳朵上有轻微的污渍没有清洗的痕迹。　　那年顾末才上小学，那是年前，顾父带着一家三口准备回老家过年，登上了返乡的长途汽车。结果车在路上出了车祸翻车了，当时顾母正起身去拿行李里的零食给顾末，可就这个时候车侧翻了，顾父去拉住顾母但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甩了出去，而顾嫣则是被重物压住了腿，伤到了筋骨，而顾末则是头撞向了窗户，玻璃碎了但眼前出现了一只灰色的毛绒娃娃帮他抵消了部分冲击和玻璃渣。直到顾末被救援人员救出，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毛绒娃娃的脸，撕扯下来的一部分便是他现在手上的这只兔子。　　而这只兔子娃娃是车在侧翻前顾末后座的女孩子递上来的，女孩跟新朋友分享自己的玩具，稚嫩的声音对顾末说“我把玩具借给你玩，我们就是朋友啦。”　　当时的顾末还在嫌弃，自己一个男孩子玩布娃娃，可没等他拒绝，侧翻便发生了。　　而那女孩跟顾末也是在等车的时候玩闹过一会。就是这个娃娃让顾末成为那场车祸中没有受什么大伤的人之一，只是后颈有道疤，而那个女孩顾末在看到她的最后一次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听说是脑震荡。如果当时顾末没要，结果可能是小女孩自己抱着两只娃娃受的伤可能也会变小，可能躺着里面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