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护花使者本吾心（1 / 1）

12月初的南枫，真正进入了冬天。　　楚江远和赵洛殷去了市区的一家乐器店，赵洛殷不懂音乐，对乐器更不了解，只是随意地逛了逛，就坐在沙发上，拿了本杂志翻看。楚江远在一款泰勒缺角的民谣吉他前站了很久，赵洛殷走过去一看，瞬间石化，那款吉他，竟然标价3000。　　店员走过来说：“喜欢可以试弹。　　两人都同时跟店员道了声谢，楚江远并没有要试弹的意思，他转头跟赵洛殷说：　　“走吧。”　　两人从乐器店走出来后，楚江远一直皱着眉头，不发一语。赵洛殷明白楚江远内心的纠结。他们都来自普通家庭，刚上大学，父母已经负担了他们的一切费用，稍微懂点事，都知道父母赚钱不容易。　　“江远，你是真想买，对不对？”赵洛殷停下脚步，问他。　　赵洛殷很细心，楚江远一直知道。他点了点头，笑着说：　　“太贵了，不买也没什么，谁说唱歌一定要弹吉他，而且我也不太会弹。”　　对于爱好音乐的男生来说，拥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吉他，就能掌控自己的精神世界，然而，就像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一样，渴望拥有，但未必一定要得到。　　楚江远的电话响了，是许予觞。楚江远挂了电话，说：　　“予觞要来找我们。”　　楚江远摊开双手，无奈地笑笑，许予觞嘴上说着跟谁出来无所谓，就是想出来溜达溜达，事实上，已经在狂奔而来的路上。　　“哦。”　　赵洛殷轻轻地回答，许予觞果真没有再说要追她的话，她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像朋友。　　两人在乐器店附近，找了家甜品店坐下，赵洛殷点了碗芝麻汤圆，楚江远想都没想也跟着点了汤圆。　　过了十分钟，在店门口刹住脚步的许予觞，喘着气隔着玻璃跟他们招手。这时，一个女生把许予觞喊住，赵洛殷一眼就认出那是程茉的朋友。前几天，她无意间在便利店听到了她和程茉的对话。　　“你看见没，那个长得有点黑还显老的，是我们班男生，不用管他，反正我也不想理他。刚才进门跟我打招呼那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就那个白白瘦瘦，头发长长的那个吗，我知道她啊，叫赵洛殷，对不对？”　　在隔壁货架做月底盘点的赵洛殷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班男生都说她和曹清歌是你们班并列齐名的班花，只是个性不一样。”　　“哼，好看吗，一般般吧。那你觉得她跟许予觞般配吗？”　　“许予觞啊？我们班女生都说在整个商学院找不出第二个许予觞了。如果说从外形身高上来说，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挺般配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学校好看的女生太多了，她也就在商学院还算可以吧，再说了，你看看艺术学院外国语学院还有文学院那些女生，个个才华出众貌美如花，许予觞会看得上她吗？”　　“你这样说，我倒觉得她真的很普通了。”　　“在南大，哪个班没有美女，她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吗，而且刚上大学就开始打工，她哪里人啊，家里很穷吗？”　　“青溪城白沙镇的。”　　“哦，小镇长大的啊，穿着打扮举手投足，确实不像大城市来的，小地方生活水平和教育资源怎么能跟大城市比呢。”　　这些话长了腿似的全都钻进了她耳朵里，她没有任何对策地楞在原地，想起来南枫之前，爸爸说的话。　　“很快你就真正成为一个大人，一定记得不要和任何一个同学发生冲突，不然以后你到了爸爸这个年纪就会非常后悔，不要做让自己遗憾的事情。”　　很多次赵洛殷都是赵爸爸的这番话在耳边提醒她，她也记得许予觞说过：“分数和外表不是评判人品和修养的主要标准。”　　许予觞举起手机给那个女生看了一下，就走了过来，坐下来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桌上。赵洛殷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剩下的一颗汤圆。　　许予觞一只手在桌子上弹琴，一只手撇了撇鼻子，用往常对她说话的语气，轻声问她说：“小少女，这么冷的天，你穿短裙？”　　点了点下巴，又说：　　“也对，小少女爱漂亮，是吧，江远。”　　楚江远拿着手机一直在研究着什么，根本没听到许予觞喊他。　　赵洛殷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搭，浅紫色高领打底外配了一件浅粉色的针织外套，至于许予觞刚刚注意的卡其色小短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小姨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想到许予觞已经注意到她穿短裙了，赵洛殷心怦怦怦地乱跳。她不知道许予觞今天会出现，只是程茉跟那个女生的对话，她多少在意了，难道她的穿着打扮真的很小镇气息吗?不，她喜欢她自己，这点她从小就非常确定。赵洛殷清了清嗓子说：　　“许予觞，你不过大我7个月，我出生的时候，你也只会坐着咿咿呀呀，你不要每次都不是说我小，就是说我少，好吗，而且也快十…”赵洛殷把八咽了回去，她嘴上说着随便许予觞怎么叫自己，可还是在意许予觞过于直白的坦率。　　“你不是说我爱怎么说怎么说嘛。”许予觞看她脸红，又笑了。　　明明都已经大一了，未成年的身份好像总是困扰着她，暑假的那三个月，她的高中同学都拿到了驾照，爸爸却说：没事，不着急，你还没满十八，以后要做的事情不止考驾照这么一件事？她想到了曹清歌的18岁是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对于自己的18岁，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迎接。本来还想跟许予觞据理力争自己的年龄问题，可是一想到还有27天她就真的要过18岁生日了，突然有些沮丧，　　是期待18岁的天空？还是失落17岁的雨季不再回来？　　许予觞用肩膀点了下她的脑袋，说：“快考试了，是不是？你可真棒，一节课没逃，还能坚持打工好几个月，要考试了，你这打工还能坚持多久？”　　许予觞把菜单合了起来，看她表情好像有点不高兴，刚才还跟他一副要斗嘴的架势，怎么一下子又不开心了。　　赵洛殷趴在桌子上，低低地说：“好累…不过，我可以坚持。”　　对于四级和期末考，她好像都没有底，兼顾学业和工作，真的好累，特别是上班第一星期，虽然每天只有4个小时，可是一直站着，腿特别的酸痛，下了班还要做PPT赶作业，晚上去图书馆看书准备考试，她连社团活动都没参加，已经觉得自己忙得晕乎乎的。看着周君越那么努力上进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有坚持的必要。　　“小少女，别逞强了。要是这次四级没过，下学期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看书。”　　许予觞第一次听她说累，那就是真的累，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爱逞强的小女孩。　　“许予觞，我再说一次，不要再说我是...”　　赵洛殷不想说了，她看见程茉和那个女生一起往他们这边走来。许予觞也回头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回来，拍了下楚江远的肩膀说：　　“诶，江远，走了，别看了。”　　楚江远被拍了一下才离开手机屏幕。　　赵洛殷应该比许予觞更不想搭理程茉，她立马收拾东西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嗨，几位同学，好巧。”程茉虽然嘴上打着招呼，目光一直落在许予觞身上。　　除了许予觞，赵洛殷和楚江远都挥手回应程茉的招呼，也跟她身旁的女生说“嗨”。　　“嗨，许予觞，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程茉身旁的女生直接点名了许予觞。　　程茉一副很娇羞的模样，用期待的眼神等待许予觞回答。　　许予觞双手插着裤兜全程黑着脸，一个小小的三人座小圆桌前站了五个人，赵洛殷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还没等许予觞回答，赵洛殷抢先说了。　　“许予觞，那你跟她们去看电影，我跟江远还有事，先走了。”　　许予觞死死地盯着她看，用眼睛问她：　　“赵洛殷，你在说什么？”　　赵洛殷双手紧抓着背包带，皱着眉头，用力抿嘴巴，没有跟许予觞对视。赵洛殷哼地一声，说：　　“江远，我们走了。”　　楚江远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战，已经察觉到赵洛殷的不悦，只好说了声拜拜，抬起脚步往外走。　　许予觞丢了三个字“没时间。”就拉着一张脸抓起赵洛殷的手往外走。　　“赵洛殷，你在干什么啊？”　　“她们只邀请你啊。”　　“你明知道我不想搭理她们，你存心的。”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跟程茉朋友互加好友了吗？”　　“没有。”　　“还说没有，你明明拿出手机给她看了。”　　“她说她手机没电，想借我手机打电话给朋友，我只是告诉他我手机没电。”　　许予觞拿出手机给她看，是真的没电了。　　许予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赵洛殷，你是生气了？”　　“我没有。你爱加就加，反正我们也不是好友。”　　她这是在意他没加她好友吗？一想到赵洛殷的生气有可能是在意他，许予觞勾了勾唇说：　　“赵洛殷，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意我没加你好友。”　　赵洛殷否认道：“我没有。”　　“刚开学的时候我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就跟他们几个说要追你，后来知道你还没过18岁生日，想着那就再等等，总觉得有些事得郑重其事地重新走一遍...不然，现在加？“说着许予觞弯下腰，歪着脑欣赏赵洛殷气鼓鼓的小脸蛋，他忍住了想要摸她脸的　　“不要。”赵洛殷嘴硬地拒绝了许予觞的请求。　　楚江远就这么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无奈地仰天长啸，继尔，站到两人的中间说，阻止两人继续抬杠，向许予觞使眼色，叹了口气，说　　“予觞，你能不能让着她点。”　　赵洛殷拉着脸，往前走，楚江远指了指许予觞说：　　“你看，她不高兴了，你自己想办法哄吧。”　　赵洛殷不高兴了，许予觞反倒笑了。加快脚步追上她，赵洛殷又加快了脚步，许予觞再次跟上。　　经过乐器店，楚江远停下了脚步，眼巴巴地看着那款他喜欢的吉他，赵洛殷回头看到了这一幕，问身旁的许予觞：　　“许予觞，你能不能借我1000块？”　　许予觞完全没有思考，直接回答：“能。”接着拿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500，说：　　“我得去领钱，你要等我吗？”　　“我跟你一块去，你在这等我，我去跟江远说一下。”说完赵洛殷跑去找楚江远，叫他在乐器店等她跟许予觞，他们很快回来。赵洛殷跟许予觞一起去了ATM，她自己也拿出银行卡去领了钱，许予觞递给她1000块。　　问她：“够吗？”她点头，说：“谢谢。”　　楚江远靠在店外，看见回来的两人，赵洛殷是笑着迎面小跑过来，许予觞不明所以地追着她跑，赵洛殷拉着楚江远进了乐器店，一进门就跟老板说，就要那款吉他。接着把手里的3500递给了楚江远。楚江远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现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几秒，他问赵洛殷：　　“洛洛，你哪来那么多钱？”　　许予觞动了下眼皮，笑着说：　　“一起的。”　　楚江远知道他们三个人，父母给的生活费是一样的，她打工才几个月，每天几个小时而已，也没多少钱。　　“江远，我爸妈不知道我在打工，每个月还是正常给我生活费，这工资我也都没花，跟许予觞凑了凑，刚好可以买吉他。”　　楚江远还是没有拿着钱去结账。　　“江远，拿着吧，你今天没有把吉他扛回宿舍，估计小少女会一直不理我。”　　走回来的时候赵洛殷告诉了许予觞钱的用途，她坚定地跟许予觞说，刚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许予觞要配合她劝说帮楚江远今天一定要买下这把吉他。　　最后楚江远只拿了两千，把1000块交回赵洛殷手上，他自己有1000块，1000块以内的吉他当然也有，他本来打算退而求其次就买1000块以内的吉他，反正只要能弹得出自己喜欢的曲子，他都能接受。　　终于，楚江远背上了属于自己的吉他，那种心爱之物到手的感觉，真实的有些缥缈。赵洛殷和许予觞的慷慨协助，楚江远很感动也更明白，他始终想要的就是最初看上的。可他也告诉自己，有些东西他永远不会去拿。　　一走出店门口，楚江远就表示会尽快把钱还给他们。　　“洛洛，予觞，你们的钱，我会尽快还上。”　　“不用还了，就当是兄弟给你补18岁生日礼物吧。”许予觞搭着楚江远肩膀说。　　“嗯。江远，我的也不用还，许予觞说的没错，就是补18岁生日礼物。”以18岁礼物的名义帮到楚江远，赵洛殷很乐意。　　“那怎么能行呢，必须得还。”　　“再说还钱，就不是兄弟了。”　　“对，再说还钱的事情，我以后也不跟你玩了。”　　多年以后，赵洛殷很后悔，后悔自己大学的时候没有对楚江远更好。周末的傍晚，地下商业街人挤人，从大学城出来逛街的学生实在太多，许予觞的视线范围内都是各种颜色各种发型的脑袋。　　三个人在拥挤的人潮中缓慢移动，赵洛殷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极力地给她挡住快要碰到她的路人，她突然侧过身双手抓住许予觞另一只胳膊，许予觞被赵洛殷的这个动作给暖到了，下意识地甩了甩那只有点酸的右手。　　就这样，她抓着他的手臂，他在前面给她开路，他们脱离了人潮，走到了地铁站。赵洛殷突然把手松开，许予觞的袖子上还残留着被她十根手指抓过的痕迹，许予觞看了看那刚好是她拳头大小的抓痕，在她眼前甩了甩袖子，笑着说：　　“继续啊，一会儿车上人还很多呢。”　　赵洛殷的小脸像刚擦了腮红似的，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说：　　“不要。”　　许予觞把手放下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赵洛殷别过脸装作不认识他，楚江远护着他心爱的吉他终于来到他们身旁，叹了口气，说：　　“下次周末再来市中心，绝不把我这宝贝带出来。”　　“我也是。”　　车门叮叮噔噔打开的声音没有把许予觞的声音淹没掉，赵洛殷的心颤动了下，不知道许予觞是无心的还是有意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宝贝。　　上了车，原本有一个空位置，许予觞扬了扬下巴，叫赵洛殷过去坐，她摇摇头，站到了他旁边，手握住扶手杆。　　许予觞个子高根本不适合抓扶手杆，可他突然从裤兜把手抽出来抓住扶手杆，赵洛殷赶紧把手往上移，许予觞的手故意跟着移动，还跳过她的小手指，接着放在她拇指上方，虽然没有碰到她，赵洛殷还是皱了下眉头，狠狠地瞪了许予觞一眼，许予觞又笑出了声音。　　赵洛殷突然呃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往许予觞身边靠，许予觞看她脸色不对劲，注意到刚进来的一个男生好像是碰到赵洛殷了。他把赵洛殷护在自己身后，那个男的又往赵洛殷的方向移动了两步，这样的动作，目的性太强了。　　许予觞想都没想，抬头看了眼LED站点播报，凑在楚江远耳朵旁，说“下个站下车。”楚江远疑惑地看着他，许予觞用眼神示意他留意那个男的，楚江远默契地移动了两步，打算挤开那个男的。　　一瞬间，整个车厢听到了许予觞的大吼声：　　“你干什么！”　　车门打开，那个男的立刻冲了出去，许予觞也冲了出去！　　楚江远和赵洛殷没多想，也跟着跑出去，两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跟在人群后面上了手扶电梯，赵洛殷着急地探着脑袋寻找许予觞。当他们走出手扶电梯，远远地看见许予觞愤怒地把那个男的压在闸机前，有一个男生也帮着许予觞压住那个人。赵洛殷和楚江远跑了过去，听到许予觞跟赶来的两个工作人员说地上的人偷拍，叫工作人员报警。　　偷拍？！　　赵洛殷心惊肉跳，是她吗？拍到什么了吗？她该怎么办？　　附近的民警很快赶来，把那个男的套上手铐带走了。　　赵洛殷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许予觞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　　“没事，不是你的错，警察会处理。”　　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把监控调了出来，给民警带走，他们三人也跟着民警去了派出所。　　那个男人确实偷拍了赵洛殷裙底，许予觞发现得够快，那个男人可能心虚了，手机拍出来的画面模糊不清。　　一个女民警看了赵洛殷身份证后说，：　　“小姑娘还有20多天才满18岁，法律上还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披露未成年人的个人隐私。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们说，也可以跟老师同学说。”　　“我…以后…不穿短裙了。”赵洛殷心有余悸，回答得语无伦次。　　女民警把身份证还给赵洛殷，搂着她的肩膀说：　　“你还年轻，爱漂亮，没关系的，别害怕也别紧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勇敢，有些人不一定是偷拍，可能是言语上的冒犯，甚至是猥亵，记得要就留证据，比如录音什么的，男同学表现很好，今天还好他在旁边及时发现了，虽然没拍到什么，但是也一定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赵洛殷默默地记下了女民警说的话，抬起头，郑重地跟她道谢：　　“谢谢警官，我知道了，我以后一会保护好自己。”　　虽然知道那个人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是赵洛殷还是不放心，问了警察一个问题：　　“那个人会坐牢吗？”　　“偷拍不构成犯罪，不会判刑，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的规定，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听了女民警的话，赵洛殷很失望，但又松了一口气，毕竟她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　　离开派出所，三个人上了辆出租车。楚江远坐在副驾驶，赵洛殷和许予觞坐到了后排，两人都靠着窗户坐，隔开了一些距离，他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给赵洛殷，赵洛殷不明白许予觞这是什么意思。　　“天气冷，别感冒。”　　“我穿着毛衣，不冷。”赵洛殷没有接过外套。　　“腿。”许予觞手撑着车窗并没有看她。　　“哦。”　　赵洛殷背对着许予觞，把脑袋靠在车窗上，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许予觞伸出左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赵洛殷，记住一点，你没有任何错。以后…有我在，没事的。”　　赵洛殷推开许予觞的手，强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说：“你来的时候跟我说，这么冷的天穿短裙，我当时就想，我干嘛因为程茉她们几句话就逞强呢，我自己也有问题。”　　“程茉她们？我来的时候她们来过吗？”许予觞疑惑地问楚江远。　　“没有啊，我跟洛洛没遇到她们啊。”　　“赵洛殷，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你们都不要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