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还算是有回复的。 至于黄晨曦口中的“我问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也不告诉我。”也确有其事，因为许家祺的回复都是，在忙，暂时不确定什么时候有时间。 黄晨曦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你说，我和他不会又要重蹈覆辙吧？我还什么都没跟他说呢......” 闻言，言慢忍不住想逗逗她，一本正经地点头，“有可能。” “啊？”黄晨曦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言慢被她的反应逗笑。 黄晨曦发现言慢戏弄她，一下扑倒她身上去挠她痒痒，“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让你笑我！” 两人闹了一会儿，言慢缴械投降，求饶道：“好了，不闹了。咱们来好好分析一下。” 黄晨曦这才停手，“好好说。” 言慢正经起来，“我的看法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要是有那个想法，不用你做什么，自然会让你知道的。”顿了顿，继续道：“从言语上看，他挺关心你的。但是从行动上，我觉得他并没有表示。所以，目前来说，我觉得他似乎对你并没有那个意思。” 黄晨曦泄气一叹，“我也觉得。” 言慢看着她，想着应该再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黄晨曦微微撅着嘴，“可是我喜欢了他那么久，这次重逢，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慢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做点什么？” 言慢点点头，“当然，我之前就说过，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闻言，黄晨曦笑起来。 “但是晨曦，有件事你要牢记。”言慢将黄晨曦的身子掰正和她面对面，正经道：“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们在没在一起，你的生活还得继续过。” 黄晨曦点头，“我知道。” 言慢长叹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喜欢他。”言慢伸手去戳她脑门儿，恨铁不成钢道：“真是太没出息了。” 黄晨曦撅着嘴抗议，“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看见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言慢又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在生活面前，爱情是碰不得的。” 黄晨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语气......” 这话言慢从前也跟黄晨曦说过。 在黄晨曦拿到了许家祺的手机号码，准备大着胆子执行“发错信息---顺势相识---日久生情”的计划的时候，也是距离摸底考只剩下3天时间的时候。 言慢痛心疾首地告诉黄晨曦，“在学习面前，爱情是碰不得的。” 可黄晨曦像是一下被卷进了“爱情”刮起来的旋风，选择性地忽略了其它字眼，“学习”、“碰不得”统统被她抛在了脑后。 此时此刻也是一样，黄晨曦对此置若罔闻。 言慢不再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到房间里拿了两套睡衣，将其中一套放在沙发上，问她，“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黄晨曦没应，就在言慢默认她先洗时，黄晨曦忽然叫住她，“慢慢。” 言慢回头去看她。 黄晨曦一脸认真地道：“我突然很好奇，你一个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怎么好像比我还有经验？” 言慢：“……” *** 回到家，陈成先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妥当躺到床上的的时候时针已经过了11点。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嘴角渐渐弯了起来。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这条系统提示安静地躺在他和言慢的对话框里。 他忽然很感谢微信的撤回功能。都说覆水难收、破镜重圆，但是这个功能这好像给了每个人反悔的机会。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条撤回的信息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就不去了吧。】 两张照片，两次偷拍，两次误会。惆怅满怀、满心欢喜、自我怀疑……这其中来来回回的情绪起伏他之前从未有过。虽然百转千回，让人难受，但是也渐渐拨开了他情感道路上的迷雾。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陈成点开言慢的头像，放大认真看着。那是一张她站在海边拍的照片。她穿着浅绿色的碎花裙，露出一小块手臂上的皮肤。风吹起她的发丝，勾勒出飞扬的形状。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想了想，陈成又拨出一个电话。 蒋飞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喂。哥们儿，怎么了？这是又想我了？” “......”陈成默声一瞬，“滚。” 蒋飞廉打了个哈欠，“不然呢，这大半夜的，找我干啥？” 陈成：“我决定了，我要追她。” “......”蒋飞廉：“你现在怎么这么善变？” *** 第二天一早，7点刚过，言慢就醒了。她轻声下了床走到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点了碗粥。 7点半左右，言慢出声叫醒黄晨曦。 黄晨曦的眼皮像是被粘在了一起，怎么都睁不开，哑着声道：“让我再睡5分钟。” 言慢不理她，径直拉开了窗帘，任凭阳光洒进来。 黄晨曦翻了个身，口中还在撒娇，“哎呀，就5分钟。” “谁让你昨天晚上打游戏打那么晚。”言慢将棉被一掀，“快起来了，我点了粥，一会儿就到了，起来喝一点儿，赶紧去上班儿了。” 黄晨曦又呻吟了一阵，然后才从床上坐起来，“要不是我公司离你这儿远，我肯定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言慢拒绝，“我才不跟你住，叫你起床这事儿难度太大了。” 黄晨曦哼一声，“你竟然嫌弃我！我不理你了！”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 言慢挑挑眉，不以为意，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擦护肤品。 过了一会儿，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言慢接起来，得知外卖已经到了，嘱咐外卖员放在门口就行。言慢将脸上的精华推开、抹匀，然后才起身准备去拿粥。黄晨曦正好洗漱完听见了，道了句，“我去拿。” 于是言慢调转方向，走到消毒柜前拿出碗筷，却见黄晨曦倚在半开的房门前，半晌也没动作。 须臾，她听见黄晨曦闲闲地说了句，“陈成，你什么时候改做外送员了？” 言慢手中的碗一个没拿稳，掉在了桌上，幸而没摔坏。手忙脚乱地抓住碗，言慢往大门处走过去。 “......”手中提着的粥和豆浆忽然格外烫手，陈成觉得嘴里像被塞了一个鸡蛋，“我......” 黄晨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情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你该不会......” 此时，言慢出现在了黄晨曦身后，探出头来，看到了面露难色的陈成，眨了眨眼，同样不解道：“大清早的，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陈成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的说辞，只好实话实说，“我想着你昨晚见了不想见的人，应该心情不好。早餐吃好些，有助于提高心情值，所以我就去买了......” “不想见的人？”黄晨曦斜眼看了言慢一眼，“简仁啊？” 言慢语塞一瞬，扯了扯嘴角，将黄晨曦的脸转了回去。黄晨曦立时了然自己多嘴，忙轻咳一声，随后勾嘴笑着伸手去接陈成手上的早点，“这样啊，起了个大早去买早点，还大老远送来啊？真是有心了。” 听到这儿，陈成移了眸子看了言慢一眼。 言慢也正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言慢想起来她没跟谁说过陈成现在就租住在她家楼下的事情，直觉这事儿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刻让黄晨曦知道，一咬牙，她朝陈成挤出一个笑，“谢谢你，早点我收下了。不过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还要上班呢。这大老远跑一趟，实在太费时间了。” 说到“大老远”三个字的时候，言慢刻意加重了语气，希望陈成能明白她的用意，赶紧撤离现场。 须臾，陈成面色如常道：“是啊，我还要赶去上班。” 言慢松了口气，不负她望，陈成听懂了。 “不过......”陈成微勾起嘴角，缓缓补充道：“给你买早餐，我不觉得麻烦。” 言慢：“......” 言慢不记得她是怎么关上门，不记得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离开玄关走到餐桌前，她只记得，陈成离开时黄晨曦嘴角意味深长的笑。 待到言慢在餐桌前坐定，黄晨曦立时开始了她的审问，“你不是说你和他没进展嘛？” 言慢认真回答，“确实没什么进展。” 黄晨曦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还说没有，你们昨天都在一块儿了。” 言慢实话实说，“有个摄影展，就一起去看了而已。” 黄晨曦阴阳怪气地“嗯哼”一声，“都一起去看摄影展了还说没什么进展？” 言慢和她对视，“我跟很多人一起看过摄影展。” 目光下移，黄晨曦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众多早餐，“那……那早餐怎么解释？没进展人家会大清早地给你送早餐？” 言慢挑挑眉，“送个早餐而已，不算什么。” 黄晨曦音调陡然拔高，“都送早餐了还不算有进展？” “送早餐算进展的话......”顿了顿，言慢继续道：“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给许家祺的那个同桌，叫什么攀来着，送了一周的早餐......” “我那是......”黄晨曦一噎，“这怎么能一样呢？” 言慢一本正经地反问，“哪里不一样？” “我当时那是......我是……”想到自己当时闹出的误会，黄晨曦说不出所以然来，放弃抵抗，开始耍无赖，“我说不过你。总之，以后你和陈成有什么情况都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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