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心思全都在权衡该怎么对待他未来冠军侯的政策方针上, 完全没注意到李晓诗话里的这个特殊称呼。
反倒是卫青在看到外甥古怪的表情之后突然意识到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看看一脸沉着的自家陛下, 犹豫了一下, 然后冲外甥摇摇头。
陛下没听到，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小霍将军心领神会，很识趣地比了个闭嘴的动作。
嗯, 舅舅说得对, 不能告诉陛下，免得他恼羞成怒。
一直到晚上，刘彻用过晚膳，正在依照李晓诗交代的内容做饭后散步，走到月色下时，觉得自己黑黢黢的影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虎，威风凛凛——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等会儿, 白天他是不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很奇怪的称呼？
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的刘彻：……
啊？
为什么是猪猪？？他是猪猪吗？！
再等会儿——所以说是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称呼，但是没一个人提醒他？？
刘彻气闷了。
于是从即日起，西汉武帝年间的众臣们，发现他们的陛下好像脾气更大了, 任性得很。每见到一个人就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起初大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渐渐明白，他们陛下应该是觉得他们都在笑他？
咳，怎么会笑呢, 不就是猪猪吗……猪猪多威武啊！虽然跟他们陛下形象不算太搭配, 但多威猛多霸道啊！
他们一定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尝试着通过天幕给李晓诗发私信。
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陛下的好妹妹好好哄哄他, 赶紧把人哄开心了。
……总不能让他们总是被他们陛下这样盯着吧！！
终于，一周过去，大家等来了李晓诗的又一次出现。
在此期间，本身就很健康了的李世民只是把生活更规律了一些，但架不住被他家爱卿们轮番轰炸，搞得人精神有点疲惫。
因为不止大臣们，连带逃到后宫时，他的亲亲皇后也是对他说教、甚至他儿子都开始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告诉他“耶耶你千万不要吃丹药那都是骗人的”了。
李世民：……
他想说他现在还真没对丹药感兴趣，有人信他吗？
李世民叹气。
唉，当皇帝真难啊。
当皇帝真的好难。
少年登基时嬴政没有这样的感慨、斗权臣斗外戚没有过这样的感慨、横扫六合时嬴政没有这样的感慨，就连他知道了秦会二世而亡而被迫开始改政策寻找新出路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慨——
……但现在有了。
自从上次李晓诗下播后，那一群人就都开始想法子上谏了。
不是那种义正辞严的上谏，而是期期艾艾、幽怨又关切地小心翼翼，带着点哄人的意思，而且平日里政见不同的，也都罕见地统一了战线。
扶苏带着一干弟弟妹妹们直接发动亲情大法，平时碍于父亲威严从来不敢撒娇的公子公主们依旧很懂礼知礼，只是忽闪着眼睛看他们英明神武的爹爹。
扶苏性子直一点，于是就成了所有人中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父，儿臣以为自己能力还有很多不足，还需加大历练……”所以您就把那些没那么重要的政务交给我吧。
他不说担心身体，就直接要政务、也相当于是在间接要权利了。
这要搁很多帝王家，他们都只会觉得儿子这是不安分了，想夺权；但在秦始皇这时候，原本就完全没这个疑虑，更别说是现在这个已经被天幕暗改了的时代。
满朝上下谁不是忠于皇帝的？扶苏就算是太子，真有夺权之心，只要嬴政还没死，那都是白搭。
何况公子扶苏这也只是想帮陛下分忧啊！
大臣们看得也很开。
但他们是不敢这么要权利的，毕竟他们又不是陛下的儿子。
他们只道：“臣等定竭尽全力。” 争取把所有事情都弄到最简洁明了再呈上来，减少陛下的加班时长！
“还请父/陛下以身体为重！”
少加班，注意休息啊！！
嬴政：……
手下这帮子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嬴政面无表情，周身的气场也有点冷意，但看着这些人的关切不似作伪，嬴政心里也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软和。
他的性命，他自然是最看重的。
他才是想要长生的那一个，不然为什么要让徐福他们炼丹？为什么会几次番给徐福拨钱？
现在虽然知道没有永生，情况却也不算太坏。
放慢步调。
……大秦和他，都需要啊。
——听人劝吃饱饭，不听的，那就自生自灭吧。
不是所有人都听劝的，哪怕是天幕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在劝。
死活阻挡不了自家陛下吃丹药的心，后世的一些大臣们有的愤愤撞柱死谏，有的干脆就不管了，把视线转到了下一代的皇子中。
爱吃不吃，自己要找死，谁拦得住。
他们还要养生呢，救不了想自杀的人，走了。
另一边，李晓诗打开了直播软件，惯例先去看那些她每次都看但从来不回的私信。
这次却看到了以外的内容。
哄哄刘彻？
嗯？刘彻怎么了吗……？
西汉臣子们自然是不能在信里写自家陛下因为被叫做猪猪所以有点郁闷，只能暗着提点，但就算是平台给翻译成白话文了，李晓诗也看不懂他们的弯弯绕绕啊，于是随便看了看，就给抛到脑后去了。
拿出课本，打开直播。
李晓诗微笑：“哈喽，大家好呀，我又来啦！”
这几天过去，在刘彻这里猪猪的恩怨原本已经没什么了，毕竟政务繁忙，没工夫天天记挂。
不过这会儿重新看到李晓诗，他又很难不回想到那个“猪猪哥哥”，于是准备单方面跟李晓诗赌气。
但这口气还没开始赌，就听到了李晓诗下一句话。
“这次我们要说的是第十课，东汉的兴衰。”
刘彻：？
西汉就没了？？
他那么大一个大汉——他那么大一个西汉呢，就不提了？？
怎么没的啊你倒是说啊，好让他提前有个准备啊？！万一能避免呢？
怎么着，我们大汉没秦朝那么有牌面是吗？
作为朕的妹妹，怎么能这么偏心嬴政那个暴君？！
他现在倒是不介意猪猪哥哥了。
不管为什么他成了猪猪，但是这是在叫他总没错吧？那他就是李晓诗的哥哥啊！
不过刘彻也只是想想，没问出来。
这要是问出来给李晓诗听见，那李晓诗多半会告诉他：怎么会没有排面呢，要是大汉的末年还没排面、那谁有排面啊！那个连国外都喜欢得不行的时代故事，不就是大汉末年的吗？那个乱世，那个起义，那个纷争——
然后刘彻就会再一次被迫咽下一口黄连。
但他没问，却不代表别人也不问。
【刘邦：怎么就到东汉了，之前那什么史诗不是还说到汉宣帝了？】
【刘恒：两汉之间应该还有一个“新”，不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吗？】
李晓诗：……
因为课本上没有啊！
课本上说完汉武帝大一统就是东汉兴衰，她能怎么办呀。
她查资料做课外学习也都是按照课本的脉络和老师讲课提到的东西来的，那课本上汉武帝巩固大一统之后就是东汉、老师也没在这期间又讲什么别的——西汉是在什么皇帝上败的她都不知道，本身就没这一节“课”，当然也就没去查资料啊！
现在基本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李晓诗无辜瘪嘴：“因为课本上没有啊。那这样吧，我讲课本，中间如果有需要，就请后边王朝的哥哥姐姐们帮忙补充一下，好不好？”
其他人当然觉得好。
不了解这段历史的可以多听点，了解的可以有获得奖励的机会，那能不好么。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晓诗终于开始了她的这一次直播。
“汉朝分为东汉和西汉，东汉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呢？东汉初期社会安定，但是到了后期却是朝政紊乱时局动荡，这又是为什么、东汉到底是怎么样走向衰亡的？”
老刘家的几个真可谓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听到这儿，刘邦刘恒他们没什么感想，但刘秀忍不住了。
【西汉先讲高祖建立又有文景之治，再讲武帝一统，但到了东汉，一节课就结束吗？】
这合理吗？
李晓诗：我什么也不知道，别看我别问我啊呜呜，实在是东汉在初中课本上就这么一点内容啊！
“东汉的兴衰也是要分成部分讲的，第一个是光武中兴，第二是外戚宦官交替政权，第个是黄巾起义。”
这一句话一出，不同时空中的好些人立马支起了耳朵。
西汉六个迭代明君准确捕捉关键词：外戚宦官、还是交替政权。
嗯，好像懂了很多。
东汉末年人士：黄巾起义，来这么早？
下次不会就到国了吧！
李晓诗看了一眼弹幕，感觉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于是开始说这节课的内容。
“西汉后期的时候，朝政就越来越腐……”
弹幕上，刷刷刷地许多消息开始弹出来。
仿佛都从李晓诗这句话找到了切入点。
李晓诗目瞪口呆，然后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从里头选着开始念。
【西汉的末年准确来说是从汉宣帝的太子宠幸了一名女子开始的，也就是汉元帝刘奭，和王政君。】
这个开头就很劲爆了。
西汉王朝，这样一个前有文景之治后有武帝一统的王朝，它的覆灭竟然是从一个太子宠幸了一名女子开始的？
这多像民间话本啊。
很多百姓都准备听故事，但老刘家的几位、刘邦刘恒刘启刘彻刘弗陵甚至包括汉宣帝本人刘询都疑惑了：……一个女人？
刘彻深深地感到了不理解。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把江山都给弄没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能被一个女人把祖宗的江山都给搞没了？
事实上他想的都不对。
【太子刘奭死了一个妃子，从此伤心了，不再宠幸妃子。汉宣帝觉得这样不行，就给他的太子送了几个女子，刘奭随便选了一个，结果这一下就让那女子有了身孕。】
刘询：……
嗯……怎么说呢……
老刘家的皇后们：啧，就刘家这风水还能出情种？
老刘家的皇帝们：开什么玩笑，死个妃子就清心寡欲了？
这未免有点太儿戏了吧，把江山当什么，还没一个女人重要吗？
李晓诗继续念：
【女子名为王政君，成功为刘奭生下了儿子，汉宣帝亲自赐名，刘骜。】
【汉宣帝驾崩，刘奭继位，王政君就成了皇后。】
【后汉元帝驾崩，刘骜继位，王政君又成了皇太后。】
说到这里，其实刘家几个政治敏感度max的老老少少小伙子们就都已经咂摸出味儿来了。
女子能撼动大汉江山是他们想象不到的，但如果这个女子是皇帝儿子的母亲，那就有可能了。
毕竟，他们谁还没受过“外戚”的掣肘？
更别说这女子还成了皇后、太皇太后的。
就只看看吕家窦家当时的势力，谁还不懂？
一个女子成为了皇后，还有太子傍身，那她整个家族毫无疑问
就都会飞上枝头，可以说是一飞冲天。
果不其然，
【王政君的哥哥成为了大司马大将军，简直是另一个霍光。家族里的各种孩子们也都跟着沾了光，王家鸡犬升天，所谓“家凡九侯，五大司马”，不过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外，和他们格格不入，那就是王莽。】
王莽，西汉这几个皇帝对这个名字都熟得很了。
不是认识本人的那种熟，而是从之前突然出现的“新”那里熟的。
那都记挂在心上好久了，能不熟吗？
但刘彻却没在第一时间去关心这个“王莽”，他的注意力在“又一个霍光”上。
……姓霍啊。
霍去病看向卫青，甥舅俩人脸色都有点不大好：霍光……如今朝堂之上，姓霍的还真不多。
卫青心里沉沉。如果是以后的话，那陛下身边姓霍的最风光的肯定就是去病。难道是去病这一脉的什么人之后成了权臣？
霍去病也很无奈，他也在思考：他父亲抛弃母亲走了，之后再没联系过，难道是之后父亲那边又找他了？霍光会是父亲的什么人？如果是沾了他的关系，那难道是兄弟？还是小一辈？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觉得如临大敌，实在是李晓诗念的那句话里头，对“霍光”这个人的描述有点太吓人了。
好话歹话先不说，但什么叫“又一个霍光”啊？
……霍光都快成量词单位了！！
不过大司马大将军，大将军是有的，但大司马大将军是什么职位？卫青心中暗自思索，是比大将军还更上一层的吗？那差不多就是真大权在握了，真还挺恐怖的……
可能这就是权臣吧。
【王莽从小饱读书文，谦虚恭谨，勤勉孝顺，性格低调，对内对外都是好名声。后来王莽讨了王政君哥哥的喜欢，让妹妹多照顾王莽，于是王政君就给王莽封了官职。】
【王莽名声越来越大，朝中大臣和亲戚眷属以及当时的皇后王政君都推荐给王莽升官封侯，汉成帝刘骜就给王莽又抬了官职。王莽升了官不仅没有嚣张跋扈，而且还越发恭谨节俭，他家中清贫，钱财都拿来与人为善、救济百姓，在同僚和上司甚至百姓口中都风评极佳。】
【后汉成帝驾崩，由于汉成帝没有儿子，所以皇位传到了宗室刘欣手中。】
【新皇有自己的祖母和母亲，所以王政君和王莽这些“前朝”外戚手中的权利就不再稳固。王莽主动辞去大司马一职远离政权，保持着一贯的恭谨低调。】
百姓们听不明白了。
刘家的皇帝们本来已经明白了，但又忍不住有点小迷糊了。
这人真的这么好？
那为什么会篡汉？还仅仅一任就被东汉灭掉？
李晓诗也很疑惑，但她继续念：“王莽的大公无私已经到达了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他的儿子曾经杀死一个奴婢，王莽知道后，逼迫自己儿子为这个奴婢偿……”命了。
妈呀，这是真的吗？？
李晓诗震撼了。
就算是现代、提倡人人平等的社会里，父母也很难做到在知道儿子杀了人后就立刻大公无私地推出去吧？肯定会有挣扎和犹豫的啊！
更别说在古代，奴婢的地位其实和现代随处可见的小动物差不多的时候了。
儿子杀了小动物，会被父母斥责会被教育，但最多再送去看个心理医生，总归是不至于让孩子偿命的吧！！
百姓们听得也裂开了。
一方面，他们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好大公无私好厉害，简直就是圣人典范，让人肃然起敬；另一方面，身份互换一下，他们又觉得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太冷血了。
冷血得不像是个有情感的人，就像是个假的。
而且观众们看了这么久天幕了，谁还不知道这之后肯定会有反转的？
【汉哀帝刘欣，这个皇帝不仅带来的外戚嚣张跋扈搅得朝堂不得安宁，他本人也是荒诞。】
听到哀帝名头时西汉皇帝们就觉得可能不太对了，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李晓诗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们的观碎了一地。
【汉哀帝宠信一名叫做董贤的男人，卧同床坐同车，赏赐从不间断，封侯增户，盛荣不衰。为了董贤，汉哀帝命人把董贤的妻子接进宫中，住在董贤的殿中，又把董贤的妹妹抬上来做了仅次于皇后的昭仪。】
某几位荤素不忌但不愿透露姓名的皇帝：……咳。
那什么，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
虽然这个刘欣要了人家还要人家妹妹、甚至又把人家妻子都接过来了是有点过分，不过看样子董贤应该是个知礼谦恭的，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那应该没问题的吧？
但既然被后人特地说出来了，那能没问题吗？
【董贤成为大司马，位列公。朝臣百官想要向哀帝奏事，都需要经过董贤。】
老刘家皇帝们：……
你这就确实有点荒唐了。
老刘家皇后们：呵呵，这么痴情，真是刘家的种吗？
【哀帝驾崩，同样也没留下子嗣。他在临死前把玉玺也留给了董贤。当时董贤任大司马，朝堂上下许多都是他们家的人，可谓是一手遮天。汉哀帝相当于是把整个大汉的命运都交给了董贤。】
刘彻：（猪猪脏话）
你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一个男宠，给他宠爱，给他赏赐，怎么都行，甚至你要给他封个空侯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给他抬实权高官是不是就不应该了？
知道朝政国事是要怎么处理的吗？那区区一个男宠他会个屁！他能讨你欢心就是最大的成就了，他还会去学其他的事吗？
那可是江山！
是皇位！！
你hsdhsdvd……！！
气煞人也。
刘询也快气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死后大汉就基本没再起来过，一路下坡。
快，养生养起来，他得多活几年。
【王政君派人来要玉玺，董贤自知政治手段不如别人，于是主动服软，奉上了玉玺。连带汉哀帝的丧事，都是在王莽的管制下操办的。后来董贤更是直接被王氏罢官免职，后和妻子一起自杀。王莽不信，掘坟看过才作罢。】
哀帝时空中，董贤看着天幕怔怔而坐。
刘欣坐在他身边，与他双手交握，脸上满是疼惜。
他死之后，他的董贤就丢失了一切可以遮风挡雨的庇护，风华正茂被逼死，还要被掘坟羞辱……
可恨王氏。
而另一边，其他的观众们，却都已经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
王莽那么一个说起来也算光风霁月的守礼贤者，竟然挖人家坟头？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对劲啊？
【董贤死后，王莽重新担任了大司马，扶持汉平帝登基后，他对朝堂展开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清洗，所有政敌都被杀死流放，甚至连自己的亲叔叔，也一并下手。】
【王莽手段非常，汉平帝母系为卫家，在他登基后，被王莽命令全部不许接近。】
【而经历了这些，王莽已经成功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成为了又一个霍光。】
卫青霍去病对视一眼，都有点沉默。
好嘛，“又一个霍光”再次出现了。霍光还真是权臣的量词单位了呗？
这时，李晓诗屏幕上又出现了几行字。
【王莽是当时那些大臣们一力请求皇帝把他请回朝堂的，也不知道后来他们会不会后悔。】
【王莽传中记载，当时人们称赞王莽，说孔子和书经等称赞的都是王莽，王莽功劳比得上姜尚、比得上尧舜禹、比得上公仪子、比得上萧何。】
所有被cue到的人：……
？
王莽，谁啊？
怎么随随便便就碰瓷啊？
【汉高祖赏赐萧何，还给萧何特殊礼遇，奏事不用通报、走路不用小步快走，又赏公孙戎樊哙；汉文帝赏赐周勃，给一万户，还有黄金五千斤；汉武帝赏赐卫青更是直接给万户，连卫青的儿子都封了侯；汉宣帝赏霍光，更让子孙可以原样承袭他的爵位。】
【周勃是靠着外力和朝堂的团结、才能成事，霍光是长期掌握政权、顺便得来的功劳、至于卫青和公孙戎他们，那只不过是刀枪之功而已，算得了什么？】
【王莽和周勃霍光比的话，是时局不同，把王莽和卫青公孙戎比的话，那就是天壤之别。】
【王莽能安定朝堂，治国理政，那就应该和大禹周公他们一样，收到那样的尊崇和赏赐，怎么能和卫青霍光这些人相提并论呢！】
卫青霍光：……
周勃公孙戎：……
刘邦吹胡子。
跟谁比呢？？
还好意思提萧何？
那是谁都能比的吗？心里没点数吗？
刘恒/刘询：。
呃，就是说，不管是局势还是什么，那也都得赏啊。
而且如果没听错的话，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觉得那个王莽没得到很高的赏赐。
周勃霍光吧，不论他们当皇帝的心里是不是有忌惮过，但人家好歹都是实打实做过事的，可是王莽做过什么吗？
听了这么多，那不就一路上经营名声爬上来的吗？
靠的还是纯纯外戚关系，没有王政君的一飞冲天，他们王家算什么？
反正他们是没听出来做过什么实事。
更别说清理政敌还把自家亲戚都清理了的。虽然身为皇帝觉得很解气，但王莽估计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义。
刘彻气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碰瓷谁呢？
什么叫“刀枪之功而已”？
谁不配和谁比？你们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