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 且不说好不好,也太耳熟了吧, 云啊月啊的, 这不是歌词吗? “怎么怎么,音,我这诗你品鉴品鉴, 如何?”顾海眨着眼睛, 殷切地望着路圆满。 路圆满好点点头,大拇脚指在鞋子里头跳起了舞,说:“挺好的。” 唯恐顾海追问她到底哪里好, 她连忙转移话题,问:“我听说你们出版书都挺赚钱的是吗?” 顾海脸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伸手理理干枯的头发,忽而露出愤愤之色, 说:“现在这个时代是文沙漠,人人都向钱看,注重物质, 忽视了精神, 这是病态的, 畸形的, 你道现在什么书卖好吗, 言情、武侠、地摊文学,真正有艺术价值的书籍却无人问津!” 路圆满懂了, 他的书不好卖。 “我是作家,是诗人, 却为五斗米折腰,为了我的诗集能出版, 我和学没毕业的煤老板诗词相和,称兄道弟,让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并列在我的作品上!” 路圆满懂了,他的书是自费出版的。 居然真有人欣赏顾海的诗,还能忽悠住煤老板。路圆满心想,如果能给青苗学投资,刘秀英校长大概也能写出来个百八十首来。 听着顾海还再高谈阔去,路圆满赶紧又转移话题,问:“听说你是来我们村体验生活的?我们这边有什么可体验的?” 顾海脸上的悲愤之气还在,但颇有帮人答疑解惑的耐心,说:“这是这个城市中底层居民生活的地方,我来感受里巴人的生活,才能写出更贴近生活的作品!” 路圆满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头很不舒服,没想到在他的眼中,路家河村是这的地方,她反唇相讥,说:“顾大诗人,您写的是朦胧诗,那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就是写玄之又玄,云山雾罩才更让人欣赏,您不应该接地气,您应该上天的!” 顾海却没有听出她的讽刺之意,反而目露欣赏,眼神炽热,“你果然是我的音,这句话说太好了,我记来,用在我的新诗里!” 他匆匆忙忙回去找纸笔,又匆忙返回,“音,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路圆满揉揉额角,又重复了一遍。 聊了这次,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哥们思维和正常人不一,不能用常理揣测他,路圆满便直接问他自好奇的问题: “你既然是来底层体验生活的,那就应该体验彻底,为什么来住这么贵的房子?” 顾海的表情便古怪起来,支支吾吾地又开始绕圈说话,不过话中的意思还是被路圆满提炼出来: 他虽然想体验底层人民的生活但是他受不了苦,以差中选优;他有赞助商,目前兜里很富裕;另外就是住好的房子会让人有种优越感,觉人看他时,目光都是羡慕的,那种感觉恨美妙,会让人灵感爆发,产生强烈的创作欲望。 路圆满心想,怪不他能当诗人,内心世界还真是丰富。 对顾海好奇的点基本上都搞清楚了,路圆满便想找借口结束话题,一抬头看见程昱自院门口进来。 路圆满惊喜地跑过去,一把抱住程昱的胳膊,“你怎么来了?”又抬腕看手表,才午3点多。 程昱点点她的鼻子,“天没见,想你了。” 路圆满:“就昨天一天没见而已,哪儿有天。” 程昱:“昨天今天,正好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路圆满笑不行:“拽文,正过敏呢!” 程昱不解,还没顾上问,就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他也没在意,路圆满家里租户多,时不常看见新面孔实属正常。 顾海仔细打量着程昱,冷不丁地问:“这是你男朋友?” 路圆满看见程昱就把顾海给忘了,完全忘了院子还杵着一个大活人。 “是啊,他是我未婚夫。”路圆满嘻嘻笑着,又朝着程昱介绍说:“这位是103新搬来的租户,是名诗人。” 顾海仰着头,目光在程昱面前停留片刻之,又转向路圆满,很是遗憾惋惜地摇头,“可惜了,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订婚!” 程昱目光微凛,眼神锋利地看向顾海:“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海碰触到程昱迥异于刚才的目光,瑟缩地往退了一步,扯扯嘴角,说:“没有,我随口一说,没的意思,你们慢聊,慢聊。” 说着,他回身便往自的房间跑,跑到103门口才注意到手里还拿着给路圆满的签名诗集和钢笔,犹豫了还是跑回去,隔了一段距离递给路圆满。 路圆满胳膊都缠在程昱的胳膊上,懒着不想动,程昱看了眼顾海。 顾海将另一也伸出来,托在书上,稍稍转了个方向,递到程昱面前,笑着说:“惠存,惠存。” 将程昱终于伸手接了,他才转身跑回屋去。 路圆满憋住笑,拖着程昱回了自屋子,就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牵动了肚皮,直喊着肚子疼。 程昱被她感染,也笑了起来,瞧着门关好了,便坐到路圆满身边,搂着她,隔着薄毛衣帮她揉肚子,又去亲她的脸庞,柔声问:“笑什么?以离那个诗人远一点,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儿。” 路圆满这会儿顾不笑,轻锤了程昱一,声说:“你敢耍流氓,我爸在卖部,随时会回来。” 在沪市的那天,程昱克制厉害,不敢抱她,不敢跟她接吻,不然随便到她的房间去,就怕自会失控。他像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有点火星就会引燃。他从没想过自在27岁的高龄,迎来了自的青春期,身体和心灵都空虚、躁动,饥、渴难耐。他总是想起情人节那天,郑红在电梯里的那句话,虽然很难听,但特符合他的症状。 回到燕市,到了熟悉的环境中,约束感强了,程昱的欲望不像在沪市时那么狂野、奔放,但此时和路圆满单独相处,又浓烈起来。 他吻着路圆满的耳朵,从耳尖吻到耳垂,吸着,咬着,听着路圆满不自觉发出来的“嘤咛”声,贴着路圆满的耳朵眼说:“快嫁给我吧,我忍不住了。” 路圆满被他亲迷迷糊糊,舒服不行,但又口干舌燥,不满足,想让程昱亲她的嘴唇,吃她的舌头,可人一接吻就控制不住,嘴唇红肿会被父母发现,程昱道她顾忌这些,吃了一会儿耳垂,唇舌向,贴着她的动脉,亲吻着脖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路圆满的耳朵眼里,半边身子酥麻,身体舒服,大脑也好似停摆了,程昱的话说完了一会儿,才传入她的大脑中,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直到坚硬的触感抵上她的腹,她才觉地明白了程昱的意思。 程昱的手在她的腰侧游移,像是跃跃欲试跳水的孩童,一直晃胳膊、蹲身,却始终没有跳进水里,在踏板的方寸之间活动。 路圆满的手伸出去,在程昱的胳膊上往滑,划到程昱的手背住盖住,程昱的手翻上来,和她十指紧扣。 “嗯”,路圆满答应了一声。 程昱不再掩饰自的丑态,让路圆满感受到他勃发的欲望,路圆满没有逃避他,让他心里升起了更强烈的渴望。沉溺享受却又不满足,想更进一步,却始终都有一根理的丝弦控制着他的行为,让他不能越过雷池。 程昱初听到路圆满的这声“嗯”时,以为是无意义的呢喃,过了一会儿,他猛然自路圆满颈肩抬头,正过路圆满的脸庞,让那种粉白如霞的脸看向自。 “你刚说什么?答应我的求婚了吗?” 路圆满目光迷蒙,有些迟钝地从程昱的嘴唇划到他的眼睛上,慢慢聚焦,而歪头看向一边,说:“嗯,我的意思是可以开始考虑结婚的情,不是说现在就结婚。” “太好了大满,你终于肯答应了!”程昱猛地在路圆满唇上亲了口,又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紧紧抱住,说:“你肯考虑就行,天道我多想你嫁给我,却不敢催促你。” 路圆满可个子高,也不瘦,可是每次被程昱这抱着,她就会觉自特的娇,像个孩子。 抱了一会儿,路圆满拍拍程昱背,示意他放开自,虽然不舍,但程昱还是放开了她。 路圆满脸色更红,指指他腹处,解释自他放开的原因,“硌!” 程昱哈哈大笑,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天啊,他在说什么! “流氓,se狼!” 路圆满跳起来捂住脸,往自的卧室而去,“砰”地把门关上。 程昱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过来的目的,踱步过去敲路圆满卧室的门,说:“金鑫邀请我们一起去看房。” 好一会儿,路圆满闷闷的声音才从屋里头传来,问:“现在吗?” “嗯”,程昱说:“他今天午有些时间,问我们是能去就一起看,是过不去就再找的时间。” 筹备一场演唱会不是容易的儿,需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资源,金鑫这阵子不是在跟人谈,就是在谈的路上,昨天程昱去找他,算是见识到了他的忙碌。 路圆满:“那我们还是去吧,省他还找时间迁就我们。” 路圆满在屋里换衣服,程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昨天和金鑫见面的儿。 路圆满换好衣服,背上包,锁上门,又跟卖部的路志坚打声招呼,说去看房子,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才离开。 “阿姨干嘛去了?”程昱打着方向盘问道。 路圆满扣上安全带,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姑家的表弟跟同学早恋,被老师叫家长了,姑觉自去丢人,就把我妈也拉过去了。” 程昱想起那个满脸稚气,犯愁到底是靠华清还是考燕大的孩子,惊愕不已,“他才多大啊,还是个屁孩!” 路圆满笑,说:“你觉他是个孩子,在女孩眼里,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我听姑说,他和早恋对象都老公老婆的叫了,说再不阻止,估计孩子都生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昱惊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说,“必须早结婚,不然就被他超过了!” 路圆满“噗”地笑出来,说:“放心吧,学生和家长已经联手将他们给扼杀了,他超不过你。” 程昱夸张去做了个舒口气的表情,侧头对着路圆满笑了,说:“幸好。”又接着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路圆满:“不是现在的孩子早熟,是一直都早熟,我上学那会儿初中生就有谈恋爱的,你们学校肯定也有,就是你没注意罢了。” 这倒是,程昱全副身心都在学习上面,真正的耳不闻窗外,连班里的同学都认不全。 他嘴角歪了歪,调笑地问路圆满,“你呢,有没有男孩子喜欢你?”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圆满认真地想一想,说:“我那会整天道傻吃憨玩,人家就是喜欢我,我也不道。” 说到这里,程昱又想起刚刚没和路圆满说完的话,又接着强调:“跟那个诗人太近,我怕他对你不怀好意。” 路圆满点头,说:“我道,我是对他有些好奇,才跟他聊天的。你如果读了他的诗,你也会对他好奇的,会好奇他诗写的这么烂,为什么还这自信,还能忽悠有钱人给他出书,给他赞助费。” 程昱哑然失笑,心里头升起来的那丝酸意悄然退去。 金鑫和房产经纪在区门口等他们,招手停车,人坐上了座。 从区门口,经过花园、健身区、游泳池,又开了将近十钟才到达住宅区。 房产经纪一路都在介绍区环境,重点介绍了隐私,安全,还有已经入住到这栋区里的业主,莫不是明星、企业家、外企高管等。 路圆满看着四周围的环境,确实还不错,在二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宽敞大院子的区确实不多见。但进出不方便,如果是步行,从区门口到住宅楼,起码二十钟,区又出于隐私管理的求,限制了出租车进入,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私家车,二十钟路出区才能打到车,对私家车的依赖太强了。 “喜欢这里吗?”程昱搂着路圆满肩膀,落了一步问。 路圆满将自的顾虑讲了,说:“你公司在西关村,我们家拆迁之前也离不开那边,这房子咱们十之内大概都住不上,买房相当于投资,我觉还是买交通方便些的地方为好。这个区的房价比的区贵了一倍,不划算。当然,这个区隐私确实好,但咱们不是明星,锦绣家园那种程度的安保就可以了。” 程昱点头,“有道理。”他习惯了开车进出,还真没注意到出行这个问题。 金鑫回头看他们,催促道:“腻歪了,看完了咱赶紧吃火锅去,一天没吃饭了!” 房型还可以,是精装修,据说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但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是自住,那肯定是不错,如果拿来投资或者出租就不合算了,赚上几的房租才能把装修费赚回来。 金鑫瞧出路圆满意兴阑珊的表情,拉过程昱问:“你媳妇儿没看中这里?” 程昱点点头,说了路圆满的考虑,金鑫听着直点头,说:“确实是个问题。”他在燕市没车,出行全靠出租车,让他了出租车再步行二十钟,穷的时候行,现在可不行。 金鑫朝着路圆满露出赞赏的目光,说:“没看出来,你媳妇还挺细心。” 程昱露出个与荣有焉的笑容,目光追逐着路圆满,温柔缱绻,“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她是谁媳妇,她优点可太多了,慢慢你就道了。” 金鑫身上一阵恶寒,抖抖背,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感叹道:“果真,爱情使人面目全非!” 因为程昱的提醒,金鑫对这个区的兴趣大减,看房也没那么仔细了,很快看完,跟房产经纪在门口开,叮嘱他再帮自选选其他的区,着重强调出入方便的。 房产经纪本来以为这一单稳签,谁道又有了变故,心里头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承诺一定帮着金鑫找到更适合的区才离开。 金鑫夹好装了银行卡和证件的真皮包儿,上了程昱的车,说:“本来以为今儿就能定了,我钱都准备好了。” 程昱:“也不用非这么着急,多看些楼盘再说。” 路圆满:“就是就是,好几十万呢,你的钱都是自辛苦赚来的,花起来慎重一些。” 金鑫回燕市这些天,天天在酒桌上混着,路圆满瞧着他憔悴了不少,他这行是可以赚快钱,但辛苦也是真的。 他闭上眼睛,说:“行,听你们的。” 这几天,金鑫没空的时候,程昱跟路圆满又看了几个楼盘。其中一个楼盘还不错,拆了二环边上的一片棚户区建起来的,区拐个弯出来就是二环路,去哪儿都方便,房价也相对便宜,4500一平米,现房,如果个人一起买,还能再打个95折。 唯一的缺点是毛坯房,程昱倒是无谓,反正现在不住,对金鑫来说却不合适,他买来是自住,但大部时间在粤省,根本没时间、精力盯装修,程昱住的也远,不可能过来盯着。 经过这几次看房,路圆满跟房产经纪相熟起来,房产经纪服务态度很好,也很希望能做成这单生意,路圆满便把顾虑点直接跟他说了。 房产经纪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说:“姐,您看板间怎么?楼层、户型都不错,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您是看上了,我去跟售楼公司谈。” 路圆满和程昱对视一眼,程昱说:“麻烦你去和售楼公司谈一谈,尽量争取更好的价格,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朋友那里问题不大。” 和房产经纪来,人又步行在周边看了看,发现步行十钟之内就有大超市、菜市场、饭店、学、中学、诊,公交站也多,距离2号线地铁路也就三四钟,可以说生活、交通都相当便利。 路圆满点头,“这里确实不错,让金鑫自过来看看,是他能相中,就买这里好了。” 搞定了金鑫在燕市的落脚地,还有程昱的第一套投资房,也到了梅芳芳内地巡回演唱会燕市站开幕的时刻。 程昱开着车送未来的岳父、岳母去看演唱会,远远,就看到工人体育馆附近人头攒动,将附近的道路挤水泄不通,直行的、转弯的各种车辆,从周边宽阔的大路汇集到体育馆的狭窄路上来,前方有交警在指挥交通,但一时半会儿的也于无补。 路圆满打开窗户朝看了一会儿,说:“把车停到附近吧,进去了,进去就出不来。” 程昱观察着四周,将车停在附近巷口的马路牙子上,说:“能停这里了。” 程昱和路圆满车,准备送何秀红和路志坚过去,何秀红忙说:“我们又不是找不着,也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用你们送,晚上记来接我们就行。” 路圆满:“行吧,那你们俩看着点车。” 程昱:“带好电话,我们提前去出口等,是找不到车就打电话。” 何秀红和路志坚挎着胳膊远,落日余晖撒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何秀红边边往四边张望说笑着,路志坚警惕地关注来来往车辆,挡在何秀红身侧,护着她往前。 程昱久久看着他们,心想,自和路圆满以也像他们一,时时陪伴,彼此爱护。 路圆满过来搂住他的腰,“看什么呢?” 程昱握着她的手,让她搂紧些,笑说:“早道我们让金鑫多留张票,也去看演唱会好了。” 路圆满:“我是故意没,张也算了,四张也忒多了,他又不肯收钱,都给我们了,他还赚不赚钱?” 程昱:“你这脑袋原来想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看。你道的,金鑫跟我关系不一般。” 路圆满:“我道你跟他关系不一,但我们毕竟不是你,感情是不一的。我们老是占他的便宜,会影响你和他之间感情的。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的高中好朋友A,大学好朋友B,跟我关系都特好,但是如果我求A像对待我那去对待B,A肯定就会不高兴,慢慢的就会对我产生不满,破坏了我和A之间的友谊。” 程昱笑,揉揉她的脑袋,拉她回车上,说:“我们也不算是占金鑫的便宜,他这个公司一大半的启动资金是我的,当时说的是入股,但他生意做起来之,我跟他了本金和利息,算作是借款,他这些来,一直觉亏欠了我的,多跟他几张演唱会的门票,反而让他心里头舒坦。” 路圆满恍然,原来是这。她挤挤眼睛,问:“那你现在不会悔没股份,他现在公司应该挺赚钱的。” 程昱:“没什么可悔的,我本来就是打算借他钱,没打算掺和他的生意,怕他心里有压力,才说入股的,这个公司是他自一点点拼出来的,赚多少钱也是应该。我有自的公司,也能糊口,没必惦记人的钱。” 路圆满听直笑,探身过去朝正在系安全带的程昱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不愧是我路圆满喜欢的人,大气!” 程昱心花怒放,一脚油门踩出去,开出去半天才发现自开错了方向,仗着路圆满对这边不熟,赶紧绕路往原定方向开,他打算带路圆满去王府井大厦逛街、看电影,玩到演唱会散场,再过来接何秀红夫妻个。 翌日清晨,路圆满惦记着程昱在,没赖床,早早起床梳洗、换衣服。 昨天到家时都半夜12点多了,何秀红就没让程昱,住到主屋的侧卧里,一大早起来给程昱做了丰富的早餐,三人围在餐桌上其乐融融地吃吃饭。 何秀红的兴奋劲儿从昨天晚上一直延续到现在,晚上没睡几个时,却精神不行,胖胖的脸庞上放着光,正在眉飞色舞地一边给程昱讲,一边自回味,梅芳芳唱了那首歌,换了哪些造型。 路志坚和程昱人,一个时不时地补充句,一个随声附和“是嘛”、“真不错”、“太棒了。” 路圆满瞧着他们还真像一家三口。 吃完饭,程昱去上班,何秀红去找好姐妹继续唠演唱会的,路志坚去看卖部。路圆满本打算睡个回笼觉,但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 她觉程昱不对劲儿。 按照程昱的上心程度来说,她答应了可以开始考虑结婚的情,程昱应该立刻将结婚的情提上日程,和何秀红讨婚期的,可他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程昱自然不可能不想结婚,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程昱在憋着干点什么。 想通了,路圆满就有些期待起来,也就放心地睡着了。 不多时,路圆满被院中的嘈杂声音吵醒,撩开窗帘往外看,便看见诗人顾海和一个二十多岁的轻姑娘站在院中说笑着。 这个姑娘是三楼的一个租户的女朋友,在一个二十四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里工作,平时住在集体宿舍,偶尔白天会过来,帮着男朋友收拾收拾屋子,做点饭。 姑娘对顾海似乎很崇拜,听着顾海高谈阔,从舒婷、席慕蓉,到汪国真、海子、顾城,全都批判个遍,出结,将来自的成就肯定高过他们! 听姑娘一愣一愣的,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不停地表达着自崇拜的心情。 顾海便邀请姑娘去他屋里头继续详聊,姑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路圆满连忙从屋里出来。 “大诗人,忙着呢。” 顾海带着姑娘已经上了台阶。 那姑娘看见路圆满,咬咬嘴唇,迅速觑她一眼,声叫了一声:“房东。” 路圆满朝她点点头,说:“又来帮你对象收拾屋子?真是贤内助。” 顾海脸上表情如常,朝着路圆满笑呵呵地说:“音,有几天没看见你了,忙什么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圆满:“瞎忙。” 她又转向那姑娘,瞧这姑娘低头去,双手搅动着,正在上台阶的脚悄悄往推了推,朝着顾海说:“老师,我想起我还去收拾屋子,今天就先不跟您学习了。”说着,又跟路圆满说了声“再见”,便跑去了楼梯。 路圆满瞧着她上了口,朝着顾海笑着说:“不好意思,大诗人,把你的学生吓跑了。” 顾海:“那补……”顾海顺口说道,又忽然打住,讪讪地对路圆满笑,说:“也不算是学生,我看她喜欢诗歌、文学,就跟她多聊了几句。” 路圆满盯着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是聊句没什么,大诗人您可不能打什么坏主意,诱骗姑娘呦。” “哈哈,房东你真爱说笑,我堂堂一个著名诗人能打什么坏主意。”顾海撩着他的长发说道。 路圆满点点头,“没有就好,我就开个玩笑,我相信大诗人您的人品。” 顾海又去揉搓他卷卷的刘海,眼瞧着几根卷曲的头发从他头上滑落。 路圆满回了屋,心想着,这些搞艺术的果然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路圆满对顾海初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能算坏,觉这人很神奇,好奇他怎么就能有那么大的自信心,他在家里也住了一段时间,路圆满也逐渐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很爱和女孩子搭讪,尤其是纪、看起来涉世未深、学历不高的女孩子。 路圆满无意中听过次他和女孩子的对话,几乎都是一的对话模式。先做自我介绍,表明自诗人的身份,说自是作协会员,说自出版了诗集,获过什么奖项,把自吹嘘成空前绝的伟大诗人。 之,他就开始高谈阔,批评几位当代著名诗人的不足,又慷慨激昂地就批评当代诗坛乱象,表现出纯洁的诗坛被金钱权利玷污的不满。再邀请女孩子跟自去参加诗人们的聚会,至于女孩子有没有去,去了之又如何,路圆满便不而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叫顾海的谓诗人长了一颗不安的心。 意识到自的花花肠子可能被人看穿的顾海心虚地点头,“我的人品自然没说。” 路圆满又深深看了顾海一眼,这才回了屋。 顾海也赶紧跑回屋关好门。心说自还真是看打眼了,第一次瞧见路圆满,就如同在荒野地里看见一朵娇俏美丽的白色玫瑰花,野、热情、天真、单纯,纯洁,没什么心眼,让他心头涌起猎人看见猎物一般地欣喜,可谁道,她竟然有未婚夫,他相形见绌,愤愤不平,但也明白那位未婚夫先生自招惹不起。 来算是相熟了,他才道,自第一眼见感完全是假象,路圆满可不是单纯的野花,她是颗带刺的家养蔷薇,精明、眼毒、嘴巴毒,顾海就更不敢招惹她了。 今天路圆满说这番话的用意,顾海也听明白了,这是在警告他,随便勾搭姑娘。 顾海心里头把路圆满给骂个狗血淋头,他拿起笔来,想写首诗狠狠讽刺她一番,苦思冥想一番之落笔:云不在地上,海不在天上,他们都很好,待在自的地方。狗不拿耗子,猫不啃骨头,他们都很好,从不管人的闲。 做完这首诗,顾海自我欣赏一番,非常满意,又抄在信纸上,准备把自的即兴之作给自的投资人老板寄过去,展示自体验生活的成果。 写完信封,贴好邮票,将信封扔进外埠邮筒里,顾海做了决定,他搬家,脱离路圆满的视线。 当然,他不会搬出路家河村,路家河村很好,有很多单纯好哄的姑娘。再说他撒出去的网还没捞上鱼来,不能半途而废。顾海舔舔嘴唇,准备等会就出去找房子。这次他有经验了,坚决不找和房东同住的。 住惯了103房间有马桶,有淋浴,有电视,有冰箱,有洗衣机的现代的日子,顾海对村里其他房子就很有些看不上,他去看了几家,都很不满意。 因着顾海的造型太过引人注目,好多村里人都认识他,在他第一回去看房时,何秀红就到了消息,她还挺纳闷的,顾海本来就是一个月的短租,这是出了啥大不了的儿,刚住十来天就住不去了。 路圆满自然能猜到,轻“嗤”一声帮她解惑,何秀红这才恍然大悟。她这阵子早出晚归,跟大嫂、姑子还有村里好的几个妇女到处跑着去摘野菜,竟然没发现新搬进来的诗人竟然是这种货色。 “搬更好,省看见他犯恶心。”何秀红说着,又泛起疑惑,“他那诗写跟白开水似的,人又长獐头鼠目,这也有丫头上钩?” 路圆满“噗”地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觉有,您是没瞧见,有个姑娘看他的眼神放光,一副崇拜不行的子。” 何秀红摇摇头,说:“不说姑娘家家的还是多念书,多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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