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打算把自己原来的房子租出去, 算得上是件大决定,得告诉爸妈一声。 晚上跟爸妈打电话的时候,宋拂之跟他们说了这事儿, 爸妈说没问题,宋拂之的财产他自己处理行。 宋爸爸“诶”了一声:“时章那边是是还有一套房呢,你们也打算租出去?” 宋拂之面正好摆一张设计图纸,上面是他们打算把客厅改建成摄影棚的装修计划。 “嗯……”宋拂之咳了声, “打算租出去。我们准备偶尔去那边,住住吧。换个地方, 换种心情。” 王女士笑说他们“奢侈”:“当自己狡兔窟呢?还要换几个地方住。” 宋拂之笑说是啊。 “地址是是滨江路那边?”宋爸爸问了句, “既然你们要住, 要要我们过去帮忙做做清洁,过新年除旧迎新,要扫尘的。” 宋拂之忙道:“没事, 我们自己弄。” 这房子可是要用来当cosplay摄影棚的,装这么些东西,能让老两口来打扫卫生吗。 从宋拂之没跟父母说自己的兴趣爱好, 一是知道怎么开口,二是怕他们接受, 是因为他本来习惯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兴趣爱好, 懒得。 宋拂之本来觉得自己会当一辈子默默窥屏的老二次元, 但遇到时章后, 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他沉寂多年的小宇宙直接爆炸了。 现在他在网上拥有自己的账号,拥有很多关注他的人儿, 他们甚至还准备改造一整个房子,变成他们自己的乐园。 其实宋拂之也, 他是是应该找个机会告诉父母。 其实你们的儿子并像小时候看起来的那样循规蹈矩,他的生活其实止有学校和学生。 论是小宋拂之,还是成年拂之,他们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并且爱的很深。 父母是最亲近的人,他们却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宋拂之的另一面。 只过这个坦白的机会太难找了。 年龄越大,和父母沟通的越,平时工作忙,父母也敢打扰。除了过年过节过生日会聚在一起,两辈人平时各过各的生活。 更谈何宋拂之从小也怎么跟父母沟通,成年之后更。 他和时章现在十多岁了,存在什么“害怕”小众兴趣父母知道的困扰,纯属是因为没机会开口。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算多大点儿事呢。 这大概是宋拂之过的最充实的一个寒假。 之两位老师在家里有各自的事要忙,各自的科目要准备,除了教育方法,其实没太多共同的正事儿要聊。 但现在,两人拥有了共同的事业,每天有聊完的东西。 纸上的改建计划做得差多了,为结婚照买的cos服也到货了。 两人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一起去了时章原来的家。 他们准备最后敲定装修方案,顺便试试妆容效果和衣服。 coser是这样的,拿到新衣服的一件事是迫及待地先试穿一。 一进家,两人意识地往窗台看去,可惜那里空空的,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花盆儿。 “哎,觉昨天这儿还挤好几团小绒毛呢,转眼长大离家了,老父亲好落寞啊。”宋拂之轻轻叹了口气。 时章拂去窗台上一层浅灰:“没准还会回来呢。” 两人站在窗台回忆了好久小隼们,开始干正事儿。 “客厅里差多要先清空。”时章比划了一,“沙发茶几要挪走,留两把椅子,这边放背景布,这边放两个灯架……” 宋拂之:“今天开工吗?” “是吧。”时章笑了笑,“你是还要搬东西进来吗?其他几个房间也要收拾一,清出空位置留给你,然后咱们找几个搬家师傅,帮忙一起弄了。” 宋拂之稍稍挑眉:“其他几个房间?” 时章“啊”了一声:“比如衣帽间,里面还有空位置,可以加个柜子,用来放你的手办。” 既然他主动提到了,那没有进去看看的道理。 宋拂之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笑道:“章鱼老师管这里叫衣帽间?” 时章推开门:“那应该叫什么?” 宋拂之笑答:“军.火库。” 时章短促地笑了声,彻底门向里推开,毫掩饰地展示出里面壮观琳琅的衣服:“欢迎宋老师莅临参观军.火库。” 宋拂之往里头跨了步,停住了。 回头道:“我上次走到这里,没再往里头走。” “那今天可以随便逛。”时章道。 章鱼老师的这个房间真的太壮观了,宋拂之觉任何一个喜欢cosplay的人来到这间屋子,会走动路。 宋拂之拎起一件,上打量了一时章,眼神带点戏谑:“总攻大人曾经还cos过正太角色啊?真是看出来。” 时章低咳了声:“大学时候对自己定位还准确,斗胆试了那么一次。效果非常辣眼睛。” 宋拂之很客气地笑了。 宋拂之一边逛时章的衣服,一边问他当时怎么出的这个角色,时章便像个导游似的,讲了很多以玩cos的故事。 有的实在太起眼,连时章本人忘记他出角色的具体过程了。 “你要是有看中的,可以随便穿。”时章说。 “次再试别的,今天还有正事儿呢。”宋拂之指了指客厅。 一次和宋拂之一起cosplay,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个人在场,这种觉很好。 很自由,也毫拘束。 两人说干干。从袋子里拿出崭新的衣服,在沙发上摊开。 衣服看多,但布料是一块块儿的,很精致,层层叠叠的很难穿,自己穿上,得要另一个人帮穿行。 “这是怎么穿的?”宋拂之拎起自己的一堆流苏,配饰,还有袖子宽大的白色衣袍,有点束手策。 “我帮你。”时章说,“你先脱。” 家里开暖气,一点儿冷,但宋拂之还是意识抓紧了袖口,半晌没动。 “怎么脱。”时章似笑非笑地看他。 时教授即使在家里,也穿的很得体,长袖长裤,一丝苟。 即使两人坦诚相见很多次了,宋拂之还是太能在衣冠楚楚的教授面脱衣服。算完全没有触碰,宋拂之也会觉得羞耻。 但时章已经靠近过来,双手轻轻拉住宋拂之的衣摆缘,缓慢地往上。 宋拂之僵了一会儿,顺从地抬起双手,任由时章帮他把衣服脱了来。 白皙而流畅的材暴露在空气中,阳光笼罩,仿佛羊脂玉的质地。 时章把白袍披到宋拂之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领口开得很低,时章的手指划过他的凹陷的锁骨,顺胸骨往,点到腹肌。 “一直到这里会露出来。”时章哑声说。 宋拂之微微偏过头,声音清澈:“选角色的时候你知道?” 其实这个角色和宋拂之的材没那么契合。 角色白发白衣,是天神贵族,后莲花盛开,矜贵漂亮,纤细翩翩。 宋拂之有肌肉,手臂线条明显,够清瘦,最开始他觉得自己cos了。 但他和时章那天裸站在镜子对比过,如果旁边站的是时章,宋拂之看起来也显得纤细了。 加上宋老师生得眉眼精致,皮肤白皙,本来是俊美型的,如果有了妆容修饰,其实效果应该会错。 时章因此劝道:“我觉得这个可以,很适合宋老师。” 这会儿,时章说是在帮宋拂之穿衣服,其实指尖若有似地触碰他,衣料本多,露出大片胸口的肌肤,直接撤去所有阻拦。 宋拂之抓了一他的手腕,没让他继续碰,轻轻挑眉:“摸哪呢。” “帮你穿衣服。”时章道貌岸然,云淡风轻,“宋老师要我摸哪?” 这话明摆是撩人了,宋拂之现在也收,笑道:“要真让你摸,那咱俩今天废了。”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沉迷工作,晚上也老实睡觉,还真没干过什么坏事儿。 这会儿在一个屋里帮对方换衣服,免了碰碰摸摸的,气氛便有些粘稠。 宋拂之的衣服繁琐,各种系带子系结。 时教授顶张正经严肃的脸,手指却守规矩,本来该把饰品捏到衣服上挂,结果慢慢捏到别的地方去了。 穿衣服的过程中,宋拂之的呼吸一点点地加重——跟章鱼大神合作真是件容易的事儿。 时章垂眸细细地看宋拂之,轻叹般的:“好漂亮。” 宋拂之没回答,扭头直接把时章的衣服拿起来:“脱吧,该你了。” 时章笑笑,毫扭捏地把衣服给脱了,随便脱个衣服的动作,时教授一抬手很性。 得说,时章是很适合这个角色的,材很猛,性格里带疯。 时教授平时温文尔雅,其实是个混世魔王。 时章这角色干脆是穿上衣的,只松垮地披红色袖衫,露出大片紧实健硕的材。 宋拂之心头跳了跳,论他看过多次,论是在照片里还是现实中,时章的材永远能帅得他腿软。 是纯粹的荷尔蒙压制,毫收敛的雄性力量。宋老师很喜欢。 “是是要妆了。”宋拂之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来妆?”时章问。 宋拂之看时章摆在桌边的瓶瓶罐罐,大部分是自己认出的东西。 “我能相信你吗?”宋拂之笑问。 时章已经扶宋拂之的脸,帮他上底妆了:“能凑合。” 宋拂之轻轻闭眼睛,把自己完全交给时章。 让爱人替自己妆的觉很奇妙,宋拂之仅能觉到柔软的妆刷扫在自己脸颊上的触,还有他手指的温度,以及对方认真而细致的视线。 两人离得很近,他们在这属于自己的小屋里,凝视对方的脸。 妆也画得差多了,虽然时章的手艺只能算凑合,但也看得出整体的效果。 假发一戴,那觉出来了。两人站在一起,魔头配天神,路过的珠颈斑鸠要说一句般配。 “拿相机拿相机,随便拍一张试试。”宋拂之有点兴奋。 “那估计要拍挺久的。”时章看了看时间,“快晚饭了,穿成这样也没法做饭。要我们先点个外卖,等直接吃。” “行啊。” 两人停来飞快地点了个外卖,转眼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相机在衣帽间里面,我去拿。”时章也很期待。 宋拂之跟他进去,在后头说:“你本来胸还要贴红色花纹的,这次算了,次我要亲手给你贴。” 时章穿过一排排挂满cos服的架子,走到最里面,拉开一个放满摄影相关物品的柜子。 他笑看了宋拂之一眼:“宋老师安好心。” 宋拂之挑眉直视他:“贼喊捉贼了啊。” 一样,谁能安了什么好心。 走到房间最深处,宋拂之这发现后面的东西比自己象中更多。 Cosplay用的道具、摄影器材、反光板,有条紊地摆。 这儿还真是个单纯的衣帽间,说是军火库一点儿没错。 但最令宋拂之惊讶的是,他一扭头,看到一整面挂满了植物标本的墙。 从上到,整整七排,蔚为壮观。 各种植物压制展平,在这里,它们拥有永恒的生命。 宋拂之震了几秒,问时章:“是你自己做的?” 时章从照相机架子那儿抬起头,愣了一:“啊,是的。” 心脏突然跳快了一些,心里有点矛盾。 时章希望宋拂之看见,但又希望他快点看见。 宋拂之对时章的本职工作是很兴趣的,他虽然说出每种植物的名称,也搞懂那些方程式,但对大自然里的生物有种本能的热爱。 他从一排开始看,木框里压各种各样的植物,叶片微微泛黄,像大自然的画作。 每一框标本旁边贴两个小纸条,分别是采集标签和鉴定标签。 宋拂之随便看了一个,只见上面详细地写,编号,植物学名,采集地点,环境,附记…… 事巨细。 宋拂之默默乐了,这整屋子cosplay服的管理方法和标本一脉相承,每件衣服上得标日期和场景。 他慢慢往看,时章的心脏慢慢往上提。 快要看到中间某一排的时候,宋拂之的手机响了。 时章心脏悬那儿,动了。 “喂,妈?”宋拂之举电话,目光还停留在那些标本上。 王女士在那边问:“你们现在在家里吗?” 宋拂之看水杉茂密尖细的叶子,视线漫目的地往移:“在。我们在时章之的家里,怎么了?” “滨江路那儿对吧,那正好。”王女士说,“我和你爸做了熏香肠,刚刚给你小姨送过去了。还跟她一起逛了街,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你上次是抱怨只给时章买给你买吗。” 宋拂之笑“嗯”了一声,这一声没落干净,他的目光慢慢定住了。 定在中间一排的一个标本上,它很明显和上面几排一样。 王女士还在那头说:“她家正好在滨江路附近,我们干脆等会儿顺路来把香肠和衣服给你们……” 宋拂之压根没听进去这句话,因为他自己看到的东西震撼了。 做标本讲究一个结构完整,但这一幅的植物组织几乎变得稀碎。 两朵白色的百合花在纸上展开,揉碎的花瓣像是翩飞的蝴蝶,虽然现在是平整的,却仿佛还能看见上面揉皱的纹路。 这简直像是标本,更像一幅艺术品。 让宋拂之彻底睁大眼睛的,是旁边贴的采集标签。 是时教授手写的标签,潇洒的钢笔行楷。 编号:1 名称:百合 采集地点:卧室 时间:夜晚11点至次日凌晨2点 环境:秋季,温度凉爽 附记:初次,技术佳,较为艰难,尝试多次,辛苦老师 王女士好像还在说什么,但是宋拂之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看到采集地点的时候宋拂之觉对劲,直到他看到附记,脑子里轰的一。 宋拂之张了张嘴,一时知道作何反应。 他看向旁边二个标本,是非洲菊。花朵完整了,宋拂之一看眼熟。 编号:2 名称:非洲菊 采集地点:客厅沙发 时间:夜晚10点至11点47分 环境:稍冷 附记:细水长流,应该表现还可以吧,希望次再接再厉 ……宋拂之看向一幅,向日葵,再往后,玫瑰花。 玫瑰旁边贴标签很长。 编号:4 名称:玫瑰 采集地点:沙发书房卧室飘窗 时间:多段,未精确记录,故略去 环境:开了暖气,热 底的附记密密麻麻写了很长,科学记录似的。 很显然,这是一次漫长复杂的采集。 是很平实很客观的句子,却轻易勾起清晰的回忆。 宋老师看到了几个描述姿势的词,站,跪,从后面…耳朵发烫,目光迅速躲到一行。 科研人员能能要把这种研究精神带到生活里面啊! 然而跳到后面,宋拂之微微一顿。 他看见附记里,时教授用英气的字迹写—— “他比玫瑰美,我知怎么爱他。” 宋拂之淡淡呼吸,胸腔堵,又仿佛漏了气。 王女士的声音悠悠冷冷地传来:“喂,宋拂之,你听见没有?” 宋拂之精神一凛,随口回答道:“……嗯,知道了。” 心思明显在这儿。 王惠玲懒得多费口舌,说句拜拜挂了电话。 宋拂之握紧电话,刚转回,对上时章幽沉猩红的双眸。 魔神的双瞳是血红色的,时章戴美瞳,静立,克制地敛了一烈火。 宋拂之看时章,看看,短笑了一声:“你可真是……” 真是怎样,宋老师也找出一个恰当的词了。 时章静静地看他,目光却说上平静。 他像是一个等审判的罪人,也像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臣子。 “我真是?”时章哑声音问。 宋拂之笑了笑,语气带点玩笑的意思:“你真是有点变态的。” 时章却稍稍变了脸色,很快解释道:“……我是怕我以后记清了。” 其实宋拂之是一次受到时章内心的世界,他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沉稳,他像是用一个厚厚的玻璃罐把胸中的火封闭了起来。在触碰到他底线的时候,他会像魔一样发怒。 时章心里一直压东西,从小拥有的很,没有安全,所以偏执地要掌控所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甚至包括爱和记忆。 要掌控,要井井有条地记录,好像只有这样,记忆也会夺走。 宋拂之看扮成魔头的时教授,斯文的外壳全部褪,红瞳如火,他内里或许是这么个邪行的人。 但再怎么邪,时章在一个人面永远可以收起锋芒。 时章仔细地观察宋拂之的神色,轻声问:“宋老师会觉得舒服么。” 毕竟把每次的花收集起来,做成标本,太像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宋拂之眯了眯眼,拽住时章颈侧的金色宽链,拉他靠近了一步。 “有什么可记得的,谁能把你记忆给洗了成?”宋拂之问他。 突然笑了:“难道你说的是五十年后,你得了老年痴呆,我也得了老年痴呆,咱俩还要躺在养老院里回忆一次干了多久?” 时章也笑了:“靠,我是这个意思……” 宋拂之认真了一些,但嘴角还带笑:“那是什么意思?” 时章张了张嘴:“……” 他滞了很久,还是没说出口。 时章其实是怕有一天宋拂之会离开他。 会像曾经那些人一样,在一个平常的深夜,没有告别地他抛弃。 宋拂之倚靠在墙边的木桌上,曲起手指,轻轻叩了叩台面。 意思是再过来点。 时章由自主地垂眼去看那木桌,在离宋拂之手指十几公分的地方,装时章高中偷来的执恋。 时章移开目光,重新与宋拂之对视,顺从地靠近了他,两人呼吸融在一起。 “是所有花能做成标本。”宋拂之说,“是所有东西一定要以这种方式能留住。” 时章有点没听懂。 宋拂之笑了:“哪是植物学教授啊,这点儿道理明白。” “如果你花园里有一株常开败的玫瑰,你还要采它做标本吗?” 时章了,认真道:“其实论多普通的植物,有采集制成标本的意义……” 宋拂之爽地“啧”了一声:“榆木脑袋。” 时章噤声了。 “你好好受。”宋拂之说,“这次的花没法做成标本,所以你给我看好了。” 时章头一次受到这样牵鼻子走的觉,他知道宋拂之准备做什么。 宋拂之按住时章紧窄有力的腰腹,微微倾,蓦然咬住了时章锁骨面一小块皮肤。 时章上半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轻声短叹。 牙齿细吮,舌尖滚热,一路扎根发芽,伴随锐利的生长痛。 雾红色的花朵摇曳枝头,缓慢地绽放到饱满的胸肌上。 吻痕蔓延左边胸,正好纵向贯穿心脏。 像一枝梅花。 许久,宋拂之终于抬头,唇瓣也似梅的红润。 时章隐忍地呼吸,喉结微颤。 宋拂之看他:“花会枯萎,花会凋零,但种花的人一直在你边,他会走。知道了吗?” 时章抿唇,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很沉的低音。 他拥有了一枝花,宋拂之送给他的。 时章颤声许久,居然说出他写在标本签上的话:“拂之,我知怎么爱你。” 你太好了,怎么像是我欠你的,怎么爱好像及你爱我的。 宋拂之笑了笑:“那知道吧。你还很多时间能去知道。” 这时候,宋拂之的手搭在时章肩头,时章的手扶在宋拂之腰上。 出尘的仙与堕落的魔,在房间的角落里贴的很近。 他们明明还没有尝试拍照,但此刻两位成年人冲昏了头脑,谁也没有提起冷落在一旁的相机。 吻声沉迷,两人觉很强烈。 所以门铃响了很久,时章如梦初醒地听到。 “……”时章沉声喘气,分开一点距离,“外面有人按门铃。” 宋拂之在时章的背肌上抓了抓,意识到:“好像是送外卖的。” 时章微蹙起眉:“怎么直接放门口。” 宋拂之奈地叹了口气:“可能怕偷吧,一定要送到客人手里。” 行吧,情浓时打断,确实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 门外的铃还在响,时章说:“我去拿一吧。” “等等。” 宋拂之打量了一他们俩现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穿cos服,一个白毛神,一个红瞳魔,一个穿深V袖,一个干脆上半裸,这是可以出去拿外卖的吗? “没事儿吧。”时章说,“开一条门缝,让外卖小哥塞进来行。” 行吧,反正估计和外卖小哥也见了二面了。 在陌生人面所谓。 时章大步往外跨,喊了声:“来了!” 宋拂之慢悠悠地跟在他后。 门铃这停来。 “来了。”时章又说了声,然后拉开了门,“次直接放门口行——” 时教授的声音突然硬生生掐断,空气在一瞬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门外站的哪是什么外卖小哥,分明是宋老师的二位高堂。 王老师穿端庄大气的连衣裙套装,宋老先生穿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提一袋子鼓囊囊的东西。 门突然打开,二老也是一愣。 他们愣愣地看站在门口豪放霸气的魔,红色眼瞳、黑色长发、颈边金色的配饰、裸露的上,然后两人的目光慢慢往,停留在了时章胸口。 脑子一片空白,时教授这辈子没经历过如此高能的时刻。 宋拂之的声音从后响起,脚步渐近,懒洋洋的:“怎么外卖拿了这么久呀——” 宋拂之走到时章边,形猛地一震,也顿住了。 他对上了自己爸妈的眼睛。 此时有整整十秒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挪动。 最后,还是王老师一个采取了行动。 她目光平静,动作平静,伸手,平稳地把大门重新关上了,俩孩子渐渐遮住。 关,上,了。 她看向站在自己边的老伴儿,宋老爹还直挺挺地愣。 过了会儿,宋大夫终于回过神来了,有点灵魂出窍地问:“西游记?” 还是王老师见多识广,她带了这么多年学生,是最年轻的孩子,什么没见过呀。 她也惊讶,但是在刚刚跟俩孩子对视的那几分钟里,她的惊讶已经消得差多了。 王老师看了看宋老爹手里提的袋子,里面装他们给宋拂之买的新衣服。 是两件基础款的衬衣,质地很好,很有品质,是最严肃最板正的款型,也是宋老师平时最常穿的那种。 王老师只轻轻喃道:“给拂之的衣服可能买错了。” 正此时,电梯门开了,一位外卖小哥快步走过来,嘴里念叨门牌号。 “哟,这家。”外卖小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位老人,“您二老点的外卖吗?” 王老师了然,温和地接过外卖:“辛苦你了啊。” 宋老爹顺手从老婆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外卖盒,看了外卖小哥一眼,声音有些空灵:“这是给蟠桃大会送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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