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拿着刀切蛋糕, 老宋在旁边笑着问:“时章喜欢蓝莓口味的吗?” “嗯。”时章点点头,稍微看了王女士一眼,淡笑着说, “我最喜欢的就是蓝莓蛋糕。” “那宋小子没乱说哈。”老宋点了宋拂之一下,“我们问宋拂之喜欢什么蛋糕,他说喜欢蓝莓的,我们还信来着。因为拂之从小就喜欢蓝莓的, 我们怕他诓我们呢。” 宋拂之干笑两声:“哈哈,其实……我确实说的是我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他转向时章:“也喜欢蓝莓啊?” 时章点头, 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给了王惠玲。 “这事儿我好像还没说过。”时章太好意思地看了王老师一眼, “这还是因为王老师来着, 王老师估计太记得了。” 王惠玲挑了挑眉。 宋拂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时章:“说说。” 讲起原来的事情,时章总是太自然。 他顿了顿才说:“高中那年过年晚,寒假也放得晚, 学期末最后一天恰好是我生。” “的同学都回家了,邻居小混混们在校门口找我茬,我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面跟他们打了一架。”时章语气很轻松, 把细节轻飘飘一笔带过。 “快打完的时候正好被王老师碰到了,王老师那时候可凶了, 神兵天降, 他们都跑了。我被王老师抓到学校医务室上药, 然后王老师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王老师扶着下巴:“啊, 我好像想起来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宋拂之,眼神有点复杂的歉意。 “您记得呀。”时章弯了弯眼睛, 低下头,“那晚王老师和我聊了很久, 从我起伏的绩,到……家里的一些事情。我当时真挺混蛋,老师问我什么,我还好好答,摆着臭脸装逼,让王老师花了好多时间。” 王惠玲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 时章继续道:“王老师拿着我的档案,告诉我说,’学生’那一栏填的是我时章的名字,是我妈,也是我爸,我的未来在我自己手里。” “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时章轻轻闭了闭眼。 宋拂之:“妈……” 时章笑道:“档案上有我的生嘛,王老师当时注意到了。那天聊到很晚,我准备回家的时候,王老师叫住我,给了我一个小的蓝莓蛋糕,还对我说生快乐——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在生收到蛋糕。” 时章从小就混蛋,很难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前的老师都是象征地管管他,只要伤害的同学、闹出大乱子、能升学,就没想管他。 但王惠玲一,盯着时章上课交作业,违纪就罚站,叫到办室谈话,时章烦得要。 时章高一的时候年少轻狂,很耐烦地跟王老师顶嘴,说连爹妈都管他,一个老师管着有什么用? 王惠玲当时说:“我管,是因为我知道还没放弃自己。” 餐桌边,时教授沉默了几秒钟,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当初如果是王老师一直拉着我,我这辈子可能都废了。” 王老师笑起来,手指蹭了蹭眼角:“哎呦,说得我——” 宋拂之很难动容,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爱,他们原来早已是一家。 “但是啊。”王老师把手放到宋拂之肩上,“还是得跟儿子说一声对起。” “用,我用——” 宋拂之这时彻底懂了,把妈妈的手握进手心。 王惠玲转头对时章说:“时章,那天给的蛋糕,来是要送给宋拂之的。他第二天过生。” 这下时章也愣住了。 “那个蓝莓蛋糕,拂之每次路过蛋糕店都要说一遍好好看,我承诺了生的时候给他买。但是那天我又在学校处理了一些事情,回去的时候蛋糕店也关门了,就忘记买了。” 王惠玲笑笑:“为这事儿,小宋同学生了很久闷气。我知道自己总是没时间关心自己的孩子,这好,所以我挺惭愧的。” 宋拂之摇摇头:“用。是好老师,也是好妈妈。” “呜呜……” 曾经的母子和师生一起顺着声音看去,居然是宋老爷子一个坐在餐桌角落悄悄抹眼泪。 宋拂之差点笑了,赶紧递纸巾:“哎呀,您这。” 宋爸爸伸出两只手,从一点向两边出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食指回到一起。 “们仨就像一个圆,虽然各自走了很久,但是重逢了……很圆满啊,很圆满。” 这顿饭吃得情绪很满,每个都觉得沉甸甸暖揣揣的。 没喝酒,但是香茗飘飘,让从肺腑里充盈起来。 吃完饭之后,俩孩子送父母回了家。 王老师要他们过生好好玩,老宋在旁边撇撇嘴,看起来又想掉眼泪。 “哎呀。”王老师拽着老宋回屋,吐槽道,“这老头子感过头,泪腺发达。们好好玩儿,啊。” 回到车上,那股温馨的感动氛围还很浓。 两互相看着,话太多反而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于是干脆说了,他们默契探身,吻住对方。 正难舍难分,知是谁的电话响了。 “我的……”时章贴着宋拂之的唇说了句。 两分开一点,气息繁乱。 他摸出手机,是欧阳希的来电。 顺便看到时间,时章一个激灵,整个清醒了一半儿。 居然已经下午三点,这么晚了。 他的计划要开始了! 时章接了电话,欧阳希在那端压着声音催:“小子干嘛呢,忘了啊?” “啊,畅安开车送孩子去了,中午喝了酒,又没帮开车?”时章张嘴瞎编,“行吧,那我来接。” 欧阳希服了:“快点儿的。” 挂了电话,宋拂之也想起来他们俩的计划。 来下午他们是打算请朋友们去茶馆喝茶休闲的,结果现在他们俩还在爸妈家楼下。 宋拂之“嘶”了一声:“我们是是得去茶馆了。” 时章点点头:“欧阳希中午应酬,喝了酒。他喜欢代驾开他的车,我打个车过去帮他把车开过来。去茶馆?” 现在看来只能这,然来及,洛琉璃和钟子颜可能都快到茶馆了。 总能放着两位互相认识的客在那儿吧,太礼貌。 宋拂之也拖拉,点点头:“行。那我去招待她们,回头接了欧阳过来。” 年动作迅速,毫拖拉。 宋拂之开着车走了,时章坐进出租车,心跳突然快起来。 做间谍似的,时章赶紧给欧阳希打了个电话。 “我估计二十分钟到家,在哪?”时章问。 欧阳希打了个哈欠:“已经在们家楼下了,大教授。” 时章这天是有作战计划的。 他计划着,中午和爸妈吃完饭之后,要宋拂之去茶馆,自己找借口回一趟家。 时章定制的西装、袖箍、袖扣,还有他用得最顺手的妆容工具包,都在家里。 他得回去拿出来,保存在到朋友车上。 等晚上找借口出门——那时候他大包小包地出门,实在是太惹怀疑了。 然后在车里把妆画好,猝及防地回去,就可以给宋拂之一个惊喜。 想到这儿,沉稳的时教授都激动起来了。 时章在停车场看到了百聊赖的欧阳希。 “小子,可算来了。”欧阳希问:“要要我上楼帮搬东西?” “用。”时章可敢劳烦这位大爷,“东西多。” “我去去就来,很快。”时章说。 欧阳希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去。 时章回了家,直奔自己的衣柜。 幸好cos的角色造型比较常,一套新西装挂在衣柜里也完会引起怀疑。 时章拿了衣服,又转头推开了书房的门。 自己的书桌上还散着生母一家四口的合照,时章沉默地望了一秒钟,平淡地把它放进信封里,扔到了一边。 现在这点事儿已经会影响到他的心情了。 时章拉开自己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对宝石袖扣,和一把模型手.枪。 家其他地方都是两互相混着用的,只有书房,这个类似办的区域,两的桌子相对而立,是完私的领域。 所以时章选择把cos用的小配件放在这里,用着,他相信宋拂之会翻。 时章便联想到前些子,宋拂之最下层抽屉的锁消失了。 虽然好奇,虽然没锁,但时章也一直没有看。 时章只敢在心里偷偷琢磨里面放着什么,他很俗套地觉得是少年时代送他的情书,之后又觉得大概是钱或者贵金属之类的。 当然,没有宋拂之的同意,对方的私领域时章根会碰。 这么想着,时章便往宋拂之桌子那边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时章就直接愣住了。 最下层的抽屉居然是打开的! 视线往上,宋拂之桌上乱乱地放着几书。 有几关着堆在旁边,还有一摊开着。 宋老师的书桌永远干净整洁,这么乱的子挺少见的。 好像是他从里面取走了什么东西,太急了,所以没来得及收拾。 而且书页上面印的像字,倒像是整幅整幅的图片。 既然都摊到台面上来了,看看也是合法的。 时章稍稍凑近了一步,定睛瞧那书页…… 足有十秒钟,时章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头晕眼花,黄粱大梦,然而凑近注视,时章只是次意识到自己眼前是什么。 居然是自己十多年前的一张cosplay。 那妆造有很多足,稚嫩年轻,时章可能认错自己。 他只觉得恍惚。 时章浑身已经麻痹了,他操纵着手指,把那在宋拂之桌上摊开的书合拢,看到熟悉而古老的封面。 这他妈的是他为coser章鱼之后,出的第一cosplay写真集。 时章知自己是失去了呼吸,还是呼吸得太急促。 他颤着手指,拨开旁边堆着的几书。 一,两,三…… 是章鱼的cosplay写真。 时章低下头,在宋拂之最下层的抽屉里,看到了最后一。 封面上的自己看着很中二,两个时章,一老一少,一动一静,互相注视着对方。 一共四,都是时章二十多岁的时候出的cosplay合集。 第一的印量很少,时章自己那都是后来找出版社要来的。 “……” 时章默默掏出手机,给欧阳希打了个电话。 欧阳希问:“咋了,东西都拿好了吗?” 时章心平气和地问他:“老婆叫什么名字?” 欧阳希有点解,但还是答了:“畅安。” 时章又问:“今天是什么子?” 欧阳希:“过生啊。” 时章问:“今年是几几年?” 欧阳希忍可忍:“……时章,傻逼吧!” 时章松了口气,面表情地把电话挂了。 嗯,这界是真的。 时大教授沉默地注视着宋拂之桌上的书,试图用理来解释这一切。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寄放在宋拂之这儿的。 或者,是宋老师从学生那儿没收的? 总之可能是宋拂之自己的。 但是时章看到每一书旁边都夹着一个便签,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年份和期。 正好和他每一写真的出书年份对应上。 便签上的字,明显出自宋拂之。 因为宋老师写数字“2”的时候,喜欢把最后那个短横往上挑,时章太熟了。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些章鱼的写真,都是宋拂之自己买的。 时章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想吼叫,想打拳击,嗓子里发出声音,身体也动弹得。 潮水般的问题霎时淹没了时章—— 宋拂之以前就喜欢cosplay?他十年前就开始看章鱼了?收集得这么,他是章鱼多老的粉丝?买了就买了,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写真锁在抽屉里?为什么现在这些书又散在桌面上? 最最重要的是,宋拂之现在知道自己老就是章鱼了吗?如果真的知道了,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认出来了又为什么说? 万千疑问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将时章密透风地淹没。 搞科研的大脑从未如此过载,时章站在风暴中心,铺天盖地都是自己轰鸣的心跳。 纷乱的潮水哗啦啦退去,最后只剩下一个认知,清晰地留在时章的沙滩上—— 宋拂之喜欢章鱼的cosplay。 喜欢了很多年。 意识到这件事,时章的心脏越发滚烫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脱缰、失控、紊乱,根法平息。 既然如此,管宋拂之知知道自己就是章鱼,今夜零点的礼物就变得格外重要。 时章还记得冷静地把书还原,拿着东西下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欧阳希靠在车边抱怨:“我都怀疑他妈是是掉坑里了!这么时……” 说到一半,欧阳希陡然停住了。 时章的表情很难描述,很矛盾,欧阳希从没见过。 阴沉,冷静,但又带着一股子寂静的疯狂,好像马上要开启捕猎的嗜血杀手。 “……” 欧阳希顿了很久,试探道,“那个,从现在开始进入角色……有点太早了吧?” 时章沉默地把衣服和各种配件扔进后座,一语发,心思明显在这儿。 最后变了欧阳希开车,他有点担心:“操。时章,没事吧?” 时章看着窗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如果发现,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原来也喜欢了很久。是什么心情?” 欧阳希脱口而出:“高兴啊!这还高兴。” 时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臂上青筋狰狞地突起着。 他难耐地磨了磨后槽牙,脖颈边的筋脉跟着一动,充满隐忍的爆发力。 高兴吗? 时章在自己心情里捞了一把,只掬起满掌的冲动。 路上,时章接了个电话,宋拂之的。 宋老师声音那么温和,他问:“们到哪啦?我朋友,畅安,还有钟子姐和小金同学都到了。他们聊得可嗨了,在旁边搓麻将呢。” 时章低垂着眼,斯文道:“马上来了。” 挂了电话,欧阳希忍住说:“从拿了东西出来之后就太正常,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时章声音平静,“在进入角色。” 欧阳笑笑着骂了句操,说真他妈魔怔了,真当自己是变态杀魔啊?整的怪吓的。一会儿吓到老。 两到了茶馆,挺雅致的馆子,在楼梯间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嬉笑声。 “姐胡了!”洛琉璃很嚣张地敲桌子,“来来来,记账!” “真他爹的服了,真得服。”钟子颜在纸上画了几笔,满脸的甘,充斥着棋逢对手的兴奋。 宋拂之笑笑:“我说她很厉害吧,跟罗女士比牌技。” 畅安把麻将推进中间的小口,淡淡地说:“来。” 时章一上楼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三位女士和宋拂之坐在一起打牌,其乐融融,瘦高的男孩儿坐在钟子颜身边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敲电脑。 欧阳希瞬间怜爱了,问金晓南:“会打牌吗?” “会一点。”金晓南仰脸说,“但我要赶学校的项目。” 欧阳希指着钟子颜鼻子笑骂:“孩子作业都没写完,还在这儿打牌打扰他?” “没。”金晓南笑着说,“我自愿坐这儿的。” “看,家自愿的。”钟子颜重复了一遍,抬头瞄了一眼时章,语气很随意,“生快乐啊大叔。” 钟子颜就这么看了他一眼,推牌的动作顿住了。 时章拖了个椅子坐在宋拂之身边,离得很近,脸上看着冷静,没什么表情,目光始终锁在宋拂之身上。 眸光漆黑,像是要把吸进去似的。 很难察觉到如此强烈的目光,宋拂之轻笑着转头,问时章:“怎么了?” 时章缓慢地眨眨眼,眼里的偏执被一点点强压着散去。 “没什么。”时章哑声说,“就看看。” 洛琉璃是真玩儿上头了,她开心的时候,一百对情侣在她面前秀恩爱都法撼动她坚硬的心。 年龄相仿的一群很快就混熟了,洛琉璃飞快地融入了他们,称兄道弟,称姐道妹的,很溜。 打着牌,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行从茶馆离开,准备去晚上吃饭的餐厅。 这会儿洛指挥官的头脑清醒了些,记起自己肩上还扛着重任。 趁着时章和宋拂之在餐厅前台商量菜品的时候,洛琉璃悄悄地召集了钟子颜和欧阳希。 洛琉璃:“二位,们应该知道时章晚上打算出cos给宋老师当生礼物吧?” 两点点头。 洛琉璃:“其实呢……宋老师也有一个惊喜打算给时章。” 钟子颜和欧阳希看着对方,睁大了眼。 洛指挥继续道:“所以麻烦二位,我们可能得一起当当双面间谍。” - 晚饭吃得宾主尽欢。 这次桌上没有未年,聊的话题没什么拘束,天南地北的,很尽兴。 来是时章的生晚宴,结果一场下来,时章说的话最少,表情也多,默默给宋拂之夹菜,默默看着他吃。 一整个下午加晚上,时章的目光几乎没从宋拂之身上挪开过。 其实宋拂之从下午时章回来,就发现了他的异。 但具体也说出到底是哪里异,总之就是太对劲。 时章平时的沉稳是装的,他是真的端得住气。 但是今晚,好像时章身体里有些东西压住了,狰狞地往外冒。 宋拂之想问他怎么了,但是一回头,又只看到时章温润的眼睛,让宋拂之觉得自己应该是多虑了。 但是今晚第数次,发现时章又盯着自己。 宋拂之终于没忍住,还是凑近了,低声问他:“看什么呢?” 宋拂之清冽的香气扑在时章耳边,简直是火星扔进爆竹堆,差点当场就把时章点着了。 时章把手背到身后握紧,喉头难耐地颤。 一想到宋拂之可能早就喜欢自己,哪怕只是喜欢自己为动漫角色的“虚假”的一面,时章就抑制住心中熊熊燃烧的火。 时章说话,宋拂之渐渐地也有点太舒服。 今天明明是时章的生,早上一切都正常来着,为什么下午开始就这了? 大家给他敬酒,他也怎么喝,开玩笑,他也怎么笑。 宋拂之觉得他太高兴,但找出原因。 但时章又一直用那深邃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宋拂之没法生气。 吃完饭,宋拂之渐渐的也没心思思考时章为什么反常,因为他要做任务了。 希望看到自己准备的那些致敬章鱼老师的cos视频,时章能真正开心起来。 朋友们散了场,一群在街口说拜拜,一个个的又都知道,一会儿他们还得见面呢,这才是拜拜。 宋拂之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时章洗手的时候,冲进书房。 看着书桌上摊开的写真集,宋拂之倒吸一口凉气。 操! 他早上急着拿树叶出来,然后又被时章桌上的照片吸引住了,走得又急,居然真的忘了把这烂摊子收好! 宋拂之用三秒钟风卷残云地把写真集扔进抽屉里,若其事地走出去洗手。 好在时章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看起来没有怀疑。 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两各怀鬼胎,心脏各自狂跳。 于是在表面上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温馨安宁。 两甚至各自去浴室洗了个澡,也知道是为什么这么默契。 洗完出来,两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动漫,时章的手机突然响了。 时章心想:来了来了。 宋拂之也心想:来了来了。 时章装模作地接了电话,惊讶地讲了几句,然后挂了。 他跟宋拂之说:“钟子颜说,欧阳喝多了在路边吐了,要我去看看。” “噢。”宋拂之贴心道,“那快去吧。” 等时章离开家,宋拂之飞快地给洛琉璃发消息:“这就是联合时章的朋友给我制造的机会?欧阳会真吐了吧!” 洛琉璃:“他装作舒服就行了。放心,我们拖延时间,在家试试投屏。” 于是宋拂之紧锣密鼓地开始鼓捣投屏。 时章下了楼,直接钻进钟老板豪华的大车,里面坐的整整齐齐,一个少。 啊,还多了个童童。 “衣服都在这儿,快换。” 童童催促他,“换完给化妆!” 以前赶漫展的时候,章鱼老师什么紧急情况都遇到过,十多分钟画完妆的事儿也是没干过。 时章安静坐着让童童给他化妆,心脏咚咚地跳。 钟子颜拿着手机在洛琉璃面前晃,愁道:“我说,罗妹妹,最后怎么是醉了啊?” 洛琉璃说“我没醉”,又兴奋道:“今天好开心,认识了好多新朋友。” 幸好洛琉璃提前把计划给他们说了,所以刚刚那些消息,都是钟子颜悄悄替洛琉璃给宋拂之发的。 洛指挥官到关键时候居然靠谱,真让头秃。 童童这边一边化妆,一边和时章聊天。 “怎么选了这个角色?我觉得还挺普通的,虽然帅,但是够惊艳。” 时章看了眼洛琉璃:“宋老师最好的朋友说的,我信她。” “真的,这就是宋老师最喜欢的角色啊!” 洛琉璃此时忍了一点反对她的话。 她夺回自己手机,挥了挥:“真的,信我给看证据!” 时章随口道:“行,看看。” 洛琉璃还真就开始翻聊天记录。 她把屏幕怼到时章面前,得意道:“看!这就是他最喜欢的角色啊。几年前的聊天记录了,我还留着呢!” 白屏黑字,时章看着这段聊天记录—— 宋拂之:啊啊啊,西装暴徒太帅了吧啊啊啊!!我封为年度最帅!! 宋拂之:妈的,其实是因为章鱼老师太会了,我社爆。 [两小时后] 宋拂之:来了两回,我爽了。 …… 车里,时章渐渐睁大了眼睛,颈侧脉博剧烈地跳一片。 时章周身的气场瞬间浓了许多,眼神都变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童童还知觉,从包里翻出几瓶香水。 “说要喷哪瓶来着?我忘记了。”童童问。 时章简短地说“喷了”。 接着他抄起座位上的玫瑰花束,另一手拎起手.枪,满脸冷漠地打开了车门,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一车懵逼的群众,童童举着香水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洛琉璃拿着手机打了个哈欠。 “们看,杀手急着回家呢。” 夜色里,男的背影优雅肃杀,像蛰伏许久的兽破笼而出。 红玫瑰融进漆黑的夜,酝酿着疯狂的浪漫、浪漫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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