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雷系的法术, 无 论是咒术、剑术、又或者符术,在修界各之中,都有着极高的修习难度和风险, 就拿最才敢让门中弟子接触。寻常的雷灵术来说,各门各派传授此术, 至少也要金丹期以上, 雷 系灵力虽然威力极大, 但若一个不好失控了, 哪怕只指尖游丝 一般的一点细雷, 窜入体内, 也能损及修士紫府, 伤了根本,造成难 度,可以不受其所伤, 哪怕只能将它发挥出三成威能, 也有不容小觑的实力—— 一门的立足之本、不传之秘。 譬如蜀中崔氏的五雷开云箓, 便崔氏 五行风雷咒术, 沈忆寒从前并未仔细钻研过,此刻闭上眼, 能感觉到那些跳动在灵台桃树枝桠表面的暗紫色雷电,就仿佛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周身经脉之中一般,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能,不受其所伤—— 这些细密的劫雷, 竟似已通过灵台桃树为介……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似的。 如今灵力恢复, 沈忆寒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细微变化, 但祖师婆婆的桃源经中,也只字未提过这样的情形。 沈忆寒当初与云燃自狮佛芥子中离开, 到现世后,雷劫未降,其实那时他便有所猜测,但摸不清这其中与狮佛芥子的关系更大、与祖师婆婆功法的关系更大。 如今有些眉目了—— 他的灵台桃树,显然对雷电有着超乎寻常的吸纳和消化能力。 祖师婆婆的传承中虽未记载,但传之中,雷击木的名头,沈忆寒早有听闻的。 雷击木,顾名思,遇雷击劈过的树木。 而玄门所定的雷击木,则有更高的要求,不仅树木需为雷电击劈,更要遇雷而不死,经焚而不毁,非得如此,才算质量上乘的雷击木。 在雷击木中、又以桃木能驱邪避祸、枣木为群木之使,故雷击桃木、枣木最为罕逢难得,若以雷击桃木或枣木炼制令牌、法印、天蓬尺,或铸雕灵剑,都往往可成就玄门至宝。 但真意上的雷击木往往千年难出,可遇而不可求,更不必说雷击桃木、枣木了。 他的灵台桃树严格意上来说,与凡木不。 寻常树木赖以存的环境和土壤,对灵台桃树而言并不存在,或者说,灵台桃树赖以存的环境和土壤,就沈忆寒的肉身。 他当以灵台桃树替阿燃抵挡雷劫,这数来桃木枯萎沉眠,所以他的体内真元灵力也就随之不得运转,如今桃树复苏,他大难不死,身体才也得恢复。 按照古书籍册的标准来看,他的灵台桃树无疑已经符合了雷击木的成形条件,那他的身体…… 沈忆寒自想着,忽然听得洞外传来几清脆的鸟鸣。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朝那向看了看,才起身整了衣衫,往洞外走去。 云燃见状,并未言语,只又化为龙身,绕在了他颈侧。 沈忆寒出了洞口,果然见几只彩灵雀停在洞口一处低矮枝蔓上,旁边站着几只灰鼠,为首的二大爷和狗蛋叔侄俩。 沈忆寒:“怎么了,可那青雀发现了什么?” 几前他闭关,便已经和锦皮鼠一族打好了招呼,若无要紧大事,不必来找他,这二大爷让彩灵雀叫他出来,不知为了什么。 二大爷闻言赶忙摇头:“那倒没有,听说最近狮族和那个人修一直在找茬,玄霄大王已经忍无可忍了,不就要与狮族找来的那个人修比斗、一决高下,青雀也忙着张罗,顾不上怀疑这里。” 沈忆寒闻言一怔,二大爷所说的“玄霄大王”,应当便狼王,而若那狮族带来的人修真风燮魔君……他那谢小风的肉身尚且不过练气期的修为,如今就算又换了一副躯壳,想必也强不到哪去,否则当初便不必忍辱负重的使那具肉身了。 既如此,这魔头怎敢与已经天阶妖兽的狼王比斗? 此中恐怕必有蹊跷。 二大爷解释完了,才小翼翼的看了沈忆寒一眼,:“呃……大王,刚才洞里……那一下怎么事?” 沈忆寒这才神,知灰鼠的才他在洞中试着操纵劫雷的那一下……想必动静有点大,惊着了这些胆小的鼠妖。 自当看清了沈忆寒左瞳的异样后,锦皮鼠一族对他与阿燃的态度便明显的变了,不仅说话变得十分恭敬,竟肯为了他们的存在,冒险瞒着青雀与狼狮两族。 沈忆寒虽也做好了准备,若被这姑妄山中的妖族发觉,他大不了便豁出命与阿燃闯出去,但前他的修为毕竟尚未恢复,真的那样,必然十分凶险,因此锦皮鼠一族肯帮他们,无疑省了不少麻烦的,他对这小妖自然也和善了许多,起码不再吓唬他们了。 沈忆寒:“没什么,只修炼时不小弄得动静大了些,吓到你们了,实在抱歉。” 他也知这说辞稍微牵强了些,毕竟没哪个修士在洞府中静修能引来劫雷、闹出那种动静的,好在几只鼠妖毕竟没亲眼看见,沈忆寒自然怎么解释都行。 二大爷听了这话,倒没质疑什么,只一双绿豆大的鼠眼中神情似乎更恭敬和小翼翼了几分,:“原来这样……其实我今天带着狗蛋他们几个孩子来,有件事想请示一下两位大王的意思……” 灰鼠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他颈上那懒洋洋似在打瞌睡的黑龙。 数过去,二大爷消息灵通,他虽从未见过,也已打听得了龙族的形貌,此刻这么一对比下来,中更加肯定了几分。 沈忆寒:“怎么了?什么事?” 二大爷这才:“我准备和狗蛋他爹,带着族中孩儿,迁到两位大王洞府附近,所以就想来请示一下二位大王,不知可不可以……” 一边说着,两只爪子一边紧张的绞了狡。 锦皮鼠一族的栖息地与这洞府虽然都在山谷之底,相距甚远,这沈忆寒听二大爷说他们要搬家,虽有些意外,但过神来,:“这有什么可请示的?当然没什么不可以了。” 他不知,在妖族之中领地意识分明,似锦皮鼠一族这样甘情愿请求搬到旁人的居所内,又小妖对“大妖”,这种行为就意味着投诚、甘愿为其眷从的意思。 在二大爷眼里,此刻身份神秘、身具金瞳的沈忆寒与黑龙,无疑便那值得他们一族投诚的“大妖”了。 二大爷闻言,果然眼神顿时便亮了,欢喜:“大王说真的?” 沈忆寒被他的欢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笑了笑,:“这谷底本来便你们的家,想要搬到哪里,自然都你们的自由,倒我与阿……” 他话到嘴边,忽然念一动,别把自己与阿燃的名讳如实相告为好。 毕竟从前云燃剑下也不知斩了多少妖、诛了多少魔,万一有和锦皮鼠一族沾亲带故的,那倒不好,于改口:“我与……小龙儿借居宝地,要多亏你们愿意帮忙瞒着青雀,别打扰了你们才好。” 二大爷听他此言,赶忙摇了摇小爪子:“不打扰,不打扰。” 这灰鼠倒也聪明,大概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意思,因此顿了顿,又:“两位大王可打算离开么……最近外面可不太平哇,谨慎些好。” 沈忆寒眉峰一动,:“不太平?你说狼王与那个人修……” 二大爷叹了口气,:“山里当然不太平的,我也这两才听说的,说山外头也不太平,听说人族那头也打死打活、闹得不可开交的,死了好些人修呢……山外头现在乱的很,两位大王最近别轻易出去,留在我们这里倒安全些。” 沈忆寒闻言,下一沉,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暗:“若他此言不假,看来玄门诸派讨伐洞神宫,恐怕没那么顺利……只不知师伯师弟、门中小辈们可好……阿燃那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如今又失踪许久,梅叔那头又怎么样了?” 下越想越觉得不安,倒也没有闲工夫与鼠妖多说什么了,二大爷待再,沈忆寒干脆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放出一金一银两只鼠爷爷,叫二大爷有什么他们俩就。 金爷爷银爷爷在灵兽袋中憋闷良久,一朝重见天,显然情很好,在他掌中打了个转,朝着沈忆寒吱得叫了一,才跳了下去。 二大爷与狗蛋一众锦皮鼠,大约从未见过两只毛色这样鲜亮好看、油光水滑的鼠,一时都有些被震住了。 金爷爷银爷爷虽不能口吐人言,但和族沟通交流,显然没有什么障碍的,很快一群鼠便吱吱吱的唠起家常来,沈忆寒才带着云燃到了洞中。 他洞中,第一件事就打开乾坤袋,将传讯玉简取了出来,给宗门中发消息报平安。 果然未过多久,那头也传来了讯,讯的陆奉侠,几乎连珠炮一般了一堆、譬如他这些子都到哪里去了?现在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受伤。 沈忆寒收到他的信,知师伯必然也知当在白河城中发的事了,师伯的委婉,其实自己和谁在一起,的就自己否和阿燃在一起。 陆师伯一贯刚不打弯绕的性子,如今竟也这样说话。 沈忆寒的一时沉沉坠了下去,知恐怕在诸门派中……那阿燃魔化的情状,已经传开了。 也从陆奉侠的传讯中,沈忆寒才知距离白河城一战,竟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他竟昏迷沉眠了那么久。 沈忆寒一一将师伯所的答了,最后才提起自己与云燃在一起。 这次陆奉侠良久没有答。 沈忆寒准备追,那头才终于传消息—— 师伯的果然阿燃的情况。 沈忆寒想了想,没将云燃身上诸般异状和魔化后的情况仔细描述,只:“不必担,一切无妨。” 陆师伯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保留,倒也并未追,片刻过后只传一句,大概说门中诸事如常,妙音宗众弟子平安,叫他不必担,又他何时去。 沈忆寒前不曾恢复灵力,本来想着修为一恢复就马上动身离开姑妄山,但听了才二大爷的话,有从陆奉侠的传讯中透露出的信息,他此刻并没有马上答,反倒了现下外头玄门诸派讨伐洞神宫个什么态势。 陆奉侠顿了顿,只传几句,很言简意赅—— “围剿未成,白河之战玄门诸派伤亡惨重,诸魔宗渡河南下,现已成邪之战,玄修魔修两势水火,不死不休。” 沈忆寒默然良久。 其实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若说意外……他倒也不很意外,云烨明显有备而来,然而诸玄门派看似齐一致,实则在抵达白河城后,都仍各怀思、散沙一盘。 至于领头的昆吾剑派……葛老剑身死被炼成尸傀儡,登阳剑忽然成了遗魔血脉当众魔化,无疑最为损失惨重的。 大约久久不曾见他应,知他忧,陆奉侠又传讯说如今战火尚未波及到南海,妙音宗并未掺和进去,只那位严柳严公子,自当白河之战后,没跟着小石头一齐去,就此失踪了,不知不被魔修掳走。 沈忆寒看完,静思良久,告诉陆师伯,他暂且不去,请师伯好好照顾门中弟子。 如此决定,自然不没有原因的。 收起传讯玉简,沈忆寒又感知了一□□内真元—— 虽然灵台桃树刚刚复苏,身体也才能运转灵力,许久不,有些滞涩,但气海充盈、丹田灵力饱满,他如今的化神后期境界已经十分稳固,距离突破也只一步之遥。 他抬头看了看颈侧伏首沉睡的小龙,下暗叹一。 以阿燃如今的情况,即便平安离开姑妄山,恐怕也无法到昆吾剑派,不仅如此,如今他若以魔身到修士之中……只怕未必为人所接受,自然自己大不了便带他到琴鸥岛,避世而居,也不不行,但若此事被人发觉,只怕一个不好便要给妙音宗惹去麻烦。 总之诸般掣肘之处……如今情形,谢小风似乎要争夺姑妄山妖王之位,那狼王玄霄可天阶境界,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和胆量,沈忆寒隐隐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此时贸然动身去,倒不如留在此地休整喘息。 一来他突破了小乘后再动身,一切可更有倚仗,二来在此静观其变,也个甚为不错的选择。 念头既定,便不再犹疑。 沈忆寒又传讯玉简给梅叔报了平安,果然梅叔得知他与阿燃安然无恙,很松了口气。 沈忆寒见他似乎对阿燃魔化一事并不如何惊讶,倒有些意外。 他了,果然梅今语气间似有叹息之意,:“云氏一族血脉特殊……此事我亦知晓,只当世所存遗魔血脉不止长青丹宗云氏一支,遗魔血脉中真返祖魔化的,更凤毛麟角、世所罕见,我这才……唉,都怪我这做师尊的有侥幸,明明早知燃儿因修习登阳剑之故、压制七情过甚,受魔所扰,也从未想过竟至如此严重,竟然激发他体内魔血,按说万年已过,他体内魔血早该稀薄以极,不想竟如此……” “我虽也想过些法子,替他淡去魔,只这些年来燃儿年纪渐长,我愈发难窥得他真实境,他以往总说不碍事,我也不曾细究,说来都我这师尊做得不称职,才酿成今之祸。” 沈忆寒知梅今性情和软,对旁人尚且总怀悲悯、感身受,对自己徒儿又怎么不更加疼,只阿燃的魔化来得忽然,连他这个在阿燃身边的尚且猝不及防,梅叔当时远在数万里之外,又能如何? 因此宽慰:“修行中人,三灾五难,皆为己身命中该有此劫,劫数向来宜解、宜渡不宜避,这也阿燃命中该有此劫,梅叔又何必自责?” 梅今未答,只默然片刻后,才:“如今燃儿魔化,即便你说他仍留有灵智,但当众目睽睽,他又伤了不少玄门修,才将你带走,如今只怕已为诸派所不容……小寒,你虽前已与这孩子……” 梅今语及此处,停顿良久,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继续:“……人魔有别,你毕竟一宗之,本不必……也不该受燃儿牵连,这些我自然都解的,只我受旧友所托,无论这孩子成仙成魔,我都总该护他周全……不知你们现在在哪里?你将燃儿交给我就。” 沈忆寒听了他的话,倒很一番为阿燃能有这样一位师尊感觉到窝,他虽早知梅叔的性情人品,知他绝不因为徒儿入魔便置其死于不顾,恐怕这半年更为了阿燃的下落四处奔找。 所以他才在恢复灵力后立刻也给梅叔报平安。 他解释了几句,梅今大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显然有些意外,不曾话。 沈忆寒知他为自己和阿燃担,想了想,坦白:“梅叔……我已与阿燃有了侣之实,即便他真的已经化为魔体,灵智不存,我亦不愿弃他而去,更何况如今阿燃并非真的个什么都不知的魔,他能认得我,也并非总魔体龙身,偶尔亦可化人身,我虽不知为何,但阿燃定然与其他远古魔不的,说不定就有机能恢复灵智,他的魔与我脱不开干系,若要恢复灵智,我怎能离开他?” “更何况全天下都知您他的师尊,这个节骨眼上,您若将他带去,难保不被人察觉,那又何尝不麻烦?” 梅今显然十分讶然,:“你……你与燃儿,你们……” 大约隔着万里之遥,不过以传讯玉简联系,因此虽坦白,沈忆寒并没什么见家长的紧张感,脑中念头反而更为清楚,:“梅叔,阿燃的思,您也早就知了吧?” 梅今又静默良久,最后大约不知该说什么了,玉简的光幕上只传过来一句短短的—— “唉。” 沈宗摸摸鼻子,梅叔不知登阳、长乐两剑的渊源奥秘,他虽温和开明,但知自己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好徒儿修习千年的剑,倘若不太好接受,那也人之常情。 不过那天瑕城的事如今早在修界传的无人不知,阿燃魔化后又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掳走,梅叔应该早也猜到了,他如今不过亲口承认罢了。 早说晚说,总归都要说的。 何况阿燃如今也已经魔化,连人修都不算了,那劳什子的登阳剑……破不破的倒也没什么紧要的了。 果然最后梅今只叮嘱他们万事小,若有必要就立刻传讯通知他,沈忆寒自然答应下来。 收起传讯玉简,他侧过头,才发现黑龙不知何时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睁开了眼,一动不动的静静看着他。 沈忆寒见状,下一动,抬手轻轻摸了摸龙首,:“梅叔……阿燃,你记得吗?梅叔很担你。” 小黑龙未答话,只转过头去,小小的舌尖温热湿润,舔了舔沈忆寒的指腹。 沈忆寒见状,知阿燃只怕不曾恢复记忆,倒也没怎么气馁,只将他从颈上拉了下来,放在臂弯里抚摸着龙脊,轻:“没关系……以后你一定想起来的。” * 山中无岁月,一晃眼过去,又过了近月余。 沈忆寒修炼,他本以为触摸到小乘期的边界不难,但真修习时,才发现倒也没那么快,仍需要一段时的积累。 这种似而非、欲突破而不得突破的感觉,沈宗倒很熟悉—— 不过便瓶颈期罢了。 修士修行的千年百载之中,无一例外的都遭逢瓶颈,即便天才也不能避免,强如云燃,做人修时尚且在小乘巅峰卡了百余年,更别说从前在元婴巅峰原地踏步数百年的沈忆寒了。 好在这次的情况,显然与前不的。 桃源经本来就以双修采补为基底的功法,沈忆寒与云燃虽早有肌肤之亲,但前云燃人修时,二人之间或多或少不太好没羞没臊的太彻底,频率当然也就不太高,远远达不到桃源经中“潜修”所要求的那个程度。 如今云燃魔化,行事全凭本能,从前那些隐忍、克制,早就丢了个干干净净,沈忆寒刚开始觉得他们这么不分时间地点的随时“着火”……似乎有点不太妥当。 但谷中无人,两人再怎么放纵肆意,总归都不为旁人所知,魔化后的云燃一旦念头起来又实在叫他没法拒绝,于沈忆寒也就渐渐的丢了包袱。 云燃很观察时间,在他入定吐纳之时从不打扰,但只要他一醒来,便每每都要拉着他胡天胡地一番。 沈宗索性放弃抵抗,乐在其中。 谁知如此以后,他忽然发现,魔化后的阿燃分明只全依本能行事,不曾运转自己从前教给他的,双修时需要运转的法门和吐纳之诀,但自己能从中获益—— 甚至……比以前效果更好了。 不仅如此,每次亲密之后,灵台桃树便能恢复一点机,想必前些子这桃树能那么快从枯萎焦黑蔫答答全无气的样子里复苏,阿燃的……便在其中居功至伟。 沈忆寒情很复杂,倒不他得了便宜卖乖,只一个男子……一个男修,居然凭借这种式在修行境界上突飞猛进,他实在很难不感觉到某种隐秘的羞愧。 但羞愧归羞愧,乐在其中也乐在其中的。 沈宗羞愧并乐在其中着,某从入定中睁开眼,忽然发现那化神巅峰的瓶颈,似乎已经被冲撞的松动了。 他垂目一望,掌中迅速的凝聚了一团雪青色的灵力,那团灵力中跳动着细小的暗紫雷电。 此时此刻,他清晰的的感觉,只要自己念一动,便可冲破桎梏,突破到小乘。 但饶如此,沈忆寒亦未真的那么做。 黑龙似有所觉,这次他醒来后,并未向他求欢,而缩小龙身,绕在了沈忆寒小臂上。 沈忆寒轻轻抚了抚他的龙身,起身朝洞外走去。 外头夜黑风高,午夜时分,天幕低垂,万籁俱寂。 他不知自己的猜测否确,如果确,那小石头从前所说……神剑昆吾那样的法宝,若和祖师婆婆的桃源经相比,不配提鞋,也不算言过其实了。 可若猜的不确,他就得在这山谷中渡过雷劫,而且不能被其他妖族发现。 雷劫的动静之大,不说瞒过那已在天阶的狼王,即便想要不被低阶妖兽感知,也几乎不可能的。 若在从前,他无疑只能离开此地,另寻他处渡劫,但如今有了“贺兰庭”那枚戒指,倒也并不算全无法子。 沈忆寒摸了摸腰侧的云水石髓,进入其中。 石髓洞府里仍然之前的模样,并无改变,只桌上摆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沈忆寒将此物放在石髓洞府、而非乾坤袋中,自然不毫无考量。 这其中不少法宝,都已经认了“贺兰庭”为,高阶法宝有灵,即便人身死,也不轻易改认他人为,除非新人得到了它们的认可。 那白河之战,云燃的雷劫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沈忆寒尚且来不及了结此人,后来的事他确半点不知。 听师伯传讯所言,那雷劫过后,诸门派忙着应对魔化发疯了的阿燃,到阿燃带着他离开后,本来被捆了个结实的“贺兰庭”也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若没死,一旦沈忆寒将这些法宝取出储物戒,必然为贺兰庭感知到位—— 唯有云水石髓,才可阻断这种联系。 沈忆寒这并没太大的兴趣去叫那些灵性颇足的天阶法宝改认自己为,他要找的一套阵旗。 这套阵旗不算法宝,只能一次,自然也就不认。 在那梦中,沈忆寒曾经见过贺兰庭取出这套阵旗使,所以才知其中的关窍,所以也才敢留在这谷底突破。 他找了一,果然很快找到了,手中灵光一现,出现了七柄画着符咒、锦绸所制的玄色三角阵旗。 此物即便被他取,离开石髓洞府,亦不能为“贺兰庭”所察觉。 出了洞府,沈忆寒手执阵旗,闭目默念了几句,最后清叱:“玄天七尊,风云石土随令,去!” 七柄阵旗闻在他手中微微一颤,激射而出,朝着山谷谷口四面八射去。 不多时,七柄阵旗在谷口成围合之势,沈忆寒仰头看了看确定没有题了,才往林中走了一阵,很快到了锦皮鼠一族最近搬迁过来的新家。 金爷爷银爷爷不知因为皮毛油净漂亮、因为年纪大了受鼠尊敬,不过数,已经在众鼠之中颇得鼠缘,很有些众星拱月的意思,沈忆寒众鼠们解释了几句,没说自己要渡劫,只说这谷底可能有危险,请他们暂时进入灵兽袋躲避。 锦皮鼠们本来有些疑虑,但见金爷爷银爷爷毫不犹豫的窜进了张开的灵兽袋,也零零碎碎一起跟进去了几个,只要有鼠带头,很快所有的锦皮鼠便都进了灵兽袋。 那几只彩灵雀在树冠上围观,不肯进来,沈忆寒没工夫再和它们废话,只:“阿燃。” 黑龙意,从他颈上抬起头,张嘴不轻不重的轻吟了一。 这龙吟不算大,然而饱含威压,即便于所有妖族而言,对这种音的恐惧几乎都刻在骨子里的。 因此黑龙嘴没闭上,树冠上的小鸟已经被震得晕的晕、摔的摔,不过几息功夫,已经噗噗噗的掉了一地。 沈宗于没费什么功夫的把它们一只只捡起来,扔进灵兽袋中,边扔边念叨:“我要坏一点,就留着你们在树冠上,天亮,说不定就能吃焦烧乳雀了。” 收拾完众小鸟后,沈忆寒最后才看向了黑龙。 他看了看黑龙,又看了看张开的灵兽袋口,意思很明显。 然而小黑龙不为所动,意思显然也很明显。 沈忆寒轻叹了口气,知他不肯进去,如今的阿燃……他讲没有的,他不愿意进去就不愿意进去。 只好安慰自己,阿燃连大乘期的雷劫也渡了,如今区区一个小乘雷劫,应当也不至于伤得了他—— 至于因果,他两个的因果如今早就搅成一团了,分不分的也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切完备后,沈忆寒才在林中一处石台上闭目坐下。 气盈入海,如今他的每一丝真元都如臂使指般的听话、随他调动,再不复之前灵台桃树刚刚复苏时的滞涩。 沈忆寒念一动,果然顿觉丹田猛沉,全身真元飞速运转起来,一周天后,他周身经脉已如被江河之水冲破堤坝一般,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张开吸纳着月色下、密林之中浓郁充盈的天地灵气—— 积累的足够,可谓水到渠成,突破便只在一念之间。 而那被沈忆寒严阵以待的劫云,从始至终并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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