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发泄完, 眼尾轻薄湿润,嘴唇的颜色也因为哭得缺氧变得绯红。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蒋东升用手背抹去沈致泪珠,努力扯起嘴角试图逗笑沈致, “媳妇乖。” 沈致瘪着嘴,但还是没忍住翘下唇角。 “傻。” 蒋东升见沈致终于笑,拧巴的心被一下下捋平, 酸酸涩涩泛着苦。 傻本来就是没有人喜欢啊,可为什么媳妇不喜欢他,他这么难受。 蒋东升脸罕见地露出迷茫的情。 沈致戳戳蒋东升的发呆的脸,“什么呢?” “啊……?”蒋东升慢半拍抬头,怔怔望着沈致。 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傻很难去思考, 也很难思考出什么结果。 沈致也没有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蒋…东升”,沈致很少这样心平和叫蒋东升全名,平时都是喂或者叫全名就是预示着蒋东升又惹他生。 沈致叫出来磕磕绊绊的, 软软的声音, 像片羽毛划过蒋东升的心尖,又甜又痒。 “媳妇”, 蒋东升刚才跟着沈致哭满脸泪, 这时笑起来显得分滑稽。 真傻。 蒋东升的眼睛很好看,干净到纯粹, 黑色眸蕴含星光, 这样看去蒋东升仿佛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多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致耳根有些烫, 闷闷道:“你刚才给钱吗?雪花膏你还买不买?” 蒋东升刚才不管不顾冲过来找他,来是东西都没拿。 “钱没”, 蒋东升摸着胸口,娘给的二十块钱没有。 不过,蒋东升慌张摇摇头,“不买,俺…我不买,不惹媳妇不心。” 蒋东升努力避免任何一切让沈致不高兴的因素。 沈致又有点哭,好在沈致忍住,“傻不傻啊你,那是钱”,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玩意,沈致站起来拍拍身的土,“我跟你一起去,把雪花膏买。” 沈致往前走两步,没见到蒋东升跟来。 沈致回头,高大的蒋东升跟做错的孩一样,踌躇不安地站在原地。 眼睛里是担忧还有抗拒。 沈致喉头蓦地哽住,是自己把他吓到,沈致走到蒋东升跟前,扬起一抹安抚的笑,拉住蒋东升粗砾的大手,“没系,我跟你一起去。” 蒋东升常年干农活的手满是茧,是保护手掌粗糙的厚皮,是为炎炎烈日不受伤增加钝感的保护机制,可是现在蒋东升掌心的触觉异常敏感。 沈致冰凉柔软的手贴在蒋东升炽热的手心,奇异地使躁动烦乱的蒋东升平稳下来,一点点酸涩都消失不见,滴落的蜜糖流淌,从手掌蔓延到胸口。 “走吧”,沈致没有使多大的力,蒋东升被轻易地沈致带走,温顺地跟在沈致后面。 沈致调整好情绪,吐口才走进去。 “我们刚才买的东西打包好吗?”沈致径直走到柜台前,伸手叩两下玻璃柜。 沈致手指的颜色很浅淡,细长白皙的指节昭示着沈致养尊处优生活环境,沈致唇线拉得很平,油然生出不怒自威的势。 售货员楞楞看眼沈致过于漂亮脸,半晌才回过,呐呐把东西拿出来,他以为他们不要,“一共四盒,收您二十,请拿好。” “还有您刚落下的包”,售货员把已经凉透的包递给沈致。 蒋东升前把东西都接过来,犹豫一会儿在沈致耳边道:“媳妇,俺…我还没有给你买画画笔。” 什么画画笔?沈致疑惑抬头,好半天才起,自己答应给蒋东升画他梦中的花的。 不是傻么,怎么记得比他还清楚。 “有颜料吗?”沈致询问售货员,沈致没抱多大希望,即便城里画画的颜料也很少见。 售货员眼一亮,他果然没看走眼,这人是大城市来的,要不一般人,别说买颜料听都没听过。 “有,正好我们这儿有一套”,售货员从货最底下把颜料拿到柜台,这东西又贵又没人买,好不容易碰到识货的,“只有这一套,画板画纸里面都有,您不需要再买别的,就是价钱贵点。” 沈致打,一共十六色,比沈致前用的差得太多,但是沈致自从成为下乡知青再也没碰过这些,沈致爱不释手摩挲,“多少钱?” “八十六”,售货员忙不迭报价,生怕沈致不买。 沈致指尖顿下,花八十六买这个并不值,今天满打满算玉米才卖出四百多块,其中还有蒋年他们的玉米钱。 “我们不要……” “给你钱”,蒋东升爽快地把钱掏出来放在柜台,拎起那套颜料,弯起眼角黑色星眸璀璨无比,“媳妇,喜欢就买。” “别”,沈致来不及阻止,售货员已经把蒋东升零零碎碎的钞票收起来。 沈致得直拧蒋东升,“哪有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过冬没钱,你打算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蒋东升拎着东西急忙跟出离愤怒的沈致,连连保证,“不让媳妇喝西北风,我有钱,俺真的有钱。” 沈致能信才怪,他也是后来知道,四百块钱彩礼全是蒋东升拿的,蒋东升又没有蒋年的高薪水,仅仅是种地收入得攒多久。 怎么可能还有余钱。 已至此,沈致没有再责怪蒋东升,跟个傻计较什么。 勒紧裤腰带也能过日的。 “我给我祖父祖母寄完信就回去”,沈致到谷芽村基本跟祖父他们断联系,沈致怕老人家担心,报个平安。 沈致问一路找到邮局。 花三角钱买信纸和邮票,沈致借根笔伏在桌写起来,他在谷芽村过得很好,有空他会回去看他们,沈致捡着细碎的小写一堆,写两张纸还不够。 蒋东升又多买一张,沈致没多久就又差不多写完,还剩下底下两行。 沈致笔触停顿,不知道再写些什么。 算,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可写的,沈致打算把信纸折起来。 “媳妇,你不写吗?还有空地”,旁边着沈致写信的蒋东升,指着信纸空白的两行。 蒋东升没过学,以为纸得写满。 沈致折纸的手停下,抿抿唇,抬眼看到蒋东升单纯憨傻的脸,迟疑道:“你……认识字吗?” 蒋东升摇摇头,脸又露出沈致熟悉的傻笑,“媳妇,我不认识,没人教傻认字。” 沈致听没什么反应,低头“哦”声,展信纸,又补充两句话,写满才折起来。 沈致去寄信,碰巧有封信是寄给沈致的,沈致提前拿。 沈致以为是祖父给他寄的,没成是周美玲,他后妈。 没有周美玲是不会给他寄信,除非是值得周美玲奚落打压他的恶,沈致拆信的手有些抖,一目十行看完。 前面都是说他继弟多么多么出息,翻到最后周美玲才故作感伤提到他祖父被抄家,被放到乡下进行改造。 沈致心脏被狠狠攥住,手里的信纸揉搓成一团。 周美玲没告诉他祖父去哪儿,这意味沈致找不到祖父,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祖父。 沈致又写封信询问沈思,虽然很有可能被周美玲截住,沈致还是要试一试,祖父祖母年纪大,一辈生活在城里,去乡下怎么受的住。 他要找到他们。 蒋东升手里拿着沈致没有寄出的信,“媳妇,这封信不寄吗?” 沈致深深看眼,疲惫摇头,他以为这次会联系他祖父的,要是再早一点就好。 蒋东升不懂媳妇为什么突然不寄,还是把信揣在怀里,他媳妇足足写三张字,好累的,他肯定要保管好。 跟祁温言汇合后,三人又做回前的拖拉机,沈致窝在蒋东升怀里闭眼,他不困,他只是累得不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 顺利购买酿酒机祁温言十分高兴,虽然花一百八十七,卖玉米的钱没剩下多少,但是只要他酿出酒卖到黑市,就有大笔大笔资金进账,这点投入的钱不过就是毛毛雨。 赚大钱的人怎么能拘泥于眼前的几张钞票。 “大哥,这买的什么?”祁温言趁沈致睡着,跟蒋东升搭话,要不然在沈致醒着的时候蒋东升眼里都看不见任何人。 蒋东升怕祁温言惦记,偷摸把颜料往自己这边拉过来这,不知道为啥老二媳妇总是眼馋自家媳妇的东西,看见总要点。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祁温言最近都快把蒋东升吓出心理阴影来。 “画画的”,蒋东升警惕道:“你不会。” 所以,你别要,要他也不会给。可贵,他只舍得给他媳妇花。 祁温言脸一僵,他辈听说过沈致的画,价格大概在十几万左右,最高的被估出百万,祁温言见过,只是斑驳的色块,根本看不出形状。 估计是吹捧出来的,巴结陆家的人那么多,沈致跟着水涨船高也不是什么罕见。 他成陆夫人,往张白纸踩一脚,卖十万也是有人竞相购买的。 “多少钱?”颜料在小县城挺稀有,难为他们买的到。 蒋东升犹犹豫豫不肯说。 祁温言一寻思就觉得贵,“系统,我要是把那盒颜料拿到手,可以有多少积分?” “二十个积分”,系统古井无波告知。 系统顺便提醒祁温言:“只要是世界的东西,不管是买的还是接触过的,只要宿主能得到都有积分进账。” “相应的,世界越给您法越强烈,积分越多。” 祁温言心里有底,原来是这么一回。 以后他也不必总是豁出脸索要东西,没准他可以采取更委婉的方式。 太阳落山,拖拉机也赶回到谷芽村,蒋东升把沈致抱下来。 沈致没心情吃晚饭,回东屋躺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怎么?”李翠娟询问蒋东升,咋去趟城回来就不高兴。 蒋东升也不清楚,拿出凉的包,“娘,给你吃。” 李翠娟接过油纸包着的肉包,知道是老大给他媳妇买的,吃剩下才带回来的,可李翠娟还是高兴,起码她老大一口都没吃,还着他老娘。 比那个老二媳妇,不说给她带点啥回来好好孝敬孝敬她,卖玉米的钱转头就花个一干二净强得多,这不是糟践钱么。 他要是个做生意的料也就算,一辈庄稼人,不好好种地非得折腾这些,饭都吃不饱呢。 算,日是小两口过的,李翠娟不好多说什么,但对祁温言没好脸色。 “娘不吃,娘给热热,一会儿你给你媳妇端过去”,李翠娟收包,放在铁锅里,多加把柴。 祁温言眼不住地往锅里瞟,随即望眼院里酿酒设备,他有钱,他天天吃吃到吐。 蒋贵山吸口烟,悠悠吐出,“老二,你们有志向,做俺跟你娘都不拦着,就是每个月要交的钱不能少。” 蒋年撂下筷保证道:“爹,你放心,儿怎么样也不会缺您的养老钱。” 蒋贵山点点头,长辈是不该掺和小辈的,可这老二媳妇未免太能折腾些,他得留一手。 “歇着去吧”,蒋贵山放话,各家都回去。 蒋东升也端着包回屋,“媳妇,吃饭。” 沈致蒙在被不动,好半天声音才闷闷地从被里传出来。 “我的画画是我祖父教的,他是个特别有名的画画大家,别人都挣着抢着做他徒弟,现在变天,我祖父也被赶到乡下接受改造去。” “他年纪大,心脏不好,我祖母一辈都被人伺候,他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沈致心里难受,忍不住埋怨自己,“我要是早点寄信,早点去城里就好。” “我找不到他们”,沈致声音带着哭腔,“蒋东升,我找不到他们。” 蒋东升把床那团小谷丘抱在怀里,安慰道:“媳妇,俺…我帮你找,我会找到他们的。” 沈致从被里钻出来,鼻头红红的,眼里蒙着雾,知道蒋东升在安慰他,努力笑笑。 “肯定能找到的”,蒋东升摸着胸口的信封,冲着沈致保证道。 沈致似乎又恢复动力,大大小小的村多,沈致简直毫无头绪,沈致最期望的就是,祖父能跟他一样被分配到谷芽村附近。 沈致没有沈思的回复,来是被周美玲拦住。 沈致心情烦乱地在画纸涂抹,蒋东升梦到过的花儿绽在画纸,沈致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画很多张,蒋东升每一张都说像。 他把画好花儿晾干颜料都给蒋东升,只给自己留下一张。 到种小麦的季节,蒋东升忙着在地里翻地,为土地松软能够更好地接收雨水。 头的天闷沉沉的,估计是要下雨。 沈致出来吃中饭的时候看到祁温言,祁温言这些天窝在家里酿酒,对种地也不心,李翠娟有些不满还是忍住,老二家按时交钱就行,其他的她管得太多惹人烦。 “老大快把十六亩地翻完,过两天就能把地种”,老一辈对土地有很深的感情,对于在地里能干的,总是高看一眼。 尤其是那个人是他们儿,那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蒋贵山沉沉点头,对于老大,他一向很放心。 李翠娟看眼头的天,潮乎乎的,八成要下雨,老大也能早回来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翠娟吃完饭,就拉住沈致,给他塞本小人书,“小致,你还小老大又是个不聪明的,有些娘不好教你们,你拿着看看。” 沈致瞥眼小人书的封面,脸登时红。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书? 李翠娟见沈致明白,不放心地多嘱咐两句,“那雪花膏别舍不得用,用完娘还给你们买。” 沈致拿着小人书的手有些发麻,胸膛里跟揣兔似的怦怦跳,脸红个彻底,身都在烧,原来蒋东升买雪花膏是为…… 沈致难以启齿,羞得眼睛都染水光,好一个傻。 蒋东升回来,他一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蒋东升那个傻竟然还瞒着自己,实话实话不行嘛,他又不是非不同意… …就总得吧,好歹他真的接受蒋东升才能做那种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致在炕坐着,屋被敲响,沈致让人进来。 祁温言一进屋,就不停打量,视线落在沈致身下的大炕。 十几年以后这炕都是土吧唧的老古董,没人用,他们西屋睡的床比这东屋的炕高级多,虽然蒋家给他的彩礼没有给沈致的多,这家具倒是好不少。 祁温言升起一股优越感。 祁温言眼睛转悠炕角的画板,提出自己的请求,“小致,我给我酿的酒弄个包装,借你的颜料画张画。” “我可以给钱的”,祁温言虽然这样说,他心里是不愿给的,一张纸又费不多少钱。 沈致要真那么小,他不介意花点小钱。 沈致望着窗户,树枝疯狂摇摆,飞沙走石噼里啪啦击打着窗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让沈致起落水的恐慌。 蒋东升不是个不能自理的傻,会游泳,下雨也知道往家跑,按理说,沈致不该担心他,沈致心依旧快要跳出嗓眼。 总感觉有发生。 “你拿走吧”,沈致实在没心情应付祁温言。 祁温言没客,直接把颜料盒抱走。 沈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晚,面的雨水把院的土都冲出沟壑,站在口往看,两三米都看不清。 穿堂风吹得沈致瑟瑟发抖,教书的蒋年冒着雨水都回来,可蒋东升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 总不能还在地里吧,下午已经始下午,到现在怎么着也该回来。 沈致有点着急,李翠娟也担心。 “娘,我去找找大哥”,蒋年穿蓑衣对李翠娟道。 李翠娟没理由拦着,“地里没人就赶快回,兴许你哥去哪儿躲雨去。” 蒋年点点头,走进雨里,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李翠娟拍着大腿后悔,“给老大送中饭的时候,俺看着天不好,时就应该把他喊回来的。” 沈致搀扶着李翠娟,“娘,你回去吧,这里我着就行。” 李翠娟不愿意,沈致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回去。 沈致坐在台阶,雨水浸染裤腿,小腿冰凉到失去知觉,沈致没有动,一直在那儿着到深夜。 大雨里兀地出现个身影,沈致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发麻的腿脚险些摔倒,被人稳稳扶住。 沈致抬头去看,对那人文雅的脸,挣脱手,“没找到他?” 蒋年担忧地看着沈致,摇摇头。 沈致心里窜出来一股怒,蒋东升这傻到底干什么去,下雨也不知道回家么,傻透的傻,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能把人活活,干脆在面好。 沈致得难受,不好再麻烦蒋年,“你去睡吧,我再会儿他。” 蒋年垂眸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感觉心也空荡起来,他哥是个傻,沈致怎么对一个傻这么心,沈致是不是… 蒋年不敢深,他怕那个答案他接受不。 “我跟你一起”,蒋年陪着沈致。 沈致被失踪的蒋东升弄得心焦,对旁边不肯离,招嫌蒋年没好脸色,“随便你。” 沈致头磕在框,任由越来越大的雨水侵袭身体,沈致的手越来越凉,越来越冰,沈致毫无困意,蒋东升你到底去哪儿? 要是你真的在面,他立马改嫁,真的,这辈都别见到他。 沈致恶狠狠发着毒誓,又变成祈求,那么大个人总不能真的在面吧,蒋东升你快点回来吧,沈致害怕得哭。 可能是沈致的祈求真的奏效,伴随着嘹亮的鸡叫声,蒋东升跌跌撞撞推。 “蒋东升!”沈致控制不住冲进大雨,撞在蒋东升怀里,温热的泪水簌簌滴落在蒋东升冰冷的脖颈,激得蒋东升一抖。 蒋东升抱住沈致忙不迭地往屋里走,“媳妇,淋雨要生病的。” 沈致被蒋东升带进温暖的屋,疯狂捶打蒋东升,泪水挂满脸,“你去哪儿?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你要是面,怎么办!” 沈致从大哭逐渐呜咽起来,使的力也越来越小。 蒋东升抹抹脸的雨水,一个劲儿的道歉,“媳妇,你别生,对不起。” 沈致努力平复下来,缓一口问道:“你去哪儿?” 蒋东升从怀里掏出一个铝盒,为不让里面的东西受到雨水的浸染小心翼翼地打,端给沈致看,眼睛亮晶晶献宝,“媳妇,你看,信。” 什么信?心底最不可能的猜测得到证实。 沈致不敢置信地看眼蒋东升,手指抖得根本抬不起来。 “你找到我祖父?”沈致声音哽咽,脑茫茫然地一片空白。 蒋东升肯定地点点头。 沈致这才看到蒋东升的鞋已经磨破,脚全是血迹,雨水浸泡的伤口边缘都发白。 蒋东升揣着沈致给他祖父的信,打听到消息,谁也没来得及告诉,走一夜把沈致写的信送到他祖父手。 沈致拿着信,信封熟悉的笔迹,让沈致瞬间热泪盈眶。 真的是祖父给他写的信。 沈致不知道蒋东升走多久,淋着大雨还能把纸张保存得这么完整,他就是觉得蒋东升傻透。 沈致前抱住蒋东升,泣不成声骂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 蒋东升“嘿嘿”傻笑,他知道媳妇是高兴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致松圈住蒋东升脖颈的手,面对面看着蒋东升,沈致漂亮眼睛里有些许变化,可蒋东升说不来,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热得发烫。 “媳妇”,蒋东升低低喊声,有些哀求的意味。 媳妇这样看他,他浑身烧得难受,又堵又舒服。 沈致闭眼,抬起下颌柔软的红唇就贴在蒋东升的嘴角,长久的心焦化成思念,呢喃道:“蒋东升,我你。” 蒋东升脑瞬间轰鸣,嘴唇的触感异常清晰,一缕冰冷的甜香猛然炸。 蒋东升僵硬地不敢动,下意识拥住沈致,呆呆愣愣道:“媳妇,俺的心好像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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