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在场的那个不是行家！”
……
台下一片附和声，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林凡给王正国逼到颜面无存额地步，方才罢休。
林凡并没有着急去反驳，而是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画卷。
之前杜东林拿出来的那一副踏青图，不管是人物构造、还是山水造型，都很符合那个时代的风格。
一笔一划、用墨再到纸张都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而林凡这一副的，整体的颜色却要比杜东林那一副鲜亮的话，虽然人物造型山水布局更加算不上精妙，却是少了那一股古香古色的沧桑韵味。
虽然林凡不敢自称当代无双的古玩鉴别大师，可至少在这柳州的一亩三分地上，他林凡要是自认古玩鉴赏的第一人的话，恐怕真没人有资格去争抢了。
“杜先生如此言之凿凿，说我这画是赝品。”
“难道就凭杜先生的身份，就是铁证了？”
“那我林凡大可以说你杜先生那副画才是赝品！”
林凡淡然一笑，几句话再一次把满场质疑都给堵了回去。
杜东林冷笑一声，直接迈步走了上来，弯下腰眯眼上下扫视了一下林凡手里的踏青图，跟着便是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冷笑。
“小子，说到底你还是太嫩了
！”
“别的不说，就你这画布局如此粗糙，怎么可能是出自吴大师的手笔？”
“要知道吴大师可是被尊为画圣，既然是画圣那自然是处处精妙，岂会如此粗糙！”
杜东林言之凿凿的评价，引来了很多赞同的声音。
“哈哈，处处精妙？”
“枉你们这些人自称专家，今日一看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林凡仰头哈哈大笑了一句，一句话再一次惹了众怒。
杜东林更是气的下巴上的胡须都在颤抖，抬起手指着林凡就咆哮了起来。
“那你说我这画是赝品，又有何证据？”
“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这画是真迹？”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别怪老夫直接联系文物局，公开展示作假古玩，罪名可不小！”
随着杜东林这句话落地，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台下王正国紧握着拳头，满脸紧张不安的看着林凡，心里一个劲的在祈祷，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珠子也是拼了命的往下滚落着，甚至于那一刻王正国都做好冲上台去，自己抗下这一切的准备。
至于台下其他人，这会则是一个个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那戏谑玩味的眼神，仿佛是他们
已经看到了结局似的。
林凡也不着急，并没有去鉴别杜东林手里那副踏青图，而是直接把王正国那副踏青图给高高的举了起来，开口朗声说道。
“谁都知道吴大师被尊为画圣，手法之精妙、布局之巧妙，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
“这副画布局的确算不上巧妙，可你们不知道吴大师，作画有一个习惯。”
“那就是吴大师在做山水人物画的时候，往往会摒弃布局的巧妙，转而刻画人物细微处的精妙。”
林凡此话一出，台下那些原本还满是玩味质疑的眼神，都逐渐变得有些呆滞了起来。
可林凡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而是直接转身拿起了一旁一个放大镜，对准了王正国那副踏青图上的人物脸部。
一幅画卷不过一尺多的长度，半尺左右的宽度，抛开用来承托山水的留白和山水，其中的画上席地而坐的几个人物，肉眼看上去不过是几厘米的高度，至于脸部构造着完全看不清楚。
可此时此刻，被林凡用放大镜那么一照。
台下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凡手里那副踏青图，虽然布局很是粗糙，可那些肉眼都几乎看不清楚的人物，脸部神态却是画的格外精妙。
虽然算不上惟妙
惟肖，可要知道这是上千年的古画，在那个没有微雕技术的年代，能把如此细微的人物刻画这般细致，已经是巧夺天工盖世无双了。
“如果单凭这一点，诸位还是不信的话，那咱们在来讲讲这第二个证据！”
看着台下已经被镇住了的众人，林凡淡然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直接把那踏青图平铺到了展台上，然后从一旁拿起了一杯水，用手指轻轻沾了一些，涂抹到了那画卷的边缘处。
“古时候大家作画，最喜苏杭宣纸。”
“众所周知上好的宣纸里里外外分成三层，其透墨的性能是最好的！”
“而现在市面上对于古画，有一种造假的手法叫做揭层！”
林凡继续一字一句的说着，今晚在场的谁不是对古玩字画很有研究之辈，岂会不知道林凡此刻所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干货呢？
“这所谓的揭层，就是把一副古画一分为三，这样就得到了三幅货真价实的真迹。”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第二次把王正国那一副踏青图给举了起来。
此时此刻那踏青图的边角，经过水珠的侵染，变得格外透明，几乎可以用薄如蝉翼来形容了。
“诸位看到了，我手里这一副踏青图，是单层
的宣纸。”
“这也是为什么这画颜色有些鲜亮的原因。”
“可即便是单层，刚刚诸位也看到了，这人物脸部刻画还是如此精美。”
“我想这些足够证明我这副踏青图才是真迹了吧？”
说完林凡放下了手里的踏青图，淡然一笑，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之前还众口一词质疑甚至于训斥他和王正国公开展示赝品的嘉宾。
虽然最后的结果，林凡手里那副踏青图也不是完整无缺的，可却绝对是真品无疑。
原本以为这一次必败无疑，注定要颜面扫地的王正国，这会看到林凡以一己之力，用诸多铁证，彻底堵住了众口一词的质疑，也是激动的脸色涨红了起来。
这会其他人不敢说话了，可那杜东林却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因为一旦证实林凡手里的踏青图才是真迹，那么他手里的踏青图岂不是成了假货？
如此一来颜面扫地、身败名裂的不就成了他杜东林。
这是杜东林绝对不容许出现的结局。
“呵呵，说的倒是言之凿凿，可单凭你一面之词，谁信？”
“既然你说你这画只是真迹的三分之一，那不知道另外三分之二在什么地方？”
“今天你要是能说出来，我杜某人就信了你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