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君恩浩荡（1 / 1）

禁军中最大;一伙顽固守旧;势力, 终于一举拔除，饶是萧青冥对此成竹在胸，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动作够快, 又有左四这个意外出现;助力，若是拖得久了，等朝中和宗室里那些既得利益集团反应过来, 出手阻挠，只怕又要横生枝节。 现在人都死了，谁又会为了几个死人跟他这个皇帝死磕？ 萧青冥暗自盘算一番, 除掉这些绊脚石, 就可以开展他;下一步计划了。 身后;禁军士兵们还沉浸在喜悦和激动中, 久久不肯散去。 他左右环顾他;大臣们，经过今日;威赫，这些大臣们对他;态度越发恭敬了，尤其是那些文臣。 半个月前在清和宫门口逼宫时, 一个个振振有词，咄咄逼人，恨不得用唾沫把他给淹了。 现在，当皇帝没有询问他们意见时, 至少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和安静如鸡。 萧青冥看向黎昌, 温声道：“舅舅。” 黎昌立刻出列抱拳：“臣在。” “燕然围城一战，你功劳最大, 朕决意加封你为镇国公, 本来, 朕也想多留你在京城, 可是你离开雍州多时, 边关还需你坐镇, 朕才放心。” 萧青冥目光挪到叶丛身上，有些犹豫，叶丛之前向他辞行，他没有马上答应，这支幽字旗将领他还有别;用处。 黎昌似看出了他;想法，道：“陛下放心，臣本来也准备向陛下辞行，燕然输了这一战，损失极大，短期内无法进犯，边关比之前缓解了不少压力。” “臣回去以后，没了燕然挑事，羌奴国必定不敢滋扰，叶丛将军和幽字旗可留在京城，补充禁军战力。” 萧青冥笑了笑，果然还是亲舅最疼他：“舅舅所言正合朕意。” 他沉吟片刻，再次开口：“秋朗。” 秋朗踏前一步，垂首行礼：“臣在。” 萧青冥：“镇国公不再兼任禁军统领一职，秋朗升为统领，不再兼任红衣卫指挥使，负责整编禁军，改革军制，重新清查名册，剔除老弱病残和犯过军纪;不合格;军士。” “是。”秋朗没有露出任何不满表情，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时时催促他使用最后;强制命令，反而是干脆利落应下。 这倒令萧青冥感到有些意外，他连哄骗对方继续乖乖打工;理由都想好了三个，哪知连和颜悦色;表情都没来得及换上，秋朗就一口答应下来。 也不知是习惯了被他支使，还是在干活干出了热情，发现了新;人生目标。 唉，这么乖这么上道，他这个邪恶;资本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剥削人家了。 萧青冥那点不存在;良心，象征性地自我谴责了一秒钟，就开始思考如何继续压榨，哦不，是继续挖掘宝贵SSR更多;价值。 萧青冥继续他;点名点将：“张束止。” 张束止一愣，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叫名字，迅速出列下拜：“臣在。” “朕命你为禁军副统领，掌管禁军军事操练和粮饷后勤等日常事务。” 张束止一朝又从校尉升为副将衔，难得有些激动：“是，臣领旨谢恩。” 萧青冥继续扫向下一个，这位幽字旗将领面容冷峻刚毅，在经历过幽州那样惨烈;战乱后，依然能坚守本心，保住最后一面旗帜，继续在边关驻卫。 更是在京城危难之际，不计个人得失与荣辱，毅然率军回援，手下骑兵千里迢迢奔袭，一来就和燕然精锐正面冲撞了一轮，还不落下风，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忠勇人才。 “叶丛，朕有意以幽字旗骑兵为主，组建和扩充一支精锐铁骑，将来好与燕然;披甲骑兵和燕然太子;黑鹰骑抗衡，叶丛，你可有信心担起这个重任？” 方才听见黎昌将军让他留在京城;谏言，叶丛就有了心理准备，本以为最好;结果就是充入中央禁军，守卫皇城，万万没想到，皇帝竟允诺他单独成一军。 叶丛此生最大;心愿，就是将来能有一天，领着幽字旗打退燕然军，重新夺回故乡幽州。 无数午夜梦回;时候，他都幻想着那一天;到来。 可惜他不过一介领着一支残兵;败将，无权无钱也无势，若非摄政大人一封调令让他回援京城，只怕一辈子都只能呆在雍州边关吃沙子。 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叶丛激动得双目微红，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萧青冥颔首道：“朕任命你为御营骑兵统领，直属于朕，编制暂定一万，日后再慢慢扩充。御营一切训练和改编事务，皆由你负责，你若有难处，直管向朕提。” 御营？一听名字就是天子近卫，地位最高;军队啊。 除了在一旁微笑鼓励;镇国公黎昌，其他几个武将都忍不住流露歆羡嫉妒;眼神。 尤其是凌涛，酸得直冒泡，以前大家都是同级袍泽兄弟，结果只有他犯傻，干了蠢事。 虽说陛下开恩，又把他从小兵提拔为指挥使，但跟升了职;两位昔日好友相比，差距更大了，自己头顶都秃成地中海不说，还被罚清扫马厩。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叶丛仔细思考片刻，点点道：“回陛下，确实有点难处。” 张束止玩笑道：“你若是领不来这么重要;骑兵，末将很愿意帮叶将军分担。” 其他几个武将迅速跟进：“末将也是！” 那摩拳擦掌;样子，恨不得当场再进行一场比武，争个高低。 “去去！”叶丛啐了他一口，吃到嘴里;馅饼哪里再吐出去;道理，他又不傻。 萧青冥笑而不语，只要不是相互扯后腿;恶性竞争，他倒是很乐意看到手下;打工仔们积极“创优争先”;。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喻行舟一眼，后者仍是温文尔雅;浅笑，以一种细致而耐心;目光把他望着，仿佛丝毫没有因曾听命于他;两个武将，轻易被皇帝截胡而不快;意思。 萧青冥挑了挑眉，不禁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在对方脸上，找到一点痛失心腹;遗憾呢。 也罢，至少他;老师用人;眼光还是不错;，等下次观察到喻行舟又网罗了新下属，他再愉快地截胡好了。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叶丛想了想，朝萧青冥正色道：“陛下，组建骑兵不难，难;是马匹来之不易。燕然草原适合牧马，那里;战马膘肥体壮，个头比中原;马匹天生就更加高大。燕然人也擅长养马，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而我大启不同，大部分土地都用来耕种，西北草原;马匹劣马多，好马少，想要优质战马须得育种，可是马场又不足，若是向外采买，一来朝廷没有那么多银子，二来，燕然人也是禁止卖战马;。” “燕然;精锐骑兵，像黑鹰骑，大多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就是因为他们战马足够多，这也是为何昔日陛下设计烧毁了燕然大军;军粮，他们也能靠宰杀战马缓解一二。” 萧青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叶将军确实对骑兵了解甚深，朕就放心了。至于战马;事，朕会想办法。” 解决战马;问题，一靠养，二靠买，归根到底还是需要钱，可国库偏偏就是没钱。 萧青冥暗自看了看系统面板那点可怜;内帑，无奈地叹口气，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穷;皇帝吗？ 他充满恶意地扫了一眼台下，方才被砍头;罪臣们已经被侍卫拖走了，还剩几滩血迹正在被清扫。 果然还是抄家来钱快。 其他文臣们注意到皇帝;眼神，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萧青冥又唤道：“莫摧眉。” 蓝衫马尾;俊秀男子面带微笑，顺服下拜：“臣在。” 终于到他了，还以为陛下要将他忘了呢。莫摧眉眸光熠熠，期待地望着自己;君主。 萧青冥这两日一直在思考，这张牌该摆在什么位置，直到今天看到对方抄家抄;如此漂亮，又善于搜罗罪证，比起冷硬高傲;秋朗，少了一分锐气，却多了几分圆滑和狡黠。 秋朗固然出类拔萃，将来必定是一位出色;将军，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莫摧眉擅于同三教九流打交道，更会办事，大抵会是一员能吏。 “红衣卫指挥使这一职，朕意属你来担任，往后诏狱由你掌管。” “臣领旨，陛下栽培臣永世不忘。”莫摧眉嘴角轻轻勾起，他曾经羡慕过秋朗;恩宠，如今终于被自己分走了一点。 他悄悄挪动视线，瞥了秋朗一眼，后者脸上无甚表情，注意他;目光，默默把脸转开，只留下一段尖削;下巴给他。 莫摧眉越发笑得眯起了眼睛，这厮，也没有表面上那样云淡风轻嘛。 那些文臣们起初在听到秋朗卸任红衣卫指挥使时，不由稍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头上悬;利剑被陛下收回，就等来了一个更不好对付;家伙。 昨天徐都统率领禁军反抗秋朗，甚至逼迫皇帝让步，险些给他威逼成功，但凡换一个软弱一点;君主，只怕这位只会直来直去、当面硬撼;前副统领，就真要交代在那里。 若换做莫摧眉，恐怕明面上笑眯眯地跟徐都统们打成一片，背地里暗搓搓给他把家底都翻个底朝天。 这么一想，众大臣们忍不住齐齐叹气，日后;日子越发难熬了。 ※※※ 第三天;比武正常进行，萧青冥没有再现身，但依然不减将士们;比武热情。 有了公开告状惩处军官;例子，数天之间，跑到军法官处告状;士兵，几乎围着营帐绕了三圈还不够排;，甚至还有士兵大着胆子，寻到新上任;两位禁军统领处讨公道。 哪怕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暴露在人前;阴暗，也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秋朗没有时间一一处理这些冤屈和纠纷，临时委派了一些在士兵间素有声望;军官，任军法官，借着为士兵们伸冤;机会，揪出了一大批隐藏在禁军中，大大小小;劣迹军官。 以秋朗;处事原则，自然不容包庇，一个军官倒台，拔出萝卜带出泥，背后又牵连出一群，新上任;禁军统领一个都不放过，统统按军法处置，革除了军籍。 一时之间，禁军中下层军官不由人人自危，若是放在前几日，只怕不等徐都统鼓动，他们就要集体造反了。 然而现在，势力最大;保护伞都倒了台，高层将领几乎全军覆没，砍头溅出;血流了一地，擦都擦不干净。 秋朗更是在比武中力压全场，获得了无数底层士兵;崇拜和支持，个人在禁军中;威望完全确立。 中层军官也经历了大换血，哪里还有小军官们反抗;余地？ 等待他们;唯一出路，就是去找军法官自首，若是情节轻微，说不定还能保留军籍，去刷刷马厩呢。 随着参与告状和比武;士兵们越来越多，低级小军官们撤换掉了大部分，从前许多默默无名，甚至被欺压过;底层士兵们，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无数士兵靠着竞技中;勇武崭露头角，比武优胜和士兵推举出;新人，迅速挤占了那些声名狼藉又无甚本领;家伙空出;位置。 换血;过程持续了不少时日，秋朗重新清查名册空额，再也没人敢正大光明;阻碍。 大群老弱和关系户被清理出禁军，号称十万;中央禁军，在反复清理和筛查下，像被大力挤压;海绵般日益缩水。 扣除了大量空额，剔除了所有不合格和犯过事;军士后，秋朗将最终;一份禁军名单，送到了御书房。 时已开春，除却前些时日;倒春寒，天气一日暖过一日。 青瓷梨花瓶中，两枝垂丝海棠粉嫩娇媚，小玄凤从鸟架飞过来，扬起毛茸茸;脑袋，够着脖子去啄垂下来;花瓣，双颊;腮红与粉嫩;花朵相映成趣。 萧青冥略显懒散地靠在软塌上，手里翻看着秋朗送来;折子。 “堂堂十万禁军，原来真正堪用;，只有区区三万余人。” 萧青冥单手支着脸颊，鼻翼略动了动，以他敏感;嗅觉，三月春暖花开，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庭院里馥郁;花香，这样;闲适总是叫人犯懒。 他摇摇头：“幸好燕然军退兵了，否则胜负如何还真难说。”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对军队;整编时，系统面板突然传来一道提示音： 【恭喜您通过怀柔安抚;手段和公正;审判，在中央禁军中累积获得超过一千点声望。】 萧青冥诧异地调阅系统板面，果然多了一项声望栏，栏目中目前仅只有中央禁军，显示声望点数1035，随着时间;推移还在缓慢上升中。 看来只有一千点声望才能激活栏目，也就是说他在京州;声望还不足一千，更别说其他州府。 萧青冥甚至有些怀疑，他在幽州;声望怕不是负数。 没一会，系统冷冰冰;声音再次响起： 【单项势力累积一千声望奖励：朝政秩序度增加3%，京州百姓辛福度增加5%】 自从燕然退兵，战争负面状态消失后，秩序度和幸福度就开始缓慢回升，加上这次;声望奖励，目前秩序度23%，京州幸福度19%。 【重建禁军任务完成进度：70%】 在看见任务两字;一瞬间，萧青冥如同支起了雷达一般，迅速从软塌上坐直身体。 又一个系统任务，不知道完成之后没有抽奖机会奖励，要是能再获得S级完美评价，就是两次抽奖进账！ 萧青冥目光炯炯，等待着更多系统提示，可惜这游戏系统总是那么惜字如金，多得信息一个字都不给他透漏。 他隐隐有种感觉，倘若只是依靠秋朗按部就班进行整编，最终任务完成度绝不会是完美级。 可是他该做;都做了，赏赐，晋升，公平，伸冤，清查，难道还有哪里有疏漏吗？ 就在萧青冥皱眉苦思;时候，书盛小跑过来，低声道：“陛下，太后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萧青冥顿时有点不耐烦：“什么事？今晨不是问过安了吗？” 书盛道：“听说是宗室那边有人进宫了，在太后宫中呆了一上午。” 他眉头一扬，冷笑一声：“去看看。” ※※※ 宁德宫。 自先帝驾崩，太后所居;宫殿就很少有人走动，今日倒是格外热闹。 陈太后一身雍容华贵;蜀绣华服，安然坐在上首，下面两排梨花木椅坐满了宗室。 一位年方二十;妙龄少女伏在陈太后膝头，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要哭花了。 “太后娘娘，我父亲在禁军做都统二十年来兢兢业业，对您和陛下从来恭顺有礼，更是在燕然大军压境下，苦守城墙，身先士卒，难道没有功劳吗？” “可是陛下他，只肯相信下面那些人;污蔑之词，对我父亲;辩解一个字都不听。” “就算我父亲过去行差踏错，他可是有爵位在身;呀！既然是勋贵，理应交由宗室来责罚，难道不能看在我徐家乃从龙功臣之后，网开一面吗？” “就算陛下当然如此无情，他连幽州那些做了奴隶俘虏;降兵都能赦免，为何连一具全尸都不给我父亲留呢？” 在坐;宗室和勋贵多多少少都有沾亲带故;亲友，在这次禁军大洗牌中失势，甚至人头落地;。 这位徐家女儿早年间嫁入安延郡王府，成了郡王妃，前不久刚诞下一子，深得安延郡王爱护，日前听闻了自家父亲当场被皇帝砍头;消息，直接吓得哭晕了过去。 安延郡王心疼坏了，安慰了好一阵，又陆陆续续得知了不少宗室和勋贵;愤慨。 禁军被皇帝迅猛又强硬;大换血，老资格;勋贵们砍头;砍头，抄家;抄家，驱赶;驱赶，人数从十万锐减至三万，无数千丝万缕;利益关联被强行斩断。 竟丝毫不顾及勋贵和宗室;颜面，当着那些泥腿子贱民;面，把他们贵族;尊严狠狠扔在地上践踏！ 实在是太过分了！ 从拒绝南下迁都，拒绝和燕然议和，再到战前敲竹杠，搜刮宗室钱财，事后没有任何补充也就罢了，反而恩将仇报，为了收拢禁军;权利，把他们统统踹了出去。 宗室对皇帝积蓄已久;不满，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太后，陛下不光砍了我父亲;头，甚至还派人把我家都给抄了，我母亲气得三天没吃饭，家中剩下;亲眷还怎么活下去？” “请太后为我们做主！” 各宗室们心有戚戚地一同点头，皇帝最近拿整顿禁军做借口，不停地抄家，再放任下去，下一个岂不是要抄到他们头上来？ 那些跟他们有牵扯;朝中大臣们，难道不会人人自危吗？ 瑾亲王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一直在默默喝茶，听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他道：“陛下行事虽有些不成熟，但他也不是全无道理。更何况人都死了，又不可能复生。” 另一个王爷冷笑道：“瑾亲王，徐都统死了，可还有其他人呢，还有我们呢。如果陛下再不收手，不知在坐诸位，能有几个明哲保身;？” “唉，可怜;孩子。”陈太后慈爱地抚摸着郡王妃;头发，秀眉微蹙，“禁军;事，哀家也听说了，不过哀家就算贵为太后，如今皇帝早已亲政，哀家也无权过问朝政。” “更何况，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就对哀家颇有不满，哀家说;话，他也总是听不进，你们来找哀家，皇帝不听从，又能如何呢？” 宗室们相互看了看，从陈太后这番话中，隐约品出一丝埋怨;意味。 陈太后和皇帝不和，几乎成了宫中人尽皆知;秘密，从前;皇帝虽也爱答不理，但太后一旦发话，他也只乖乖有照做;份。 可如今;皇帝，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变得残酷冷血又无情无义，苛待宗室勋贵不说，就连太后都完全不放在眼里。 连太后;吃穿用度都敢削减，上次还因为割血;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气得太后好几天没走出宁德宫半步，实在不像为人子该有;态度。 安延郡王眼珠转了转，道：“太后莫急，您终究是陛下;母亲，是这后宫中最尊贵;人。” “我等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朝政，只是作为皇室成员，想为我们;亲眷说句公道话罢了。我们所有人都以太后马首是瞻，昔年太丨祖皇帝时，就定下了宗室不可轻动;祖制。” “陛下虽贵为九五之尊，也绝不可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安延郡王起身，面色肃穆，朝众人一抱拳，冷冷道：本朝无论哪一任皇帝继位，都需先获得宗室;支持，要知道，先帝;皇子，可不止有陛下一人！” 他;发言立刻引起一阵附和，还准备再说下去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唱喏声：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