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参加过几次颁奖礼了, 多数时候是陪衬,也有一次是主角。 她和封年拍的那部戏,使她得了奖, 让她的业踏上了新的台阶,之后立刻便踏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说话,她觉得现在的情况也不赖。 比起演戏, 她更愿意担负起一整个剧组。她当惯了将军, 习惯了对所有人负责。 颁奖礼在晚上八点开始, 所有参加的人都要提前场。被提名的人是一定要来的, 剩下的人便看名额了。 既生早早就安排了车,将要参加颁奖礼的人全部送会场。 既生自然也是要的,他不占用姐姐剧组的名额,于是通过自己的关系找了其他人, 用投资商的名义进入。 封年没被提名,他来。还有贺林, 和其他一些没被提名的人,都参加。名额便紧张起来。 冬树只能酌情考虑了戏份的多少, 来选择参会的人员。 这的话, 罗起肯定来不了了。他倒不觉得难受, 毕竟之前他就是个跑龙套的,能演上这多戏份的角色,已经是幸运了,怎能一下子提升参加颁奖礼的地步呢? 封年挺难受的, 他不和好兄弟分开, 两个人唧唧歪歪的,就像是生离死别。 既生看着他们两个这副黏糊子, 心里烦得很,终于开了口,让罗起跟着自己,用自己这边的名额进。 这下子,既生在封年眼中的形象再度丰满,成了一个善良、又能体谅别人的好人! 封年和既生是同一年的,平日里,他们两个都是互相叫对方的名字,现在封年感动极了,开口就是:“既生哥,哥,哥啊。” ……搞得既生更烦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色变黑了,既生提前安排的车了,家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冬树穿的衣服是礼服,比平时的衣服隆重很多,和其他人比起来,仍然是简单的。她喜欢长裤,觉得利落,再加上之前为了小宜和谭总那边打起来的情,冬树总是隐约觉得还是裤子方便一些。 对于冬树的法,王尽表示不会再发生这的情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选了裤装礼服来。 上衣黑色,裤子是宽松的白色,整个人线条十分利落。 冬树和清卉一辆车,清卉十分喜欢复杂的裙子,和她小时候的审美如出一辙,不过现在不再追求蝴蝶结和发光,变得理智了一些。 之前她要严格遵守人设,恪尽职守地扮演小白花,穿的多是白裙子,突出的就是一个清纯和无辜。 现在她在姐姐的戏里突破了自我,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了缎面款的深绿色长裙,胸前开了比较深的V。 冬树看那裙子一眼,作为家长,她有些不同意,觉得太露了。 清卉穿上后还好,因为体型偏瘦,清卉露无可露。本来是略性感的设计,穿在她身上,只有冷艳和距离感了。 冬树围着清卉转了几圈,这才同意了。 贺林和清卉的审美有些像,当年贺林也是个极爱美的女孩,现在年纪些了,也十分喜欢漂亮的东。 只是这些年里,贺林没有什能穿礼服的机会,这份爱美之心被压抑了颇久。 于是,这次她也选了挺隆重的裙子,裙摆极,选好了之后,贺林自己又觉得不合适起来:“这是不是有些过啊?” 冬树一锤定音:“你高兴就行,你高兴了就不算过。” 有了冬树的支持,贺林十分高兴。 媚媚和小宜倒是对服装没什太特殊的追求,选了两件普通的就穿上了。 了要出发上车的时候,冬树站在车外,帮清卉和贺林将裙摆放进车里,然后媚媚和小宜又耐心将她们两个裙摆的褶皱拉好。 媚媚一边帮忙一边抱怨:“就你俩显眼包。”贺林有些不好意思,清卉毫不在意,一仰头:“我和林姐漂亮,服饰我们是你的光荣!” 气得媚媚轻轻在清卉的肩膀上戳了两下。 其媚媚拍拍她的头的,发型已经做好了,媚媚不敢动她。 小宜踏能干,什都不说,只吭呲吭呲地帮忙。媚媚虽然抱怨着,把清卉和贺林的裙子收拾好之后,看起来确赏心悦目。 媚媚甚至都为了剧组有这两个漂亮的女演员骄傲起来了。 “时候好好坐着,别乱动,我给你们扯裙子,乱动就不好看了。”媚媚忍不住叮嘱。 小宜也眼睛发亮,不住点头。她觉得清卉学姐和贺林姐今天就是剧组的门面了,时候肯定会有好多记者给她们拍照的。 钱岱,还有小央和封年都穿了装,进场时需要一个男演员和一个女演员搭配,于是他们在装口袋里放了和搭配的女演员裙子同色系的方巾。 一路上,他们都在车里聊天,气氛十分松弛。 了现场,安保将车门打开的时候,还听了里面说笑的音,和其他剧组来时的情况完全不一。 冬树是自己走的红毯,她不需要搭配,一个人便走出了不可战胜的气场。 清卉他们跟在冬树身后,果然如同小宜所说,很多记者都在拍清卉和贺林。清卉和贺林的状态特别好,笑容明朗方,十分吸引视线。 了场内后,他们在提前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既生在另外一边,罗起跟在他身边,既生和一些相熟的人打招呼,有人过来和他小说了些什。 罗起隐约听了,于是问既生:“是道我们的得奖情况了吗?” 既生点点头。 罗起又问:“要告诉导演吗?” 既生看了眼手表:“算了,马上就要开始了,让他们自己来开盲盒吧。”既生面色温和,罗起猜着应该不是很糟糕的结果。 会场里一直有人在四处走动,和自己相熟的人聊上几句,聊天音不,处都有。 其他剧组都有相熟的人打招呼,冬树这边比较冷清。现在谁都不道以后她这个剧组是什发展,更何况,现在杜导就是评委组的一员。杜导对谢冬树的厌恶就放在明面上,谁敢惹这个霉头啊。 虽然没有人过来和冬树说话,总有人偷摸看她。 冬树对人的视线比较敏感,当她顺着别人的视线看过的时候,那边的人便装作若无其一般,将视线收了。 她倒是觉得有意思,有一次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猛然看了过,那边没她反应这快,正好和她视线撞在一起,脸上露出了不尴不尬的笑容来。 冬树也对着那人露出了笑,气氛算是和缓了一些。 他们这一桌的,没有因为这种隐约被排挤的气氛感难堪,自顾自地聊天,也很惬意。 时间一点点过,终于了颁奖礼开始的时候。评委组一起上台,由主席代表发言,表达了对所有行业内人员的祝福,也讲了奖项评选的原则。 这些都是套话,每年都是一的。 杜导也在台上,他向来清高,现在看起来也是面无表情。有人通过杜导的脸色来猜测今天《出塞》的获奖情况,可是杜导垂着视线,别人什都看不出来。 每个人都各有心思,暗自揣度。不过在镜头了自己面前时,都露出了极为妥帖的笑容,和煦地和场外观众打招呼。 这种隐秘的气氛只有现场的人才能感受。 在主席和另外几个人发言过后,便了颁奖环节。首先是技术类的,比如美术、剪辑和音乐。 了这一环节,冬树提高了注意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评委们挨个上台,每个评委都会宣布一个获奖人选,继对获奖人夸赞一番,送上奖杯。 前面最佳音乐、最佳录音自然和冬树他们没关系,越往后,冬树便越紧张。 马上就是最佳美术了,冬树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一个白发的女评委步履蹒跚走上台,她之前一直支持冬树,看她上台时,冬树便隐约猜了结果。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佳美术奖得主——《出塞》!”女评委满脸地笑意,目光从台上温和地触了冬树。灯光慢慢转移过来,终于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剧组身上。 剧组的所有人都挺直了后背,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在女评委读颁奖词的时候,谷导从座位上起来,带着美术组的几个人即将上台。 刚站起来的时候,谷导看向了冬树,伸出手,邀请她一起上。冬树摇摇头,微笑着示意谷导他们就好。 谷导有些遗憾,只能带着组里的其他人上了。 奖杯送谷导手中的时候,谷导鞠了一躬,也说起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获奖辞来。 稿子他写好后给冬树看过,现在他的发言内容和他给冬树看的稿子不完全一致。在他现在的发言里,关键词不是“感恩”,也不是常见的“继续努力”,是“冬树”。 他说上两句,便提一句冬树。 冬树没有上台,台上的冬树含量在太了。 本来是挺庄严的场合,现在整个剧组都笑起来了。其他剧组也笑,碍于台上杜导越来越难看的面色,他们不敢笑出来。 冬树也忍不住笑,道这是谷导给自己的体面。在谷导即将下台的时候,冬树一边鼓掌,一边着,这是不是就是他们今天全部的高光时刻了? 也没关系,他们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之后颁奖礼继续进行,技术组的奖项颁完之后,有个小憩环节。之后便是今天的重磅奖项了。 所有人都盯着最佳演员的这部分,盼着自己剧组能分上一两个。 得了这些奖,不仅能给演员自己抬咖,对整个剧组都有好处。 一个公布的是最佳新人演员,小宜被提名了,虽然道自己可能性不,在公布人选时,,小宜仍然有些紧张。 果然,得主不是她。 小宜立刻松弛了下来,继续和旁边的贺林小聊天,看不出来丝毫的遗憾。 接下来是最佳女配角,得主也不是清卉。清卉能猜这个结果,她是姐姐的妹妹,既然能担得起姐姐带给她的荣耀,那也极为乐意承受姐姐同的苦难。 再然后,便是最佳男配角了。 现在上台的是杜导。 看杜导上台的一瞬间,钱岱的肩膀就松弛了下来,他小说了一句:“没希望喽。” 剧组的其他人悄悄点点头,确是没希望了,他们不在乎了,今天那束光应该再也不会打他们身上了,他们自由了。 家原本来还有些端着坐姿,保持着仪态,现在不管不顾起来,桌上有很好看的果盘,之前他们没怎动,现在手脚也不安分起来,封年已经吃了起来。 他觉得葡萄不错,又拿了两个,握在手里,给冬树姐吃,不过他离冬树姐距离有点远,站起来送葡萄确有些不好看,只能暂时放弃了。 封年吃葡萄吃了不少,小宜看着他有些羡慕,觉得这葡萄应该很不错,她穿的白裙子在她坐下后有些不方便动弹,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封年吃得香喷喷的。 小央注意了,于是上手从封年那里抢了葡萄来,递给了小宜。 谷导也拿了两块切好的瓜,分给了身边的老伙伴,点评着还挺新鲜。 他们这一桌就像是聚餐一,先吃果盘,再主菜。冬树觉得不能这散漫,于是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都怕冬树,这些小动作只能在桌子下进行了。 灯光移过来的时候,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快活的饭组。 钱岱满脸的笑,手里正在接封年递过来的仅剩的葡萄,屏幕上他和封年的笑容都十分朴,像是上课时躲着老师传纸条的不好好学习的小学生。 在发觉屏幕上正是自己的脸后,钱岱一瞬间凝滞,又瞬间调整最得体的状态。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用眼神问同桌的人“这是怎了?” 媚媚刚刚都急死了,她又不敢做动作,只能看钱岱和封年丢人。现在她用口型和钱岱表示:“得奖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钱岱脑子转得有些慢:得奖了? 他慢腾腾地着:谁得奖了? 他视线转移台上,看了台上显示的名字,他猛然起身,反应过来摄像机就在身边,于是维持着稳重的子走了台上。 他竟然得奖了?钱岱有些懵,旁边站着的杜导对他点了点头,杜导送来的奖杯让钱岱更加觉得不真了。 杜导竟然给他颁奖? 钱岱一瞬间都不道该说什了,话筒已经他嘴边了,他下意识便说了:“谢谢剧组,谢谢冬树。” 他学习了谷导的说法,他反复谢了冬树两次,才起来自己提前写好的稿子,终于顺顺利利将这一环节走完了。 台下,冬树的整个剧组都陷入了沉默中,不道这是怎。 媚媚刚刚听了全程,自然听了杜导说颁奖词的那一段,她小说:“杜导对我们钱哥可是……赞美有加。” 冬树没有说话,她概能明白杜导的意思。 小宜自然不能得奖,清卉也不能,最佳男主角这重要的奖项,当然也不能给她的剧组。 如果杜导要做些什情,那自然要给好处出的。 钱岱和冬树的情分其没有多深,从这里下手,是个很好的选择。 冬树什都没说。 钱岱下来之后,之后的其他奖项果然和他们剧组再也没了关系。颁奖礼正式结束了,之后还有个小酒会。 刚刚还无人问津的冬树剧组,在酒会中竟然有了主动来打招呼的人。 来人多是评委组的,还有些是地位挺高的演员,甚至还有一两个投资商。 这些人过来了,多只是和钱岱说两句。 钱岱被雪藏多年,这是一次被万众瞩目,有些激动。冬树不打扰他,只在一边安静看着。果然在这些人走开后,没多久,杜导亲自走过来了。 他走了钱岱的身边,将他带了另一侧,小说了些什。 他们聊了一会儿,杜导终于走开了,钱岱将杯中酒一饮尽,朝着冬树走了过来。清卉就在姐姐身边一直看着,现在看着面色复杂的钱岱,清卉忍不住问:“他和你说什了?” 钱岱看向了冬树:“他说他马上就要拍一部新戏了,也是古代的戏,里面缺个宰相的角色,戏份很多,人设也不错。” “他说感觉我很合适,说今天得奖也是他的坚持。他还说要是我愿意的话,还可以把余渊和贺林带过。” “他说刚刚来找我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以后资源少不了。” 冬树一直沉默着,现在终于开了口:“你怎答的呢?”她说她不怪罪他,怎选都是正常的。 清卉开始焦躁起来,她向前一步,站了姐姐的身前,生怕钱岱接下来说出的话会伤姐姐的心。 钱岱微微笑起来,有些无奈:“我说啊,我说我得问问冬树,问问她那边还有没有戏给我演了。没有的话,我再考虑您这边。” 他就这说了,然后把杜导给出的路全部堵死了。 冬树剧组的其他人都在周围悄悄听着,刚刚有些凝滞的气氛现在再次欢腾了起来。封年十分快乐,努力压制着快活说:“待会我请你们吃烤肉。” 他道自己拍戏时,白嫖了太久,现在很努力地解释:“我现在可有钱了,请你们吃很贵的烤肉。” 杜疼有些哭,她说不清自己的法,只觉得有些悲伤,又有些幸福:“我在写剧本了,待会和你们商量商量。” 说完这个,杜疼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和冬树商量过要拍二部电影的计划,杜疼手足无措地看向了冬树。 冬树叹了口气:“你们要是只差了一个导演的话,我只能来了。” 因为钱岱的拒绝,他们再次被孤立,在这处无人接近的孤岛中,他们愉快地定下了下一次出海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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