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战事厅的戏份已经筹谋良久, 小央扮演的书在里面有重要的戏份,他已经从京城的书变成了一个说客。 当时在京市的时候,小央的妆造清爽, 他年纪微微有些大了,因为经历复杂, 所以读书时身上便没有少年气, 大学时天天想着赚钱,不怎么和同龄男一起玩。 后来出了,演得也是事业成功的男二号。 但在清卉和媚媚的建议下,给小央调整完成的书妆容也很适合。 他穿着青蓝色的书院服装, 发清爽, 笑起来也有了朝阳一般的气息。小宜和小央很熟悉了,小央怕自己演不好, 时常私下里问小宜她班级里的男是什么样的。 他想学学真的少年。 小宜想了想, 便将班里的男孩做得一些事情将给小央听。小央听着听着, 便总结出来了:“少年气啊, ”他叹一声:“就是要任性,要肆妄为。” 小央也年轻过,也曾是少年, 只不过在他的少年时期, 在不断地挨饿,讨好着希望能得到村里人更多的善。 即到了大学里, 还拿到了奖学金, 他也没有轻松很多, 仍然不断地奔波着挣钱。 他刚懂事时, 便已经将养自己大的奶奶和叔叔们,当成了一辈的责任, 这些年里,他好养着他们,现在已经送走了个。 他无愧于心,奶奶和叔叔去世的时候,身上穿着体面的衣服,睡在干净柔软的大床上,只要他得了消息,便立刻买了机票赶回去,不让他们孤零零离开。 每个奶奶和叔叔临走时,脸上是笑。 但小央背负着这么多,他便不可能任性得起来。他一直感激着冬树和清卉,幸好他在最初的岁月便认识了她们。 如果没有认识她们的话,他便只有奶奶叔叔们这些亲人,他们年纪大,小央便只能不断地接受离别。 人总得有些盼,不能活着活着,便只剩了自己。 冬树和清卉便是小央的盼。 不管发了什么,起码她们还在呢。 如果没有她们,也许小央早就在圈里一次次的诱惑和威胁中,失去了自我。他有时候会不经地和冬树开玩笑,也会和清卉斗嘴,但他有点私心从没说过——他希望她们能比他活得久。 这样,就能让他在死去时和爷爷奶奶一样,能微笑着看自己床边的人,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这便是他为自己想好的最完美的结局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宜并不懂得太多,她一路顺风顺水,虽然小镇上物资不怎么充裕,家庭也不够富足,但她得到了世上所有的爱。 上次被谭总觊觎便是她遭受的最大的打击了,但那次打击也被冬树化解,没给小宜留下太深的阴影。 现在她认认真真地回想着,想为小央哥找到更多的书的素材。 有时候她说了什么,小央便会问得细一些,有些小时候很流行的小吃和游戏,他不知道。但小央和小宜年纪并没有差很多,他们是一代人,并不应该有这样的代沟。 小宜慢慢便反应过来,小央哥的过去远不如自己轻松。 她便讲得更加细致起来,尽力地将所有的事情描述清楚,笨拙地想提供最大的帮助,也想让小央哥在自己的讲述中重新过一遍少年时光。 小央经历很多,看人很准,虽然小宜小心翼翼地掩盖着,假装着毫不在,但仍然轻而易举被小央看出来她的照顾来。 但小央什么没说。 小央已经白了什么是少年气,当定妆那一天,他鬓发如飞,书服上身,小央走到了化妆室外。 外面很多人等着了,阳光透过树影打在他脸上,小央没有笑,他微微仰了,睥睨一般看向前方。 不甘、不服、不认输。 这便是少年气了。 在京市,小央演得很好,但在古城这里,他的妆造和角色会有很大变化。他穿上了羊皮的袍,里面是灰色的棉衣,脸上留了络腮胡。 原本睥睨的表情,现在只剩了恭谨和稳重。 战事厅中灯光已经铺设好,收音和摄影也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屋中演员们已经摆出了商议战事的动和表情。 小央站在屋外,等待着来的时刻。 冬树喊了开始,屋中静止的一切便动了起来。 扮演副将军的也是冬树拜托既找来的演员,他叫余渊,年纪也不小了,但比钱岱年轻些。当时被雪藏是因为和某二代在同一个剧组里,二代是来玩的,一时兴起,其实并不认真,也不专业。 但二代很爱指手画脚,整个剧组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得听他的。 余渊那时候年轻,是不怕事的时候,整个剧组就他顶撞了二代,自此没了前途,也失去了恋爱多年的女友,这么些年的沉寂,早就将余渊打磨成了沉默的男人,没了当年的气风发。 副将军的戏份比较多,是重要人物,他最崇拜的便是将军,但为了让敌国轻视,为了给故国挣出一线机,将军知陷阱,却故步入,殒命于京城中。 自此,军队全在副将军手中,故国战事全靠他一人。 原本爱笑的副将军一夜沧桑,整个人沉默下来,积蓄着力量,以图大谋。 余渊换上副将军的衣服时,冬树便立刻觉得感觉对了。余渊沉寂多年的经历他和副将军的角色有了一些微妙的重叠,他不动不说话,便能让人读懂他眼中隐忍的愤怒和悲伤。 余渊现在带着副手,在战事厅中讨论着对面的军力,因为人多,屋里光线有些昏暗,等到了冬树的手势后,小央便大步从外面走来。 他推门的那一刻,阳光从外面倾泻而入,屋中众人同时扭了看向了门口,镜便定格在这一幕上。 冬树大声喊:“卡!” “不错,”她先夸了一句:“但是有些问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指出了一些细节:“余渊,将军的手放的位置不对,在讨论山地,手却指向了沙盘上河流的位置。” “还有小盛,表情有些大,注收着点。大家视线注跟着余渊的手指动,别乱看,要专注!” 谷导坐在旁边,有些疑惑冬树怎么会看得这么细,他根本没注到余渊的手指,只注到大家的动和表情了。 谷导怎么想不白,并不知道这是冬树的本能,将军不能做出错误的指导。谷导只能自己找了理由,他想着,应该是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有注不到的也是常的。 不过冬树现在对于导演一事越来越熟练了,刚开始还需要谷导的指导,清卉也时常表演给姐姐看,让她知道差距在哪儿。有时候冬树还会和彭老打个电话,问问自己困惑的地方。 但现在,她越来越能统筹全场,拍摄流畅度很好。对于画面的布局,她不怎么擅,但学习到了谷导的风格,现在已经基本掌握,很有些美感。 并且她观察力惊人,总是能发现大家没能发现的问题。谷导现在便识到,在冬树的电影里想找到穿帮的镜,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屋中的戏份又拍了两次,终于得到了冬树点。 之后便是街道上的场景了,布景早就完成,要拍的是边城百姓的活,虽然每日面临着战争的危机,但百姓们仍然尽己所能好好地活着。 街道上,商贩如常展示着货物,虽然物品种类有些少,但也是他们努力活的证。 只是这里群众演员不好找,需要去一个小时车程的小镇上招人,不怎么方便。剧组想了办法,将能用上的人用上了。 钱岱、小宜和贺林在这里只有一个城楼送别的戏份,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自告奋勇来帮忙演商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穿上了普通的布衣,发梳着平民发式,脸上没有什么妆,冬树怕穿帮,自然不会给他们镜,他们只要低着或者侧着脸,远远地当个背景板就好。 秀宁姐和小禾也被拉了过来。 秀宁姐挺紧张的,但她胆很大,不然也不能一个人辗转多处、养大了孩。清卉和她讲了讲后,她便松了口气,表示自己白了。 “不就是和平时做饭一样吗。”秀宁姐演的是路边卖馄饨的,她稳重地说:“我不用演,平时做什么现在做什么就行,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样了。” 小禾演的是吃馄饨的,他和剧组的人熟悉了,现在妈妈也一起演戏,他也不觉得害怕了,待会就准备闷吃馄饨。 谷导和他妻也来当了群演。还有一些工人员被拉了过来,他们跟过好个剧组了,虽然自己没专门学过演戏,但基本上能白怎么演,这种群演的角色,倒不是很难。 宝宝哥站在一边看着,他觉得自己丑,脸上还有些疤痕,怎么不会让他演戏的,毕竟,他坚定地觉得,演戏那是漂亮人才干的事。 宝宝哥就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没一会儿却被冬树抓住了。 他被媚媚拉走,封年帮忙给他还换上了戏服,手里还拿着道具刀,演了屠夫。 宝宝哥很是紧张,但他皮肤黑,脸上微微有些刀疤,倒是和边城屠夫的角色极为吻合了,摄影师小声和冬树说:“待会给他个写。” 姑奶坐在椅上,笑嘻嘻地看宝宝哥紧张的样,她说话有时候还是不好听,现在就和荷花婶吐槽:“丑也能演戏呢。” 宝宝哥听到了这句,姑奶对他很好,两个人出身差不多,倒是有些共同语言,他知道姑奶没有恶,傻兮兮地对着姑奶笑了笑。 姑奶笑得开心呢,下一秒,姑奶也被清卉不满地叫住了:“姑奶,你怎么闲着呢!” 姑奶和荷花婶是来给冬树帮忙的,现在是缺人的时候,她们两个也逃不了,被清卉拉去了化妆间,换了戏服出来。刚刚还猖狂嘲笑宝宝哥的姑奶现在战战兢兢,提着戏服的裙走路不稳了。 “我这样的丑也能演戏呢?”她小声问清卉。 清卉忙着呢,敷衍着回答:“您最好看了,最漂亮的老太太。” 这话虚假得厉害,姑奶这辈从年轻到现在,从没被人夸过一句好看。她越来越慌,但宝宝哥拎着刀,整个人僵在了铺前,身边围着个演员给他讲怎么演。 看到有比自己更害怕的人,姑奶慢慢建立了信心,颤颤巍巍走到了镜里。荷花婶也害怕,但现在姑奶吓成这个样了,婶只能强装镇定:“妈,就走一走,假装讨价还价就好了。” “妈,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这个照相机了?” 姑奶也有些了底气,点点:“我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但真的到了拍摄的时候,姑奶心里只有一个念:当时怎么就没同让荷花和祥文来呢,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非得出来受这个洋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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