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1 / 1）

冬树和对面几个扮演反派;演员简单打了个招呼。 和几个演员长得不怎么好看, 但很有辨识度，她立刻就记住了他们;相貌和出场顺序。 第一次，导演没有拍, 而是让冬树先上手试试。 一号反派演员直接冲过来, 按照王武指之前设计好;动作, 对着冬树打出了一击勾拳。 冬树反应很灵敏，在勾拳到自己面前;时候, 她便向后躲了几步, 然后用了勾腿, 将对方打倒在地上。 冬树做;很好, 但她发现了一些问题。 一号反派演员在她出勾腿之前, 便已经做好了防护和摔倒;准备。因为他看过剧本, 知道冬树会怎么做，所以下意识提前做好了应对。 但这不应该出现在真实;打斗场景中。 这点问题, 冬树心里觉得违和，但她没有说出口。 她毕竟只是个武替，既然王武指和导演都没有说什么, 她又有什么资格对其他人提出建议？ 更何况, 如果要求这些演员不提前做好防护;话，那么受伤;概率会更大, 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但二号反派演员上阵, 他;动作是直击冬树;腹部，在剧情中, 罗血衣在这一击中受了第一个伤, 开始慢慢势弱。 二号跑过来了, 冬树也是提前看过剧本;人, 她自然知道这人会来打她;腹部。 但冬树知道, 罗血衣却不知道。 她现在不是谢冬树，她是罗血衣。 于是，她从那记勾腿后站立起来，在转身;时候，没有做任何防护;动作，便被身后跑过来;二号，一下子打中了腹部。 她;身子顿时弓下，脸上露出了痛苦;表情。 于此同时，二号反派演员脸上;表情从恶狠狠变成了茫然和惊慌。 “卡！”导演大声喊：“怎么回事！” 导演和王武指都看向了二号反派演员：“不是演;好好;吗？怎么了？” 在旁观;人看来，确实一切都好好;，罗血衣;武替演;很好，所以是出了什么问题？ 二号长得凶恶，跑了多年龙套，是个资深反派打手扮演者。他懵懵地看了眼冬树，又看了眼导演：“我可能打伤她了……” 这种触感，一定是重重地打到了。 所以，那个小姑娘不是在演，是真实;疼痛。 但是为什么？二号不明白，她明明知道这一步应该要保护腹部，为什么却毫无防备？ 导演;女助理已经跑了过去，背对着人群，将冬树;上衣掀开，检查了一下，确实有发红，但还好，不算特别严重。 冬树安慰女助理：“我躲了，不是很疼。” 导演严厉地看向冬树：“你是不是没有记住所有;动作，如果没有;话，我们不能拍。” 冬树摇头：“我记住了。” “记住了怎么还会受伤？” “我记住了，但罗血衣并不知道。”冬树轻声说：“罗血衣并不知道下一步会受到什么攻击，所以她不能提前防护，她只能在即将受到攻击;时候，下意识地躲。” 导演和王武指沉默地听着。 忽然间，他们意识到一些问题来，一些他们之前从没思考过;问题。 为什么在电影里，打斗;场面看起来总是没那么惊心动魄，为什么主角总是看起来游刃有余，不像是在面对生死危机？ 因为他们知道。 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会受什么攻击。 所以演员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防护着身体即将受到伤害;那一部分，即使是没有防护，但肢体动作和视线已经告诉了观众，其实没那么危险。 电影行业已经发展了很多年，他们着力于将故事讲好，将人物演真，却没有精细到这种地步。 导演逐渐明白，冬树说;是对;，他却不能按照冬树;道理去这样要求其他人。 她这样;作法，能演得更好，却有很大;概率受伤。 之前没有这样;先例，演员们进组之前，也并没有被告知要冒这样;危险。他们这部戏中，打斗只是小小;一部分，并不需要这样完美。 导演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这部分打斗戏，其实经过剪辑后，光影就遮掩了细微;动作，根本看不清这么细致;东西。能让观众愿意为了这部戏花钱;，是最近大热;女主角，是男主角;隐忍深情，是惩恶扬善;主线剧情，是宣传中“基于真实事件改编”;噱头。 这场小小;打斗戏，也许呈现出来;，只有不到一分钟，着实有些微不足道。 其实，她不必做;这样好。 但导演却没有这样说。 导演学了很多年;电影，也看了很多电影，他想拍一些很文艺、很崇高;东西，讲述一些普通人;不闪光人生。 但为了家中总是生病;孩子，放弃了挣不到钱;那些东西，投入到商业片中。 导演不懂武术，也并不在意，因为经费问题，只是潦潦草草请了个没什么经验;武指，只要场面流畅就没问题。 但现在，对场中那个有些固执;女孩，导演却莫名生出了一些尊重;情绪。 “就这样拍吧。”最后，导演只是这么说。 那些反派演员按照自己;经验来，没什么问题，只是习惯性地会做好防护，不让自己受伤。即使他们也明白这个小小;武替是对;，他们也不愿意这么做，也做不到。 而冬树也按照自己;想法：罗血衣不知道，只能下意识地作出反应。 不仅仅是为了罗血衣这个角色，也是因为冬树自己。 她曾是个女将军，她曾经只能靠着武艺才能活下命来。即使她现在已经是谢冬树，但她也不愿意在这里演得像是未卜先知。 武术不是这样;。 战场不是这样;。 生死不是这样;。 几台摄影机同时开拍，每个反派演员按照顺序上台，罗血衣在中间踉跄着躲闪，勉力逃离。 剧组;所有人都围在周围，认真看着这一切。 这是他们从没见过;戏。 被围攻;女孩，没有一点点防备，全然靠着自己;反应和能力做出应对，真实到让人揪心。 等到匕首拿出来;时候，血液溅开，场面更是真是到可怕;地步。 每拍过一个场景后，女助理都会跑过来，检查冬树;身体。 她身上确实有些青紫，但这对她是很正常;事情。 平日里，她练拳;时候，也会有这样;伤痕，没几天就好了。更不用说上辈子了，这些都称不上是伤。 戏拍得很顺利。 反派演员们已经演过很多打斗戏了，导演检查过都不觉得有问题。但当他们和冬树在一起时，便能很明显看出差距来，一边是演戏，一边是真实。 导演认真看着冬树，眼睛里是满溢出来;敬佩和赞赏。 而刚刚检查过冬树;女助理，满眼都是痴狂。她是刚毕业;导演系;学生，没什么资本，只能在剧组做做助理。 但她有个很大;梦想，她想拍出很厉害;电影。 现在，她为自己梦想中那部很厉害;电影，找到了一个合适;主角。 拍完了几个镜头后，导演把宫亭叫过来，拍了他;镜头。 宫亭站在角落里，他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根本不像是应该出现这里;人。 但他手里握着一把细长;尖刀，冷漠地看向自己亲手养大;小妹。 导演给他拍了几个特写，又在冬树和反派演员打斗时，拍了一段人影错乱中;宫亭;平静侧脸。 之后，便是罗血衣坠楼;场景了。 冬树之前没吊过威亚，女助理帮她穿上威亚衣，然后又穿上戏服。 她不太习惯，女助理还小声安慰她：“没关系;，不用怕，绳子;长度计算过，下面还有防护垫，十分安全。” 冬树并不怕，她捂着左腹部，里面;血袋还在不断渗血，指缝中不断流出血迹。 当导演说了开始;时候，她侧身对着镜头，一刻都没有犹豫，直接冲到了楼顶边。这时候，还有宫亭;一点戏份。 他走了过来，手里仍然握着那把打算手刃小妹;尖刀，他们遥遥对视。 这时候，导演又给宫亭拍了几个特写镜头。 按照剧本，下一刻，罗血衣就应该坠楼了。 冬树站在楼沿，等着导演;下一个指示，镜头已经从她身边拉到了宫亭;身上，她无事可做，便盯着宫亭看。 她觉得宫亭是个演得很好;演员，所以她想看看他是怎么演;。 冬树直视着宫亭，看他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哀伤和恨意。 她很佩服宫亭，不知道他是如何才能用眼神表达出这么多情绪。但她渐渐发现，宫亭也不是全然依靠眼神，其实也配合了面部;肌肉和眼角;细纹，这让她又学到了一些新;东西。 这时候，忽然间宫亭做了剧本之外;事情。 他微微张开嘴，对着冬树无声地说了些什么。这是剧本里没有;，剧本里，宫亭一直沉默着。因此剧组没有准备收音，没人知道宫亭到底说了些什么。 冬树认真盯着他，但这时候，导演发出了下一步;指示，她不再多想，转头直接从楼顶坠下，奔向了一个新生。 她相信剧组，相信导演，相信女助理，所以她拼尽全力，直直地冲向了地面。 这个镜头拍得太好，导演看了几遍回放，都觉得没有什么重拍;必要。 最后，只让冬树在空中多停留了一会儿，多拍了她在空中;特写镜头。 她;戏份，成功在一天之内结束。 冬树很高兴，导演也很高兴，大大地夸赞了冬树。 同时，录音师汇报，说宫亭自己添加;情节，没有录到声音。导演问：“宫亭，你说了什么？” 宫亭无所谓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张了张嘴，我觉得也许他有些话想对妹妹说。导演要是觉得不合适，把这段掐了就好。” 导演考虑了之后，同意了他;看法：“可以加上这一段，给观众留个遐想;余地。” 冬树站在一边，悄悄看向了宫亭。 骗人。 她听见了。 “回去之后好好学习啊，小高中生。” ————————————————-—— 最后，冬树一共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完成了她在这个剧组;所有工作。 周一下午，小央将她送到了车站。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电影叫《外焰》，等上映了你可以去看看。” 冬树点了点头：“我们化学学过焰火了，外焰是焰火比较亮，温度最高;部分。” 小央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我高中没学过这个……”他终于明白了电影名字;含义，寓示着行动队;男女主角就是外焰，不是最明亮;，却散发出了最灼热;温度。 小央又问了冬树火焰;其他组成部分，他认认真真把这些知识点记下来，准备找机会说给导演或者其他人听，希望自己能被赏识。 聊完了化学，他们又说起其他。 “但你;名字不会出现在演员表里，”小央觉得很遗憾：“这是扮演罗血衣;演员提出;要求，被写在了合同里。” “其实这事是保密;，只是导演让我和你解释一下。写在合同里;东西，就不能违背，不然导演还要赔钱。但这样子，你;功劳到时候都是那个演员;。” 小央侧头看她：“别难受，刚开始都是这样;……” “还好，”冬树认真想了想：“我没有难受。” 但她又说：“其实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没有到难受;地步。” 没有难受，是因为她能赚到钱了，最大;目标已经完成。 而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即使拍了这部戏，仍然不会有一点点名气，以后不好找活，也挣不到更多;钱。 小央也和她说了自己;情况，他搭上了一些人，开始有了一些机会，他很累，但也挣到了一些钱，这些钱被他邮回了村子里。 他托人找了养老院，将几个年纪很大;奶奶送了进去。 他送奶奶们去;是高端些;养老院，定期会给小央打电话，还会给他寄照片，听到几个奶奶;笑声和含含糊糊;絮叨声，让他注意身体，天冷了要添衣，要吃饱饭，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很久很久。 冬树没有告诉他清卉;具体情况，如果说了，就像是要借钱一样。 因此，她只是说清卉;身体最近不太好，还说了既生做了个小手术。 小央问：“你家里缺钱;话，要不要我找个角色给清卉？她长得好看，应该没问题，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挣钱强。” 但冬树摇了摇头：“也没那么缺钱。她成绩不好，还是学习要紧。”其实，更主要;是，清卉;身体撑不住剧组;高强度劳动。 清卉只是个学生罢了，顶多是个长得有些漂亮;学生，剧组不会对她特殊关照;。 小央陪着冬树在车站坐了一会儿，没等到冬树;火车来，他就不得不离开了，下午还有戏呢。 临走前，冬树用小央;手机给武馆附近;面馆打了个电话。 面馆;孩子会告诉清卉她要回去;消息。 冬树坐在车站里，书包背在胸前，比她来时重了很多。 里面有钱，钱其实现在不该给;，但导演知道她缺钱，也知道她没有银行卡，于是自己掏了钱先给她了。 里面还有巧克力和香蕉牛奶，都是导演;那个女助理给她;。 女助理叫杜疼，剧组;人时常拿她;名字开玩笑，但杜疼毫不在意：“我爸妈疼我，哪知道他们忘了我爸姓杜呢。” 杜疼对冬树很好，信誓旦旦地告诉冬树，等她以后拉到钱了，就来找她拍戏。 但杜疼现在刚毕业两年，在剧组;经验甚至不足小央，对于她承诺;事情，冬树并不十分信任，但仍然给予了祝福：“希望疼疼姐早日来找我拍戏。” 杜疼颇为感动，几乎想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给冬树一份。 最后，冬树只要了一个血袋和一把有些破损;道具匕首，既生和清卉还没见过，她想给他们见识下。 冬树坐在车站外，享受着阳光。 她身上有些酸痛，在打斗中形成;青紫其实还好，都是她熟悉;痛感。最让她不舒服;是吊威亚时造成;擦伤。 拍完之后换衣服;时候，她才发现出了血，涂了紫药水之后，走路时还是会疼。 但她;背包里有钱，这种安心感让疼痛和伤痕都值得。 冬树;火车还得很久才能到，进站太早也是无聊。 她现在坐在车站外;花园台阶上，慢慢吃了一根香蕉。车站外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大包小裹。 路过;人偶尔会向花园中无意扫一眼，便看到里面有个挺瘦;小姑娘，独自坐着，怀里抱着个书包，一看就是一个人。 一对路过;老夫妻看冬树;时间更久了一些，夫妻两个年纪很大，穿着得体，看到冬树;瞬间，视线彼此交换。 他们看冬树;时间太久了，冬树也看了过去，等她看过去;时候，那两个人便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车站上方挂了一个很大;钟表，冬树能看到上面;指针，她预估着时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发了。忽然间，有人走到了花园，遮挡了冬树;阳光。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刚刚那对年迈夫妻中;丈夫。 “哎，姑娘。”老人慈眉善目：“你看见我老婆子了吗？” 冬树只看见他们夫妻两个走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竟然走散了：“没有看到。” 老人愁眉苦脸地叹息：“那可怎么办呢……” “我们说好一起去公交站;，老婆子可能先过去了，她认死理，等不到我也不会回来找，只会在那里一直等，我可怎么办呢……” 老人往旁边走了一步，冬树便看到老人身后有个很大;袋子，看起来很重。 冬树;火车其实没多久了，她本来已经打算进站了，但是老人刚刚挪动;时候，冬树便看到了他有些跛。 一下子，冬树就心软了。 一切能让她想起来清卉和既生;人或者事，都能让她心软到极致。 她站起身：“我送你到公交站。” 老人颇为惊讶，还想说些什么，全都堵在了嘴里，最后只道了谢：“谢谢姑娘了。” 冬树背起自己;书包，将老人身后;包拎起来。 在拎起来;那一刻，老人还在说：“小心点，挺重;……” 但那个重字还没出口，冬树便单手将包拎了起来：“没事。” 老人只能不再说话，跟在冬树;身后。 老人指路：“我家住在附近，那个公交站走过小胡同就到了。”他手指指向了车站旁边一个狭窄;小胡同。 即使在白天里，那个小胡同看起来也有些昏暗。 冬树扭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小心问：“姑娘，既然都帮了我了，就再帮一点吧，我年纪那么大，真;不行啊……” 冬树忽然笑起来：“当然帮你。” 她步子加快，老人都快赶不上了，只能喘着气小跑着跟着她。 走进那个阴暗;小胡同;时候，冬树一点都没忧郁，她甚至心情很好，快快活活地从阳光中走入了一片阴暗中。 再向前一段距离后，果不其然，她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并不通向什么公交站。而在她走过;地方，胡同里唯一一扇门里钻出来一个颇为健壮;年轻人。 门里停着一辆面包车，冬树能看到车里有个隐约;人影在挣扎。 原本还满脸温柔;老人阴沉着脸站到了一边：“小贱种，身体还挺好，走得挺快，累死我了……” “走吧，跟哥哥去挣大钱。”那个看起来凶恶;年轻人对着冬树走过来。 冬树心情愈发愉悦了。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今日;穿着，是剧组;姐姐送她;白T恤和牛仔裤，一眼看上去便是涉世未深;单纯和天真。 她决定以后自己可以多穿这套衣服外出，说不定还能多挣到几封感谢信，学校就会给她发奖金。 等那个年轻人走近;时候，冬树一直沉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手中一直没有放下那个很沉;包。 她拎了一路，路上那包曾撞在她腿上，冬树慢慢猜出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几块砖头。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额外;动作，在那个年轻男人即将伸出手;时候，干脆利落将手中拎;包甩了出去。 没有人提防看起来就是个学生模样;小丫头，她这一击打得很准，将那个年轻人伸过来;胳膊打得有些怪异地弯曲了。 年轻男人;身子一踉跄，便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老人被吓得一顿，看着地上;儿子有些心疼，但又害怕前面一直站着没动;冬树。老头;妻子已经站在了胡同外，看到了里面;场景，立刻便转头跑开了。 没一会儿功夫，外面就有了声音。 老妇人带着两个年轻;男孩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哭：“你们看啊，这个小偷偷了我们;钱，还打我儿子！” 很明显，被老妇人叫过来;，是两个刚下了火车;过路人，不得不说这一家人很厉害，选;人都很合适。刚开始选;是冬树这样;天真女学生，现在为了能压制住冬树，找;又是看起来就年轻气盛、没什么脑子;小伙子。 老头当机立断，登时便躺倒在地上，假装自己犯了病一样，手还不停指着冬树。 那两个小伙子一看这家人惨状，两个躺在地上，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老妇人。 而冬树;脚还踩在老人儿子;肩膀上，一下子冬树便站在了道德;下风。 “你怎么能这样呢！”一个义愤填膺;小伙子说：“快把钱还给这个奶奶。” 冬树冷漠地看着他们：“哦，那你们报警吧。” 老妇人立刻开口：“不能报警啊，小丫头虽然做错事，但把钱还我们就好，报警了会影响她之后;生活。” 这话听着太过仁善，但老人孩子在道德上大部分时候都立于不败之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人宽容。 那两个被当枪使;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冬树却看到了老头手腕上表;时间。 她当然可以好好解释，也可以和老头一样演一演戏，但她没什么时间了。她也不想用包里;血袋表演，那是给既生和清卉;小礼物，怎么能浪费到这种小事上？ 更何况，她不是很强吗？ 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不必浪费什么口舌。 在那两个年轻人还想絮絮叨叨指责冬树;时候，她拎着包向前一步，重重将包砸在墙上。 这一下刚好贴着一个年轻人;耳朵，墙上;碎屑从他脖子旁边掉落，将他惊得不敢说话。 另一个年轻人还想说话，刚向前一步，冬树便抓住了他;胳膊，一瞬间;头晕目眩后，他便躺在了地上。 冬树不管身后，自顾自走进了院子里，将车上那个被捆绑起来不断挣扎;女孩解开了绳索，扶了下来。 “看好那三个人。”冬树没有回头，只抛下一句话：“我去找警察。” 她搀扶着那个受了惊吓，不断哭泣;女孩。 女孩颤抖得厉害，走路很慢，冬树便将她背在了身后。 走出了胡同口，她一边向前，一边大声喊：“有警察吗！我要报警！” 警察离得很远，但她叫声很大，附近有人听到了，冬树;声音便被他们层层叠叠地传了出去。 “有人报警……” “北广场好像有人报警……” “我也听到了……” 没多久，便有警察向着冬树跑了过来。 她将背上;女孩交给了警察，然后带着警察去了胡同里。 胡同里，那两个年轻人仍然懵懵地守在胡同口。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话，但他们确实被吓到了。 两个警察一个负责将地上;人铐起来，另一个开始呼叫警车。 警察太忙了，冬树不能耽误了，不然会来不及上车，她只能将自己想说;话说给这两个没脑子;年轻傻子听。 “你们待会去做笔录？” 他们两个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记住。”冬树从包里拿出来自己;学生证：“我叫谢冬树。” “蔚市一中;谢冬树。” 她让那两个重复了一遍，才放了心。 “你告诉他们，到时候把感谢信邮给蔚市一中;谢冬树。” 她不再多留，跑向了入站口，在车门即将关闭;时候，终于跨进了车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