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没能找到景佑, 他从会议室离之后就径直回房带的卧室洗澡了。 和谈持续了一整天,还处于试探阶段,大厅里又坐了太多alpha, 哪怕用了阻隔贴,景佑还是不可避免沾上了信息素。 这些东西无孔不入, 不断试图入侵他的皮肤, 必须尽快洗掉。 淮裴在房外的隔间里找到了正在工作的联络官。 淮裴来帝国这段时间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在景佑的寝宫里扎了根。 家古代皇帝金屋藏娇表示爱意,他有样学样,不过家是建一座金屋藏美, 他是己藏己, 非常觉,外面的压根别想见到他。 联络官汇报工作的时候远远见到过他几次, 只是没说上话。 这会儿难得面对面, 他推了推眼镜, 仔细打量了他们的太子妃一眼, 只觉得太子妃面色红润,眼睛清亮有神,一看这段时间就过得很好。 他对这位能让他们太子殿下准点下班的太子妃非常有好感, 见到他过得好, 只觉得升职加薪指日可待,也很高兴。 他态度如常地打了个招呼, 然得仿佛淮裴从未离。 联络官一看就知道淮裴来做什么的, 于是十分觉地汇报了景佑的行程。 看淮裴朝门内走, 他低下头, 正要继续工作,淮裴忽然想起一件事, 回头问:“对了,林先,可以问一件事吗?” 联络官略微诧异,太子妃有什么事,不问殿下问他? 淮裴分寸感向来拿捏的好,除非景佑主动告诉他,从来不过问帝国的事。 但他还是没露出异色,而是彬彬有礼地点头:“您请说。” “我发现薇薇最近很讨厌我,”淮裴回忆了一下,“不对,上次在赫拉星比赛的时候,它就很讨厌我了。” 他思索:“你知道为什么吗?” 联络官一听是这事,表情有一丝古怪,最后还是温和道:“这个,可能是因为宠物天性吧,薇薇一直是殿下在养,所以有时候会比较护主。” 淮裴愣了一瞬,“护主?” “您有上过理课吗?”联络官无奈,没想过己还有要兼职老师的一天。 “就理学而言,互相标记过的alpha和oa之间会形成殊的联系,一般来说,oa的感受会更深刻一点,完成标记之后,要是alpha长期不在身边,oa会本能的感到不安,严的话还可能会多思,忧虑,甚至噩梦缠身。” “您离之后薇薇一直跟殿下睡,我斗胆猜测,可能是殿下做噩梦被它看到了吧。” 淮裴低着头站了许久:“这样啊。” 联络官回答完,礼貌性地询问:“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了,谢谢,”AI扫描虹膜指纹动解锁,淮裴推门,“你忙吧。” 景佑擦着头发出门的时候,见淮裴在望着窗外走神,有些莫名,走过踢了踢他的小腿。 淮裴回神,一抬眼就看到刚出浴的大美正擦头发,连忙把毛巾接过来。 景佑也不和他抢,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 淮裴满脑子是联络官说的那几句话,有些歉疚,动作放的越发轻柔。 景佑本来就有些昏昏欲睡,花园里鸟语花香,屋内暖风阵阵,淮裴动作又轻柔,他靠在长椅上,差点就睡着了。 景佑头发顺滑,但毕竟养的长了,头发又浓密,难免有些打结,淮裴把他头发梳的时候小心了又小心,还是有一缕缠在了梳子上。 景佑皱了皱眉,眼睫颤了颤,清醒过来。 淮裴还在手忙脚乱,试图把那根头发取下来,压根没发现他睡了又醒。 景佑懒洋洋支着侧脸,看淮裴认真地给打结的头发“劝架”。 洗掉了讨厌的东西,景佑一身轻松,也有心情说话了。 “当初设计你的那些,”他说,“我已经把他们给收拾了,汉诺威还有点用处,他和联邦那边的联系没完全交代清楚,要作为证指证亚,暂时还押着,过段时间,等他把证据交代清楚,交给联邦之后,就能处理掉了。” “其他那些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后不会有再来针对你了。” “嗯。”淮裴头也不抬,“挺好的。” “你想不想亲手报仇?”反正汉诺威也是死,景佑不在意由谁处决他,干脆问问淮裴。 “想。”淮裴还以为他说当初他走后,景佑对付汉诺威的事,随口道,“但你来做也是一样的,我动手和你动手没有区别。” 景佑一眨不眨看了他很久,才慢吞吞地说:“这个啊,其你已经亲手报仇了。” 汉诺威投罗网,就在他手里,他想制住汉诺威,方太多了,但他偏偏选了他原本最厌恶的一种。 比起这种曲折手段,他更喜欢靠己动手。 无论是算计还是武力。 但他偏偏这样做了。 景佑复,“你已经亲手报仇了。” 淮裴望进他澄澈的双眸里,眉眼微微一弯,说:“好。” 他把湿毛巾和缠着长发的梳子放在一边,景佑满头长发垂落身后,他低头,在景佑皙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含笑轻声说:“那就谢谢殿下,带我一起报仇了。” “……”景佑别眼,矜持地咳了一声,“不客,应该的。” 淮裴笑起来。 景佑捻起发尾看了看,已经半干了,他也懒得烘干,换了个不压头发的姿势,靠在椅背里。 他打了个哈欠,嗓音里染上浓浓的睡意,“赛安利斯已经交代了,他倒是个狠,直接把药埋在了亚的坟里,我让挖回来了。” 赛安利斯是个聪明,聪明就聪明在,他不需要看到棺材就能落泪。 他看到520的时候,不等景佑真的把520身上的肉一块块剐下来,甚至没有抵死不认,让景佑再说明一遍他是怎么发现他们之间的系。 只是看到520的瞬间,他就洞悉了整个结果。 如果景佑不知道,不可能把520带到他面前。 他是很想嘴硬一会儿,让520再遭点罪——他想520活是一回事,但他对这个弟弟的心情可谓复杂,在是看不得520活得太好。 总而言之,只要景佑没有一刀往他心口上捅,或者直接把他脑袋削下来,血喷出两米高,他就无所谓。 但在场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聪明。 520被押进来后,看到赛安利斯,他怔了一瞬,一段之间没有打理过的流海长了不少,流海下的双眸神色复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也不是傻子,被抓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真相,这会儿直面赛安利斯,他张口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叹息一声,低低道:“哥。” 这对系错综复杂的兄弟第一次这样面对着面,坦诚相待,再无遮掩。 520说:“哥,对不起。” 赛安利斯那双湛蓝的眼眸几乎成了灰蓝,仿佛海面布满了阴霾的天空。 他转了半天笔后,没有回应520,而是转头对景佑说:“能不能让他滚出?” “我看到他就烦。” 520低下头。 赛安利斯指尖旋转的笔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顺着桌面滚落在地。 他也懒得弯腰捡,带着电子镣铐的双手交握着摆在桌面上,眼帘下垂,嗤笑一声。 “乱叫什么,谁是你哥,恶不恶心?” “坟?”淮裴问。 亚不是还没死? 他专门让之周榷盯着,亚现在还在医院,也不知道赛安利斯对他做了什么,整个跟风了一样,至今没有恢复神智。 他的部下垂死挣扎了一段时间,试图狡辩,最后还是在证据确凿下放弃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推,就连威廉斯家族不再保他,按照他的罪行累累,最后连安乐死捞不到,只能是一颗枪子。 也不对,他还得罪了现在的第一执政官,要是淮裴以权谋私,最后改为电椅死刑也不是没可能。 “提前立的,建在了一个野马场里,很多不喜欢赛马俱乐部严密的安全措施,就喜欢跑到山林找刺激,那片就是。坟头已经被马踩平了,还好药的包装够严密,没有受到影响。” “伯父没事了就好。” 景佑揉了揉额头,“也不算没事吧,拖了太久,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几个医疗官不敢下结论。” 淮裴握住他的手,“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是吗?其他的慢慢来。” 景佑慢慢笑起来:“说的也是,已经好了很多了,你父亲呢?听说前两天已经醒了。” “嗯,所以我明天要回一趟,”淮裴凝视着他乌黑的头顶,“我保证很快就回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不离你。” 景佑没听出他话音里的异样,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说:“要是伯父情况好转,把他一起接过来吧。” “嗯。” …… 下班时间,联络官看到太子殿下准时准点出现在房门口,也一阵神清爽。 道别过后,景佑回到皇宫。 淮裴洗漱,景佑就坐在床边,把早上没看完的拿起来接着看。 床尾的狗窝已经被挪了出——淮裴亲手挪的。 他不在帝国的这段世间,阿诺成功在景佑的寝宫扎了窝,用不负责任的前主的旧衣服——各种昂贵礼服因为刺绣和金属装饰不够柔软,被阿诺嫌弃,最后只有贴身的衣服入选——搭出了一个天价狗窝。 哈贵带猫出门散步,回来窝就没了,立时怒不可遏,冲出找算账,刚一个漂移过弯,撞在了淮裴腿上。 淮裴乍一见爱宠,十分欣喜,对着哈士奇张怀抱:“儿子,爸爸回来了!” 他满含深情,谁知哈士奇非但不飞扑过来,抱着他一絮父子分别之哭,还冲着他吠叫。 淮裴:“?” 哈士奇叫了两声,假模假样地一抹眼泪,一头……栽到了景佑怀里。 淮裴:“???” 景佑回头一看,大致是懂了,就是心情有点微妙。 他看着脚边卖力装可怜以求把窝挪回来的哈士奇,又看看身旁的淮裴。 ……怎么有种,原配被奸陷害,历尽千辛万苦回国,却发现他身旁已经有了一个受宠的贵妃。 贵妃原本是皇后身边的婢女,趁着皇后不在登堂入室,模样俊俏迷,还温柔小意,擅长撒娇…… 景佑冷静地住脑,不再想下,蹲下身,摸了摸狗头,“你已经长大了。” 哈士奇委屈地用黑眼睛瞅他。 景佑不为所动,“这个年龄,该和父亲分房了。” 哈士奇大受打击。 短短半天,天就变了,归国的皇后以雷霆之势扫荡了后宫,获得战利品——狗窝一个。 还是拿他的衣服卷出来的。 淮裴出来之后,在旁边坐了一会儿,看景佑看看的专注,偷偷摸摸抬手,把景佑背后的靠枕抽走,远远丢在床尾。 柔软的靠枕沿着床边滚了两圈,淮裴把扒拉到怀里,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景佑撇了一眼,不以为意。 淮裴握着景佑的手腕,骨节分明的长指沿着景佑的掌纹一寸寸摩挲。 明天就要离了啊。 他顺着景佑散的衣衫下摆往上摸。 “说起来,婚礼你有什么想吗?”景佑放下,抬头问。 淮裴低头看他。 景佑揶揄:“说话啊太子妃,不要名分了吗?” 名分得要,淮裴立刻专注起来。 “婚礼是不是要邀请一些比较熟悉的,亲,老师,朋友,还有昔日的同学那些?” 景佑想了想,“是吧,我不太清楚,宾客名单交给林负责了。” 淮裴好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那定好了吗?我回头问他拿一份名单看看,别漏了什么。” 景佑还以为他是怕一直活在帝国的联络官对他不够了解,列名单的时候忽略了他在联邦那些亲和朋友,想说这些事情他地交代过林。 淮裴从小到大相遇相处过的—— 孤儿院抚养他长大的那位老院长,因为性别没有被领养走、一直留在孤儿院帮忙的beta姑娘,姑娘那个、和他一起资助孤儿院的alpha哥哥,系好的战友,帮助过他的官,还有第军团那群……等等等等,在邀请的名单上。 帝国和联邦的系前所未有的缓和,帝国在百年战争里积累的沉疴,联邦因为议会丑闻而遭受的创,两个国家元大伤。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表面的和平还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在他们,乃至于他们的孩子死亡之前,这段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光能得以保持。 景佑想接联邦的来帝国,虽然仍有些不可避免的敏感问题,但说不上困难。 他还没口,淮裴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景佑的指尖,问:“帝国的贵族会来吗?” 他语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景佑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缓缓转头,黑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大部分会。” 淮裴兴致勃勃,“反正地位高的一定会来吧?” ——亲,老师,朋友,还有昔日的同学。 ——帝国地位高的贵族。 景佑放松地靠在淮裴身上,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模棱两可地说:“大概。” 淮裴“唔”了一声,低垂着眼,握着他的手摸摸捏捏,不说话了。 景佑看到他眼睫小幅度忽扇着,眼神里天交战,一副期待又纠结的模样,嘴角悄悄勾起。 他抽出被淮裴拉着的手。 淮裴猝不及防,手里一空,他愣了下,低眉看他。 景佑微微一笑:“过两天试婚服,我之前还让联络官通知周榷,提醒他把你那天的时间空出来,没料到你父亲会在这会儿醒来,你回不要紧,记得在那天之前回来。” 淮裴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来,看着景佑的眼神有些飘忽。 “据说一个结婚的时候就是他一辈子最好看的那天,”景佑慢条斯理地说,“到时候可得好好地选衣服,毕竟是第一美么,得在婚礼上把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出来才行,是不是,太子妃?” 说完这句话,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淮裴。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宛如戳了淮裴的肺管子,脸色一下沉了下。 他笑得欢,淮裴后槽牙要咬碎了。 景佑咳咳两声,拉回淮裴的注意力,笑容温文,满脸期待,完全是和家未婚夫商量新婚细节的模样。 “对了,到时候宾客说不定还要拍照留念,那可是三百六十度环绕,要是哪里不够完美,可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淮裴眼里瞬间燃起火来。 “怎么,还想邀请你曾经的情敌们来参加婚礼吗?”景佑慢悠悠地说。 淮裴这点小心思,真的太明显了。 还扯什么同学,什么帝国贵族,嗤…… “不想!”淮裴毫不犹豫,“他们别想看到你一辈子最美的那天,还录像永久保存!” 尤其是某些名字里带塞的,还有带埃的,尤其是那个带汉的! 这个三个,绝对,不能来! 但说话,这三个就算想来……那也只有塞希尔能来,还得带着一个薛定谔的未婚夫来——陈璟忙着料理戴维斯公爵府,没顾得上处理婚约,两暂时还是未婚夫的系。 至于剩下的两个,埃里克斯和汉诺威公爵,现在还在帝国安全署里住着呢。 虽然从本意上来看,埃里克斯确没有想要刺杀景佑,但他毕竟被汉诺威公爵当工具用了一回,身上多少沾了脏水,暂时被在安全署里避风头,也给他一个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景佑准备先他个一年半载,让他长长记性,再放他出。 汉诺威就更别提了,作为主谋,被景佑抓住谋害储君的把柄,别说一年半载,一辈子没希望见天日了,等到安全署把他身上牵涉的事情跟联邦那边交涉清除,也就是他的死期。 机算尽两辈子,汉诺威终究还是没能现他君临天下的梦想,最终只能潦草收场。 至于更早一些的慕燃,还在监狱等待处决,已经定下由塞希尔亲手执行。 至于其他的,能被家里送到景佑跟前,除了埃里克斯没一个是真蠢。 埃里克斯和汉诺威的前车之鉴还没冷透,再加上帝国这些年权力不断洗牌,连续铲除两个公爵府后,景佑就是真正的大权在握,再不是十年前可欺的模样。 这时候跑来勾引他,跟拿根绳子上吊有什么区别? 但奈淮裴始终对景佑曾经那段他不曾参与过的那段时光有种诡异的执念,尤其是在那段时间景佑还一直活在别的垂涎之! ——大概是每一个从天而降的真爱,对爱曾经的竹马有种难以形容的危机感。 景佑体谅即将新婚的alpha这种敏感不安脆弱的心情,琢磨着要不要安慰几句,就见淮裴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眼底的小灯泡又biu一下亮起,期待地问: “你觉得,我办个单身派对怎么样?” 单身派对,另一半就不用出席了。 “……”景佑冷静地把话题转回了正经方向,“我以为你要问你曾经那些朋友。” “问他们做什么?” 景佑仰头看着他,男眼底暖晕浮,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 景佑下意识往旁边偏了下头,转过脸,两视线相接。 他整个被笼罩在淮裴的息里。 淮裴眼眸一点点变暗,缓缓沉淀出金属一样暗金的色泽。 他把景佑侧脸粘的长发拨到耳后,然后顺着后颈滑下,找到那块格外温热细腻软肉,用了点力道,带着茧子的粗糙指腹抵着那揉了揉。 alpha偏高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 oa的腺体极其敏感,被这么对待,几乎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景佑蹙了下眉,没往后躲,头一低,恶狠狠地咬住了淮裴的小臂。 这力道,淮裴分明是故意的。 奈他没有alpha那样天锋利的、可以轻易咬穿oa腺体的犬齿,淮裴骨头肌肉又硬,刻意放松也无济于事,他根本咬不动,就算用力厮磨也只是伤己的牙。 景佑不情不愿地松口。 淮裴没有收回手。 温热息拂过,低沉含笑的嗓音缓缓滑入景佑耳廓,“你又不会忘掉这些。” “你一直把我放在心上,我知道的。” “……” 景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视线缓缓下移,看着这截面前小臂上深深的牙印。 忽然,他低下头,照着己刚刚咬出来的牙印纹丝合缝地贴了上。 面前的手臂不觉地紧绷起来,耳畔传来的呼吸停滞了。 淮裴一瞬不瞬地看着景佑,喉结滚了滚。 温软湿润的触感一触即分。 景佑抬起头,雪肤红唇映在暖色灯光下,乌黑的眼梢勾着明晃晃的笑意,“好吧,算我刚刚误会你了,给你道歉。” 淮裴是知道景佑性格极其好强,任情况不愿落入下风,但他没想到,哪怕是调情这种事情,他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看着淮裴僵住的模样,景佑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正要把他一推,继续看己的,指尖还没碰到本,浓阴影猛地笼罩过来。 景佑猝不及防被压住,脸侧背面下陷,腰间手掌灼热惊。 床上阴影紧密交叠,淮裴一手撑在他脸侧,一手紧密地按着他的腰。 景佑看着眼前柔软的被面,身后的一言不发,只有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和息,在沉默之一点一点变得炽热起来。 景佑挣扎了一下,没挣,面色逐渐平淡下来,只有手指下意识蜷起。 身后的指尖滑过后颈,长发全被撩到一边,堆在颈侧。 景佑眼睫颤了颤,细细碎碎地扑朔着,仿佛被蛛网黏住的蝴蝶,隐约有些脆弱的意味。 忽然,他手指猛地绷紧,骨节用力到青。 淮裴俯下身,分秒间咬穿了他的腺体,犬齿深入的深度几乎有些暴戾的意味。 这种程度的标记,淮裴连鼻尖馅在他后颈。 馥郁的凌霄花和辛辣的烈酒在方寸间疯狂厮杀交缠,酿成一片酒酣耳热。 “淮裴……”景佑颤抖道,“可以了,松……” 淮裴置若耳闻,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听到了吗,我说……” 景佑倏地一咬牙,止住理性的颤抖,手肘对准身后狠厉一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没打,淮裴抓住他的手,轻而易举把他按回了床上,紧贴着他后颈,舌尖舔舐着伤口渗出的鲜血,沙哑地呢喃:“不。” 景佑左肩被死死抵在床上,右手落在床上,痉挛般抓紧了被子,淮裴的手覆上来,五指顺着指缝滑入,紧密交扣。 彻底标记会让两的信息素产一定程度的融合,但是临时标记不一样。 临时标记是alpha对oa的单方面标记。 在注入的信息素代谢完之前,这个oa的身上会散发出他的味,以此来彰显他对oa的所有权。 就像猛兽捕食温驯的食草动物,一旦咬住就绝不松口,绝对掌控的感觉总是让alpha不觉露出暴戾的一面,肆无忌惮地往里面倾泻己的信息素。 淮裴少有这样残暴的一面,至少床上没有,但联络官天说的话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alpha同样会对oa产天然的保护欲。 oa因为缺少信息素而不安,相当于他没有尽到职责,没有照顾好己的oa。 这对alpha而言算一种侮辱了。 “怎么每次哭呢?” 淮裴松那块软肉,指尖摩挲着正在缓慢渗出鲜血的雪皮肤,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景佑闭着眼,喘息颤抖破碎,隐隐咬着牙。 闭眼遮不住睫毛的湿意,尤其是他睫毛太长,每次打湿之后粘成一缕一缕的,湿哒哒地垂在泛红的眼睑上,就显得格外分明。 淮裴伸手擦他眼尾的湿痕,景佑倏地睁眼,皱眉躲,手肘撑着支起身,“走。” 他坐到另一边,眼尾湿红,眼底还带着水色,死死捏着手指,戒备地看着淮裴,“离我远点。” “……” 刚刚完成标记的alpha想要亲近的oa欲望达到了顶峰,但oa的排斥又太明显。 如果淮裴想要强制把他搂在怀里,这时候的景佑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无论是理还是心理。 但淮裴看着景佑偏头不看他,努力平息标记带来的影响的模样,蠢蠢欲动的攻击欲仿佛落入冰盆的火星,嗤一声作青烟消散。 他渐渐冷静下来。 景佑偏着头,有些懊恼己的失误。 不对,没事少反思己,这次明明是淮裴己失控了,他蓦地转回头,冷冷地看了淮裴一眼。 淮裴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下意识想靠近,又硬止住。 “抱歉,”他说,“是我太过了。” 景佑唇瓣倏地抿紧,满腔缓缓消散。 “你了吗?” “对不起。” 他试着朝景佑靠近,小心地伸手,虚虚笼罩在他后背处,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是我的错,别闷。” alpha在床上说这种话就和渣男说那个女孩只是我妹妹一样常见,花言巧语罢了,但景佑到底没再排斥他的靠近,只是眉头始终紧皱。 “……刚刚伤口出血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淮裴的手终于挨到景佑背上,正要拨他头发,手腕啪的一声被攥住。 景佑冷冷地盯着他,蓦地低下头,狠狠一口照着他手臂咬下,足足几分钟才放。 两个深深的牙印交错并列,没出血,但明早起来之后这里绝对会青紫一片。 就是个铁,被咬成这样也不会完全没有感觉,两个牙印钻心的疼。 淮裴没在意己的手,依旧虚扶着景佑的后背,低声问:“每次这么疼?” 景佑很想说是啊你才知道吗,直接给他扣上一笔良心债,但看着他担忧愧疚的眼神,这话到底没能说得出来,只能皱眉烦躁地说: “……要真是这样,你早就被我丢出了。” 他不可能给己找罪受。 看得出来淮裴是真的松了口,景佑别眼。 还没顺,身后的又贴了上来,景佑心说你又要做什么? 走之前不挨一顿打过不了是不是? 淮裴小声说:“以后不会了。” 景佑一怔。 他处在怒火之,失了往日的敏锐,没能察觉淮裴这句话里细微的、颤抖的情绪,只是本能地觉得淮裴此时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淮裴把景佑圈在怀里,越抱越紧,声音也越发小,“你别哭。” “……你才哭了!”景佑暴躁,“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牙全部磨平,让你彻底失你的狗牙!” 淮裴不敢反驳,“嗯。” “嗯什么,别以为你在这花言巧语,我就忘了你刚刚做什么了。” “不忘,一直记着。” “再有下次,门口那几块砖就是你的归宿,知道了吗?” “知道了。” 等景佑消了,淮裴才松手,探身从床头柜拿过了药箱。 信息素阻隔贴带治疗功能,清凉镇痛效果极佳,成功抚平了景佑最后的怒火。 感应灯动闭,淮裴侧躺在大床外侧,小心翼翼把扒拉到怀里。 景佑转过身不看他。 “晚安。” 窗外乌云遮月,花园依次盛放的花树传来真真清新花香,昏暗房间内,烈酒交缠着馥郁花香,在方寸之间蔓延。 景佑闭着眼,无声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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