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摸着口袋里微凉的板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有些忍不住捏捏圆滚滚的板栗,外壳坚硬,但是抵不过两三轻轻一捏,真的轻轻的。
啪,一声板栗裂开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寒暄之语。两三看向已经转头三人,尴尬的拿出口袋板栗,扒开板栗外壳,烤熟后的香甜味止不住弥漫开来,颜色金黄,看得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两三,快擦擦,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两三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看着擦完后依旧如新一样。
“公子。”两三小声嘀咕一句。
转头,就拿出口袋里板栗,分给大家,毕竟香甜软糯的板栗等不了,错过黄金的品尝时间,是对这可口板栗的不尊重。
分完板栗,两三微眯眼,带着幸福感觉,品尝这刚刚好的板栗,齿间咬住板栗,那绵密的粉度,温热的口感,无不诉说着这是个完美的烤板栗。
烤板栗什么时间吃最美味?
两三回答是,现在。至于马公子他们先往后放。
一阵疼痛侵袭而来,马文才他似乎有意识,但是抵不过空气中残留的迷药,眼皮也越来越重,渐渐抬不起了……
似乎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是耳边依旧短短续续传来哭泣声音,但是马文才已经无力抬起眼皮看过去,闭上眼睛。
距离马文才离奇失踪已经过去大半夜,天也微微泛起白光,没错,两三他们吃了板栗时间,黑夜已经渐渐消退了,谢诺澜和这半夜相遇的路人,在这月老庙呆大半夜。
那红衣女子突然感叹道,“这月老庙听闻也不见得是真的,你看我们呆在这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见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梁山伯看着红衣女子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万一是真的。得罪月老,可是会一生情路坎坷的。”
红衣女子嘴硬直言道,“情路坎坷又怎么样,我人生自己决定。情一句谁都不算。”突然一阵风吹过,撩起月老神像前的帘子。
“梁公子说得对,我和我家两三,可看见过两个人在此消失,就是夜宿这里的人。这两个人就在我们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谢诺澜看一眼两三,接着说道,“本来,我不想说,怕吓着你们。不过天光大亮,拜月老的百姓也过来,我们找个地方细细说道。”
“公子说的是真,我还听见女子哭泣声音。梁公子,可有听到?”
梁山伯内心震撼,难道他之前听到的女子哭泣声,不是这位红衣姑娘发出来的声音吗?只是为何他遇着红衣姑娘相遇后,再也没有听见过?
梁山伯想了想,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听听谢公子他们怎么说,想自己武力值,他除了山大王打不过外,他打个人还是有信心的,不过等会他还是准备报个官,安全第一。
拿红衣女子听到于此,手里一顿,想着自己身份,决定转一话题,“昨夜谢谢公子的计谋。”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借助神明之威,才如此说道,这样那恶霸就不会再此处找寻你呢。”梁山伯微笑说道。
那女子看向谢诺澜和梁山伯,说道,“不行,我要离开了。你们在此地寻找那失踪之人,我去帮你们报官。对了,失踪之人是?”
谢诺澜不知为何,觉得这红衣女子走得有些突兀,但是还是说出失踪人员的身份,“是杭州马文才和他的书童。”
“杭州马文才,可是是杭州刺史之子,那个马文才?”那位红衣女子没有想到失踪人是马文才,传闻那位可是文武双全的人,居然会失踪。虽然她不喜欢,马文才平时的作风,但是出于内心的道德,她还是会回来的。
毕竟,失踪人员还可能存在女子,夜半女子哭泣声,她不信马文才会哭。
“姑娘,不如我陪你去吧,你孤身一人不安全。”
“不用,梁公子留步。我可是要先回家。”
“姑娘……”梁山伯留不住红衣女子,只听见远远传来一句,“读书人”。
谢诺澜走上前去,对梁山伯调侃道,“你真是读书人,虽然你好心,但是你跟姑娘回家,你是想上门提亲。”
“山伯不敢。”梁山伯连忙摇摇头,摆摆手。未曾谋面的一面之缘,像一颗种子投进梁山伯的心湖,等待发芽那一天。
谢诺澜见状,顺势转移话题,“昨夜我和两三在月老庙里里外外都找个遍,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人地方。可能有些细节被我们忽略,可能有机关通向其他地方,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月老庙外。
赶第一柱头香的求姻缘的人,庙祝也出现在这里。现在确实不方便他们继续往下调查。
“谢公子,不如随在下,去后院外墙,我们再商讨,如何?”
“如此甚好,正好我们看看外墙边是否有遗漏细节。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绑走马公子的贼人不是从前门离开的。”
“说起来,昨夜在下也听见女子哭泣声,不过贼人是否是从后面离开,可以问下我书童。昨夜他一整夜都在后院附近。他叫四九。”
“梁公子,真巧,我忘记和你介绍,我家书童叫两三。”听到自己公子的介绍,两三对梁山伯行了一个福礼。
梁山伯与谢诺澜的谈论之声也慢慢传进四九的耳中,不用说是他消失一晚公子回来了。
“公子,你一去不回,四九担心你,想去找你,又怕你回来看不见我。公子,你再不回来,四九可要去报官。”
四九此时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当时他应该不管公子的阻拦,一定要跟着去,如果公子发生什么意外,他要怎么和夫人交代。
四九有预感,此行去尼山书院可能会不太平,想到这里四九连忙打嘴巴,千万不要乌鸦嘴啊啊啊!
越害怕什么,越会发生。
“四九,你发什么呆。”梁山伯看已经神游天外的四九,走上前去敲一下四九脑袋。
“哎呦,公子,好痛!”四九捂住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梁山伯。
“你啊!”梁山伯无奈的一边揉四九的脑袋,一边小声询问到,“四九,你昨夜有发现什么不对地方吗?”
数秒内,四九回想昨夜,他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地方,直言回答,“公子,四九没有觉得不对的地方。”
“四九你一整晚都在这附近吗?可有听见什么女子哭泣声吗?”梁山伯心知自家四九有时候比较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能忽略身边细节。
“公子,我没有一整晚在这里,有一段时间我去找你,只是走一半路,又倒回来。”四九抬头望向天空,又补充道,“正好我又看天时,我大概是丑时三刻离开这里,大概离开有三刻钟的时间。”
“这个时间,如果贼人刚好从后院走的时间,是足够离开的。”
“公子,你看我发现什么?”谢诺澜看到,这是蝴蝶状的上珩,是士族华丽大气组玉佩其中一块,一般组玉佩分为上珩、中珩和衡牙,中珩起到链接作用,质量很好不会轻易发生断裂,甚至会随着行步过程中与步伐相协调,以至于来回摇摆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这就是士族的风雅。
正所谓是,下有双璜,璜居前後,而牙(衡牙)冲之,然後有宫、角、徵、羽之音。
谢诺澜回忆起与马文才初见时,脑中的片段飞快倒带,听见玉佩清脆撞击声,谢诺澜暂停脑海中片段。
一身白衣戎装,视线往下移动,腰间正是挂着一个组玉佩,蝴蝶形状上珩正与记忆中样子相符,这是马文才的玉佩。
谢诺澜举着手里上珩透着光,这白玉品质上佳。不过,贼人却没有发现掉落下来,应该不是冲着马文才的身份来,马文才只是运气不好,误入到贼人的陷阱。
那传闻应该和贼人是有关系,空无一人月老庙适合贼人犯罪。
那月老庙应该有特别之处。
梁山伯虽不知,这玉佩是谁?但是他也能凭借直觉,说出,“谢公子,这月老庙有问题?”
谢诺澜倚靠在树上,透过树影观察,打量着这人来人往的月老庙,看不出这个月老庙会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人心啊。
四九突然说道,“公子,昨天在后山确实隐隐约约传来奇怪的声音,四九以为是山风,就没有深究。”
梁山伯与谢诺澜对视一眼,看向四九,“四九,可记得那奇怪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梁山伯问完,就拿起随身的弓箭,准备等四九说出个方位,前往去查探究竟。
“这个……四九可能需要想一下,毕竟我昨夜想着是山风,就没有太敢深究。”四九不敢说,他害怕,只能逼着自己去回忆,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
四九记得,是公子突然离开,他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响,很凄凉无力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他汗毛竖起起来,汗从额头冒出来,他没有敢回头,只是换个离月老庙更近位置。
所以,这声音位置是……
四九闭上双眼,突然转身,往后面一个位置一指,大声说道,“公子,声音是从这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