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撒谎。” “果然是满嘴说谎的女人。” “我就说她是故意勾引我的，还好我心里只有玉玉一个人。” “啧，说什么有有一个朋友怕生，想给他介绍几个朋友，这种搭讪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真不要脸。” 各种粗言秽语就像是刀刃一样，韩姝本质上是一个乖乖女，仅仅是承受这些已经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了。 晚下了课的老师只是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也不介入，径直而过。 不介入的吗？ 李沧蓝上前几步，身上开始散发一种同龄人不可能拥有的危险气质，将锋利的一面呈现出来。 “没错，我怕生，托她给我介绍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宋梨玉，也就是这位五官拼凑的女生，她被李沧蓝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周围殷勤的男生围上来，忍不住上前推攘李沧蓝。 “干什么？我还在旁边呢，你就敢欺负玉玉。” “没看出来，学校怎么来了个泥腿子，怎么还想出风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我奉劝你，站在这儿当个木头就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 最后一位男生晚了一步，他看到上前推李沧蓝的人发现根本推不动，用力的去推还将自己弹了回来，要不是他在后面拦着，其他三个人指不定就踉跄倒在地上。 “怎么？不行？” 李沧蓝露出淡淡的讽意，开始显露出埋藏的攻击性，“看起来你们不像是韩姝要介绍给我的朋友，毕竟不配！” 男生大多气血方刚，被挑衅一句就红了脸，不管不顾的就挥舞起拳头。 但倘若能被这一拳打倒，那李沧蓝所经历的，不就是笑话了吗？ 类似的经历，在皮馆之中就有一次。 拳头打在身上的他根本不去管，只有偶尔面门的才用手掌隔开，承受了十几拳之后，这几个花拳绣腿就开始质疑——是他们太虚了，还是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怪物，为什么能一步都不后退！ 直到窥见李沧蓝深邃无波的眼里，这几人没来由的生成惊惧，然后开始发酵，酿为恐惧。于是他们不自觉的停手、后退、漏了怯，又在宋梨玉呵斥之中惊醒、强自镇定。 “你们别怕，上...你们...你们停手，别打了。”她的话语突兀的拐了个弯儿，又像是给自己落了个台阶。 大概是被李沧蓝的眼神吓退的，因为真的很吓人，周围的人也擅自给李沧蓝贴了个标签——瘦弱但很能打、好看但很阴郁。 当燥热被冷水浇灭，就显得很是气弱，气氛降至冰点。 “还不放手！” 李沧蓝喝到，于是宋梨玉哆嗦的将抓住韩姝的手腕松开，落了面子之后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后强行挽尊，“就这样，实际上还是我们占理。” “占什么理？以势欺人还是脚踏多只船？你当这是校园言情剧？” 李沧蓝平静且尖锐的话让周围哈哈大笑，敢这么直白说话的很少见，这瓜吃的很开心。 宋梨玉的表情变得更难看，强自镇定，装作怒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真要逼我？你在这个学校可交不到朋友了，最多也就是一些歪瓜裂枣。” “稍微停一下，你骂我朋友可以，骂我就不开心了。” 燕以崖插了一句嘴，他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嘴角带着精英范儿的笑容，眼神却很是刻薄，在搭了一下李沧蓝的肩膀后，歪头笑道：“是吧，沧蓝！” 燕以崖的家势或许要比那群人高上不止一筹，周围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反而宋梨玉还有另外四个男生脸色苍白对着燕以崖道了歉。 燕以崖试探着拍了下李沧蓝的后背，“慢着，这就想走？还有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的那份呢？” 这场道歉仪式，一直持续到快要上课，可以感觉到她几乎是要把牙齿咬碎了。 这群人灰溜溜的逃开了，直到让开一条路，李沧蓝才看陶桃，确切的说是被一群...一群没有皮没有脸的人拦住的陶桃。 寒意从背后升起来。 那种东西，就像是单纯的血肉堆砌，鲜红色的肉和血管、经脉纹理交错，像是一群被剥了皮的僵尸，根本就不是活人！ 当宋梨玉从她们身边，喝了一声，这些没皮没脸的人才松开陶桃，跟上去，围成众星捧月状。 可出奇的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惊讶。 果真是有问题的，李沧蓝吞咽一口口水，想要追上去看看，上课铃声不恰的响起。 他只能作罢，先嘱咐韩姝道：“离那个人和她周围的人远点，和陶桃待在一起，晚上放学的时候待在教室，我去接你们。” ... 笔尖在课本上不停缀戳。 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为什么学校里面会出现这种东西？ 和皮馆的皮、刑烈的影兽类似，因为高度同质化的特性，要知道人变为的负面可是很独立的，至少李沧蓝没有见过两个相同个体的负面。 所以，那些东西其实不是负面？除了负面之外，还有其他诡异的东西存在？ 莫名的，他想到了守馆人说的【潮汐将至】。 每当下课之后，李沧蓝就会来到韩姝班级门口，盯着里面看。 那些没皮没脸的人在其他人看来相当正常，甚至有一种刻意的被忽视的感觉，这也是它们的能力吗？ 这一会儿也没有人触他的眉头，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没皮没脸的人有些标签化的感觉——总是围在宋梨玉的周围打转、附和、听取命令。 于是，宋梨玉在这个班上简直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刚才还灰溜溜的逃走，现在还能挑衅的和李沧蓝对视。 ‘你死定了！’ 李沧蓝读懂了唇语之后笑了笑，他故意的将先驱的铭牌系在手上，给对方瞧见，发现她看到了也没有反应。 既然这样，似乎也没必要客气。 本来是想现在就用未来预演，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们班的老师提前到了，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 年轻女老师的视线在李沧蓝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会，兀自发笑。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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