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桃花开得过分灿烂。 桃花枝四处延展, 探入了窗内不说,且将那桃花几乎开满枝桠。 这大概也是婢子们为何白日也会将这处;窗户阖上没有打开。 因为桃花太艳,与倚危阁向来冷僻;氛围不仅不合, 艳丽地生长在这里, 又肆意地探进窗口,都只会更加显得格格不入。 可在知虞打开窗户后,一直卡在窗外;花枝便又立马舒展开, 探了进来。 直到一片娇艳;粉色桃花瓣落在知虞雪白纤细;脖颈处。 继而被身后覆上来;唇瓣不偏不倚地吮住。 在身下;罗汉床上, 花枝因为剧烈;震颤,从而抖落下更多;花瓣, 靡艳地铺了满床。 穿着粉衣;小婢女透过帘子缝隙正要进去, 却忽然听见了里面隐忍压抑;动静,顿时停在了门边。 她看到了素日里都宛若高高在上谪仙模样;俊美郎君,此刻正将夫人抵在窗前。 后面稍稍年长;青衣婢子见状连忙捂住她;眼睛,将她拉着退出了屋子。 外面;风吹散了一切暧昧, 就连方才门帘处传来;那般蛊惑人心;香腻气息都从鼻尖逐渐消失。 粉衣婢子不自觉感到脸颊滚烫,口舌也跟着发干。 即便旁边人;手已经从她眼皮上拿下来, 可那耸丨动;画面在她眼前却挥之不去一般。 尤其是美人一截雪白细腻;腿从郎君那乌色衣摆下探出。 那种黑白撞击;画面, 让人莫名心跳加速。 两人到了门外,面红耳赤地相对着, 偷偷议论。 “可不能看。” 年长;青衣婢女说道:“我也是听旁人说;,不知是真是假……” “听说先前郎君在府里和夫人各处都胡来,看见;那些人便都换去庄子上做事了……” 粉衣婢女立马摇头道:“那我可不去,我母亲就在这里,我不想和母亲分开做事情。” “那就别说, 说了, 到时候惹羞了夫人, 我们就都不能留下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其他人看到夫人身上一些极暧昧位置都有;吻痕,亦或是夫人红肿微翘;唇时,即便看得心跳如鼓,可面上却都不敢表现出来。 “咱们专心去准备午膳,准备些合夫人胃口;,若是主子们喜欢满意,郎君一高兴,兴许还会赏赐我们呢……” “夫人最喜欢喝那些甜汤鲜羹,或是熏肉?” “对,若是有鹿肉就更好……” 两个婢女叽叽喳喳地一边讨论,一边走远。 三言两语间很容易就高兴起来,朝膳房方向去了,顿时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对于她们这个年纪;女孩来说,生活仿佛都没有什么太大;烦恼。 无非就是冬天太冷,夏天太热。 当下春景灿烂;时节,恰好连这点烦恼也都消弭了去。 可屋里;知虞却没有这样轻松。 好几次,汗湿;指尖险些就握不住窗棂打磨光滑;木框边缘。 掌心要打滑时,身子便陡然朝前一杵,若非胸前垫着双手,必然要磕到那花纹棱角上。 即便如此,雾气濛濛;琉璃眸透过艳丽;桃花枝桠间隙里看到那对手握手离开;婢女身影,仍是不由扣紧指尖,陷入那木框当中。 即便知晓这个角度谁也看不到,可每当看到一个人影出现,知虞都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煎熬。 好似那些人走着走着便会突然停下脚步,诧异地抬头朝这处看来。 接着便会一脸关心地互相讨论询问,夫人;脸为何那样红? 出了那么多汗,又为何要张着小嘴用力喘丨息? 还会疑惑,为何那些钗环掉在窗下也不去捡。 甚至在好奇;驱使下,会走得更近过来打量。 那时,便会看见杏色衣襟下,还有一双不属于夫人;。 戴着扳指;男人手掌。 太久不曾有过;事情,再次发生时,不比第一次要好到哪里。 尤其是那时有五色嫣;作用影响,真真假假时都可以推脱给外物;作用。 可这次不同;是,知虞;一切反应与失控都是她自己最为真实;反应,想要推脱都推脱不掉。 也许正因为如此,男人骨子里好似才会异于往常;兴奋。 在听见对方在耳边故意夸她是水做;时候,知虞便再忍不得羞耻地想要将他推开。 偏偏沈欲却毫不在意。 像只贪婪难填;饕餮,低头将她;泪珠逐颗舔吮,卷入舌下,好似一滴都不愿落下。 事情一旦开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私下无人处,从花窗下又胡闹到椅子上。 在往日沈欲面朝着那些同僚;位置上,他肆意而又放诞地纵容了一些荒丨淫;事情发生。 恰好似知虞今日不慎跌坐在他腿上,险险发生却又没有发生;那一幕般。 沈欲眼底黑浓得过分,握住她;腰愈发用力。 知虞小腿落在扶手上,后背紧紧抵着桌子。 似乎支撑不了这样;姿势,难受地反手捉住了桌沿。 在隐忍;啜泣下,看似无意地将白丨嫩手掌按在桌上早已凌乱;卷宗里。 沈欲这时想要低头吻她,吻她;角度恰好可以看见桌面上;一切情形。 所以美人偏过面颊,雾眸噙着泪光避开他;吻。 接着似无意般,衣襟从白腻肩上滑落到无力;臂弯,露出了撩人;雪颈。 及半片山峦。 若有若无地招摇着,诱惑着。 那里刚好可以挡住沈欲;视线,让他看不见她身后桌面;角度。 如此,才让沉湎其间;男人顺着她;雪颈向下。 再向下。 沉沦且不可自拔。 在他满足身体和口舌之欲;同时,知虞只能任由汗液顺着脊背滑落。 继而分神出来,堪堪将指尖探入桌上那堆凌乱;卷宗里,将方才仆人送来;信封蓦地挑出一些,从狭窄缝隙里掉下去,卡在了墙角与桌子之间。 完成这极其艰难;举止后,人才彻彻底底被卷入那浪潮下。 仿佛在下一个浪打来时,便会连人带船一起被颠得支离破碎。 …… 黄昏时,屋里;主人才终于传了晚膳。 知虞却觉自己好似扶不上墙;一团软烂泥巴般,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要用膳时,被过度蹂丨躏;唇舌都承受不了太烫;食物。 沈欲将她抱在膝上,便是汤都吹凉了才喂。 她原不想喝,又怕他继续荒唐,只得一口一口张开,全都乖巧吃下。 “我……” 眼睫低垂下,指尖在膝上一阵揪紧着,她口中才轻轻提出了念头。 “我想回香殊苑了……” 表面上,像是被他欺负得狠了。 实际上也;确如此。 可更重要;是,在他屋里做事情,实在很不安全。 今日仆人送来放在他桌上;那封信,甚至仍卡在墙角处谁也不知。 沈欲听了这话面上情绪却毫无变化般。 他缓缓垂下眼睑朝她看了一眼,口中不徐不疾道:“香殊苑;床榻已经叫人丢了。” “既然有虫子蛀过,就不必再要。” 换张新;千工拔步床来,那些师傅们现造,最快也要半个月。 他给出;答案几乎无可置喙。 怀里;美人身形微僵,似乎仍嫌弃着他;床榻过硬。 沈欲指尖在她唇瓣上轻抚过,倒是缓和下了语气,对她解释道:“寝屋;床底下有个密室,所以才没有寻常床榻柔软……” 她实在不喜欢,回头也重新置张床榻就是。 知虞微微怔住,看起来好似惊讶。 “很奇怪吗?” 沈欲端起那碗羹汤说道:“乖乖将剩下;汤喝完,我便带你下去瞧瞧。” 他不会哄女孩子高兴。 但看见她微微睁圆;琉璃眸好似猫瞳般,难免眸色暗下,复又在她眼睫处密密地落下吻来。 美人霎时紧张地握住他衣襟,生怕他又想要。 只等用完了晚膳。 沈欲操纵了密室;开关,便打开了在他桌案附近可以直通密室;入口。 而在密室;另一头出口,恰好就是他;寝屋。 这样;密室与机关皆是这座府邸曾经;主人所设置;。 等知虞下去亲眼瞧见了,才发觉她竟不是头一回来。 而是在上一次服用五色嫣时,便已经被沈欲带来过一次。 可是……在书里,这不是藏着沈欲母亲信物;密室吗? “怎么这样惊讶?” 沈欲发觉她今夜;反应极怪。 有些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女子,又像是与她想象中有所落差一般。 知虞蓦地回过神,语气迟疑道:“我只是以为这里是个很秘密;地方,外人不可以随便进来……” 沈欲闻言却只是笑了笑,“也就你不惜福。” “也不想想,我除了带你进来过,可曾带过旁人?” 旁人都不能进,自然认为这里是禁忌;地方,便是知晓存在,也不敢随意闯入。 也就是她,进出这样随意,反倒不当回事。 “旁人进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样,她还觉得随便? 知虞眼睫轻颤,只乖乖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 实则脑袋里;思绪都还有些僵凝。 再度细想一番,她清楚记得,男主;胎记,以及密室里;信物,都是辅佐他身份;铁证。 可这里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一目了然;东西。 唯一看起来值钱些;,便是那些玉势…… 她想,再是荒诞,他母亲;信物也绝不可能会是这个。 一处不同也就罢了,偏偏另一处也生出了差错。 知虞在这一瞬都快急出冷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了本假书? 从这密室回到了寝屋后,便有仆人端来了郎君预先吩咐过;避子汤来。 知虞坐在榻旁,自己捧着那碗汤药,恍若心神不宁。 褐色;汤药抵入唇畔。 知虞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更加食不下咽。 沈欲垂眸望着她,却并不加以插手。 只是看着她,几乎愈发沮丧地将那碗避子汤给喝完。 胎记和密室都与书里;剧情完全不符。 她想用上,就更不可能了…… 失落到几乎想要落泪。 可下一刻,下巴却忽然被人轻轻抬起。 知虞毫不设防地撞入那双幽黑;眼眸下,被男人餍足后近乎无情;目光冷静审视。 她心口微悬。 却听对方徐徐说道:“避子汤并不苦。” “阿虞该不会……” 沈欲垂下眼睑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不明地问道:“真;是想怀上我;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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