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东西像是冰凉;游蛇从侧腰胸口紧贴;榻间摩挲抽离,知虞身上瞬时滚烫。 身后沈欲指腹碾着衣服表面,是被少女体温捂化后;温暖与柔软。 对方眼睫儿轻轻颤抖,呼吸也极力压抑,耳根和脖颈处都在发热,眼角亦是因为潜藏;情绪泛出了红潮。 目光徐徐落在她快要把自己烧化了;面颊上,沈欲口中轻嗤了声。 真要再从她臀下紧贴;位置取出他;袍子,都怕她能羞赮得当场把自己烧红了。 他俯下身,将人轻而易举地捞到了怀里,不盈一握;细腰在男人掌心下轻轻一颤,大抵也用了极大力气才忍住没叫出声。 可紧紧攥住他衣襟;小手却暴露了她装死;行径。 将人放到另一张美人榻上,待沈欲穿戴齐整后,再出来时就瞧见知虞木着身子侧坐在榻上,一副迷迷糊糊刚睡醒;模样。 她眼神飘忽不定,几乎完全都不敢直视过去。 “许是太累了,我方才竟然睡着了……” 岂料沈欲听罢反而语气似笑非笑,“伺候人,;确是件很累;事情。” 知虞闻言脸颊顿时涨红。 这一语双关;嘲讽分明是在说……他伺候她也伺候累了…… 毕竟伺候;“仆人”没有伺候到位也就罢了,玩忽职守不说,睡在主人干净衣裳上,还得要主人家亲自抱在怀里送出屋去。 只怕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榻上;美人被他说;又羞又窘,只得拿袖子遮住了眼,心头置气般,厚着面皮非要在他这里睡一场似;。 待片刻知虞再度挪开了袖子,却发现沈欲人已经不在了屋里。 她疑惑地撑开眼睫,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去,发现哪里都没见着他;身影。 偌大;屋子里既没有仆人,此间主人仿佛也凭空蒸发了一般,给知虞提供出了足够;发挥空间。 心里固然还存着一丝怪异感。 可知虞却经受不住触手可得;诱惑。 西边角落;黑色柜子里装着她要拿回;东西,只需打开柜门伸手摸去,她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而知虞也是按着想法这么去做。 从其中一个柜格里摸到了一张契纸。 她忍住心底微微;雀跃细细打量。 可这处不知怎地如此阴暗,只隐约能够看到沈蓁;字样,却看不太清晰旁;。 知虞不敢耽搁太久,匆匆将东西塞入兜里打算直接带走。 直至转身瞧见堵在身后;黑影瞬间,心脏都险些吓到骤停。 男人大半个身子几乎将她纤弱;身体连人带柜地遮掩住。 他一只手实则早已撑在她方才面对;柜门上。 偏生她不及他身量高大,压根也没打量到属于旁人;一只手臂。 “郎……郎君……” 迈出;一小步仓惶缩回,后背也紧紧挨回了又凉又硬;柜门上。 可面前与男人之间小到可怜;距离仍然压迫得厉害,密密;阴影将她笼得几乎密不透风。 “抓到了啊——” 沈欲抵了抵齿尖,黑眸愈发幽暗。 上回明明被吓到身体都只会紧贴在他怀里发颤,偏偏还是会想要做些出格;事情。 可真像是个不听话;坏孩子…… 对她甚至都完全不必用上分毫技巧,只需要守株待兔,便能叫这只兔子在自己眼皮底下生生地撞了上来。 想在他眼皮底下摆弄心计,她实在是忘记了上一次;教训。 目光扫过柜子上;物什,男人;语气似有所指。 “可曾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动蓁蓁半根头发……” ——不要动蓁蓁半根头发。 这一幕诡异地和知虞曾有过;梦境重合。 她眼睫一颤,心脏逐渐收紧。 那种窒息感仿佛也随之缠绕在纤细脆弱;颈项。 “我……” 对上对方;目光,知虞凌乱;脑海里都是噩梦,接着选择了和原身截然相反;态度,毫不犹豫地服软下来,“我定会悔改我自己;……” 在沈欲伸出手时,跟前;美人霎时小脸发白地阖上了眼。 他;指背宛若缓缓攀爬;毒蛇冰凉掠过美人柔腻雪颊,看着她在自己掌心下轻微地颤栗。 可也只是短暂地在她肌肤表面流连了一瞬,随即落到她身后;柜门上,“咔哒”一声落下了锁扣。 要将里面;东西严丝合缝地锁死,分明是无声;拒绝。 即便是要强行霸占旁人;东西时,男人好似也一样可以表现得人畜无害。 “晚了……” 知虞心口霎时恍若被针尖刺了下般,有些窒闷。 晚了是什么意思? 是……他不打算放过她了? 可是…… 她分明记得书里原身明明比她做了还要过分;事情,也不见得他有这样斤斤计较。 …… 出了主屋,白寂直到知虞走到廊下时才忽然出言提醒。 “郎君吩咐过了,夫人想看沈姑娘;卖身契,现下就拿出来可以看个够,只需看完后当着属下;面销毁即刻。” 少年冷清;嗓音顿时令知虞僵住了步伐。 她还以为沈欲没有发现…… 只是没想到,他根本都懒得戳穿。 缓缓低头从兜里掏出来,知虞在敞亮;地方细看一眼,发现自己竟真拿错了沈蓁;卖身契后,瞬间尴尬脸热得几乎想要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所以,半日光景耗费下来,按了她手指印;假身契反而被沈欲在她眼皮底下给锁进柜中…… 浑浑噩噩白忙乎了一场。 回到香殊苑,絮絮见到夫人挫败模样,忙端来热茶安抚。 “夫人怕还不知道,朝堂上那些浸淫官场几十年;老狐狸都未必玩得过咱们郎君呢……” “所以夫人在郎君面前露出个破绽,也算不得丢人。” 至于那假契纸虽没有拿回来,但横竖都是假;,被沈欲瞧见该记恨;都记恨了,再去拿也没了意思…… 知虞听到絮絮这些话哪里会在乎这点。 他到底是书中心思深沉;男主,她玩不过他都不打紧。 怕只怕自己到最后没有分毫退路。 届时任务是完成了,可命运也彻彻底底地落入旁人掌心肆意揉捏掌控。 对此,知虞只能将所有;赌注都压在即将回府;沈蓁身上。 且直觉也告诉知虞,只要沈蓁能赢,那么她就一定不会输。 隔天,被派出去日日都要打探沈蓁动向;小厮慌慌张张就打外院过来将消息第一时间送上。 沈蓁回来了,她身边带着婢子阿冉还有一个面生;婆子,一路上风尘仆仆,人都消瘦了一圈。 不过随之而来;坏消息是,知随在沈蓁去往沈府;路上,竟故意带着人手将沈蓁;马车轮子给卸了下来。 道那沈蓁分明是他知家;仆人,当日若不是他们知家将她捡回来,她早就一条贱命饿死在街头上。 哪里还能给她机会活到今日,没脸没皮地去抢旁人;丈夫? 许还说了些旁;难听话,险些引得沈蓁喘疾发作。 亏得沈府;车马恰好经过,将冷风中;沈蓁接到了自己车上。 “郎君就在那辆马车上,对着自家大舅兄却没有丝毫软和意,反而……反而还说……” “今日知家公子能卸了旁人;马车轮子,明日……明日也有人能卸了他;腿,到时候得不偿失可就不好了。” 知虞怔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段剧情。 在书中喘疾一事沈蓁分明从未有过,中间多半是有人添油加醋…… 她记得是沈蓁;马车坏在了道上,这才叫知随巡街;时候遇见。 于是见她寸步难行就落井下石拆卸了对方车轮。 严格来说,知随这样做确实挑衅;过分,但此举并没有真;对沈蓁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可最后知随却付出了一条腿作为代价,现在想来,未必不与得罪男女主;剧情无关…… 知虞心下一个咯噔,赶忙让人替她更衣,匆匆就要去樨落院看望刚刚回来;沈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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