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静悄悄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了看安静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孩,叹了叹气。
宁心呆呆坐在沙发上,脸有些烧,就在昨天她给他丈夫擦洗身体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而她的手还放在他胸前。
当时见她突然醒来,宁心瞪大眼睛,谁知男人一把将她推开了,而且语气很冷,“滚!”
这时傅诗淇从门外走进来,“我哥呢?怎么样了?”
宁心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
佣人小心答,“少爷从醒来开始一直摔东西,也不让人进去。”
果然下一刻傅诗淇就朝她看了过来,“你这个傻子有什么用,我哥醒了你不去照顾他吗,杵在这里干什么。”
宁心想说她也害怕,可傅诗淇咄咄逼人,“娶你回来不是来供着的,你还不快去照顾我哥,不然就滚出去。”
宁心记得方家父母的话,如果被赶出去,他们也不会要她的,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如果被赶出去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于是宁心还是上了楼,她轻轻拉开门,发现男人坐在床上,好看的俊脸面无表情,眼神红红的毫无聚焦,还是睡觉时好看啊他。
宁心看了看地上凌乱不已,碗和杯子摔的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做贼一样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谁知床上的男人看也没看她,“滚。”
宁心一僵站了一会,没有滚,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站定,在角落里坐下,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想了想他昨天才醒来,可能还不知道,于是她找了一个他手够不到的地方,坐下来,“我……我们是夫妻,你要是难受可以跟我说。”
没人说话,宁心大着胆子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
“你知道什么!”突然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说着一只鞋从她头顶飞过。
宁心有些生气,可她不敢说。
她不知道傅正南在危机时刻用身体护住了他,把生的希望给了他,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掉下悬崖,叫他怎么能接受,他没有爸爸了,她懂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你难受就哭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宁心就那么陪着他,打了个哈欠,就那么睡了过去。
没发现床上的男人眼眶变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心被一阵敲门声响起,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走过去拉开门,佣人和张雅站在门外,“把饭菜端过去,让他吃下。”
宁心沉默,他们不敢去,她就敢吗,可刚断过放菜,下一刻门就被关上了,她端着饭菜慢慢朝傅北城走过去,快速放在他床前的柜子上。
这男人还挺可怜,所有人都怕他。
忽然床上男人动了,宁心惊恐的抱着头蹲下,“不要打我。”
没有预想中的疼传来,宁心小心翼翼抬起头,只见男人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宁心心跳的很快,脸色全是惊惧,“吃……吃饭了。”
傅北城淡淡撇过眼,不再理她。
宁心看了看托盘上的菜,有两个碗,两双筷子,这有她的份吧。
“你从昨天就没有吃饭,你快吃吧。”说着看着那香喷喷的饭菜咽了咽口水。
“不吃。”男人淡淡两个字
宁心劝了一会,见他不吃,自己开吃,她小口的吃,吃相优雅,见门外响起脚步声。
宁心慌慌张张勺了一口米饭,喂到他嘴边。
傅北城嘴里被噻了一口米饭,朝她看来,她往后一缩,他的眼神好可怕。
入夜,宁心看了看地板上的碎片根本没地方睡,又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男人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宁心轻手轻脚上了床,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躺下,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夫妻本来就是应该睡在一起,应该没事的。
宁心卷缩在床沿,只要一动就会掉下去,两人中间隔着还能睡两个人的地,就是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宁心白天睡过的原因,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躺了很久,她不小心翻了个身,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男人眉眼深邃眼神和她直直撞上。
“啊……”
嘴被捂住,“闭嘴,不然把你踢下去。”
男人声音不耐烦,浓浓警告意味。
宁心被吓得泪眼汪汪,一动不敢动。
男人松开她,眼神不悦,转过身,背对着她,傅北城昏迷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知道每天照顾他的人是眼前的女人,她还会变着法的给他讲童话故事,想到那些简直不堪入耳。
就这样宁心陪着傅北城四五天,床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我要去见我父亲去给他们说准备一下。”
宁心脸色一喜,连连点头,“好。”
傅北城坐着轮椅去看了他父亲的墓碑,谁也没有去打扰他,回来的时候男人眼睛红红的。
安静的房间里,他看着窗外发呆着呆。
之后就是开始做康复训练,宁心每天都会陪着他,训练了十天,他已经可以行走了,就是有些不稳,宁心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谁知对方一个不稳,把她压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还好他撑在了地板上不然她要被压死,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宁心小鹿乱撞,脸色通红,耳边只听到心跳声。
男人的视线锁着她,宁心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男人慢慢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宁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