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簋”又叫大丰簋、朕簋。是西周时期的祭天的青铜礼器,或者说是在盛大祭祀典礼中与上天沟通的法器。簋内篆刻的铭文据说便是武王伐纣之前,通过天王簋与上天沟通,得到神使权利,顺应天命讨伐商纣王的事情。 不过天王簋从出土便存放在最高级的博物馆里,严加看守,别说拿出来,连展出次数都是有限制的。姚钧在研究的这个东西侈口圆腹、稍有些尖足方座的姿态,器物腹部附有四耳,耳朵雕刻为兽形,均有垂珥;不仅如此,在器物的内底部还铸有大量铭文。但是这青铜器物大小与真正的天王簋并不太符合,除了大小和铜器内部的铭文不一样之外,这个东西的造型,还有透过放大镜上面两个相对夔纹、夔体卷曲几乎都和天王簋一模一样。 我见他没理我,就伸手推了推姚钧,问道“你这东西怎么跟天王簋那么像?” 姚钧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然后把描下来的几个铭文端详着看了看。然后跟我说:“这东西,我到手也没几天。按目前得到的线索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天王簋的母本。” “母本?天王簋是西周很早期的祭祀礼天的礼器,那你这个如果是母本,是不是应该是殷商时期的?”我问道。 “并不是,这个应该是夏王朝的,按照这些已经破译出来的铭文和到手的信息来看,这应该是夏王朝早期的祭祀器具。” 我瞪着他说道:“拉倒吧,夏王朝在考古上基本确定是新石器时代,就算是有争议的地方,顶多也就是个金石并用的时代。你这器物铭刻铸篆都明显精致得多。” 姚钧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然后缓缓的说道“当年崇伯鲧治水失败,被帝舜以此为借口降罪杀死,并以此为契机迫使有崇氏部落彻底归顺。后又遣姒文命继续治水。而姒文命就是为后世所知的大禹。” “大禹治水与他父亲并不一样,禹自幼聪慧,又从小跟随舜尧十子的太子丹朱习围棋之术,深通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是禹治水其实并不是自愿的,当时大禹所在有崇氏部落并不是舜的直接管辖,只不过即是从属又是被放逐的四罪部落之一,而舜杀了崇伯鲧后担心禹叛乱,所以舜以禹的全家老小为质,要求大禹继续治水,所以才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不是不入,而是不敢。” “你这家伙,是真的神棍啊,把神话传说当考古历史来讲,也是没谁了。”我呵呵的笑道。 姚钧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道:“大禹历时十三年治水,并没一心一意的治水,而是在治水的过程中逐渐收服治河的各个部落,同时也在一点点的削弱有虞氏的势力。帝舜是九夷部族人,当时夷族九大部落都是舜的核心势力。大禹在治水过程中,屠杀白夷部族于雍州,集白夷部族礼器铸雍州鼎镇一族亡魂同时收白夷部族气运为己用。这是大禹第一次干灭族收气运的事情,然而却意外的顺利,这也让后面的事都成了顺理成章。在接下来的治水过程中,将九夷族屠杀灭族,集九大部族祭祀铜器铸成山河九鼎,镇压在九族祭坛。” 姚钧在这说些的时候脸色极其冷漠,一点活人的生气都没有。 我嚅嚅的说了一句“你这些故事都是哪听来的,还是你编的?” 姚钧转过身去低沉的呵呵了两声。 姚钧从桌子拿过那个小号的铜器,翻来覆去的看,说道“这应该是就当年姒文命铸鼎的母本,也是商周两朝后面大部分祭天礼神的礼器的样板。另外就是缺失一些文字记载资料,所以这个铜器上的铭文还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文字,以及如何破译。”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日常工作还是没变,日常资料的收集、整理和归档。其他空闲时间则是窝在工位里研究我的商周神学。 而我从姚钧查阅的古籍资料发现,他对于先夏时代的信息特别在意,查阅商周资料也几乎都是为了印证对于先夏时期的猜想。 我特意把他的那个厚厚的笔记本借来翻阅,这个笔记本写的有一大部分是姚钧对于商周以前的夏朝文化的考证,有一少部份则是对于虞舜时期的猜想,另有一些上古轶事的考证,数术野考,观山望气的来源等等。后面几页则是他那个小盒子里的夏朝玉版文手描,他这几天查阅的资料看样子是在尝试破译。 我心说,这小子够神乎的,这些东西,真假学术界都没定论,也不知道能研究出个啥。 两周后的一天,姚钧早早的出了门,一整天都没见人影,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非常漂亮,整体五观都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姑娘。这姑娘背着一帆布包,头发很长,在背后梳了个低马尾。 “这是奇相。”姚钧介绍道。 “我叫祁源,是这个博物馆的管理员。”我接道。我心说“这姑娘是没有姓吗,就叫奇相?名字是够奇怪的,也不知道爹妈取名的时候怎么想的。” “他就是祁源?看样子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奇相一说话,却是低沉而磁性的男生。我心里一万神兽奔腾而过,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知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看着姚钧问道。 “没什么。你那边都没问题的话,明天我们去廓营遗址先去看看,然后准备下一步吧。”姚钧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奇相说道。 “我这边没问题,他这儿呢,他现在的状态去的也就是打个酱油。”奇相说道。 我拽了一下姚钧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们这是有啥有行动是吧,想让我去,又不跟我说详细情况,不厚道呀。” 姚钧转过头来说道:“奇相会先跟你说说具体情况。我先去馆长那里打个招呼。” 跟我说完,又转头对奇相说道:“你先坐我这儿,母本铜器上的铭文我都描下来了,你先看看,其他的资料你也先翻一下。祁源那儿有相对完整的大禹治水的路线,你问他要一下,我先去找馆长聊聊。” 说完姚钧出去找馆长了。而奇相则坐在姚钧的工位上,问我道:“姚钧说的治水路线图,拿给我看一下。” 我把整理打印出来的文件翻出来递给他说道:“说是路线图,但是其实大部分都比较模糊,而且很多地方的古地名已经不可考证,尤其是涉及到一些详细的地名上,都是猜测的。” 奇相接过之后一边看文件一边跟我说了他和姚钧的事情,以及和我的关系。 姚钧和奇相都上古时期九夷族的后裔,而且机缘巧合之下有一些上古时期的记忆,他们一直在追寻当年大禹灭九夷族铸九鼎的九大夷族祭坛,找到大禹灭九夷部族的真相,而我有可能是另一个九夷族的后人。姚钧的那个小鼎有可能是当年大禹铸九鼎的陶范,也有可能是一把开启九夷族祭坛的钥匙。 ———————— 这时候姚钧回来说让我跟他去馆长那儿。 到了馆长那里,馆长看了看我,说道:“小祁,明天你带姚钧他们把咱们周边的考古遗址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考古上的新发现,去的路线你应该知道。” 我点头应道:“行,路线知道,毕竟也去过几次。” 馆长看我说完,转头看了看姚钧,又对我说道:“回来之后,准备一下,过几天可能有个外出的工作,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在甘肃三危山那边。” 我一听甘肃三危山,没等馆长说完,自己乐了,跟馆长道:“馆长,去三危山那是不是可以公费旅游了,敦煌窟,月牙泉我早就想去了。” 还没等我说完,馆长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这次是省里的一整个考古队过去,当地也有当的部门接应,组成一个比较大的考古团队。可靠消息是,西北最近的一次沙暴,有一些古遗迹重新了天日,省里抽调夏商周文化有研究的专家和一些精干人员去支援,带队的是先秦文化的考古专家,在整体考古领域里都很知名,也是我的老领导。咱们馆里我把你和姚钧报上去了,你还没参与过新出土的遗址发掘工作,姚钧在这方面比你经验丰富,到时候你听他的。” “好嘞。”我心说,能公费旅行,听谁的无所谓,哈哈。 “馆长,那明天我们先去廓营遗址看看。”姚钧对馆长说道。 馆长点头道:“行,你们去吧。” 奇相看我们回来,对姚钧问道:“你们领导同意了?” “嗯,同意了。”姚钧应道,“我从馆长那儿把馆里的面包车借来了,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下班,咱们收拾东西回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把周边和临县的几个考古遗址转了个遍,几乎在每个遗址,姚钧都会围着灰坑转几圈,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六角青铜盘,跟风水先生一样,四面八方对位观察。这罗盘姚钧以前从没拿出来过,我凑过去看,发现这东西有点像罗盘,但是确定不是罗盘,一来上面刻画的都像是一些古象形字要不就是钟鼎文,反正不是正常汉字也不是小篆文字,也没有正常罗盘的那种八卦方位。 几天里我们周县城周边的几个遗址都逛了个遍,并没有查到什么和大禹铸鼎的相关信息。 我对姚钧说道:“查大禹铸鼎应该到荆山的铸鼎村去,这里应该没有。” 姚钧看了我一眼说道:“大禹铸九鼎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铸的,也不是同一时间一起铸了九个鼎,荆山的那个铸鼎村是并不是真的。当年大禹铸九鼎是在当时九大夷族部落的祭神祭坛进行的,所以九鼎是分散是在九个地方铸成。咱们这几天跑的这几个地方是想看看能不能寻到铸豫州鼎的地方,豫州铸鼎是舜禹最后交锋的地方,也是九夷部族最强大的的黄夷族所在地。” 在第四天的头上,馆长来电话了,说是考古队后天抵达我们这里,让我们做好随队出发的准备。 挂了电话,我跟姚钧说道:“咱们后天出发,今天早些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收拾一下东西。” 姚钧看一眼奇相,说道:“行,那今天早些回去,明天咱们去买一些这次可能用到的一些工具,提前准备一下。” 就这样,今天算是早早收工。下午我窝在床睡了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才醒过来。奇相则是研究抄下来的玉版文字和大禹治的路线,核对古今地名山脉的称谓。姚钧竟然研究了一下午他那本写着连山的羊皮册,真是铁了心要当一个神棍。我心说,就算将来在考古界混不下去,也可以游荡江湖,打板算卦,他这第三职业是规划的妥妥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姚钧就把我拉起来,说是要去准备出差用的装备了。我起来一看,他和奇相已经收拾齐整。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完,就跟着他们出了门。 这两个家伙像是专业的一样,都没有县城转,开车直奔市区。到了市区一路上很有条理的先过逛过五金店、专业户外装备店、鱼具店等等。买了伞绳、两把多功能工具刀、几团鱼线、打火棒、挝折式荧光棒、小手电筒并配足了电池、还买了些常见的消炎药片等。 我看着这两个货备东西,心说这两个家伙这是打算野外生存去了吧。 一边寻思着,一边就跟姚钧说道:“咱们是出公差,有大部队跟着,又不是野外生存,你们备这些东西干啥?合着你俩这是野外生存专家是怎么着,出个差都当成野外生存训练。” 姚钧看我一脸不可思议,就一边往包里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咱们这次只是过去时候会跟考古队一起走,到了地方不会跟考古队一起。咱们主要是寻找密须人当年的祭坛所在地。” 买完东西打道回府。回到家,把上午买到的东西进行按需分配,其实就是姚钧和奇相按他们的理解,将这些东西合理分配,每个人都背了一些,只有多功能工具刀只是我和奇相一人一把,姚钧并没有要。分完了开始各种收拾自己衣物行礼。 傍晚时分,馆长来电话把我们叫到馆里,馆长好像对于奇相的出现并不奇怪,看样子早就见过或者说早就认识。 馆长对我们说道:“考古队明天上午10点10分的火车到这里,他们不下车,你们直接上车和他们会合,考古队领队和领导的电话我一会发给你们;你们的每个人的情况除了正常上报的资料信息,我也单独向考古队的负责人交待了,你们放心的去。”交待完这些关键信息,然后就一通好好表现,好好努力什么的激励之词。经过馆长一阵子的灵魂之教育洗礼,估计馆长也是渴了,就放我们回宿舍,让我们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出差做好物理上的充足准备。 回到宿舍,姚钧把他的超大号行礼箱打开,将那个几乎和行礼箱等长的黑盒子拿出来。这盒子扁平状,大约的一个巴掌多一点的宽度,有背带。将盒子跟他的背包放在一起,又将透明盒子里的各种骨板、龟甲壳和玉片收拾在一起放到背包里。 收拾完我们三个围坐到餐桌前,姚钧说道:“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去寻找当年密须人迁徙前的部落遗址。” “密须人迁徙之前是九夷部族白夷族的一个分支,当年姒文命受命治水西起从三危山开始,曾以白夷族人做胁迫,要求河伯协助治水,但是治水成功后,依旧没有放放过白夷族人。大禹集白夷族祭祀礼器铸雍州鼎,并修建祭坛,以白夷族人的全族性命做为祭品镇雍州水运,当时应该只有密须人这一支得以保存。所以这次去,要找密须人在迁徙前的部落遗址,找到密须人的部落遗址应该就能找到雍州鼎或者相关铸鼎祭坛一些信息。” “当年白夷族现在又被称为冯夷族,祁源你对这个部族没有什么印象吗?”奇相看着我插口道 “我能有什么印象,虽然你们说我是九夷族后人,但是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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