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拱了拱手,然后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他不会说话,又比划了一番,大意就是刚才换走的那面小镜子对他来说确实没用,换给俞安也无妨。
“那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换了啊!”老人见他这样,便也不怎么生他的气了,但却越来越气俞安。
他拍了一下俞安的屁股,发出很大的一声“啪”。这一下,惹得维持小会秩序的人来提醒,“请勿喧哗。”
老人摆摆手,然后将俞安按得更紧了,那一巴掌显然没收力,俞安疼得“唔”了一声,眼花都飙出来了,他气得双眼冒火,想他堂堂龙虎山的老虎,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这个仇不报,他还怎么见人!
旁边和俞安交换东西的摊主立马上前来,拦着老人,这小孩子皮肤嫩,不经打,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老人夹着俞安转了个方向,不让他碰到俞安,这两人就像是要被法海拆散的白娘子和许仙似的,场面既凄惨又感人。
俞安拳打脚踢的,但就像是被人捏住后劲的小猫,被老人一招就给制服。
“小子,你师门长辈是谁?怎教得你如此无礼,我定要将你的师门长辈一起教教,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尊老!”
俞安呜呜大叫,眼中满是控诉,那意思明显是:也没见你爱幼啊!老不修!
“嘿,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你。”
俞安顶的不是嘴,是眼。
他咬了一口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用了狠劲儿,枯瘦的手上没什么肉,皮松松垮垮的,咬不破,但咬到了骨头。
老人吃痛,放开了手,“你这小子,牙口挺利!”
俞安呸呸两声,对这种没事找事的人厌烦至极,“你个······前辈,莫要纠缠,快放开我。”
好悬把“瘦猴”两个字脱口而出。
老人眼睛一眯,沉声又问了一遍,“你家长辈到底是谁?”
“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不说也得说。”老人顿了顿,他没想到这娃娃年纪不大,骨头倒是硬,怪声怪气地说:“你要是不说,就不要怪老头子使点手段了,到时候你要是残了傻了,可不要怨老头子。”
“你敢对我出手?这里的规矩可不允许滥伤无辜。”俞安翻了个白眼,“你要出手,肯定会被逐出这里。”
老人似是愉悦,大笑了两声,“我看谁敢!你个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你就不知道,特权无论在哪里都是会有的吗?”
或许是老人回答得太火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也或许他在这地界确实厉害,手眼通天,俞安听罢,顿时心下一冷,他给师门惹麻烦了。
俞安心里虽然怕,但嘴上却还是很硬气,他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试试。”
老人的手指点在俞安脑门上,那枯树皮一样的触感让俞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想要挣扎,却提不起力气,像是粘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俞安龇着泪花,心中悲痛他如此大好青春年华,却要遭到毒手,再也看不见太阳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这声音对他来说宛若天籁。
“不知这位同道为何挟持我徒孙?”
冲虚道人带着清娴和罗星已经赶到了这里,苏暖芊和容陌跟在后面,他们到时,三人就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场面一度很胡乱。
俞安有师傅,有师祖,苏暖芊和容陌是外人,不便插手,不然有越俎代庖之嫌,所以静等着事态发展。
俞安泪蒙蒙的,偏头看向冲虚道人的方向,“师祖,救我。”这呼救声可谓是一波三折,凄惨婉转。
“呵,你就是这小子的师门?”老人阴阳怪气道。
“不知有何高见?”冲虚道人背着手,他龙虎山不惹事,可也不怕事。
“你家这小子不尊老,随口就是谩骂,是你教的?”
冲虚道人顿了顿,“阁下此言何意?”
“你问问这小子!”老人将俞安随手一丢,继而紧盯着冲虚道人。
清娴上前,将摔在地上的俞安扶起来,小心地检查了一遍,问道:“没事吧。”
俞安摇摇头,看了一眼师祖,然后道:“师祖,他看我年纪小,故意欺负我,我明明已经换好了喜欢的法器,可这位前辈却出言阻止,还说我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老人道:“你敢说你没有骂我‘瘦猴’?”
“你要不出言阻拦,我怎么会注意到你?!”
冲虚道人听罢,转头对老人道:“这位同道,在这小会上交换东西,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徒孙又不是和你交换的法器,何故阻拦?就是他对你出言不逊了,那也是你有错在先。”
换句话说,就是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被人骂也是活该。
不过······
“俞安,过来道歉,你既是小辈,就不可出言顶撞前辈,遇到这种不平之事,应该来找师门做主,师门是断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虽然态度没有问题,但言语之间颇为袒护,将此事简单定性,双方都有错,可俞安要不是老人找事在先,也不会犯错,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老人的错。
“是!”俞安大喊一声,上前站在老人面前,弯着腰,认错态度良好,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前辈对不起,是俞安错了,不该口出不逊顶撞你。”
俞安说完后,保持着鞠躬弯腰的姿势没有起身。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俞安认错,如果老人还继续揪着不放,那必然会引起众人的谴责。
“你······”老人气得甩了一下手,冷哼道:“起来吧。”
要不是还要参加这小会,他一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谢谢前辈!”俞安声音洪亮,当众道歉没觉得有半点不好意思,就像是他和那老人调换了角色,他不是道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