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聂成骁突然停车。
他双腿落地撑住自行车,扭头冷声道,“下车。”
“啊?”叶星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聂成骁又重复了一遍,“下车。”
叶星星仿佛被他吓到了,眼泪簌簌往下落。
边哭边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委屈可怜又无助地看向乔安颜道,“姐,姐姐,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边红着眼眶簌簌掉眼泪,边咬着嘴唇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真的可怜极了。
乔安颜都觉得刚才肯定是意外。
小姑娘家家,哪有那么多坏心眼?
没准是聂成骁想多了。
见小姑娘哭得这么隐忍又委屈,乔安颜就给聂成骁使眼色,边说,“没事没事,他就是累了想歇会儿。”
“真的吗?”叶星星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乔安颜点头,给予肯定的答案。
然后,把聂成骁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别太凶,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她抱我。”聂成骁心里还怪不是滋味,她都不吃醋的吗?
乔安颜说,“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能是怕摔下去下意识去抓你的衣服,不小心碰到你。”
“别太敏感,你一个兽医,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又特别帅的公子哥,人家小姑娘犯得着这么上赶着吗?”
越说,乔安颜越觉得是聂成骁太敏感了。
刚才那段路确实挺颠的,叶星星一个小姑娘下意识的举动也很正常。
聂成骁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
到底,他还是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三人继续上车往前走。
这次,叶星星没有再碰到聂成骁。
反倒是一路上都跟乔安颜说话。
小姑娘嘴挺甜的,一口一句姐姐,喊得挺甜。
先前乔安颜心里头那点别扭都消失了,对这个叫叶星星的小姑娘充满了好感。
到村口,叶星星就主动要求下车。
说是,不想让村里人看到说闲话影响他们的名声。
看着人远去的背影,乔安颜说聂成骁,“自作多情了吧?人家小姑娘压根对你没意思。”
真当自己是万人迷啊?谁都喜欢他。
“最好是这样。”聂成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就转移话题问她,“叔跟婶子有什么打算?是要在原来的地基上重新盖房子,还是换块地基?”
“村支书找我爸说过这件事。之前老太太亲口承认,我爸不是她亲生的。我亲爷爷是老爷子的大哥,我的大爷爷。”
“村里的意思是,让我爸自己选。是要维持原样,还是在族谱上把名字给改到我大爷爷下面去?户口村里也可以打证明换掉。让我爸自己选。”
乔安颜的意思,最好把族谱和户口全都迁走。
要断,就断个干净。
倒不是她冷血无情不讲情面,这不也是乔老太太的意思吗?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她全家落到那个下场,老太太非但没有一丝伤心难过,还助纣为虐。
敢情,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一家当自己人。
出事后,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护着自家人。
他们这些外人的死活,自然不足挂齿。
“那叔怎么想?”聂成骁问。
乔安颜摇头,“我爸对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是有感情的,不想那么绝情。”
这也是她生她爸气的原因之一。
人家都恨不得把他全家的血洗干净,他还惦记旧情。
干脆把他们兄妹剥皮抽筋送到老宅那些人面前,把他们几兄妹的骨头都敲碎给他们炖汤吃好了。
聂成骁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说,“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但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会犹豫也是情理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小气吧啦不讲情面了?”乔安颜瞪他,一副你敢说点头我就掐死你的架势。
“怎么可能?我家颜颜温柔大方,善良仗义,是最好的姑娘了。”聂成骁赶紧夸她。
乔安颜不吃他这套,还斜眼看他。
像是在说:你编,我看你还能编出花儿来。
聂成骁被她这么看着也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君子坦荡荡的眼神看她。
然后,画风一转道,“但是,话说回来。媳妇儿我这边有个建议,叔要是想另选宅基地盖房子的话,我建议他选咱们村北边那块。”
“嗯?怎么说?”乔安颜觉得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
莫非是……
她眯眼看他,等待答案。
聂成骁没回答,而是低头把脸凑到她跟前说,“哎呀,我这脑子有点记不住东西。要是有人亲我一下,我肯定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乔安颜:……
这个狗玩意儿!
大庭广众,他也不怕被人看到。
“吧唧。”她左右看看没人,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刚才是蚊子飞过吗?我什么都没感觉到。”聂成骁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很明显。
乔安颜双眸微眯,得寸进尺?
下一秒,聂成骁耳朵被一只手揪着,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大旋转。
痛得聂成骁那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啊啊啊……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聂成骁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让她松手。
乔安颜拍拍手,冷笑道,“贱人就是矫情!”
贱人聂成骁:……
这小祖宗,下手是真狠啊!
不想当独耳大侠的聂成骁老实交代,“我得到消息,咱们镇的修路规划,有一条马路要从咱们村北边走。把房子修在离马路近点的地方,到时候做点什么都方便。”
听到前半段,乔安颜满脑子都是,“拆迁”“赔钱”“拆二代”。
她还纳闷,聂成骁未免也太有远见了。
有远见得都不像这个年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