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颜跟乔国庆说了做驱蚊虫药去卖的事。
乔国庆的第一反应是,“那东西谁会买?”
“爸你做出来试试嘛,实在卖不出去我们就自己留着用。可要是能卖出去,那可就是好多小钱钱哦。”乔安颜拉着乔国庆的胳臂又是撒娇,又是画大饼。
终于,宠女狂魔乔国庆还是点头答应。
想到即将到手的好多小钱钱,乔安颜嘴角上扬心情好得不得了。
见她要走,乔国庆才想起正事,“小草那边就这样行吗?万一乔英俊又头脑发热想把人接回来怎么办?”
“断绝关系的字据都写了,可不是他想接就能接的。”乔安颜哼了一声。
接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地说,“再说了,小草舅舅回头就送她去她妈妈那里。乔英俊有本事就去找呗,中国那么大他慢慢找好了。”
“坏丫头。”听她这么说乔国庆也放心了,还打趣自家姑娘两句。
乔安颜嘿嘿笑得像只小坏猫。
又说,“乔英俊可没那闲工夫去找小草,他现在心思都放在他宝贝儿子身上呢!”
想到乔英俊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这会儿蛋都还不是。
乔安颜没忍住“噗”的一声笑起来。
“坏丫头,你早知道他们的事?”乔国庆好奇问。
说来也不怕丢人,这整件事他唯一帮上忙的就是去小草舅舅家走了一趟。
其余的事,他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他也是事发后才知道,杨春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还跟李家银有一腿。
那可是她继子啊!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道德伦理上他们是母子。
还有他那糊涂大哥和蠢侄子。
几个大男人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世上女人都死光了还是怎么着?
就非得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可了?
想不通。
乔国庆表示,他非常想不通。
“比你早知道那么一丢丢。”乔安颜伸出手指头掐住这么一点点说。
乔国庆狐疑地看她,眼神里透出三个字:不相信。
乔安颜眉毛一挑,不高兴地说,“爸,你怀疑我?”
“没……”乔国庆话说一半被打断。
“我可是你的小棉袄,你怎么能怀疑我?爸,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疼我宠我的好爸爸了。”乔安颜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不知道她的把戏,以为她真被自己惹伤心的乔国庆赶紧安慰。
十分钟后,被亲爹允诺一堆好处的乔安颜,哼着小曲儿从家里离开。
包括,不逼她结婚了。
他敢逼吗?多说一句,她就掉金豆子,说他嫌弃她了,想把她撵出家门。
乔国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年轻人的事,他这把老骨头不管了。
聂成骁看到乔安颜的时候,她正哼着小曲儿,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逗村里的小橘猫。
两三个月的小猫崽,叫起来声音奶里奶气。
乔安颜手里的狗尾巴草忽高忽低,小奶猫跟着上蹿下跳,时不时喵喵几声。
一人一猫玩得正开心,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乔安颜一下。
坐在石头上的乔安颜惊叫一声往前扑下去。
“啊!”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中。
被吓一跳的乔安颜睁开眼,就对上聂成骁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胆子这么小?”聂成骁搂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打趣。
反应过来是他故意吓唬自己的乔安颜一把将他推开,瞪了他一眼骂道,“滚蛋。”
“我错了,我道歉,别生气好不好?”聂成骁坐在她旁边,道歉态度诚恳。
“哼。”乔安颜翻了个白眼,侧过身不搭理他。
聂成骁又换到她另一边,蹲在她面前仰着头哄她,“好姑娘,不生气了好不好?”
“哼。”继续哼。
“不然,你打我几下出出气,打完我们就和好,好不好?”聂成骁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乔安颜被他脸上的胡渣刮到手。
这才注意到,他满脸胡渣,眼底一片青黑,眉眼间满是倦意。
“你哥身体还没好?”上次不是说已经好转,去普通病房了吗?
聂成骁说,“好多了,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
听他这么说,乔安颜眉头皱得更深,“那你这么大的黑眼圈怎么回事?做贼去了?”
“心疼了?”聂成骁眸底闪过一道异色,稍纵即逝。
乔安颜翻了个白眼说,“鬼才心疼你,身体是你自己的。等你把自己折腾病了吃苦受罪的人是你,我心疼个屁。”
早就摸清她嘴硬心软脾气的聂成骁笑得像个二傻子,温柔地说,“别担心,我没事。”
“就是最近几天有点事没休息好,我会照顾好自己,以后老了我还要陪你一起走遍咱们祖国的大好山河。”
“我要是病倒了,你被别的小老头勾走了我不得伤心死啊。”
“滚蛋,谁要跟你白头到老了?”乔安颜嘴上骂他,心底却升起股异样的感觉。
白头到老,好浪漫的样子。
莫名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去去去,赶紧回去睡觉,别顶着这副鬼样子出来吓人。”乔安颜撵苍蝇似的挥挥手说。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聂成骁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笑。
虽然她嘴上总说他们不合适,说嫁给狗都不嫁给他。
但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跟最初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他努力,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看清自己对她的真心。
假以时日,她会心甘情愿答应嫁给自己。
撵走聂成骁,乔安颜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跟聂成骁说。
走了几步,她脑子里又浮现出聂成骁那张满是胡渣,疲惫不堪的面容。
“算了,反正也不着急,明天再去找他好了。”她低声自喃两句,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
心疼他吗?当然不是。
她就是觉得天快要黑了,怕路上踩到蛇罢了。
她乔安颜就是心疼猫,心疼狗,也不会心疼聂成骁那个狗男人。
殊不知,她走的那个方向,有双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