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从桌子上拿起点燃的蜡烛。
那是秦少珩给那个走了的孩子点的。
苏晴看着跳动的火焰,一只手抚上火苗,感受不到疼痛。
“秦少珩,你因为赵岚的一句话,就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因为看见陆景峯和我一起出现,就发疯开车撞他。
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让我和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孩子还会再有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秦少珩瘫坐在轮椅上个,那一刻,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对不起……”
他无力的说出这一句,痛苦的凝视着苏晴。
“对不起?”
苏晴重复着这句话,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秦少珩,你不配留着这间房子,这是对我孩子的侮辱,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说完,苏晴拿着手里的蜡烛,点燃了婴儿床上的床幔。
红色火苗很快就燃起来,苏晴那张惨白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笑得凄厉诡异。
她站在火光中,冲着秦少珩大喊。
“秦少珩,那个孩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秦少珩看着苏晴,眸中火光跳跃。
家里的佣人很快就上来将火扑灭,苏晴和秦少珩各自站在屋子的两边。
原本温馨可爱的儿童房,瞬间变得焦黑破败。
就像,他们之间的婚姻。
“你们都下去吧!”
秦少珩无力的开口。
“秦总,我们先推您出去吧,这屋子都被烧焦了……”
“都给我滚,滚出去!”
秦少珩突然大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下人们不敢再逗留,纷纷离开了房间。
“你就这么恨我!那个孩子没了,我和你一样难过,我和你一样,期待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苏晴激动的打断秦少珩。
“够了!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江清婉!如果你对我有一丝信任,我们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那个孩子,也不会离开!”
“那你呢?”
秦少珩激动的捉住苏晴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泛白,手背青筋突起。
“苏晴,你又给我信任了吗?
你在听到陆景峯的那些鬼话时,不是也立即搬出去了吗?你宁愿相信那个畜生,你都不相信我!你有问过我吗!”
从出事以来,他内疚自责,心里又憋着一股气。
那个孩子,他也期待了很久,没有的时候,他也很痛。
苏晴挣脱开束缚,在秦少珩脸上落下了响亮的一巴掌。
五个指印清晰的印在秦少珩的脸上,红得骇人。
“秦少珩,你那么难过,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去问问我的孩子,问问她要不要原谅你,你去啊!”
她在秦少珩面前嘶吼,积攒了那么多天的怨恨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秦少珩任由苏晴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通通说出来,直到苏晴发泄完,坐在地上痛哭。
他长臂一伸,将苏晴揽进怀里。
苏晴趴在他的肩上,狠狠咬在他的肩胛骨上,直到在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对不起……”
秦少珩皱着眉,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相互依偎。
明明紧紧相拥,但心里的那道裂缝,大概永远也不能愈合了。
江清婉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浑身每一处的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了。
利德尔餍足的躺在一旁,手里的鞭子还在渗血。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女人,一只手捏紧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随时都能将骨头捏碎。
江清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在纽约被虐待的那些手段,今天又尝了个遍。
她恨透了利德尔,更恨秦少珩和苏晴。
她不过就是弄死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他们就这样折磨她。
把她扔给了眼前的这个禽兽。
江清婉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像一只狗一样,跪在利德尔的双腿之间。
拼了命的取悦利德尔。
除了这样,她没有其他活路。
利德尔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欢愉,肆意玩弄着胯下的女人。
他一只手猛地扯过江清婉的头发,用蹩脚生硬的中文,辱骂着她。
一切结束之后,江清婉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
利德尔最喜欢她这样子,像是快要腐败的玫瑰。
“利德尔,救救我,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去,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江清婉心里很清楚,秦少珩不会原谅她了,利德尔是他唯一的希望。
“小东西,你以为我这次过来,是来救你的?”
利德尔微眯起眼睛,眸子里的危险,像是一条毒蛇。
那种熟悉的阴寒爬上江清婉的背脊,与虎谋皮,她得先蜕一层皮。
江清婉垂下眸子,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必须活下去。
“利德尔,我生下了那个孩子。”
这句话,果然吸引了利德尔。
“还活着?”
他问这话,是因为他已经被医生断定,他的孩子会天生不足,活不下来。
他也不信邪,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生下来的,不是死婴就是畸形儿。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输给了修斯,丢了继承权。
江清婉知道他的心结,说出了他最在意的。
“嗯!”
她骗了利德尔,那孩子现在全靠机器活着,随时都有可能死。
现在,她需要利德尔救她出去,那个孩子就必须活着。
利德尔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江清婉,试图从她的脸上,判断那句话的真假。
他的手攀上江清婉的脖子,慢慢收紧。
女人的脸变得青紫,她的手扯着利德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