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带有攻击性的电眼放过去，台下那些男人就都疯子一样为之倾倒。
梦梦那道闪现的残影，猝不及防地冲上台掐住他戴着项圈的脖子上，两人同时被吸进窥探镜。
高高耸立的写字楼下，一个眼神单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默默地为自己加油打气。
“苏小芒，你可以的。”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在那些老员工面前，只不过就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小白。
做些脏活累活，都是必须经历的。
苏小芒没有怨言，每天埋头苦干，动力十足。
“苏小芒，去一下总监办公室。”
“好。”
她性格温和，就好像没有脾气一样，更是不会拒绝别人。
“总监，你找我。”
总监是个三十出头的西装男，一头乌黑锃亮的油头，眼里潜藏的猥琐，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油腻。
“小芒，你们这几个实习生里，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你可要好好努力。”
苏小芒受宠若惊腼腆地笑着。
“谢谢总监，我会的。”
这男人明摆着就是在画饼，但苏小芒却一点都感知不到，脸上写着两个晃眼的大字——愚蠢！
一种单纯小白的愚蠢，又傻又好骗。
“小芒啊，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为了表达对你们新员工的欢迎，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顺便，我再叫人传授一些工作上的经验，借着这个机会，你要跟他们好好交流。”
苏小芒感激涕零的鞠躬道谢。
越看她这副样子，梦梦在暗中就忍不住呢喃。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傻姑娘。”
晚上苏小芒没心没肺的跟着公司里那些人去了餐厅，她到了地方才发现，来的人里没有一个女生，而且全都是公司的老员工。
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间，略显局促。
“总监，雯雯姐她们怎么还没来？”
她胆小地缩肩，总监大方地揽过她的肩膀，醉醺醺的酒气熏得她眉头紧皱。
“苏小芒，你这个姑娘就是太老实了，你应该跟我们这些公司里的前辈好好讨教讨教，免得到时候上面的人把你赶走，把别人留了下来。”
苏小芒的五官轮廓，虽然不是那种一眼惊艳，但若是丢掉她身上的俗气跟畏畏缩缩，稍加打扮一番，气场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低弱。
她的眼睛里，仿佛一直有一个不一样的她在提醒着，一定要留下来，她要比别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那种不屈不挠的坚毅，让人敬佩，只是，她也许真的用在了人渣的身上。
她鼓起勇气在餐桌上站起，像是一个驰骋战场的勇士一样，莽撞又勇敢。
“我敬各位前辈一杯。”
桌上那些男人的眼神，不会因为她喝下一杯酒而对她产生怜悯，反而借着这个机会，在酒杯上对她百般蹂躏。
聚餐才刚过半，她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她觉得再喝下去，火辣辣的胃一定会被酒精刺穿一道深深的口子。
她找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强撑着一点理智回了自己那狭小逼仄的出租房。
这一晚在苏小芒看来普通的一次聚餐之后，她的名声就成了那种风骚的女人。
哪怕她在文案上有些优异同一批实习生的地方，也会被人当面诟病。
本来对她还算友好的老员工，也因为这次的事彻底远离她。
别人她都不在乎，可从她进到公司就明里暗里袒护，教她本事的雯雯姐，也跟公司里的人一样，看待她的眼神多了些颜色。
只有当晚一起去的那些男同事在跟她主动示好。
苏小芒在公司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她像是躲着什么一样跑去卫生间接起。
电话那端告诉她父亲出了车祸，已经不在了。
苏小芒眼里没有一点的悲伤，反而有一种压抑很久的释然。
“我很忙，回不去。”
她性格是那种老好人，但现在却非常的绝情。
这件事很不凑巧，被另一个实习生听到了去。
“难怪是那种人，原来对自己的亲人，也能这么狠心。”
苏小芒懒得解释。
“苏小芒，你就不能凭真本事，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留下，你真能觉得你能一直留在这里。”
苏小芒踟蹰住了脚步，紧攥着手机到指尖泛白。
总监对苏小芒格外的照顾，总是对她说很有希望留下来，别人她不知道，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特别重要。
她是在农村走出来的，考上重点大学，对她来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份工作可是要支撑她一家生活费来源的，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她都要确保能够留下来。
苏小芒的弟弟跟她在一个城市上学，跟她那只知道喝大酒的父亲一样不务正业。
“姐，你现在可以呀，刚毕业就进上市公司上班了，那工资不低吧。”
话语间，他弟弟就开始动手翻她的包。
“苏小铮，你都是大学生了，能不能懂点事。”
“姐，你这是什么态度，爸没了你不回去，说你忙，我们都以为你在大公司上班以后，能罩着点我们，将来再遇到个大老板，我们苏家可就扬眉吐气了。”
苏小芒紧紧护着她那本就没有多少现金的包包。
“我现在还在实习，稍微松懈一点，我就有可能卷铺盖走人，你能不能等我稳定了再来。”
苏小铮很是仗义地伸手要钱。
“我谈了女朋友，她马上就生日了，我想送给她一个包，钱不够，你借我点。”
“没有。”苏小芒否定的干脆。
苏小铮当即就不悦地上手去抢。
“你是我姐，给我点钱怎么了。”
苏小芒的力气不抵苏小铮，他很轻松就翻到包里那几百块现金。
“你这不是有，姐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苏小铮心满意足地揣钱走人，连坐公交的钱都没留给苏小芒。
苏小芒楚楚可怜地捡起地上的包包，眼底泛红。
梦梦向来对这种可怜的小姑娘没有抵抗力，刚要现身去帮她，总监恰好路过看见了她。
像是一个温柔的绅士，默默递给苏小芒一张纸巾。
“吃饭了吗？”
苏小芒摇摇头。
“中午了还不吃饭，下午怎么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