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各位，裙子已经被这两位先生买走了，你们改天再来吧，今天我们要闭店了。” 店主的话音还未落，她那头潦草的大长发，团团包裹住了店门，完全屏蔽掉外界的一切。 “我就说，直播间第一位梦鬼，肯定跟你有点关系，果然，这么贵的裙子，我们当判官的都买不起，被一个小鬼就这么买去了。” “你买不起是你穷，关我什么事。” 她清高地转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 三人被几人嚣张地拦住了去路。 “把裙子卖给我们，这件事我们就算了，不然，我就去跟冥王举报，你直播作弊，跟梦鬼串通起来骗鬼友们。” 她一脸可笑地端详着面前这几位在她面前叫不上号的判官。 “就你们的资质也想参我一本，哪个山头蹦出来的野娃娃，也不打听打听，我在判官里什么段位。” 各自都亮出了法器，她那道红袍加身尊贵的身影护在了阿呆跟顾叶舟的身前。 “老娘我不偷不抢，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千万不要保存实力，输了的可是要被关禁闭的。” 阿呆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捕捉她擅斗的身影，架起手机拍摄着几位判官之间打群架。 “你不卖，我们就只能抢了。” 裙子从阿呆的手里转移到了顾叶舟的手里，又从顾叶舟的手里换到了梦梦的手里，关键时刻，她随手丢向阿呆。 半路被软鞭鞭打勾住，就在三人以为花重金买来的裙子就要拱手让人的时候，那件珍珠裙子放射出了一道强烈刺眼的光芒，四周寒风肆虐，空气中飘落下稀薄的雪花。 一个长发飘飘，清丽脱俗的珍珠少女现身。 她周身那股子清新夺目的光，跟珍珠裙子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她头上的珍珠，感觉就像是在她身体里长出来，镶嵌在头发里似的。 “你这个恶灵终于舍得现身了。” 梦梦这才顿悟，她那一双慧眼，第一次被漂亮裙子蒙蔽。 这些判官虽然段位不及她，但却难得清醒。 她及时抬手制止住了她们的诛杀。 “你干什么？” “我觉得她有事求我。” 几位判官眼神中满是对她的不满。 “你长得很像我姐姐。” 珍珠少女说话轻声细语，一举一动间藏满了温柔。 “我认得你们。” 阿呆跟顾叶舟诧异地皱眉。 “我在店主手机里看到过你们，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也回到过去，我不想再困在这条裙子里了。” 自打她出现，这条珍珠裙子就失去了光芒，也没有先前那样的瑰丽。 “你是有什么事情未了，还是一直就在这裙子里？” 少女紧致的脸颊肉眼可见慢慢在消逝青春。 “我是被困在里面的，拜托你们救我出去，我不想再这样半灵半魂地混下去。” 梦梦迟疑了。 她那张本水润清透的脸，渐渐生出了皱纹，如果她再拖延，很快她就会成为老人，最后被强制吸回裙子。 “你这恶灵，是怎么混进鬼市的？” “我不是恶灵，我从没做过恶，是他们把我困在里面的，你们帮帮我。” 那几位判官不愿作罢，在她们身上，梦梦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想着，她头脑发热拿出了窥探镜。 —— 潺潺的河边，珍珠少女辛劳地用棒槌敲打着衣物。 那张脸泛着莹润的水光，周身那股子素雅的气质带着一种常人没有的灵动。 “灵儿，回家了。” 少女匆匆忙忙卸下头巾，在河边洗了洗又戴在头上降温。 她天生头上就戴着珍珠，不像是凡人，反倒像是一个蚌精。 “娘，你等等我。” 来叫她回家吃饭的是个凡人，怎么看母女两个都不太像。 “我不是跟你说了，在外面头巾不要摘下来，不然被村里人看见，小心拿你去祭河。” 古代有很多封建思想，把少女嫁给河神做新娘，惨死的姑娘，大多都不愿转生。 村里来了道长，所有人都在欢呼迎接，唯有避她而远之。 “娘，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来道长，他们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特意过来抓我的。” 珍珠少女躲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为了避免碰到道士，可还是被找上了门。 “薛二嫂，在家呢吧。” 女人慌乱地走出院子。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村最近不是年年都有井莫名其妙地干，我这就找道长来瞧瞧，是不是我们这犯什么邪病。” 那人神情略显惊慌。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那这道长瞧出什么没有。” “还没呢，这不是挨家挨户的走了走，以免真的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罢，老三就要带着人往里闯。 “老三，你这是干啥，我们家里就我们娘俩，灵儿还在里面洗澡，这要是闹出什么我们姑娘的清白可就没了。” “薛二嫂，我们是进去看风水，又不是看灵儿洗澡。” 话语间，几人已经夺门而入。 那道长年纪颇轻，给人一种不太稳重的直觉。 灵儿躲在衣柜里，不敢出声，但那道长还是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道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年轻道长转眸一道锐利的眼神杀过去，老三默默退出房间。薛三嫂在一边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像是有一双透视眼，能够看穿衣柜里灵儿那战战兢兢的状态，走到衣柜面前，顿住了脚步，透过衣柜门的门缝跟灵儿那双水亮的大眼蓦然对视。 “道长，这薛二嫂家是有什么问题吗？”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房里太香，闻久了头晕。” 灵儿蓦然松了口气，对这位年轻的道长满是感激。 她能感觉到他发现了她，也知道他或许知道自己头上长满珍珠的事，但还是在村里人的面前帮自己隐瞒了下来。 如果她的事被村里人知道了，一定会被抬去祭河，村里那几口枯井也定要怪在她这个半人半妖的身上。 “灵儿，你没事吧。” 她乖巧地摇摇头。 “娘，那个道士好像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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