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态吸血鬼（2）（1 / 1）

皮革腰带抽打在身上的闷重声如雷贯耳。 少年小小的身躯，随着腰带簌簌落下的声音止不住的抖动。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几个箭步冲到门前，推开一小道门缝。 沧桑绝望的女人，被按在桌子上虐打，每一声辱骂都烙印在了少年的心底，无邪的眼神中滋生出了黑暗的恨。 “走，快走。” 强大的母爱在恶势力面前无声地驱赶着少年。 少年被心里的愤恨冲昏了头脑，眼神里的坚毅，势必不愿做那个缩在背后的胆小鬼。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小的身体被制服离了这残暴的现场。 那张脸明艳温暖，比雨后的暖阳都要融化人心，黑长的秀发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划过鼻尖。 漂亮的白衣姐姐，在少年心里留下了一份天真的美好。 “天使姐姐。” 梦梦慌里慌张地对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即，走下楼梯面带和蔼笑意敲响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有人在吗？”声音细腻柔软。 屋内的殴打声戛然而止。 “有人吗？我是楼上新来的邻居。” 凶神恶煞的男人手持腰带夺门而出，怒昂昂地打量着她。 “什么事？” “大哥您好，我是楼上刚搬过来的，家里孩子小，难免有时候会哭闹，以后要是有打扰的地方，还劳烦大哥大嫂多担待。” 看着那篮新鲜的水果，他回头张望一眼鼻青脸肿的女人。 “喂，新来的邻居过来认识一下。” 梦梦被他撞击了一下肩头，犀利地目视着那道招人恨的身影离开。 “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我们就是拌了几句嘴，你也知道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你没错，都是他错了……唔……” 少年被母亲及时捂住了嘴巴。 “孩子小哭闹是正常的，我就不留你了。” 匆匆忙忙间，梦梦就被母子两人拒之门外。 她那道白衣身影，穿透木门隐身而入。 “小舟，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许说我们的家事。” “妈妈，是不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太丑了，他才会嫌弃你。” 母子两人相拥而泣。 “怎么会呢小舟，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你不是丑，跟别的小朋友长得不一样，是因为天使喜欢你，等你长大了，会比其他小朋友都要出息。” 梦梦径直掠过两人，仔细端详着屋子内的陈设。 观察一圈下来，她的总结只有两个字“简陋”。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天生就带着一块胎记，屋子里没有一张三口人的合照，只有夫妻两人的结婚照。 “小舟，是不是饿了，进去把湿衣服换了，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鸡蛋饼。” 在这孩子的作业本上，她了解到他叫顾叶舟，字写得很漂亮，学习成绩也还不错，屋子里挂了几张奖状。 就是那奥特曼的书包缝缝补补，不光校服不合身，连在家里穿的衣服都小了一圈。 厨房里，女人边打鸡蛋液边止不住地抽泣，家里仅剩的一个鸡蛋，烙了一张鸡蛋饼给了孩子。 “快吃吧。” 小舟一个9岁的孩子，懂事到把鸡蛋饼分成了两份，大的那一份给了妈妈。 “我中午在学校吃得多，吃不下。” 梦梦虽然不懂母爱，但她知道此刻女人的眼里都是坚强的热泪。 “是妈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瘦弱的小手擦拭着妈妈双颊滚热的泪珠。 “我们一定会逃离这里的！” 那个只知道家暴，不负责的男人一直没回来。 少年坐在灯光下，挥笔在纸张上描绘下梦梦的样子，还在身后给她加了一双翅膀。 梦梦见到这幅画，满脑子都是变态吸血鬼折磨女孩的画面。 这孩子，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天使了。 —— 阴雨绵绵，狂风骤然地袭来，校门口仍旧只有少年一个人孤单落寞的身影。 冷眼和无视在他小小的身躯上，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妈妈又没来，每一次，他回去都能看到她被打的一幕。 而每一次，她也都能轻而易举地原谅。 他身上的校服破旧合身，上面的字母已经被摩擦掉了颜色，唯一不变的还是那般消瘦，脚上的网状球鞋，在这深秋微凉单薄。 顶着狂风一路飞奔回家，远远地就听见那一声声的咒骂，而这一次又多了一道老人理直气壮的声音。 “秀红，不是妈说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这么执着呢，要不是你冒险生下那个丑东西，你也不至于现在生不了，如今我们家阿坤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漂亮的儿子，你说你这样去闹，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当初离婚是你们答应会给我们母子抚养费的，小舟脚上那双鞋还是夏天时候买的，马上入冬了，他难道要光着脚去上学吗？” 闷重的皮带又抽打在了女人瘦弱的身躯上。 “臭婆娘，每天就知道钱钱钱，这几年因为这个孽种，我花了多少冤枉钱，光那口牙矫正，我每天跑车都要比别人多跑一个小时，那张脸还想跟我要钱，门都没有。” 少年愤恨的迈步欲要冲进门，梦梦再次出现堵住了他。 “是你。” 梦梦周身那清纯的灵秀之气，宛如天使下凡。 上次她出现，他特意去楼上挨家拜访过，根本没有新来的邻居。 “你是谁？我脸上的胎记是不是你们做的。” 还真把她当成天使了，梦梦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自己那身白裙，早知如此，出门的时候就不该穿这身。 “你挡我路了，我只是要下楼。” 少年满目憎恨地迈步上台阶夺门而入。 “我不需要你的钱治脸，但你生我就该养我，我还没成年，你凭什么把自己推得干净。” 小舟的奶奶暴躁地在沙发一窜而起。 “好你个小兔崽子，我们老顾家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被你这个妈教育的，满嘴就知道钱钱钱，你们母子两个那么有本事自己出去挣啊，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我们老顾家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奶奶怒步摔门而去，屋子里的殴打却越来越凶狠。 “我让你要钱，让你们要钱，今天我就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