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拷问出什么来?”秦镜语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随着对落海天境的了解越多,她对这座秘境背后的隐密便越感兴趣。
尤其是那些指引她行动的金点,其所蕴含的奥义到底是什么,她至今仍未勘破一丝半点。
若是能够从那修士嘴中拷问些东西出来,说不定便能揭开金点背后所暗藏玄机的一角。
顺带着,她的道心体悟也能更进一层。
宋裴宁见她双眸一下子闪亮了起来,心情也跟着亮了亮。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说出的话里也带上了一丝他不曾察觉的欢快与松弛:“纤月岛倾覆之前,我也只是刚刚将其擒获,所以还未来得及拷问。”
秦镜语:“那他现在何处?”
“就在此处。”宋裴宁说着,其右手掌心处便突然多出了一副画卷。
待将其徐徐展开,一座四面无门无窗的方形建筑图,便也映入了秦镜语的眸中。
“他在画中。”
宋裴宁用左手食指轻点了点画卷中央那座孤零零的建筑,秦镜语便觉眼前的景象遽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环绕在侧的结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暗密闭的监牢。
看着四周铜铸无痕的墙壁,秦镜语知道,她已进入了画中那座无门无窗的方形建筑内。
而那名修士,就在离她仅有两米远的一张椅子上端坐着。
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亦没有任何束缚身体的法器存在。
他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双手平放在两膝之上,目光坚定,无惧无忧。
看起来,不像是被困画中牢狱的阶下囚,倒像是即将参与谈判的合作商。
“你们来了。”他一见到他们,便说出了这句话。
听在秦镜语耳朵里,就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而他们则是前来做客的客人。
“嗯,关于落海天境,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这话是宋裴宁问的。
姿态确实有些低了,不过也给对方保留了足够的尊重。
若是对方足够识趣,宋裴宁这般问询倒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我不能说。”
可是出乎她意料,却又在她意料之中的,对方拒绝了回答。
看来,对待敌人,就没必要仁慈。
该上手段的时候,还是要上一上。
要不然,对方还以为他们是纸老虎呢。
秦镜语这般想着,便传音宋裴宁道:“白渝,若我是这个人,你这般询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嗯...那镜语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宋裴宁对她的突然传音半丝不恼,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提议让她来审讯对方。
秦镜语见他没有反对,便将冰清玉幻虫取了出来。
那名修士瞥见她手中透明如琉璃的肥胖虫子,原本稳重如老狗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秦镜语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有数了。
此人也不过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罢了。
她用神念操控着冰清玉幻虫,悬停在了那人头顶之上半寸的距离处。
“嗡嗡嗡”的翅膀扇动声,虽极微小,可对于耳聪目明的修士来说,却是清晰嘈杂至极。
他的神色,也因冰清玉幻虫的贴近再次发生了变化。
秦镜语见状,心知成算又增加了几成,是以心情颇好,便也没有立即下令搜他的魂。
她对他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否则,我这小虫儿可就要钻进你的脑子,吃掉你的神魂了。”
她警告了他一番,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道问题:“我问你,这落海天境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那人闻言,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只不过须臾,其双眼四周便开始奇怪地抽动了起来。
又过去几息,其两颊并嘴周,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鼓起了大大小小的脓包。
很快,便堆满了脸。
望着那些此起彼伏的脓包,秦镜语若是修为有限,恐怕就要怀疑,眼前此人怕不是一只癞蛤蟆妖。
不过,就算知晓对方是个人,他身上的这般变化,也还是让她的心头莫名颤了颤。
这不是个好兆头,所以她当即便操控着冰清玉幻虫去抽取他的神魂。
可她这边神念刚起,另一边的宋裴宁却是率先出手,一个法诀捏出,再大力一拽,便拽出了那人的神魂。
秦镜语见状,自是赶紧压下神念,并召回了冰清玉幻虫。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眼宋裴宁手中不断挣扎的神魂,出声问道。
“他的神魂被下了阴誓毒。”宋裴宁道。
秦镜语对炼丹以及制毒皆不在行,是以乍一听闻“阴誓毒”这个名字,还颇有些懵:“这是什么毒种?”
闻听她的疑问,宋裴宁自是毫不保留地为她释疑道:“这种毒,与誓言有关。
一般是下毒者,为了让他人守住某件秘密,便会对其种下此毒。
这阴誓毒,平时对中毒者的身体基本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