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屁颠屁颠地搬着凳子凑过来。 “老大你想问什么?” “纯属八卦,我就是想问你的结拜兄弟在军部任什么职务?” “他啊?”胡东提起自己这位兄弟,立即红光满面,得意扬扬地说道,“可不是一般人啊。军部三巨头,知道吧?” 陈侠眼睛一亮,点头道,“略有耳闻。” “云战天,北方极,还有叶剑飞三位大将……” 陈侠知道云战天,那是云兰的父亲,而北方极应该就是北野的老子,难道叶剑飞是胡东的结拜兄弟? “这三人谁是你的结拜兄弟?叶剑飞么?”陈侠十分诧异,眼前的胡东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怎么有资格跟这些老将称兄道弟。 “都不是……” 陈侠脸一黑,又气又笑,“都不是……你提个毛线?” “你听我说完啊。”胡东唾沫星子四溅,“叶剑飞手下有五虎大将,其中一个叫郑南的五星上将,就是我的结拜兄弟啦。当年印国在边境闹事,就是他带着十几个兄弟震慑了敌人数千人马,是不是很厉害?” “郑南?”陈侠心中一动,“明天军部来的代表就是他?” “对!就是他。当初我可是救过他的命,还不只一次,你说这个感情深厚吗?” “看来你也是当过兵的人。” “那是自然,我跟郑南那可是战场上的过命交情。” “原来如此。” “所以嘛,老大你放心,有我在,明天保你平安!” 陈侠一笑了之,这种话听听就好,别说他真杀了北野,就算只是一个嫌疑,军部也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他走到一边,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张柔软的大床,又取出两张门板一样的隔断挡上,直接躺到床上,舒舒服服地说道,“行了,我要睡觉了。” 在牢里还能这么舒服,胡东也是只见过陈侠一人了。 “行了,你们几个轮流值班,别打扰了老大休息。”胡东压低声音吩咐自己的小弟。 这帮小弟很听话,马上乖巧地给陈侠站起岗来。 没心没肺的陈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一架武装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 一名穿着威武军装的将军,在几名超能者的陪同下,神气地走下飞机。 郑南摘掉墨镜,举动撑起一把伞,然后对着机舱内伸出大手。 “郑将军客气了。”云兰轻声道谢,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顺势跳了下来。 郑南也不尴尬,“云小姐这么急着跟我来,也不说原因,有事完全可以吩咐我去做啊。” “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云兰轻声道,“之所以没在路上提起,是因为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哦?云小姐此话是何意?”郑南一头雾水。 “我在想,值不值得为他出头。” “他?你在说谁?云小姐不要跟我打哑谜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行。” 云兰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进去再说,外面太热了。” 郑南带着一脸的狐疑,跟着云兰进入市府大厅。 齐将军正负手站在厅内,听到声音立即转身,眼睛微微一亮,“郑将军你总算来了。” “老齐,久等了啊,人怎么样?抓到了吗?” “老实在牢里待着呢,就等你审完之后定他的罪。” “有证据了?”郑南微怔。 “还没有,但我有十足把握,就是他杀了北野!就算没有证据,这次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郑南默默点头,“嗯!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不怕他不承认。” “云小姐?”齐将军发现云兰的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云兰抬头问,“陈侠在地牢?” “……对。怎么?” “我能不能单独跟他谈几句?” 郑南似乎想到什么,快速与齐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云小姐,你刚才说的他……就是陈侠?” “是的。” “这……”郑南犯难了,他猜到云兰很可能是想为陈侠说情。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北野是北方极的儿子,此刻的北将军正在等着审判结果。 如果不能给北方极一个完美的答复,郑南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是想跟他谈一谈。” 出于对云兰身份的考量,郑南犹豫片刻只能点头答应,“可以,但必须要在严密的保护之下,毕竟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万一动了歹念……” “不必!他是我同学,我相信他的品格,绝不会对我动手,这一点请你们放心!我只要五分钟单独相处的时间。” 郑南看了一眼齐天,叹息道,“行吧,希望云小姐不要让我太为难。” “我明白!” “老齐,你来安排吧。” 齐天点点头,“请云小姐移步审讯室,我会带陈侠去见你。” “行!” 陈侠睡得正香,周云发和铁臂带着一大堆武装战士来到牢门前。 当当当! 铁臂十分蛮横地敲着铁栏杆,“陈侠!别睡了,快起来!心真是大啊,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喂!”胡东瞪起眼睛叫起来,“郑南呢?他是不是到了?铁臂你到底说没说我被关在这里?我告诉你啊,误了我的事,你给我小心着点。” “你闭嘴。”铁臂一脸不耐烦,“吵什么吵?老实待着,让你出去的时候会放你的。” “不行!我必须见郑南。”胡东大叫起来,“郑南!郑南!我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不出来?你兄弟快让人弄死了,快救我啊……” 胡东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 其他牢房的犯人生怕世界不乱,也嗷嗷地喊起来。 一时间整个地牢都被吵得热火朝天的。 铁臂又气又笑。 这时周云发淡淡说道,“放他出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子,不要让他误了事。” “哼!”铁臂一挥手,“放人!” 胡东眼睛一亮,回头冲陈侠摆手,“老大你等着我,我马上去找郑南,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放你出去。” 陈侠懒洋洋地起身,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只见胡东冲出牢房就要离开。 “等一下。”就在这时,周云发拦住了他的去路,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要为陈侠求情?” “啊?怎么?你管得着吗?” “呵呵……我知道你跟郑将军的关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知道陈侠犯了什么事吗?” “我管他犯了什么事,他是我老大,我一定要救他出去。”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周云发表情严肃,“陈侠杀了北野,你要为他求情,想清楚后果了吗?” “什,什么?”胡东先是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地叫道,“他,他就是杀了北野的那个家伙?” 监牢里所有犯人都安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陈侠。 最近几天一直传着的大事件,竟然就是昨天抓回来的小子做的? “你以为呢?” 胡东猛地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侠,“老,老大,真的假的?” “你有证据吗?”陈侠指着周云发,“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 周云发撇嘴,“有没有证据我说了不算,等郑将军审讯过后,事实自然清楚。” “这……”胡东犯难了。 如果是其他事,胡东根本不会考虑,直接就找郑南去求情,可关系到北野,他很清楚就算郑南也绝不敢有所懈怠。 “还不快滚!”铁臂不耐烦地推了胡东一把,“别在这碍事。” 胡东表情有些纠结,刚刚的豪言壮语也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把人带出来。”铁臂下令。 十几名战士冲进去,押着陈侠往外走。 陈侠大摇大摆,经过胡东身边时,朝他笑了笑,“好意心领了。” “老大,我……” “走!”铁臂推搡着陈侠,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外走去。 审讯室里。 云兰如坐针毡,目光一直瞟着门口。 专门为军部特制的审判位上,郑南也在观察云兰,突然问道,“云小姐,你跟陈侠是同学关系?” “嗯。”云兰随口回应。 “为了一个同学,甘愿冒着得罪北方极的风险,值得吗?” 云兰低头,“在路上我想清楚了,没什么值不值得,他帮了我,我理应帮他。” 直到现在云兰还在为欺骗了陈侠而耿耿于怀。 “哎。”郑南苦笑摇头,“虽然叶老与北方极不对付,而我也很乐意看到云战天的女儿跟北方极起冲突,这样对叶老十分有利,可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蹚这趟浑水。”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好吧。”郑南长身而起,“就给你五分钟。” 郑南转身从侧门离开。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铁臂粗鲁的声音响起,“进去吧。” 吱呀! 陈侠不动声色地走进来,看到云兰不由一愣,“云兰?” “陈侠。”云兰起身,歉意地看着他,“这次来,我是跟你道歉的。” 陈侠缓缓坐到椅子上,“道什么歉?没必要吧?” “是我骗了你,我不应该按军部的计划算计你,请接受我的道歉!” 云兰真诚地弯腰表示歉意。 陈侠摆摆手,“算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想问你一句实话,北野是不是你杀的?” 陈侠眉毛一挑。 陈侠知道室内的监控设备都停了,而且也没人能偷听他们的对话,无论自己说什么,也只有云兰心知肚明。 “是我杀的。” “为什么?” 陈侠撇了撇嘴,“他想杀我,难道我不反抗吗?” “没有……我的原因?”云兰声音有些低,小脸不知为何红了一下。 陈侠也怔了怔,犹豫道,“应该……有吧,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我的确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而且在大学的时候你帮过我,这个恩情我一直记着。” 本以为云兰听到凶手是自己会紧张,但她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明白了。” “你这是……”陈侠皱眉,“什么意思?” “放心!我会帮你的。”云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似乎陈侠是凶手比他清白更让她开心。 陈侠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军部第二把手对着干?疯了吧?” “他们绝对不敢动你的。”云兰撩起头发,露出精致的侧颜,表情浮起一丝不可动摇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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