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我们几人,老头说要请我们几人吃饭,我提议何不在家里做呢,老头表示他没有这个技能,我自告奋勇地提出我可以代劳,他会买菜就可以了。老头欣然应允。 周末的下午,老头敲响我的门,似乎有点难为情,告诉我菜已经买好了放在楼下的厨房。五点多之后,我拉岳洁下楼给我搭把手。我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在两个小时以内能处理的完。老头买的都是一些家常菜,五花肉,鸡,鸡蛋,牛肉,基围虾,鸭子,芹菜,辣椒,豆腐,等等再日常不过的菜了,对我而言毫无难度,只是量有点多。我与岳洁一个洗菜一个切菜,配合完美的默契。 我特地征求坐在院子里的阿公意见,这回老头倒是大方了起来,同意我剪下几把玫瑰放在院子的长桌上。长长的灰褐色木桌摆上插入了玫瑰的玻璃花瓶,我站在厨房的长窗前望着围坐在长桌两边的他们,愉快地用餐,欢笑着交谈。就像在我的梦中发生过了一样,就像我第一次进入这个小院时就幻想过的那样,想到这里无法掩饰的快乐显现在脸上。岳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询问我在傻乐什么,我迟疑了几秒回答她:因为菜会很好吃,哈哈。岳洁突然问起我明天是否有空? “怎么啦?”我继续用那把不太锋利的菜刀,费劲地分解五花肉的肉片,没有转头。 岳洁在我的右手边水池洗菜,她说:“我想自己动手做两枚戒指。以你大设计师的审美帮我把把关那。”说到戒指的时候,我感觉到她心里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 “这么有创意呀?你打算用什么材质做啊?” “铁丝或者陶瓷?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材质有无限多发挥的可能性呀,有何寓意没有?” 岳洁停下手里被冲洗的菜叶子,我感觉到她的眼神落在我的后背上,迟疑了片刻,她说:“我要跟张扬求婚。”说完,她竟自顾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想她那清脆的发自内心真诚又期待的笑声,会一直印刻在我的记忆里。我停下菜刀侧过身去望向岳洁。 “你要求婚,跟张扬?”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岳洁歪着脑袋,眼里全是笑意:“对呀,想象不出张扬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好几天没回来了,等他回来后,我会立刻就对他宣布的。”岳洁又补充道,嘴角扬起了遐想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几天前的夜晚在医院急诊室路道边的那一幕,不禁有点错乱,但凭借直觉,我又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会有任何问题,或许是一些眼见不为实的误会,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 “好几天没回来了?你没有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他经常如此,通常都是在外面采野,或者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待几天吧。”岳洁轻松的语气习以为常地回答。 “也可能不是呢?”我不知道岳洁知不知道那晚的事情。 岳洁不以为然,“就是呀,那还能有什么?”她笑着说道。 我又回头继续切菜。 “你会陪我吧?”岳洁又问我。 “岳洁,那个,就是,前几天晚上。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是一起去的医院。”我莫名的吞吞吐吐起来。 “我知道啊,你们送隔壁的爷爷去医院的嘛,不就是今晚请客的原因嘛。” “那你知道,张扬也去了吗?” 岳洁停顿了几秒,她问道:“几点啊?” “大概十点多吧。” 岳洁的语气突然变得略微严肃了起来:“萧海,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为什么她的问题让我变得有些紧张,是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担心破坏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我不得而知。我试图在脑子里构思恰当的措辞。 “嗯,我看见你站在路灯边的树旁,还有一个男的,嗯,跟你一样穿着白大褂。” “喔,然后呢?”岳洁似乎已经猜出了我接下来的回答,她的表情凝固了几秒。 “张扬也在。” 我们都没有再继续说话,直到各自手上的菜都快准备完备,岳洁又开口说道:“那是我们院长的儿子。” “你攀上高枝啦?”我本打算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不过玩笑似乎开得并不太好笑。 “对啊?”岳洁又恢复了她平日里固有的爽朗的笑声。 “那你还求婚吗?” “求啊!”岳洁若无其事的回答我。 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岳洁嫌我手脚不够利索,她接过我大厨的身份,迅速地将几堆青色绿色红色的食物组合成一盘又一盘美味出来,总共组合了七盘,我觉得有必要再加上一盘,但好似没有食材可以再用了。我看见院子里的水桶里有几条鱼,想必一定是老头忘记拿进来了,老头很会买,又漂亮又肥硕的几条我和岳洁都没见过的鱼,一定很好吃。我把鱼拎了进来,杀掉,洗净,腌制,转交给岳洁,当红烧鱼还在锅里冒泡的时候,我便开始催促林笠他们快点回来一起聚餐。但没有收到回复。 这时,阿公站在厨房门口张望着刚才我拎进来的水桶,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的鱼呢?” 我脑子嗡的一下,感觉事情不妙。 “那是您的鱼啊?”自从上次掐了他的花被严厉批评,就再也不敢轻易碰他的东西。 “是啊,鱼呢?” “鱼,鱼在锅里。”我指了指锅灶,一副理亏不敢大声地样子。想着在阿公发脾气之前,马上补救道:“我现在就去给您买几条。” “买几条?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去哪里买吗?”阿公的拐杖重重地在地面戳了几下。这老头的东西是碰不得的,我一定要长好记性,谁知道这鱼会是他的呢? “做都做好了,要不您先尝尝?”我小心翼翼厚着脸皮转移话题。 “就知道吃,我等了一个多月的道具就给你们拿来吃了,不像话,实在不像话!”阿公生气地离开了厨房,把我几个小时的忙碌都给推翻在地。 那晚的聚餐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只有我跟岳洁还有老头一起,其余人都没在。或者不愿参与,比如那个被我们吃了道具生着闷气的阿公。后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几条漂亮的蓝色的鱼,是阿公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用来创作的观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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