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抓群众的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柠说完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她收回了目光, 没会韩东塬的若有所思，低头继续算账。 这回是算收入。 前韩东塬卖过一批砧板凳子，收入一百二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具厂下了一个一百套大件套的订单, 一共八百八，已收订金一百七十六。 然后是职工亲友价卖出了八套大件套, 单价九块八, 十二套儿童餐具, 单价三块二，一共是一百一十六块八毛。 还有就是寄北城分别在机械厂食堂和国营饭店寄卖的十套大件套和二十套儿童餐具, 暂时还没收货款。 这样暂时总收益就是一千一百一十六块八毛。 算完程柠的都抖了一下，高兴异常, 先前那些突来的情绪都一扫而光，把账本推给他看, 道：“只要我收家具厂那边的货款，我这个月还要净赚二百五十六块八毛，不计你去年冬天补贴给村民的粮票的话。” 那时候主要还是大队里支付的村民工分。 韩东塬伸接过账本，笑了一下，刚准备说句什么, 外面就吵吵嚷嚷的涌进了许多的人。 人惊愕地看这一堆突然涌进来的人。 好家伙，是几乎整个大队里的知青都涌了进来。 韩东塬转头看程柠，她找了他来会？ 程柠也莫名其妙啊。 不过快有人就解了他的惑。 沈青走在最前面，进来后就冲赵枝和蒋姗姗道：“刚刚你不是在房里说的一条一条的吗？现在大家伙都在这里了，厂长和办公室主任也都在这里了, 不如就当大家伙的面说说吧。” 赵枝面上通红，眼睛也通红。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准备, 了这关头面对这还许多人还是摇摇欲坠。 顾竞文替自己“对象”出声了，道：“沈青, 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沈青冷笑一声：“我咄咄逼人？” 剑拔弩张，眼看就又要炒来，蒋姗姗走了前面，道：“我来说吧。” 她要说话，赵枝却是咬唇，也站了前面，细声却坚定道：“姗姗姐，也不关你的事，还是我来说吧。” 她眼睛红，白皙的脸上也红，这样鼓勇气说话，带倔强的脆弱，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偏偏上面坐了一个比她更美更娇的程柠睁一双奇怪的眼睛看她。 好像又怜不来了。 众人都瞅。 赵枝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姗姗姐要结婚了，所以知道咱厂子房子的造价，因为是宿舍聊天，一时没太注厂子的事情咱普通员工是不能问的，就直接问了沈青姐，韩知青的那个院子多少钱，就被沈青姐驳回了。” “然后沈青姐出去，我看姗姗姐难过，就上去安慰了一下姗姗姐，就说，就说，其实个房子多少钱，更何况还是韩知青自己的房子，算不是厂子的什么机密，跟咱说说有什么关系？还有，我还说，” 她咬了咬唇，道，“我还说，还有这房子的事，其实跟厂房请村民一建，村民只需要一工分，用不工钱，土坯墙是地上挖泥晒的，木料山上砍，根本就不需要花什么钱，如果能顺带帮有需要的人一，也就了，所以也难怪姗姗姐心里不舒服......” 说完她就冲沈青鞠了一躬，道：“对不沈青姐，我知道我在你背后这样说不对，如果对厂子有什么建议或者见应该直接提，而不是在背后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其实我对厂子的规定并没有什么见，大家也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建房子的需求，只是当时安慰姗姗姐，话赶话，就说了出来。” 沈青气面色铁青。 这次她可真是完完全全见识了宿舍里这位平日里都轻言细语温厚老实对谁都妥帖的“妹妹”的样子。 也难怪她自己说，程柠不喜欢她，对她有敌。 ......这样的人，凡是了解一些，谁能喜欢她，谁不离她远远的？ 沈青刚说话，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来走她身边的程柠按住了她。 程柠按住她，带了一浅淡的笑容，目光从沈青和蒋姗姗身上划过，然后再看向赵枝，眸没有半笑的笑了一下，道：“赵枝，你在背后说谁的是非原本是你跟当事人的事。不过你这次说的却不是某个人的是非，你挑动的，是大家对咱厂子，对厂长的不满。” 说又一一看向堂屋里的人，道，“那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了，咱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说说厂子建厂房和宿舍，还有职工宿舍分配的事，免被居心不良人挑拨了。” “大家都知道，咱厂子可不只是咱知青的厂子，而是上韩大队的厂子，职工也并不只是咱知青，事实上工人，村民还要占更多数，所以建厂房和宿舍，还有职工宿舍分配这事，可不止是咱知青的事，而是整个大队的事，原本是过天才找时间跟大家说这事，今天既然大家都聚在这里了，不如赶早不赶晚，就今天个职工大会吧。” “韩厂长刚刚已经叫了徐主任和廖主任请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还有也是咱厂子职工的村民去了，所以还请大家稍安勿躁，等一等，等大家都来了，时候咱再集跟大家说一下我暂定的宿舍分配方案。” “这会儿还有一些时间，我不如先听听大家的见，咱厂子新建，大家前也都没什么经验，都是摸石头过河，所以大家有什么法，有什么建议，也都可以说一说。” 职，职工大会？ 蒋姗姗和赵枝听说竟然要把大队里的人都请来，差又要晕过去。 事情怎么就发大了这种程度？ 不过不管蒋姗姗和赵枝还有顾竞文是什么反应，程柠只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鼓励大家畅所欲言，然后让许冬梅和沈青记录大家的问题，自己认真听，偶尔就侧头跟韩东塬说上几句什么。 上韩大队村子大，知青院离大队长韩有福和大队书记周朴槐家却不算远。 廖盛和徐建国商量了分别去了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家，然后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自己先去了知青院，又让家里人找在厂子里上班的村民，这么分头一叫，紧跟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村民也陆续聚了知青院，连一些并不在厂子上班，爱热闹的婶子阿婆都过来了。 这一下子一共有五六十号人呢。 知青院的堂屋可坐不下。 程柠索性就让人把堂屋的桌子长凳都搬了院子里。 又让知青把宿舍里的凳子都搬了院子里。 他几个厂子领导加上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还有大队会计坐桌子前面向大家。 女人或者年纪大的坐前面几排凳子，其他人就都站在了后面。 人都来差不多了，韩东塬敲了敲桌子，并没有提蒋姗姗和赵枝，只是简单道：“最近大家都看了，我竹木制品厂在建厂房和职工宿舍，必大家都关心这个职工宿舍的分配问题，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跟大家说一说这个分配方案。”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我办公室主任程柠知青跟进的，现在我也请她跟大家具体说说这件事吧。” 程柠也不废话，直接拿了图纸给大家从左右展示了一遍，然后道：“咱职工宿舍不大，只有八间，一间堂屋，也就剩下了七间，所以数量非常有限，我知道，我职工有多是住房有困难的，所以我厂长跟大队领导商议后，就决定由大家自己申请，不管是知青还是村民，只要是咱厂子的职工，都可以申请。” “不过申请书上要注明家里的情况，都是谁，几个人入住，我会综合考虑各项因素，包括职工对厂子的需求，职工对厂子的贡献等等，来决定是否批下房子。” “另外为了限制宿舍的滥用，任何人拿房子，都需要交宿舍费，一间房一个月一块钱。” 原本下面多村民听说这房子他村民也可以申请还挺高兴，可一听说这竟然还要钱就又泄气了。 玩笑嘛，一个月一块钱对他来说可也是多的。 程柠看了看下面的反应和窃窃私语，笑了一下，道，“听说要收钱是不是失望？” “可不是失望，” 村民多是比较率直的，一位婶子就大声道，“程知青，一个月一块钱，这可是不少钱，谁要是一个月给我一块钱，我也能腾出一间房来给他住。” 当然了她也就这么一说，其实他家挤呢，可腾不出什么房出来。 只是表达一下对收钱这事的不合而已。 程柠也不介。 她笑道：“婶子，一个月一块钱，您现在可能觉贵，等咱厂子工人的技术好来，做东西快来，产品卖出去，咱厂子的效益好了，我工人的工资肯定也会逐渐跟公社那边靠齐，时候大家一个月也能有十几块钱的工资，这一块钱的住房，也就不算什么了。” 十几块钱的工资？！ 大家立即又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尤其是村民！ 程柠又道：“而且这宿舍费我不会直接收大家的钱，现在大家只有工分没有工资，咱就都记在账上，等有工资了，再从工资里扣，要是厂子一直发不出工资，我说的，那就不收大家钱。” 说完又笑跟大婶道，“婶子，这一块钱咱可不是个人收，甚至也不是厂子收，我跟大队里商量了，这些钱都会交给大队里，让大队里办小学用，这样也就都回馈了村民身上，是村民受益的事。” 大家一听，从原先的泄气又变振奋来。 这好啊！ 毕竟那职工宿舍就七间房，他知青那边那么多人呢，其实他这些村民能住几间啊？ 肯定是绝大多数人都没份，把这宿舍费拿来办大队小学，那可是全村子都能受益！ “程知青，还是你的周！你是文人，可别跟我这个粗人计较！” 大婶爽朗笑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会计较？婶子有什么话都直说，有什么事我考虑不周的也是对我提个醒。” 程柠笑道，“另外，我不仅会把这宿舍费补贴小学那边，我厂子办好了，还会另外再补贴一份钱给大队办小学，咱争取以后所有来大队小学上学的孩子不仅有学上，每天还能管一顿午饭，一碗粥，至少一个玉米面馒头或者一个饼子，书本啊什么的也都不收钱，都由我厂子补贴给大队！” 程柠这么一说，下面的气氛就更热烈了。 上学不用交钱，还管午饭！ 这可太让人高兴了！ 村民原先对孩子读书并不热衷，孩子只要认识几个字会算数就行。 可自从韩东塬这边厂子一办来，他就发现能写能画可是重要的技能了，村里几个初毕业的都去了做第二道第三道工序做精细活，跟姚师傅学技术，其他村民却还是只能砍树扛木头，哪怕工分都一样，可能不能学技术对他来说，差别可太大了。 再说了学了技术搞第二道第三道工序的人可以一直在厂子里，是厂子的正式工人，他这些砍树扛木头的却是有力气就行，村民多，都进厂子，只能轮换帮忙干活，现在还不显，将来厂子有工资发的时候，那差别可就大了，这心里就懊恼慌啊！ 发现了读书的重要性啊！ 可家里没有多少劳动力的人家还是犹豫，毕竟孩子再小，去捡个柴火，上山采个蘑菇野菜，或者帮大队里做些打猪草轻省的活赚少些工分也能给家里补贴一下，可去读书，别说要花钱供不，就是不花钱这不赚工分光吃饭家里也受不了啊。 这下好了，不用钱，还有午饭吃。 这时下面一个婶子道：“程知青，这厂子做第二道第三道工序，你跟厂长当初选人的时候都是选的会读书识字的，我瞅有些工作其实不识字也成啊，那要是大队里办小学了，咱这些年纪大的能不能也跟学几个字？将来识了字的话，能不能也去厂子里学技术，干第二道第三道工序，做正式的工人？” 程柠一愣。 她整日里鼓励大家好好学习，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为将来恢复高考做准备。 却没办扫盲班啊。 她挠了挠脑袋，这还没回答呢，下面却是有人哄笑道：“二花她娘，你是真跟学几个字，还是去蹭一顿午饭吃啊？ 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程柠也笑了出来。 她转头看了一眼韩东塬，却见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思。 成吧。 她道：“二花婶子，咱课室就在那里，有人去旁听，只要不捣乱，不影响孩子上学，尽可以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旁听可以，工分可是没拿，午饭也不会提供。至于识了字能不能进厂子，咱厂子以后隔上几个月就会搞一次考试，进厂子的尽管来考试，考好，人品过关，艺好，咱厂子敞大门欢迎。” 这下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这位二花婶子是个爽直豁达的，她啐了大家一口，却也不介，跟大家一笑出来。 有这么一打岔，下面的气氛终于热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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