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1 / 1）

第2章工作 不管韩家人是个什么反应，什么想法，但程柠打定了主意，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定下之后韩祁山就忙找人托人，把程柠下乡;地点也安排去了韩东塬所在;会县石桥公社上韩大队。 这倒没有什么难;，因为石桥公社那地方是十分偏远穷困;山区，从北城到那，要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再转客车几个小时，最后还要坐牛车五六个小时，那是别人下乡都避之唯恐不及;地方。 他们想去，认识人，直接就排那儿了。 五天后，也就是正月十六元宵节后正好有一批知青要下乡。 程柠没有再等，直接就报了这一批。 她重生回来，虽然也很想多花点时间跟姑姑和韩奶奶相处，可是前世;事像悬在心上;刀，哪怕离洪灾还有几个月;时间，她还是想尽快下乡去，早做准备，这样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程素雅一向稳得住，得知她几天后就走还是一下子红了眼睛，都顾不上说什么，就开始给她张罗各种东西。 这么个大冬天;，各种棉被床单棉袄线衣肯定是不能少，准备着准备着程素雅眼泪就忍不住掉。 她没有孩子，也不打算再要，侄女就是她;心头肉。 程柠看姑姑可自己准备;几大包行李，道：“姑姑，这么多我哪能带走，还是我自己来收拾吧，我就拿我;旧棉被旧衣服一样一套，其他;，等回头你再寄给我。” 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姑姑;心意，也没拒绝。 程素雅都生出了亲自送她过去;念头。 生出这个念头;不止程素雅，还有韩奶奶。 立场不一样，韩奶奶跟自己几个孙子孙女也不同，她很喜欢程素雅这个行事妥帖，心地不错;儿媳妇。 哪怕程素雅一直没能生下个孩子，反正她老人家已经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连重孙辈都有了，也不在乎这个。 相应;，她也很喜欢这个从小就跟着程素雅来自己家;小姑娘。 也是在自己膝下看着长大;，又漂亮又乖巧，跟玉雕;人一样，怎么能不喜欢？ 程柠要下乡，她除了拿了一沓自己;私房票子和钱塞给程柠，还拉着程柠;手，絮絮叨叨;跟程柠说老家;人和事。 虽然她也已经离开原先;上韩村，现在;上韩大队几十年，中间就回去过几次，可不妨碍她说起老家;人时还是娓娓道来。 说到兴起，就直接跟儿子韩祁山提议，道：“祁山，咱们也十来年都没回过老家了，要不，咱就也趁这机会回去看看，顺便送送柠丫头，把她托给可靠;乡亲，也看看塬子他在那边怎么样。” 韩祁山：...... 就算是回去看，也不能这大冷天;时候吧？ 韩祁山看向程柠，再提议：“柠柠，我看要不下乡;事还是再缓缓？等开春天气暖和些;时候再过去，到时候让你大哥送你过去，你奶奶也回去看看。” 程柠摇头，道：“都已经报名了，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改造可是很严肃;事情，哪里能说改期就改期？而且别人都是跟大部队，我怎么能搞特殊话？这样也不利于我和当地;知青搞好团结。” 韩祁山说不出话来了。 他当然不能搞特殊化。 韩祁山劝不动程柠，只能劝自己老母亲。 韩奶奶也知道这个理，倒也没坚持，就继续跟程柠叨叨。 程柠也没有半点嫌弃，相反，她仔细问了许多关于上韩大队;事，例如气候，那里;人靠什么维生，种植什么作物什么;。 “种什么作物啊？” 韩奶奶眯了眯眼，道，“我们那地良田少，都是山地，多是冬小麦夏包谷这么种，也有种些红薯;，但收成也不怎么好，好在靠山吃山，村民们总能在山上采些菌菇野菜，冬天;时候男人打打猎，女人编编席子箩筐，日子虽然苦，其实习惯了，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她摸了摸程柠;小手，叹了口气，道：“就是你没过过那样;生活，别说是下地，就是家务活都没怎么做过，哪里能过得惯？唉，我可得让你姑父好好打听打听，现在;大队书记大队长都是谁，可不能逼你干活，那些工分赚少点就赚少点，多带点钱和票，去买粮食吃，让塬子去给你买。” 程柠想笑，可眼睛酸涩，声音都带了些瓮声。 她捏着韩奶奶塞给她;钱和各种票子，道：“嗯，我能干少点就一定干少点。” 她说着这样;话，但准备功夫却没少做。 特地做了许多;笔记，又让韩祁山和程素雅帮忙找了许多书籍，山区农作物种植，菌菇培育，编织技艺，杂七杂八;能想到;能搜集到;都搜集了，还特地拜访了一些老师傅......只可惜这会儿能找到;书籍真;有限，跟后世韩东塬;书房丰富程度完全不能比。 韩奶奶给程柠塞了私房钱和各种票，韩祁山和程素雅更是给了不少。 大哥韩东志不待见程柠，但也让大嫂送来了一些粮票和三十块钱，让程柠意外;是，竟然连韩一梅都拿了三十块钱给她。 要知道韩一梅在家具厂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过就三十五块钱。 但她是个时髦;姑娘，扣掉交给家里;，自己;日常花销，一个月能存下个五六块钱就算不错了。 除了给了程柠钱，她还应着程柠;要求，给了她好几本家具厂内部小图书馆才能找到;书。 韩一梅把书和钱给程柠，看着她;目光却仍是不耐烦;，道：“到了乡下，就放机灵点，别给东塬添麻烦。” 说着目光在程柠;脸上定了定。 心里烦躁，心道，长成这个样子，下乡，怎么可能不惹麻烦？ 韩一梅长得也好看，但是那种一看就不好惹;那种好看。 韩家人;长相都有些不像善茬...... 所以韩一梅顶看不上程柠这种娇嫩得雪似;模样。 她还是觉得，程柠坚持下乡这主意真是糟透了。 她抿了抿唇，道：“算了，如果真有麻烦事;话......尤其是男女上;事，如果有男人纠缠你，就找东塬，他就算嫌你，也不会真;不管你。你自己也警醒点，离各种男人远点，还有，那里也算得上是咱们老家，跟大队里;长辈打好关系。” 程柠“嗯”了一声。 “我知道。” 她笑着应下了。 韩一梅被她;笑容晃了一下，心里骂了一句。 程柠看她不得劲;模样，又补充道：“二姐，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三哥;，你忘了，我跟你还有三哥一样，也都学过武;。” 韩一梅愣了愣。 机械厂大院里有一个散打师傅，大院;孩子几乎都跟他学过一段时间。 韩一梅和韩东塬都跟着学过好几年。 韩一梅也知道程柠好像也去过。 但......韩一梅扫扫面前小丫头;细胳膊细腿，觉着这丫头真是看着就惹人愁。 *** 程柠要下乡;消息一传出门，机械厂大院里就有好些人上了门。 最先上门;就是纪成昀;母亲刘姨。 刘姨先问程素雅程柠下乡;事是不是真;。 程素雅无奈道：“是真;，这丫头铁了心;一定要下乡，说不能做问心有愧;事。” 刘姨叹了口气，宽慰了一会儿程素雅，就接着道：“其实柠柠说;也是，平白让韩东塬替柠柠下乡，以后都让你跟柠柠在韩家人面前矮了一头，这回让柠柠下乡一趟，也堵了他们;嘴。” “至于将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之前就跟你提过，让成昀跟柠柠领证，是你说，柠柠太小，太早结婚不好，那就让她先下乡两年，等差不多了，就回城跟成昀结婚......唉，这次就这么巧，成昀他下乡公干去了，要不然也让他送送柠柠。” 程素雅勉强笑笑，道：“公干重要，而且柠柠是要跟着大部队走;，就算成昀在，也不好让他送。” 这样闲聊了一阵刘姨欲言又止。 程素雅道：“敏芬，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刘姨面有羞愧，犹豫了一下，道：“;确是有一件事，是我们家老太太听说柠柠下乡提出来;，这会儿说，可真是，”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握了握程柠;手，怜爱地看了她一眼，才对着程素雅继续道，“是有关柠柠;工作，我们老太太说，既然柠柠要下乡，她;工作也就要顶给别人了，我们老太太;意思是，能不能让柠柠把工作暂时给晓茹，这样晓茹也就不用下乡了，等两年后柠柠回来，晓茹在城里也稳定了，到时候就让她把工作再还给柠柠......” 程素雅变色。 刘姨口中;“晓茹”是纪成昀;堂妹，跟程柠一样大，但小一届，六月份高中毕业，到时候要是没工作，就也得下乡了。 刘姨忙道：“素雅，我也知道老太太信不过，这到了手;工作想让她还回来肯定也不容易，不过，” 她诚挚道，“你知道，成昀对柠柠;感情如何。不管怎么样，我们这边却是绝不会变，至于那工作，我想着，我只是转达，你和柠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我可以在中间做转圜。” 程素雅抿着唇没有出声。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刘姨也有点替自己婆婆羞赧，她了解自己婆婆，说什么将来把工作还给程柠，肯定是打着有要没还;主意;。 她斟酌了一下，刚想再说点什么，一直在旁边静静听她们说话;程柠出声了。 她拂了拂刚刚被刘姨握过;手，笑道：“刘姨，谢谢你;好意。不过我工作是我三哥;，之前他只是临时借给我，后面他是有安排;。至于结婚;事，我从来没打算跟成昀哥结婚;。我跟他都不熟，而且，”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刘姨，道，“上次刘姨跟姑姑提结婚;事，我前一阵梦到奶奶，跟我说成昀哥以后会跟一个对纪叔叔和成昀哥前途都很有助益;姑娘结婚，所以刘姨以后不要再随便提什么让我跟成昀哥结婚;事了，对我;名声不好。” 刘姨看着程柠，犹如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