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里仔细翻了一遍安玉的衣柜, 翻出两套新的亵衣亵裤,整整齐齐地叠在柜子面,没被打湿一点。 安玉一脸疑惑地在旁看着, 几次欲言又止, 又把话咽了去。 季明里翻了半天, 仍旧没有一点收获,他又不信邪地把屋子的各个角落连同床底一起看了个遍。 是没有发任何不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明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扭头对上安玉表情微妙的脸。 “……”季明里咳嗽两说,“我确定完了,没什么问题, 你继续休息吧。” 说完要走。 安玉见状,伸手拉他。 有了之前的梦祟,在安玉扯上季明里袖袍的瞬间,季明里竟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 没等安玉开口, 他大力将袖袍拽了回去。 随即连忙往门口走了几步, 直到和安玉拉出一定距离后, 他才松口气地问:“有事吗?” 安玉拉他的手落了空, 悬了片刻才慢慢放, 手指微微攥紧、又无松开, 安玉小反问:“你方才在确定什么事情?” 季明里想了想说:“我屋里貌似进了贼, 所以过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安玉的表情。 安玉似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眉头一子拧了起来,着急地问:“何时的事?你可有看到他的相貌?” 季明里摇头:“是貌似, 我屋里的摆设有所变动,不是我自己碰的, 便是别碰的,可这院里住了你我二……” 话音稍稍一顿,季明里看向安玉的眼神逐渐凌厉。 “安玉。”季明里半是玩半是郑重地问,“进我屋子的,该不会是你吧?” 安玉被这话吓得更狠,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摇头:“我都睡着了,就算没睡,也不会随意进你的屋子。” 季明里不地看着安玉。 安玉攥紧的手举到胸前,也战战兢兢地和他对视。 半晌,季明里的眉眼一松,口吻温和来:“可能是我疑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休息吧。” 安玉点头。 季明里回到屋子,认真检查过门窗才端起桌上的烛台进到里屋。 把烛台放到床边,他也躺到床上,拉起被褥搭在腹部。 目光怔怔看着床底,他良久没有睡意。 到底是不是梦? 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梦,他从未经历过那般真实的梦,可实告诉他,那也不可能是真的,且不说安玉胆小怕事,做不出那种事来,即便安玉做了,也不可能做到不留丝毫痕迹,除非那套打湿的亵衣亵裤被安玉藏到了别处。 除此之外,有李二壮那边。 季明里顿感头疼。 他突然觉得周贵说的话有一定理,安玉和尹山到底是夫妻系,长久的男男生活也许让安玉从喜欢女变为喜欢男,如此的话,是不能让李二壮和安玉走得太近。 李二壮才十六七岁,事不懂。 - 翌日一早,安玉便起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吃了李二壮送来的早饭,顺便让李二壮打了盆水给他洗脸。 李二壮从未如此辛劳过,自从吃了安玉喂的虫子,他每天从早到晚来回奔波不说,荷包也日益见底,偏偏安玉一点没有放过他的意,每天把他当成一样呼来唤去。 李二壮背地里哭了好几回,却不得不任劳任怨地让安玉唤,他才十几岁,没娶妻生子,不想太早就死。 昨儿又因悲伤晚睡,今早李二壮眼挂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你眼睛怎么回事?”安玉问他。 李二壮无精打采地摸了摸自己眼睛,叹着气说:“没事。” 安玉把拧干的帕子挂回架子上。 李二壮识趣地端起盆子准备出去倒水。 “站住。”安玉说。 李二壮立马站住脚步。 转身看去,安玉已经坐到凳子上,他无论站是坐都会把背脊打得笔直,形态优雅,一点都不像他哥说的在乡长大,倒像是养在院里的富公子。 安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开口:“外面的篓子里装了我的脏衣服,你帮我拿去洗了。” “……”李二壮不情不愿地说,“好。” “快去快回,洗完晾外面的竹竿上。”安玉说着,想起来叮嘱一句,“事后不准告诉任何衣服是你洗的,那是我洗的,知了吗?” “知了……” “你知不听我话是什么后果。”安玉淡淡一,他眉眼精致,起来有如春风佛面,格外好看。 然而李二壮觉分外惊悚。 李二壮匆匆倒了水,连放在外面的碗筷都来不及收拾,手忙脚乱地背起篓子往河边走,为了不被其他瞧见,他特意绕了远路,绕到河的上游,这边地势高,走来费力,平常没什么。 他先把棒槌拿出来扔地上,才一件件地拿里面的衣服。 谁想衣服干净得,没有一点脏污的地方,在李二壮看来,根本不需要洗。 李二壮又气又恼,觉得安玉是在有意刁难他,拿到最面的一套白色衣裤时,他略微一愣。 衣裤竟是湿的。 裹成一团也不知在篓子底部放了久,能闻到一股衣服发潮的味儿。 李二壮以为这是安玉外穿的一套衣服,拿起来抖了抖,抖开之后,才发这分明是亵衣亵裤! “……”李二壮登时呆住,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后,他的脸颊烫得跟火烧似的,手里拿的哪儿是衣裤,分明是烫手山芋! 李二壮被烫着一般把衣裤扔到石头上,脸上的热度在顷刻间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 “这个安玉……”他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当真不知羞耻,连贴身衣物都让我来洗……” 另一头的安玉不知自己已被李二壮从头到脚地说了个遍,当然他也不在乎。 他端着茶水慢慢地喝,顺便翻看从季明里屋里拿来的画本子。 市面上既有话本子也有画本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低俗之物,话本子里讲的是与、与鬼、与妖之间的爱恨情仇,写法露骨,甚至会详细描述两个主公的床笫之欢,而画本子是话本子的衍生之物,专门卖给季明里那种文盲,把故事内容以绘画方式讲述出来,当然话本子里写得如何露骨、画本子里也就画得如何露骨。 安玉翻到中间,翻到了两个主公在荒郊野岭颠鸾倒凤的图。 画本子的画风十分简洁,却详略得当,结合之处和两个主公的表情画得活灵活。 安玉撑着巴看得相当专注。 直到外面传来李二壮的脚步。 “安公子,我、我晾好衣服了……”李二壮气喘吁吁,脸颊通红,也不知是累的是为自己给安玉洗贴身衣裤而气的,他赶紧赶慢,生怕晾衣服时被起来的季明里撞上,一时累得口干舌燥。 “有劳。”安玉了谢,是贴地对他说,“过来坐会儿,喝口水缓缓。” 李二壮哪儿敢和安玉坐一张桌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要摆手拒绝,又听得安玉开口,“我顺跟你说点事儿。” “……”这李二壮不得不坐过去了。 安玉倒了杯茶给他:“喝。” 李二壮坐在安玉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反正他早就中了安玉的蛊,小命时刻被安玉捏在手里,倒也不担心安玉在茶里毒。 “谢安公子。”李二壮说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未放茶杯,乱瞟的眼神落在了桌子中间摊开的画本子上。 画本子本就不小,那幅画几乎占了两页的纸,即便李二壮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画中的细节。 李二壮:“……噗!” 安玉躲避及时,可桌子和桌上的茶壶茶杯以及画本子遭了殃。 李二壮偷看一眼安玉没有表情的脸,吓得魂儿都要从身里飞出去了,他噌地站了起来,顾不得其他用袖袍擦拭画本子上的水渍。 “安公子,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打扫干净……”李二壮的哭腔都出来了。 安玉却:“把我的屋子打扫一遍,桌上的东西都扔了,山另外买一套回来。” 李二壮心痛自己的荷包,泪水包在眼里打转:“好……” “有那个画本子,也买几个回来。”安玉想了想,强调,“不要男女,要男男的。” 画本子一个可不便宜,都够在小馆子里点上两三个菜了,李二壮已经痛得呼吸不上来了。 眼泪要掉不掉时,有什么东西落在面前的桌上,发出啪的一重响,金光乍。 安玉语气冷淡:“剩的都是你的辛苦费。” “……”李二壮一脸呆滞地捡起桌上的半锭黄金,用牙一咬,软的,他又惊又喜又不可置信,不停抬头低头,目光在安玉和黄金之间打转,“安、安公子……” 安玉说:“有一件跟你们帮派有的事,需要你去办。” 说完从袖管里摸出一根又短又细的竹子,竹子是空心的,两端用小团的布塞着。 “这个给你。”安玉伸手递出竹子,“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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