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 陈明夏回到寝室时,唐智俊已经起来了,嘴里含着牙刷, 从卫生间里探出一颗脑袋, 一脸哀怨地盯着陈明夏从门口走到桌前。 陈明夏把背包放到桌上, 一样一样地从里面拿出东西,他头也没回,却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 “看干什么?” 唐智俊赶紧回到卫生间把牙刷完, 扯着毛巾将嘴上的泡沫一抹, 嚷嚷开来:“小子厉害啊,都睡到人老板里去了!” 陈明夏暼他一眼:“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早收拾好了。”唐智俊再次轻而易举地被转移注力,他窜回自桌前,开始清东西,“水壶、手套、帽子、口罩、护目镜……” 叽叽咕咕地清了一大堆,等他清,面桌前的陈明夏已经三下地把要用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里。 唐智俊问他:“只带水壶和备用衣服就够了?” 陈明夏说:“还有一次性洗漱用具。” “……”唐智俊回头看了眼自桌上鼓得快要炸开的背包,“不带骑行工具吗?” 陈明夏语气平静:“带了。” “哪儿呢?没看到啊。” 陈明夏拍了下自的腿:“这不就是骑行工具?” 唐智俊:“……” 啥也不带, 真男人。 他们的自行车放在阳台上积了不灰,头盔也得擦洗一下才能用。 带着东西来到集合地, 偌大的操场上站了不推着自行车的人, 都用专业的工具和衣服把自从头武装到脚, 在一群穿着紧身骑行衣裤的人里,只穿一件单衣和灰色运动裤的陈明夏格外显眼。 陈明夏把头盔袋子捆在自行车把手上,很随地站在自行车旁, 一也不像是要参加天骑行的人。 连自行车协会的会长都一脸复杂地走过来:“明夏, ……” 陈明夏看过来。 会长扶着额说:“真的很像误入的路人。” 唐智俊也这么觉得,哈哈笑着凑了过来, 指着陈明夏说:“说他骑到一半突然跑去吃顿火锅、做个按摩都信。” 会长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余光中瞄见一个人的身影,他脸色一变,赶紧堆上笑容迎过去:“刘姐!” 陈明夏和唐智俊一起看过去,只见一群穿得更像专业骑手的人推着自行车走进操场,带头的女人就是会长喊的刘姐。 唐智俊用胳膊肘捅了捅陈明夏:“认识不?她就是老板的秘书。” 陈明夏说:“不认识。” 云予的助理太多了,他只认识吉东和一个姓文的男人。 “啧。”唐智俊看着那一群人,表情和在场的其他学生一样震惊,他的语气酸溜溜,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说,“老板真好啊,还让秘书亲自带着自员工一起参加,敢说在这个大学城里,只有们协会有这个待遇。” 另一边,会长和刘秘书寒暄完,扯着嗓子告诉大:“他们都是云风集团的哥哥姐姐,也来参加这次比赛,大团结一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争取一起把比赛完成!” 现场的人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等有人到齐并登记完名字后,会长才带着几个部长安排大有序出发。 骑行路线都规划好了,也印成传单发了在场的每个人,整条骑行路线有八十多公里,走a市特修的骑行绿,每十公里就设置了一个站,既可以休息也可以拿免费的水和一次性毛巾。 从各方面来讲,这次比赛都蛮正规——除了穿得像个路人的陈明夏。 出发时,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起哄声。 陈明夏和唐智俊排在后面,隔着一群人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陈明夏倒很淡定,唐智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和后面的人一起焦急地往前望。 好不容易往前走了一截,终于听到前面几个人的议论声。 唐智俊上前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哥们,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转过头来,脸上满欣喜和激动:“卧槽,绝猜不到谁来了!” “谁?”唐智俊自问自答,“云风集团的老总云予?” 男人震惊地瞪眼:“卧槽,怎么知?猜得好准!” 唐智俊:“……” 这还用得着猜吗?他旁边站的不就是老总的小白脸。 轮到他们出去时,果然看到操场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刘秘书和会长一左一右地夹着他。 云予穿了一身浅色衣服,头上戴了一顶白色鸭舌帽,有左右大护法的衬托,他比陈明夏还像个误入的路人。 唐智俊嘶了一声,看看云予,又看看身旁的陈明夏:“们商量好的是吗?” 陈明夏实话实说:“确实在今早商量过。” 唐智俊:“……” 早知不问了,本来随便说说,谁知吃一嘴狗粮。 于比赛人员众多、骑行路程也长,会长和几个部长商量过后,决定采用单程计时的方法,只算从学校骑到山上的时间,出发时记一次时间,到达后记一次时间,用时最短者获胜。 当然,比赛的弊端就是管不了作弊的人,只要不被人看到,甚至可以带着自行车搭乘公交地铁或者顺风车,反正全靠自觉。 陈明夏和唐智俊作为协会的部长和副部长,又是身量较高的人,自然被安排到后面,排到他们时,身后没剩几个人了。 陈明夏记完时间,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前走。 “好哥们。”唐智俊高兴地都冲了过来,“就知会等,不会在乎那么几秒的时间,走走走。” 陈明夏他抬抬下巴:“先走。” “……”唐智俊脸上笑容一僵,慢慢识到一件绝望的事,“是在等吧?” “说呢?” 唐智俊骂骂咧咧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陈明夏单脚撑在地上,等到最后才等来云予。 云予不知用什么原因支开了刘秘书和会长,他骑得不太熟练,速度很慢。 今天还在节假日,骑行绿上的人不,陈明夏没法和云予并行,只能一直跟在云予后面,有其他自行车想要超过他们,他就在后面喇叭。 骑到中午,他们停下来休息。 已经骑了二十多公里,他们到了一处湿地公园附近,这边临着一面大湖,居然没什么人。 他们找了一处坡度较高的草坪,把辆自行车斜放到路边。 陈明夏先从背包里抽出一件衣服铺到草地上,才云予说:“坐。” 云予习惯了,一屁股坐到衣服上面。 陈明夏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坐下。 “今晚还要在山上睡吧?”云予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陈明夏从背包里摸出个面包,一手拿着一个,递到云予面前,“吃哪个?” 云予随便选了一个。 陈明夏撕开包装他:“们协会的人已经在山上租了足够的帐篷和野炊工具,住宿环境肯定比不上里和酒店。” 云予小口吃着面包,听出了陈明夏的言外之,好笑地说:“像是那么娇气的人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夏郑重地了头:“还挺像的。” “放屁!”云予很说粗口,在陈明夏面前就很自然地说出来了,他自个儿也没识到,“连的厕都忍受了,哪儿娇气了?” 陈明夏把手里的面包放到一旁的草地上,伸手抓过云予的脚。 云予惊呼一声,险些没有坐稳,下识地往陈明夏身上靠。 他穿着直筒长裤,布料很薄很滑,裤型宽松,往上一掀就露出了雪白且笔直的小腿。 腿上的毛稀疏,因此皮肤上泛起的红格外明显。 陈明夏一手抓着云予的脚踝搭在自腿上,一手摸过上面的红色:“人不娇气,身体娇气。” 云予拿着面包:“……” 他无法反驳。 “痒吗?”陈明夏问。 “不是很痒,就是不太舒服。”云予说。 这也是他骑得不快的原因,可能是这条新裤子扎皮肤,也可能是今天太热了,总之他的身体经常会反映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陈明夏从背包里摸出药膏,把云予条小腿上的红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下面的路上有人路过,有步行的、也有骑自行车的,纷纷扭头往他们这边望。 云予不自在地收了收腿:“陈明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夏还抓着他的脚踝上下检查,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可以了。”云予说,“下面的人都在看。” 陈明夏帮他把裤子拉好,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常:“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情侣之间这么做很正常。” 云予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陈明夏放下他的条腿,半天没听到回应,抬眸看了方一眼。 只见云予表情呆滞,眼里有强烈的情绪涌动,片刻,飞快地眨了眨眼,像是要把涌上来的酸眨回去。 陈明夏也不说话,撕开面包的包装开始吃。 很突然的,云予抬起他的一只手就咬。 咬在手背上,咬得相当用力,像是要把手背上的一块肉都咬下来。 陈明夏一动不动,任云予逐渐使劲儿。 快一钟后,云予松口。 昨天白云森咬在陈明夏手背上的牙齿印还没消掉,现在又多了一个深得泛黑的牙齿印,正好和白云森的牙齿已经重叠了。 不。 应该说覆盖了白云森的牙齿印。 云予用手心抹掉他手背上的唾液,似乎有些心疼,拉着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把他忘了吧,就记着一个人好了。” 手背上的疼痛还未完全消失,皮肤和云予脸颊相贴的轻柔触感传递过来。 “好不好?”云予说,“陈明夏。” 陈明夏将手一转,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云予的下巴,趁着下面路上没人,他倾身过去蜻蜓水地碰了下云予的嘴唇:“嗯。” 末了,又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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