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 关于陈明夏的消息没有传开,关于左胜打算休学的消息倒是传开了。 不和陈明夏的关系不。 【唐智俊:左胜他爸好像在公司里出了事,本来我们协会还不够格申请云风的赞助, 左胜他爸私底下通了,还捞了钱,云风公司内部传开了。】 【唐智俊:而且那五万赞助费还没下来, 估计泡汤了。】 【唐智俊:左胜休学就是避避风, 等这件事了, 他肯定跟没事人一样地回来了。】 【唐智俊:不左胜栽跟真是太爽了哈哈哈!你家老板真给力!】 陈明夏收起手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训练去了。 下午, 唐智俊又发来消息,说是云风赞助的五万没有取消, 已经划协会的账上了,但和协会对接的人换了一个,是个得漂亮又行事干练的年轻女人,听说还是老总儿子的秘书。 协会会放假期间也没回家,一直留在学校,经历了赞助可能取消又没有取消的起落后,他一天下来仿佛老了几岁,说话间带着一股沧桑。 【自行车协会会—王建:@全体成员】 【自行车协会会—王建:后天的比赛照常举办, 各部部记得做好统筹工作,外联部部的位置暂时空缺, 先由副部顶替, 没问题吧?】 【外联部—李辉:没问题。】 一顿安排下来, 群里的人很亢奋,一面是比赛起死回生, 一面是比赛在即,还有一面就是出于八卦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按捺不住,直接在群里问了会。 【策划部—杜星:@自行车协会会—王建会,听说这次和你对接的人换了一个,真的假的?】 【自行车协会会—王建:对,这次云总秘书亲自和我对接,他们那边也很重视我们的比赛,所以家要打起精神来,争取做最好!】 这话一出,群里又炸开了锅。 有人问哪个云总,云总还是小云总, 会说是小云总。 不少人百度回来,纷纷用无数问号和感叹号表示自己的震惊。 他们协会何德何能,居然让云总的秘书亲自对接他们的比赛,要知道往常别说云总的秘书了,他们连左胜他爸那个位置的人见不,经常顾茅庐把脸皮耗尽了,才得一个普通员工的接待。 群里的消息密密麻麻地刷新,家放假没事可做,全在水群,七嘴八舌地讨论云总的事。 陈明夏坐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沉默地着手机,从尾没冒一次泡。 虽然他挂了一个宣传部副部的名,但他在协会里基本上是一个透明人,唐智俊不会给他安排事情,顶多让他参加一下比赛。 了快半个小时,没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群聊天里,他才把手机放椅子上,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没吹的发。 - 上午点半,云予的飞机落地。 秘书小文昨晚先回了a市,在出站口等他,人上车后直奔云永华的住所。 云永华年轻时候是个花花公子,换女人如换衣服,玩多岁才收心找了一个女人结婚,那个女人就是云予的妈。 可惜云予的妈天生体弱多病,生下他后气血亏空,在床上没躺几年就病死了。 云永华对他妈没有太多感情,难不一周,这件事在云永华心里彻底翻了篇,他又开始找不同的女人。 在云予的记忆里,母亲和父亲的位置一直处于空缺状态,云永华只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在他心里的位置甚至比不上家里照顾他几年的保姆。 云永华今年交了一个小他二多岁的女朋友,他给女朋友买了套别墅,人在别墅里住小半年了。 车子驶百米的林荫道,停在扇紧合的黑色铁外。 等待数秒,铁自动打开。 又在前院的小路上开了一分多钟,才抵达一栋层洋楼的楼梯下面。 云予让秘书在车上等着,他独自上楼摁响铃。 来开的是一个衣着时尚的漂亮女人,有一黑色的波浪卷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用戴了一颗鸽子蛋的手拢了拢发,笑容明媚地说:“小云来啦。” 云予走进玄关:“我爸呢?” “在楼上书房里。”女人说,“直接进来,不用脱鞋。” 云予没和她客气,穿着皮鞋走进客厅。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找云永华,第一次云永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女人从后面走上来,知道云予不清楚楼上的布局,引着路说:“来来,我带你上去。” 云予一言不发地跟在女人身后。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云永华的第几个女人了,他只记得云永华找女人的年纪越来越小,从四多多,这个女人好像只有岁出,比他四五岁的样子。 他从来不和云永华身边的女人打交道,也不记这些女人的名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女人就会被换掉。 来一扇前,女人敲。 “进来。”里面响起云永华的音。 女人拧开把手,将打开一条缝,对云予做了个请的手势,顺问道:“你喝什么?有茶水有饮料也有牛奶和酸奶。” “不用,我很快就走。”云予说着推而入。 书房装修得非常豪华,占了整面墙的书架放满书籍,前面是偌的书桌以及待客的沙发茶几。 云永华坐在书桌后面,正在什么东西,他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眼睛微眯,脸色颇沉。 听云予进来的脚步,他也没抬:“坐。” 云予问:“坐哪儿?” 云永华说:“你爱坐哪儿坐哪儿。” 云予不想和云永华靠得太近,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云永华忙了快一个小时,女人再次来敲,问要不要把饭给他们送上来,云永华拒绝了。 女人又问云予。 谁知云永华突然暴怒地吼:“老子不吃饭,他当儿子的吃什么饭?跟我一起饿着。”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溜了。 房关上,窒息的空气犹如无骨的手一般掐住云予的脖子,他坐得腰疼,慢慢靠沙发背上,腰和臀部往下沉,终于舒服一些。 又了个小时,时间来下午点多,窗外阳光明媚,透窗户洒在书房的地板上,把在空气中漂浮的细尘照得粒粒清晰。 云予第n次手表。 “怎么?着急去见那个体育生?”云永华终于开口,将桌上的资料一合,摘下老花镜,沉着脸说,“果然没老子教的人就是容易走上歪路,界上那么多女人你不喜欢,跑去喜欢一个男人,男人能给你生孩子吗?” 这话说得粗俗又刺耳,云予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然而他也习惯了。 云永华在外面装得道貌岸然,可骨子里是个流氓,霸道、粗俗、蛮横还好色,只有云予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伪装下的真面目。 “你叫我来有事?”云予忍着不适问道。 云永华起身从桌后绕来,走沙发前,却没有坐下的意,隔着一张茶几和云予眼瞪小眼。 云永华年六,但身体硬朗、保养得,上去只有五出的样子,一双眼睛瞪起人来炯炯有神,带着逼人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云予和云永华得不像,他更像他妈,精致、清秀、冷淡,只是着不好相处,不会像云永华这般叫人心生畏惧。 “你和那个体育生断了,以后把你这个坏习惯掰正,去找几个女人,我也会帮你物色一下合适的结婚对象。”云永华向来不喜欢兜圈子。 云予更没有兜圈子的想法:“我做不。” “……”云永华的胸膛猛地一个起伏,“你说什么?” 云予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做不。” 以前云予和云永华的关系也没多好,可毕竟是父子,有血缘关系的捆绑,加上云永华是云予的顶上司,所以云予从没违背云永华的指令,可以说是指哪儿打哪儿。 这是第一次,云予拒绝云永华。 还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毫不犹豫、如此直气壮。 云永华的脑有一瞬的空白,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云予说错了。 可不是。 他儿子不听他的话了,这才是事实。 “你小子非要跟我对着来是吗?还是你为了气我才找一个男人?”云永华脸色铁青,指着云予破口骂,“你这是变态、是神经病、是脑子不对才会做的事,你见哪个正常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云永华的表情格外狰狞,仿佛随时会冲上来给云予一巴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予将微微颤抖的手握成拳抵在沙发上,面上云淡风轻:“我就是变态、是神经病、是脑子不对,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他,我不会找其他女人,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可以死心了。” “云予!”云永华怒吼。 云予抿着嘴角,执拗地和他僵持。 “好啊,翅膀硬了敢跟我对着干了。”云永华抹了把脸,语气突然放缓,他死盯着云予说,“你喜欢男人也没什么,我就你一个儿子,我的公司必须有人继承,你找个人给我生个孩子出来,后面你喜欢谁我不会管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他冷笑一,“要是那个体育生能给你生个孩子,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把他当儿媳待,给他买房买车,他做得吗?” 云予沉默许久,说道:“我们生不出孩子。” 云永华脸上眼里全是冷意,正要说话,又听云予开口。 “我才是下面那个,我没办法给他生孩子。”顿了一秒,补充一句,“我也没办法让任何女人给我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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