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邓明姜和季初燕先拿着选好的泳裤去结账了。 还在纠结的两个男员工一脸惊奇：“你们这么快？” 季初燕装了泳裤的袋子甩到肩后，龇牙一笑：“天天摸着，心里数。” 两个男员工：“……” 酒店的温泉还要往山走, 一行人走了快半个时才到达目的地，临近年关，来的人不少, 他们十几二十人的数量着实些规模, 便原地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朱爱不想跟着她哥几个男的, 于和两个女生走了。 邓明姜带着季初燕和何寒以及之前买泳裤时碰到的两个男员工一起，几人又往里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清静的地方。 温泉被茂密的绿植隔成的密闭空间，水质清透, 边围了一圈鹅卵石，路入口处放了两个藤编的收纳筐, 专门用来装他们的衣服。 他们出来时特意换了酒店的浴袍，浴袍一脱，人就可以泡进去了。 但不知怎的，几人都没动，你瞅着我、我瞅着你，表现颇为尴尬。 还季初燕毫不在意地脱下浴袍将其一裹，塞进收纳筐后，长腿一迈, 坐进了温泉池里。 温热的池水扑到鹅卵石，白色的雾气淹没了季初燕的脑袋和露出来的肩膀, 他将双手往两旁一搭, 抬头看向还站在入口处的几人。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不下来吗？” 两个男员工率先反应过来, 纷纷脱了浴袍下水。 何寒跟在他们后面。 邓明姜走在最后，等所人都下了水, 他才慢条斯理地始脱浴袍。 浴袍叠好放进收纳筐里，还没下水，池子里响起一阵惊呼声。 “卧槽！” “你身材咋这么好？” 两个男员工的睛都看直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寒背对着邓明姜，闻言回了下头，又飞快地头转了回去，他没什么表情，安静地捧起热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两个男员工还在惊怪。 他们认识邓明姜的时候就冬天了，邓明姜穿得厚，来了咖啡厅也不怎么脱外套，他们只知邓明姜个子高、不胖，却没想到脱了衣服的身材这么好。 再低头看自己泡在水里的身体，两个男员工顿时后悔来这个队伍了。 人比人，气死人。 邓明姜却没什么反应，找了个空位坐下，语气平静地：“你们去工地搬两个月的砖，也能练出身材。” 两个男员工切了一声。 “工地又苦又累，受那份罪干什么？要练身材也去健身房练啊。” “呗，你在健身房练了多久？起码一两年吧？” 邓明姜：“我没去过健身房。” “那你在哪儿练的？”男员工惊讶地，“自己在家买了器械练的？” 邓明姜不咸不淡地：“我在工地练的。” 两个男员工顿时沉默了。 下水后就没怎么过话的何寒终于目光投到邓明姜身，他眉头微皱，脸也着藏不住的诧异。 “你在工地干过？” 邓明姜嗯了一声。 “你……”何寒愣愣口，又不知该什么了。 即便邓明姜他爸破产自杀，也不至于让邓明姜去工地干活挣钱吧？而且邓明姜回来后也不像缺钱的子，直接付了一年的房租。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邓明姜一都不了解，尤其过去的十多年，在他这里只一片空白。 两个男员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纷纷问。 “听老板你在a市学，怎么又去工地干活了？” “兄弟，你这人生经历够丰富。” “在工地干活怎么？累不累？但我听搬砖挣的钱很多，一周的工资抵我们普通人一个月。” 没等邓明姜口，季初燕嚷嚷起来：“你们怎么不问我？我也在工地干过。” “你？”男员工不信。 “对啊。”季初燕拍拍胸脯，“我。” 男员工贼一笑：“那你的身材怎么没练出来？” 季初燕：“……” 他练身材干什么？邓明姜身材就行了。 算了算了。 这话不能。 不过季初燕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的不太行，经常晕车不，温泉泡得久了也些头晕花。 下山的路，他双腿一软，险些从石板梯栽下去，还好前面走着邓明姜，他一脑袋撞邓明姜的后颈。 邓明姜依然走得稳稳当当，然后转身伸手，拎起他的后衣领，让他站直。 季初燕眨眨睛：“腿软。” 邓明姜问：“手软吗？” “手不软。” “那你爬着下去？” “……” 季初燕的俊脸唰地一垮，几步冲到人群前面，每一步都走得铿锵力，丝毫不见刚刚的软绵。 后面的朱爱一切看在里，忍不住口：“哥，你也的。” 邓明姜看她：“我怎么？” “你故意惹人生气。” 邓明姜没解释，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人背下去。 回到酒店的后花园，季初燕还在生气，憋红了一张脸，看也不看邓明姜一，邓明姜一靠近，他就赶紧走。 烧烤晚会酒店方自己想出来的，第一次办，所以下了很多心思，办得格外隆重，酒店里到处贴着烧烤晚会的宣传海报。 这会儿六，距离烧烤晚会的始时间只一个时，一行人各自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邓明姜和季初燕走在人群最后，前面的人都走得没影了，他俩还在慢吞吞地往前挪。 邓明姜问：“腿还软吗？” 季初燕头也不回：“要你管。” 邓明姜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旁：“我背你回去？” “不需要。”季初燕冷言冷语，脑袋的火气还没灭掉，“我手不软，爬也能爬回去。” “行吧。”邓明姜完，迈步子走到前面。 房间里只一间浴室，他早些回去也好错两人的洗澡时间。 结果才走出一段路，身后响起季初燕怒气冲冲的喊声：“邓明姜，我不需要你就不能多问几次吗？” 话音未落，季初燕冲了来，直接跳到邓明姜背后。 邓明姜反应迅速地伸手托住对方的屁股。 季初燕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搂得很紧，两条修长的腿也紧紧夹着他的腰，就穿着浴袍不太方便，不过季初燕可不管那些。 邓明姜站在原地人托稳，才继续往前走。 “你都不需要了，我还一直问，不很烦人吗？”邓明姜。 “我又不觉得烦。”季初燕在邓明姜耳边磨牙，“刚刚你再问一次，我肯定就答应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才怪。”邓明姜，“你会一直拒绝，等我走了又来后悔。” 季初燕被戳中了，恼羞成怒地张口咬住邓明姜的耳朵，但他舍不得使劲儿，只用牙齿轻轻地、慢慢地磨，磨完又用舌尖舔。 邓明姜往旁歪了歪头：“很脏。” “我又不嫌弃你。”季初燕哼哼，垂着的两条长腿轻轻一晃，他脸贴着邓明姜的脖颈，望着经被夜色染得蓝黑的天空，“邓明姜，你不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很奇怪吗？既不朋友，也不情侣，的好奇怪。” 邓明姜：“你不千世界无奇不吗？” “……”季初燕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胡八的你也信啊？” 邓明姜轻声一笑，没话。 “我之前想就算和你确定不了关系，也可以先从朋友做起，至少不陌生人，不会让其他人抢先，可现在我又觉得不够，你可以和何寒哥朋友，我也可以和爱姐朋友，朋友的范围太广了，万一最后我们成了朋友怎么办？”季初燕趴在邓明姜边碎碎念着。 “不会的。”邓明姜，“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季初燕一下子不高兴了：“为什么？我现在还连当你朋友的资格都没吗？” 邓明姜言简意赅：“我不和朋友床。” 季初燕：“……” 来到房间门外，邓明姜让季初燕自个儿站着，他拿出房卡门打。 季初燕跟着进去，门关。 “邓明姜。”他喊，“我之前想等你考完再，可你考试的时间太长了，考完本科又要考研，加起来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而且你也不确定自己会去哪个学校，b市还c市，到时候你带着宋阿姨一走，我就的连你的头发丝都摸不到了。” 邓明姜转身看他。 季初燕忐忑又认地：“我们可以先确定关系吗？” 邓明姜没吭声，脸看不出情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初燕些挫败，他知自己被拒绝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然而话都出来了，他不想打退堂鼓。 “以后你专心考试，主动的事就让我来做，我不会打扰到你，你只管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哪怕邓明姜对未来的计划里压根没他的存在。 可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即便硬生生地挤，也要在邓明姜的未来里挤进一只手或者一条腿。 总得他的存在才行。 想这么想，心里还难过的。 他不该在前两次拒绝邓明姜，他以为邓明姜触手可及，结果邓明姜像看不到头的天梯，他拼尽全力地往爬，爬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往下一看，却发现自己并没爬出多少距离。 季初燕挺委屈的，倒不委屈邓明姜的态度，而委屈自己的进度，太慢了，他的很想快一。 忽然，头发略微一沉。 邓明姜的手在他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声音从方传来：“又要哭了？” 季初燕抬瞪他：“你才要哭。” 邓明姜的语气很淡：“少爷最爱哭鼻子了。” “那还不被你气的。”季初燕红着脸，“邓明姜，你太气人了，我在你身生的气比所人加起来都多。” 邓明姜收回手，和他对视：“你也可以选择不来找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季初燕绷不住了，眶一红，但他拼命忍着不让泪往下掉，“你以为我想在那个破地方呆吗？你卧室的面积都没我卧室的卫生间，空调还不制热，吹着吹着就凉了，尤其凌晨的时候，冷都冷死了，还你们那儿的公交车，我坐一次晕一次，我在a市从不坐公交车，下午泡的温泉也脏死了，水面还漂浮物，以前都我爸找人现挖一个温泉让我泡，我这么做因为什么？还不因为喜欢你，你在，我就不在意那些了！” 着着，泪水还涌了出来，颗颗地划过脸颊。 季初燕闭了闭，直接将头扭向一边。 这时，一只手抚他的脸颊，拇指接住了落下的一颗泪。 邓明姜将人搂进怀里。 季初燕哭哭得厉害，同时不忘顺着杆子往爬，立即脸往邓明姜的脖子一贴，整个人都靠了去。 “那我们确定关系了啊？”季初燕抬头问。 “嗯。”邓明姜的手在他背拍了拍。 季初燕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感觉今天的起落都交代在这儿了，他抹了脸，嘿嘿笑：“我你的什么？” “优乐美。” “优乐美什么鬼？”季初燕两一瞪，“你要对象。” “好。” “再问一遍，我你的什么？” “对象。” 季初燕仰头看着邓明姜好看的轮廓和挺拔的鼻梁，心里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亲了亲邓明姜的下巴。 他感觉邓明姜会拒绝或者躲避，但邓明姜没，低了下头，嘴唇贴到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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