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山上那些人真是他们同伙,也先把人给绑自己手上,到时候就有筹码与他们谈判。
其他人的性命她救不了,说不定也能保他们四人的安全脱身。
易元洲将人押到前院里跪着,沈冬儿去最近的关押人的小屋前看了一眼,挡门的木板不是被暴力破开的,而是有人从屋外给他们打开的,会是谁?
沈冬儿回到院子里,璇珠忙问她,“小姐,怎么才抓回来一个?”
“回屋里去收拾几样重要的东西,钱和吃的就行。”沈冬儿这么一说,璇珠立马紧张了起来,赶紧和许大山回屋去收拾东西。
而沈冬儿则是和易元洲并肩站在一起,面前跪着那已经快虚脱的土匪。
二人都面无太多表情,但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却已泄露出她的紧张和担心。
山上的火光很密集,看样子来人的规模并不小,到了山下后,分成了好几队,往村里四处分散,有一小队直接往他们所住的位置赶来。
沈冬儿眼看着那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下意识的握住了易元洲的手。
易元洲反握住她的手,并平静的告诉她,“冬儿,死不可怕,有我陪着你,就算真到那个关头,我也会让你尽量没有痛苦的离开。”
这样的话,虽然难听,一点也不浪漫,但却很实在。
一个女人活着落入土匪的手中,会遭遇什么不用去细想都已经让人头皮发麻。
所以,真是到那个生死关头,易元洲会让她有尊严的死去,是他能为她做到的最后的事,一点都没错。
谁都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有时候人也要实在一点。
火光已经就在他们前院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璇珠和许大山也收拾好了东西来到他们身后。
璇珠紧紧的抱住沈冬儿的手臂,还是一副依赖她的模样,但她已经意识到那火光意味着什么了,她也做好了保护沈冬儿而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当火光驱逐了黑暗,当赵颖颖的身影和脸出现在前院时,沈冬儿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冬儿!”赵颖颖推开栅栏门,冲进来一下子抱住了沈冬儿,“我好想你。”
沈冬儿恍恍惚惚,后知后觉的也抱住了赵颖颖,然后转过头看向易元洲。
“我们这是,得救了吗?”她不确定的询问道。
赵颖颖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心路历程,松开她说,“嗯,你们得救了,我已经让我爹派了一队人过来帮大家,还带来了很多吃的,有大米、面粉、玉米,猪肉我从仓库里搬了几百斤出来。”
“我爹说我要把仓库给搬空了,但我是为了来救你们嘛,村里可是几十个人受难,几百斤猪肉我怕还不够吃呢。”
“颖颖,谢谢你,你做的很棒,侯乐安和小珠呢?他们都还好吧?”
沈冬儿终于相信他们是彻底得救了,紧握住赵颖颖的手不放。
“侯乐安帮忙搬东西呢,小珠就在后面,你们呢?他又是谁……”赵颖颖终于注意到那被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陌生男人。
“土匪。”沈冬儿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却吓得赵颖颖立马躲去了她身后。
抱着小咪的丫鬟小珠刚进来,就听到‘土匪’二字,也立马害怕的后退了出去。
天亮时,沈冬儿终于处理好了所有事。
之前活捉的总共有十名土匪,但却因意外逃跑,最后只抓回来六人,也就是说还是让他们中逃走了四个人。
抓到这留人,全都交给了官兵处置,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严子濯找遍了全村所有的地方,山脚周围也找过了,草丛里,十几个村民帮他一起找,但都没有舒兰的踪迹。
严子濯气喘吁吁的坐在堂屋里,眼神较为呆滞,是不相信舒兰这么大一个人就这么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沈冬儿为他倒了杯水,坐下对他说,“严大哥,我知道你现在着急,但还需要保持冷静,仔细想想你最后一次见到舒兰嫂嫂是什么时候?”
严子濯沉下一口气,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就是半夜我们坐在这里商量事情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沈冬儿也有点印象了。
“当时她就站在旁边,后来我们聊得太投入了,一时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然后就发生了土匪逃走的事,我们都出去抓土匪了……”
“对,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沈冬儿附和道,脑子里一个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
“严大哥,人会不会被……”
她话说到一半,许大山从屋外小跑了进来。
“嫂子,严大哥,舒兰嫂子可能被土匪给抓走了……”许大山看向严子濯,说出这句话时都有些不忍心。
许大山抬起手,摊开,他的手里多了一块黑衣布料,以及一串粉晶手串。
严子濯一见那粉色手串,立即激动的拿到手中,“这是舒兰的!”
许大山解释道,“嗯,我们在山脚下的草丛里发现的。旁边荆棘丛里还挂着一块黑色布料,看起来有点像昨晚那群土匪所穿的布料。”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哪座山下,我去找。”严子濯拿起一旁的长剑便要独自一人去救舒兰。
沈冬儿拦住了已经没有理智的严子濯,“严大哥,要从长计议才行啊。”
“你觉得还能等吗?”严子濯一句话将她反问的哑口无言。
就这样,沈冬儿眼睁睁看着严子濯孤身一人去救舒兰。
易元洲正在带人统计全村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而比起他,侯乐安更擅长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他心思活跃,左右逢源,说话比易元洲更加好听和圆滑,也哄得那领头的小队长段文山十分开心。
比如,可能需要县衙拨款一万两银子重建全村。
从侯乐安嘴里说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