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洲双拳紧握,“还没有。”
“你不问,我替你去问!你可是易元洲,你怎么能接受她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你的妻子!我都替你感到委屈!她那样有心机的女人,怎么会不见呢?不过耍手段让你担心她而已。”
在华霜公主的口中,说是一切都为了他,不要他受这个委屈,但却从未问过他的想法。
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他好。
沈冬儿此刻正坐在自家前院了,悠闲的喝着茶。
前段时间种下的葡萄种子,已经有发芽的迹象了。
原本快要死掉的柳树,在沈冬儿的精心照顾下,已经慢慢恢复了该有的风采,新长出的嫩芽在风中飘荡着。
想当初这里可是一片荒凉,无人敢接近的地方。
如今这院子是改头换面,而这里的一切,都是沈冬儿与易元洲二人辛苦打理出来的。
她一定会保护好这一切。
“冬儿!”易元洲还没到家便迫不及待的喊出她的名字。
“相公。”沈冬儿倒显得要冷静些。
她原是打算端着点的,但对上他重见自己时惊喜的眼神,以及那背着阳光朝自己挥手的画面,她的嘴角就藏不住笑意。
她确定易元洲就是她这辈子要的那个男人。
任谁来了都抢不走。
“你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易元洲问,有些责怪她的任性。
他想让她知道,若是心里有气,有委屈,有难过一定要告诉他,不要一人去承受着,夫妻本就是一体的。
华霜公主突然从他身后快步走了出来。
沈冬儿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华霜公主看她的眼神,好像比昨日要更可怕了。
“沈冬儿,你认为你还有资格留在易哥哥身边吗?”
推开栅栏门,华霜公主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正妻模样。
沈冬儿冷静的拿起一旁的水壶,将烧滚的开水倒进茶壶中,茶叶随着水流在茶杯里翻滚着。
“公主为何这么问?”
“你与皇上之间的那些交易,别以为能藏一辈子!”华霜公主愤愤不平道。
沈冬儿终于明白昨天易元洲在与她别扭什么了。
随着一声闷响,她重重的放下手中水壶。
起身,虎视眈眈的看着华霜公主。
华霜公主被她盯得后脑勺发麻,随后她想到自己凭什么怕沈冬儿?错的人明明是沈冬儿啊。
想着这些,华霜要镇定了许多。
“我与皇上之间的交易?公主是在暗示什么吗?”沈冬儿虽然是在回答华霜的问题,但一双清澈的眼睛却是盯着易元洲。
易元洲也没有避开她的眼神。
他平淡无波的双眼仿佛在说:沈冬儿,你就实话说了吧,咱们还可以好聚好散。
沈冬儿一想到这,心口难免不泛起一阵酸楚。
原来他竟是这样打算的。
“呵,你心里比谁都要明白。”华霜公主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仅凭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沈冬儿察觉到了华霜公主的不确定。
可能连华霜公主都不确定她与皇上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一切只是都是她听到些谣传后胡思乱想的。
沈冬儿拿起桌上的茶杯,喝光了茶水。
此刻更显苦涩的茶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让她镇定了很多,可也比不上她内心的苦涩。
沈冬儿放下茶杯,强行让自己镇定,娓娓道来,“莫非,公主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杀我的吗?杀人灭口,这样我与皇上的交易,天下就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她在胡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此事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华霜公主明显有些慌了,开始端公主的架子来镇压她了。
“与公主无关吗?那就是公主私下命武德司的人来暗杀我咯?”
“这一路走来是困难重重,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死在半途了!公主您就是看在如此这般都杀不了我,所以亲自出马,先挑拨我与易元洲之间的关系,等我被易元洲抛弃,我不就是你的掌中之物,任你杀任你剐?!”
沈冬儿语气坚定,一气呵成,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她在胡说。
“公主,冬儿说的,是事实吗?”易元洲上前两步,质问道。
华霜公主用力抓住衣袖,慌张的摇头。
她在易元洲面前从来都是这样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连踩死一只蚂蚁,她都会伤心好一阵。
如今被沈冬儿揭开真面目,成了一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她能不慌吗?
“我没有!易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诬陷我!”
华霜公主揪住易元洲的衣袖向他解释,再多说几句恐怕就要委屈的哭出来了。
“易哥哥,从小我们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么?我怎么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呜呜……”
华霜公主果然哭了。
哭这一招确实好用。
一直跟在华霜公主身边的鸳鸯站了出来,帮公主说完她未说完的话。
“易公子,肯定是沈冬儿在贼喊捉贼,她在跟你成亲前就和皇上纠缠不清了,还用自己的身体去和皇上做交易,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怎会安心跟着你在这吃苦呢?”
沈冬儿冷笑一声,果然是一对多年的好主仆,主子的心思她是摸得很透彻。
“公主,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污蔑我与皇上关系不浅,你有证据吗?”沈冬儿质问道,并瞥了易元洲一眼。
他竟然因为别人的几句挑拨的话,就对她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她对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易元洲读出她眼里的失望,身子先他的思想,抬脚踏出一步想与她解释。
华霜公主却拽着他不放,不肯让他上前。
易元洲转回头,想让公主放手。
她却在这时反问沈冬儿,“那你说本宫派人暗杀你的事,可有证据?”
这个角度,沈冬儿只能微微看见易元洲的侧脸。
华霜泪眼婆娑的靠着他,他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还真是有够令人作呕的。
她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嘲笑这年轻的小公主还真是很傻很天真,同时也嘲讽男人的爱是有多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