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手臂在靠近沈冬儿时被她割伤了,穿那么厚的衣服都没什么用,瞬间鲜血淋漓。
“谁敢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气了!”沈冬儿双手握着匕首,连连警告他们。
“好你个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氏气急了,一边骂那些男人没用,一边上前来想夺她手里的刀。
在她眼里看着,沈冬儿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女人,自己不仅长得比她高,也比她壮实,这还拿不下她?
但周氏确实预估错了。
沈冬儿虽然看起来攻击力不强,但她狠呐。
与她争夺那匕首的时候,沈冬儿抓住时机狠狠咬在周氏的手腕上,趁她惊呼吃疼之际,摆脱掉了她。
却在无意间划伤了周氏的脸颊。
周氏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又是一道血痕沿着她脸颊滑落,只不过这一次和上次被扫帚刮伤的伤比起来,要严重多了。
周氏捂着脸尖叫着,大喊一定要杀了她!
沈冬儿双手握着匕首连连后退。
最后退到了墙角。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够呛,只不过是绑个人嘛,没想到会见血的。
这下几乎没人再敢去招惹疯子沈冬儿。
严子濯大步上前,掏出怀里的手帕缠在了周氏的脸上,帮她止血,“你现在情绪不要激动,会使伤口裂开加重流血的情况。”
周氏这下把严子濯当做是救民稻草了。
一只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袖不放,手拿着手帕,死死的捂住脸,“严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那个女人她要杀我!快报官!”
“是你与我争抢,我才误伤你的。”沈冬儿解释道。
周氏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扒皮拆骨了。
“沈冬儿,老娘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周氏抓住她把柄,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
而这个空隙沈冬儿已经冷静了很多。
她深呼吸一口,推开那些没用只会看热闹的男人。
最后停在周氏的脚边,俯身看着她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报官吧?我告你光天化日带人将我堵在小巷里,欲要绑架我。”
“严大夫就是我的人证。”
“我在反抗之际伤了你,顶多算是个误伤,我赔你点医药费,负责把她脸上的伤治好就可以了。”
“但你执持人质,意图勒索,根据律法规定不论犯罪既遂与否,执持人为质者,勒索财物就构成犯罪,皆斩。”
“也就是说,不论是你,还是你们这些帮她绑架我的人,统统都得斩!”
沈冬儿双眼犀利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每个人都不放过。
她可不是胡说的,这古代的律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若达不到震慑效果,那整个社会都会逐渐失去失控,没了秩序,所以严苛粗暴的法律,也是中央朝廷的一种管理手段。
“不关我们的事啊,你现在还好好的,我们可没有想绑你!”其他男人纷纷划清关系,甚至直接溜了。
很快,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严子濯双耳不闻窗外事,只帮着将周氏的脸包扎好,并说,“还好伤口不深,上点药这几天注意休息便可恢复。”
“严大夫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我来送她回家吧。”沈冬儿微笑着说道。
完全是笑里藏刀的一个很好典范。
周氏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现在不仅脸疼,心更疼。
加上沈冬儿说了那么多,直接把她给听迷糊了,真怕送去官府会直接把她给斩了,只能乖乖就范。
“嗯。你稍等会儿,我去拿点金疮药。”
严子濯只将自己做大夫的本分做好,多余的事一概不问。
很快,沈冬儿手里拿着药,扶着周氏一步一步往周家走去。
路上,吸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这前段时间还吵过架的二人,今日竟然手牵着手走在一起?
恐怕是今年他们见过最离谱的事了。
外人面前,她们是一副和睦相处的模样,但走到周家大宅门前时,沈冬儿一改刚才友善的语调,小声警告她。
“我不是村子里那些任你欺负的农妇,事不过三,你们若再来找我麻烦……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就算了,但我相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不信你就试试?”
正在堤坝上工的易元洲,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谁又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周氏就算再嚣张跋扈,但面对比她更狠的角色时,还是会怂,典型的欺软怕硬。
特别是她的脸还流着血。
而沈冬儿完全就是一只笑面虎,她可以对你笑脸相迎,但也能下一秒就露出獠牙,咬的你血肉模糊。
沈冬儿踹开了周家宅子的大门。
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下人们都纷纷朝大门看来。
众目睽睽下,沈冬儿不客气的将周氏推了进去。
“你家的地址我已经知道了,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否则……”
周氏不得已向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回去的路上,沈冬儿买了匹布,送去了严子濯的家里,感谢他刚才的出手相助。
她也在严家终于见到了严子濯的妻子。
是一个很温柔内向,小家碧玉的姑娘。
说话很小声。
聊了几句家长里短,沈冬儿好像都被她给感染了。
回到自己家,璇珠忙问她怎么耽搁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她是怕沈冬儿独自深入虎穴,被文睿吃干抹净了。
“出了点意外,已经解决了。”沈冬儿说话特小声又很温柔,与平常的她很不一样。
璇珠眉头一皱,小姐这是又想耍什么花样么?
易元洲回家后,还不知道她下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他还站在大门口解开外套的扣子时,沈冬儿的手便伸了过来,亲自帮他脱下。
“相公,我在屋子里烧了炉子,很暖和的,你快进来。”她学着严氏说话的口气说话,倒是学的有板有眼。
易元洲立即察觉不对,她平时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你怎么了?”易元洲跟着她进屋,不安的询问。
屋子里果然很暖和。
原来是她叫工匠做了个能在室内烧火的铁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