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相对老实一些:“师叔,师傅说的对,不管发生什么,你跟舅舅都是一家人,我们可以前去好好跟舅舅说一下,弟子愿意追随师傅,师叔,一同前去!” 聂凌风满意的点点头。 东门清相对考虑事情全面一点:“师叔,日前在王城内,齐少侠无意杀死了叶德云,后来师妹夏采荷又在跟国师的战斗中间接杀死了叶少增,虽说是他父子罪有应得,但是难保这件事传出去叶家会对舅舅张家不利,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月华满足的看了看自己的师兄。 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师侄。 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从张家地道落荒而逃的芊芊弱女子了,因为此时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众失散的亲人。 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是该回去给这件事做一个了结了。 次日天明,众人整理好行囊,沈万山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师门,来到城外送别了众人。 沈筠也是对自己父亲三跪九叩之后,随着众人离开了乌江城。 出离城门不远,师兄选择带着众人御剑,自己刚刚恢复记忆,这御剑术,可是自己的独门之术。 在路上给沈筠传授了太清丹書,以及一些相关的修真知识,月华送给两人各一个启凡戒。 寒凉城,张家院墙外。 来到张家门口,月华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心中感慨颇多,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离开了这里,怕是自己此时就已经该嫁到那叶家去了,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离开,舅舅一家现在是何等的处境,不过好在现在自己有能力能够帮助舅舅解决这一些问题了。 “师妹,你看!”聂凌风突然喊了一声。 月华正在出神的想着,转而随着师兄的手臂看向远处屋脊上,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东门清也是看到了那两人,开口道:“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人身着夜行一套出现,难道?”说着话看向月华。 月华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快步朝着大门口跑去。 原本应该重兵把手的张家大门口,此时空无一人,大门紧闭。 见众人着急,沈筠上前,拔出宝剑斩断门板,几人来到院内。 可院落中也是空无一人,月华越发的紧张起来,从小到大,张家何时有过这般?随即不管三人,赶紧向着内院跑去。 一层,两层,三层,接连穿过好几层院落,本应该有看守的院落门房处也是没有一个人,这。。。 站在正房门前,月华四下观瞧,慌不择路的开始挨个屋子找寻起来,余下三人也不敢怠慢,皆是跑进不同的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来。 “师傅,快来看!”沈筠大声的喊道。 余下三人皆是从各自寻找的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到了院落中,几人相视摇头,随后寻着沈筠的声音,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就见沈筠此时蹲在花园旁边的地上,看着什么。 几人快步跑了过来,月华赶紧蹲下查看。 “师叔,是血,而且。。。还是新鲜的!” 月华当然看到了,并且月华此时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若是舅舅一家真的因为自己的事情出了事,那叫自己以后还如何面对娘亲。 当下站起身,身子有些发软,但还是发了疯似的,开始在后院寻找起来。 东门清认识师叔这么久,何时见师叔如此慌张过。 师兄聂凌风也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师妹,虽说修行之人早已将生死看淡,可是这世间唯一说不清的东西,可能就是情感了,天若有情天亦老,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当下摇了摇头。 “啊~”这时月华仙子大喊了一声,这一生叫喊,不是惊慌,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是一众发泄。 月华此时站在后院院门旁边的一处废弃的柴房门口,愣愣的看向里面。 几人赶紧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纵使众人都曾经叱咤江湖,久经沙场,见到如此场面,也不免为之动容。 张家所有人,连同下人,奴仆,约三十几口,尽数遭人杀害,死状跪地,上身前倾,好似在临死之前,正在祈求什么人一般。 见到眼前的惨状,月华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翻涌“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险些站不稳。 聂凌风赶紧扶住师妹,挡住了她的眼睛,不愿让她看清眼前这一幕,将师妹带到花园凉亭下落座,东门清沈筠则是去清点人数。 “师叔,一共三十六口人,连同张老爷张夫人,无一幸免”见月华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沈筠二人回来开口道。 尽管月华已经看见了尸体,听到之后还是一阵眩晕,久久之后方才渐渐平息,随即好像马上想到了什么? “孩子呢?有没有看到孩子?”月华激动的喊道。 沈筠二人对视一眼。 “回师叔,并没有见到幼年之子” 月华开心的站了起来:“真的,太好了,兴宝还活着,太好了”说罢,又继续跑回到前面的院子里,一间挨着一间开始寻找起来。 从头到尾,任何一个角落都寻了个遍,还是没有看到张兴宝的身影,来到院落中央,月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而下。 这个弟弟,自己亲眼看着他长大,自己幼年时期唯一的一个玩伴,也是自己今生最疼爱的人,难道。。。 为什么。。。是什么人这么狠的心。。。 为什么。。。一定要赶在自己回来之前的这一刻。。。 为什么。。。一定要报应在舅舅一家人的身上。。。 “为什么!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月华仰天大喊起来。 说来也怪,原本万里晴空,随着月华的大喊和泪水此时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拍打在月华的脸上,此时充满了恨意。 几人站在月华周围淋着雨,都是低下了头。 此时月华脑海中在想,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种种,不是你以礼相待就能换来别人的同等对待。 不是你不杀人,别人就不会对你心生歹念。 也不是你慈悲为怀一次,就能感化世间万恶。 “杀”只有从源头抹灭一切怨念的开始,才能真正的消除人性的灰暗。 月华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原来真的这般不公。 自己前一世都是被众师兄保护的太好了,没有看到这世间的万恶之源,最终就算自己一死,也不能换来真正的太平安乐。 师傅一直教导自己心存善念,可一念又怎能抵消这世间的万念。 自己一心向道,与人为善,可到到头来还是不能换来家人的团聚,父亲,舅舅,弟弟,一个个离开自己,那我这一世留存又有何用。 师傅。。。你为什么要让我重生,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难道。。你真的希望看到你心爱的弟子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魔人么,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 天空中,雷声滚滚! 月华的双目渐渐泛红。。。 那护城河水,此时亦一片赤红。。。 翻滚着波涛似是在替月华鸣不平,似是想要所有人来给她一个说法,似是鼓舞月华去做任何她先前不敢不想做的事情。 只一念,便是善恶,也只一念,便是生死。 “师妹!”聂凌风看到月华脸上的一闪而过的异样,大喊一声。 大雨还在不停的拍打着跪在地上的月华,聂凌风紧张的伸展开袍袖,挡住落在月华脸上的雨水。 赶紧俯下身,用自身的灵气帮助月华导气归元,免得其走火入魔。 沈筠跟东门清两人赶紧围过来,两人双手交叉,挡在月华两人的上方。 这一副画面,一直持续到月华不再哭泣,雨不再下。 来到张家正堂,月华的脸上在没有了平日里一贯的微笑,而是表情肃穆的看向大门外。 “师妹!你要节哀,你我都是活过了大几百年的人了,不要因此乱了道心才是!”聂凌风坐在一旁边安慰道。 月华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个冷笑。 “师兄,我要给舅舅报仇,找回孩子!”月华冷冷的说道。 见到月华的表情,两个晚辈此时都不敢言语。 聂凌风摇头微微叹息:“师妹,你要寻仇无可厚非,师兄也一定站在你这边,只是你此时的状态,不太适合亲自前去,这样,你说出来你的想法,我安排沈筠和师侄替你前去,也就是了!” 聂凌风说完,看了一眼两人。 “师叔,我二人愿为师叔鞍前马后!”两人齐声说道。 月华低下头,想了想师兄说的话,随即一个深呼吸道:“好吧!张家遭此突变,想必与那叶家脱不了干系,外加王城之中我们杀了叶家两个人,想必叶家为此寻仇也为可知,所以你二人可先去叶家一探究竟,回来我们在做商议” 二人领命前往叶家,沈筠嘱咐师傅在家照顾好师叔,自己两人去即可,东门清有御赐虎符在身,从当地衙门调派了大批官兵来帮助张家料理后事。 一阵操作,张家被人灭门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寒凉城。 沈筠两人在傍晚时分,用东门清振国将军的身份直接前往叶家。 这叶家的主人,便是寒凉城尚卿叶冲之,其子叶广平便是月华当年许配之人。 寒凉城是王城外的内四省之一,便是围绕着王城最近的东西南北四城之一的北城,尚卿相当于高官之职,乃是朝中二品,平时到访叶家的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就在两人快走到叶家门口之时,远远的看见看门的兵丁在驱赶两个到访之人,还把带来的礼物给扔了出去。 东门清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叶冲之是什么好官呢,把送礼的人往外丢。 两人从沈筠二人身边垂头丧气的走过。 “兄台,你们方才是为何。。。?”东门清问道。 那二人对视一眼,看了一眼两人的穿着,以为也是要来求人办事的,随即开口道:“我说这位仁兄,看你穿着也像是个富家子弟,估计你也是来求名利的,但是今日你算是白来了” 东门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眼珠一转说道:“哦?兄台所言非虚,但不知为何不能进去呢?” 那人刚要开口,站在其身边一起被赶出来的那人拉了一下那人的衣角道:“哎呀,别说了,别多管闲事了,快走吧!” 而那人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拽自己的朋友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说说又有何妨,这位兄台看起来也不似歹人” 东门清赶紧说道:“正是!” 那人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我弟兄二人乃是来自外省,徒步来此五百余里,今日之约早在半月前就已定好,却不知为何,今日前来送上拜帖,这守门人却连通禀一声都不曾前去,就将我二人赶下台阶,方才你也看见了” 那人垂头丧气的说完,看了看东门清。 东门清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兄台次来,意欲何为呢?” 那人同伴又拽了那人一下,示意其不要乱说话,而那人则是没有管他,开口道:“不瞒兄台,我二人此来并非追逐名利,我父乃是刑房司御,因抓捕途中误伤人贩,被下入狱,那犯人手段通天,反将我父打成了被告,被判入狱八年,家里人自然不服,这才命我与兄长来此地寻找叶尚卿,希望他能帮忙,可没曾想本来已经约好的。。。。。” 东门清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人的言语,不似说谎,随即吸了一口凉气,开口说道:“兄台,恕我直言,就算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你完全可以状告刑部投递大理寺,却为何来找着一省尚卿?他管得了么?” 那人闻言一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东门清:“兄台莫不是慕名而来?难道你不知道这叶尚卿的关系么?” 东门清躬身一礼:“小弟不知,还望兄台指教!” 只见那人撇了撇嘴,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求佛总得知道这佛是干嘛的吧!” 说到这随即摇摇头道:“不过你就这样来也没错,在这王城以内,还没有他叶家办不成的事情呢?” 东门清故弄玄虚道:“哦?果真如此?” 那人一听,来了兴致,道:“那还有假,这叶家本就是一洲尚卿,他的同宗兄弟乃是王城的禁军统领,而那统领的义父便是当朝国师,这叶家在梁国可以说是得天独厚,风雨永兴啊,这些年,只要是求到叶家来办事的,不管是买官卖官,土地交易,那没有一个不成的” 见这人说的兴起,跟随的那兄长赶紧拉住他就往外走。 “哎哎,你干嘛呀!哎哎,我说,你们要是能进去,别忘了帮我提一下我的事情啊!”那人被拽走路上喊道。 东门清看着远去的两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沈筠开口道:“你这是。。。。?” 东门清微笑的摇摇头道:“我本以为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原来只是两个求人办事的,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可请示王上,定了这叶家人的罪,结党营私,以权谋利,就这一条,就够他身败名裂的” 沈筠点点头,虽然官场上的事情他不懂,东门清的考虑事情的角度,还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随即说道:“那等下我们。。。?” “看我的!”东门清说着带着沈筠,来到叶府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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