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身体此时被一根根红色丝线束缚着,若仔细看,这些丝线竟是一根根凝固的血丝。
这一串丝线掌控在那布衣中年人手中,在其牵引下,宁凡竟自行而走!
“樊主,这小子身上的秘密不是一般的多,其身之坚,前所未见,”布衣中年面色凝重道。
他的“绵骨血线”可以贯穿目标身体每一处,操控所有骨骼,肌肉,可宁凡肉身强度极高,绵骨血线根本无法在其体内通行。
只能退而求其次,缠绕在宁凡周身,勉强操控其行动。
“呵呵,”樊主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摩挲着宁凡的后颈,那目光仿佛打量一件心仪的宝物,“恐怕不止这一点,此人骨龄未满三十,成就剑帝,我是闻所未闻……”
即便九巫大天内,剑修数量并不多,但基本常识还是有,他们今天抓到的此人绝非一般人物!
“樊主,现在动手杀掉公主么?”旁边有人问道。
樊主用余光撇了一眼野烨,淡声道:“动手。”
那人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柄牛角小刀,走到野烨面前,扯着头发将她脑袋拽起,露出雪白的脖颈,眼看就要一刀刺下。
下一刻,宁凡蓦然睁眼,眼神之中是浓郁到极致的愤怒,以及绝望!
樊主一行人根本没有料到宁凡会苏醒,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诧异,在他们眼中宁凡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他下意识以为是布衣中年人操控着宁凡,下意识望过去。
布衣中年人则是一幅傻眼状态,他的绵骨血线根本达不到操控宁凡大脑的程度,这家伙为什么能突然自行睁眼?还能释放出剑界?
难不成这小子还活着?
可他们亲眼所见,宁凡的灵魂被送入魂界,断然没有幸存的道理!
“阁下是谁?”布衣中年人下意识问道。
宁凡咧嘴一笑,伸手一弹。
噗!
一柄透明长剑虚空而造,抹过布衣中年人的脖子,血淋淋的脑袋翻滚飞出。
樊主等人面色大骇,纷纷远离。
可宁凡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先前就是因为大意,选择了一个愚蠢的策略,才会着了这些人的道,他侥幸活着回来,同样的错误怎会犯第二次?
“呼……”
一瞬之间,剑界笼罩三丈范围内。
三丈之内,一柄柄透明长剑虚空造出,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朝四周绞杀一圈。
噗噗噗……
上百长剑爆射下,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那些战巫无一幸免,身体要么被洞穿,要么被斩断!
保险起见,宁凡第一轮攻击后,又将散射出去的透明长剑召回,进行第二轮反向绞杀,将这些人的身体绞得更碎!
两轮攻击后,现场没有一个人站立。
除了野烨之外,其他人全部被绞成碎片!
“下次与巫动手,必先手取其性命!”宁凡的眼神中寒意森重。
他刚刚等同于在鬼门关走一遭,若非最后关头莫名被踢出来,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人家的灵魂血食。
此时宁凡心中自有一团怒火!
都说吃亏是福,但有些亏,不能吃,因为无法确定自己在吃亏后能不能活下去!
这样的亏,还是让别人去吃!
“告诉我,你怎么活下来的……”
忽然,宁凡正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宁凡抬眼望去,却见说话的是樊主那颗头颅。
他的身体已经被切成数截,可头颅居然还能思考说话,甚至还能做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还能说话?”宁凡惊讶道。
“回答我啊,我马上要皈依魂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被拖入魂界,断然不可能回来,会成为源血巫神的血食才对!”樊主厉声问道。
宁凡冷笑一声,“原来那里叫魂界?那个恶心巴拉的东西不敢吞我,乖乖将我送回来了!”
“你胡说八道!”樊主面孔狰狞起来,“源血巫神高高在上,你是什么东西,他还不敢吞你……”
噗!
一道剑芒,贯穿樊主额头。
宁凡才懒得和这家伙争辩……
话说回来,为什么源血巫神在最后一刻将自己扔出来?
那时他听到对方大声吼叫,自己身上似乎有她的印记。
她?是谁?
宁凡脑海第一时间浮现出静女的身影。
静女的可能性,至少有三成!
至于是不是她,宁凡倒不会刻意去寻找答案。
他转过身,径自向前走去,打算将野烨先带离此地,不过就在他靠近野烨一瞬,身形冷不丁的迈出一步,整个人顺着剑意小道滑出,如同鬼魅一般飞掠而出。
“噗!”
“噗!”
两道透明长剑凌空刺进沙土中,很快有鲜血汩汩流出。
但宁凡并未罢休,他微微闭目,眼见地下还有一道灵意光点不断移动,宁凡身形一晃,再度追随上去,他还没有出剑,地面骤然爆开。
一道人影从地底冲出来,当即双膝跪地,“剑修大人饶命!”
“青元国的人?”宁凡瞥他一眼。
“是!”对方垂头说道。
“监视?还是有所图?”宁凡问道。
“双元国的皇室之人闯入境内,我们是奉命监视,没有任何恶意,我……”
噗嗤!
一柄透明长剑,直接穿脑而出。
“我也不确定你们有没有恶意,但巫族很麻烦,杀了我才能安心,”宁凡面无表情说道。
他不确定在九巫大天的地界中,击杀这些巫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但眼下为了安全完成任务,将一切意外都掐灭于萌芽中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方才那一战,这三人都看得真切,难保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总不可能扼杀了双元国的追兵,青元国又源源不断穷追不舍!
处理掉此人,宁凡转身再度将野烨背负身后,继续赶路。
不久后,野烨又一次苏醒。
“我怎么又晕过去了?”野烨问道。
“你……”宁凡正找打算找个借口。
野烨一脸悲伤,望着天边说道:“我,肯定是悲伤过度,那种绝望的感觉好真实……毕竟一想到父皇如此对待我,内心就如同刀绞,全天下应该是我最可怜了……”
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