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竟为了他们打我?”夜明珠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不打你难不成还要夸你?”夜迟瑟胸口起伏着,这一巴掌并没有让他的怒火消下去,抬手指着她冷声威胁,“我警告你,惹谁都别惹景玓,不然别怪我不讲兄妹之情亲手扒了你的皮!”
“大哥,我可是在为你报仇啊!”夜明珠激动地跳起脚来,大声哭诉道,“你在大蜀国时,差点就被他们坑害了,要不是安狄替代你和那个姓夏的女人睡觉,那姓夏的女人就不是嫁给安狄,而是嫁给你了!他们夫妻如此阴险,甚至不将我们神坞国人放在眼中,我教训他们难道还有错了?”
没有人知道,她想去大蜀国和亲,并点明要嫁给夏炎雳,而且不惜屈尊降贵做钰王侧妃,其目的就是想帮自己的大哥报仇!
夜迟瑟听着她的话,神色非但没有好转,整张俊脸还冷若寒霜,咬着牙一字一字溢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完,他大袖一甩,带着一身寒气阔步离去。
夜明珠还想追上去,旁边受到惊吓的宫人总算回了神,赶忙扑上去将她拦住,“五公主,太子殿下生气了,您就别再惹恼他了!”
夜明珠恶狠狠地瞪着夏炎雳和景玓离开的方向。
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
回到太子府。
本来景玓就有意提辞行,因夜明珠那一出针对,她便直接向夜迟瑟撂话,“夜太子,该说不说,我们第一次拜访贵国,在你们宫里便受到如此冒犯,想来我们是无法再在贵国待下去了。既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大蜀国吧,既避免了给你添乱,也避免了给我们添堵。”
“明日?”夜迟瑟有些惊异,毕竟他以为他们怎么也会在神坞国待上十天半月。
“早点回国,便能早点给小玓准备嫁妆。”景玓佯装严肃认真,问道,“怎么,你不想快些迎娶小玓吗?”
夜迟瑟朝一侧景小玓看去。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莫名有些慌。或许是他们待的时日太短,他即将与景小玓分别,未来好长一段时日都无法再与她见面,他一下子有些不习惯起来。
景小玓见他朝自己看,她咧开嘴角‘嘿嘿’笑,“太子,景姐姐说得对,我早些回去,你也能早些去大蜀国迎娶我!”
看着她那双比月牙还美的眼眸,夜迟瑟抿了抿薄唇,到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随后,他找了个借口将景小玓带去了书房。
景小玓问他,“景姐姐从宫里回来就很生气,是出什么事了吗?”
夜迟瑟将夜明珠找事经过告诉了她。
听完后,景小玓沉默了起来。
不是她不想骂,而是眼看着明日就能离开神坞国了,她懒得再骂任何人。
而景姐姐也没对夜明珠动手,说明景姐姐跟她想的一样,不想另生枝节。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沉默,夜迟瑟微有不满。毕竟平日里她叽叽喳喳的可会说了,可他妹妹冒犯她的景姐姐,她竟能沉默以对,这多少有些不像她。
景小玓低下头,很是卑微地说道,“说什么?五公主是你妹妹,我总不能当着她哥哥的面说她的不是!何况以后她还是我小姑子,从来都只有小姑子说嫂子的闲话,嫂子只有巴结小姑子的,哪有搬弄小姑子是非的?”
夜迟瑟眉心蹙起,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圈住,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哪里来的谬论?”
景小玓瘪嘴不说话了。
看着她有话不敢说的小模样,夜迟瑟抚着她肩后如波浪般极具风情的卷发,低沉道,“五公主是娇蛮了一些,但你将来作为她的嫂子,她若敢对你不敬,你可打可骂,无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嗯。”想着明日便离开了,景小玓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细致。
像这样龙章凤姿、丰神俊逸的男子,没几个女人能不舔颜的。若是在二十一世纪遇到这样霸总型的男人,她可能真的会把持不住再陷情网。
可这里到底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景姐姐那样的好运,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钰王那般有觉悟,能及时明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才是对一个人真正的爱意和尊重。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会是自己的良缘,就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人好看,可于她而言,也就只是好看而已。何况她曾经在杜元然身上受过的伤,足够她舔舐一辈子,她可以放纵自己追求男欢女爱,但绝对不会与人有男女之情。
“太子,我跟厨房学做了糕点,你要不要尝尝?”她突然展露出最柔美的笑容。
夜迟瑟微愣,是没想到她还会下厨。
眼前的她昳丽妩媚,那弯弯的眉眼跟勾魂的妖精似的,牢牢抓住了他的心,并让他的心尖荡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那本宫可得好好尝尝。”他不舍地松开她。
“太子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拿过来。”景小玓说完便跑出了书房。
没一会儿,她真端来了一盘糕点。
一看那做工,坑坑洼洼的,颜色也成暗焦色,夜迟瑟嘴角抽动着,都不忍心打击她,这东西能吃吗?
“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拿走便是。从小到大没下过厨,我有想过好好学厨艺,可瞧着这份糕点,我想我可能没有那个天赋。唉,大不了以后不做就是了。”景小玓自卑地说道。
夜迟瑟一把搂住她的肩,防止她离开,另一只手捻起盘中最上面一块糕点,放嘴里认真品起来。
“火候是有些过了,成色需要改进,不过口感确实极好的。”虽然甜了一些,但一想到是她亲手做的,别说过甜了,就是干吞一把白糖他也是乐意的。
“真的吗?”景小玓听他夸赞,也赶紧拿起一块放嘴里,边吃边眯眼笑,“好像甜了些,下次我少放一些糖。”
“嗯。”见她欢喜,夜迟瑟也努力的将手中糕点吃完。
“太子,明日我便要回大蜀国了,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先回房了。”景小玓看他吃完糕点,又很是体贴地告退。
“不急!”夜迟瑟将她手中盘子夺走,放到桌角,双手紧紧搂着她,凝视她的幽眸很明显地露出不舍,“要回大蜀国了,多陪陪本宫吧。”
“可是……”
景小玓还想说什么,只见他俊脸霸道地压了下来,她余下的话音全被他吞食了去。
这两日他们做的够多的,加上又是大白天,景小玓也不怕他这会儿会做什么,便踮起脚尖顺从地搂住了他脖子。
而她的迎合实实在在地取悦到了夜迟瑟,搂着她的臂力收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唇上的辗转反侧也像不够似的,让他越发想要更多。而察觉到她身子发软,他便顺势托起她将她放上书桌,大半个身子欺压着她,一边深深吻着她一边在她身上撩火。
“唔唔……别……”景小玓哪里想到他会在书房里做这种事,立马起了挣扎。
“不会有人进来的。”夜迟瑟抵着她唇齿沙哑地哄道,同时腾出一只手扯开了自己的锦袍。
“门外……”
“我们动静小些,门外听不见。”
“唔唔……唔唔……”景小玓都想吐血了,跟他做那事哪有动静小的?除非把她敲晕了!
然而,在他攻略下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算承受不了他的蛮劲和疯狂,她也只能堪堪受着,并不断安抚自己,就这一次了,只要过了今日,她便彻底自由了……
另一边。
景玓和夏炎雳商量着启程的事,同时也把今日见神坞国皇后的事同夏炎雳说了。
夏炎雳听完,不屑地翘起嘴角,“就他们这种态度还想娶景家女,真是异想天开!”
“所以啊,我直接提议说明日就回国。就他们皇后那种态度,我真是多一天都待不下去。”
“嗯。”
“对了,你去见夜皇,他同你说什么了?”说完自己与毕元茹见面的情况后,她开始询问他去见夜正恺的情况。
“就说了些有关两国邦交的体面话而已。”
“联姻方面呢?夜皇有何意见?”
“未有提起。”
“未有提起?啥意思,他不在意吗?”景玓有点意外。
“依我看,联姻之事是夜迟瑟做下的决定,夜皇不提,应是管不了这事。”夏炎雳勾唇笑道,“如此也好,帝后不管此事,或者不看好此次联姻,与景小玓来说反而是有利的。”
“也对!”景玓也笑了,“他们越是不在意、越是看不上,我们和小玓承受的压力便越小,更不用担心联姻失败会有损两国邦交。”
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来接景小玓的,而神坞国这边的态度,出乎他们意料的同时也让他们心中松了口气。
第二天。
他们正式启程回大蜀国。
夜迟瑟亲自带兵护送他们出城。
然而,到了城门外,该分别时,夜迟瑟却与景小玓在马车里久久不出。
景玓忍不住想去催,但被夏炎雳拦下了。
而马车里——
看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不想松开的样子,景小玓心里都抓毛了。
妈蛋,好不容易要离开了,这家伙不会临时反悔吧?
“太子,我知道你心中不舍,我何尝不是呢?不过我很清楚,这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所以我们都要以将来的幸福为重。”景小玓安慰她的同时从怀里拿出一只香囊,面带娇羞地递给他,“这是我为你做的,虽然我的手不巧,做得有些丑陋,但希望你别嫌弃。”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这是她那日在街上买的,而且故意挑的最丑的一只……
不过夜迟瑟看着香囊,幽深的眸光中起了一丝亮色,没有迟疑便把香囊接过,紧紧攥在手心里。
“太子,景姐姐他们还等着我,我该离开了。”景小玓见他还不松手,干脆豁出去了,主动在他冷硬的俊脸上亲了一下,继续羞答答地说道,“可别我一走你就忘了我哦,我会在大蜀国等着你的,哪怕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我也会等着你来娶我!”
夜迟瑟开口,“把那件神物留给本宫,本宫便放你离开。”
神物……
也就是景小玓时常把玩的手机!
景小玓心下都快呕血了,这天杀的狗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可为了离开,她不得不忍痛‘割肉’,乖乖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夜迟瑟一手握着香囊,一手握着手机,仿佛将她命脉都握在了手心里,这才道,“去吧,待本宫准备妥当之后便去接你。”
“那我去了……”景小玓下马车的时候还频频回头,不舍地道,“太子要保重身体,我等你哦。”
她真想为自己鼓掌!
感谢二十一世纪的电视机,要不是看多了电视剧,她都演不出这么情真意切的感情戏……
……
夏炎雳他们这一路来得低调,回去时也同样低调。
不过景小玓一离开夜迟瑟的视线,那便像笼中放出的鸟儿,何止叽叽喳喳,都恨不得放开喉咙高唱几曲了。
“呜呜呜……景姐姐,我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看那鸭霸男的脸色了!”
“是啊!”景玓搂着她肩笑道,“总算把你接到了!”
“那天杀的夜迟瑟,以为自己是镀了金的馍馍,谁都想咬一口!我呸!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哪个女的嫁给他,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我瞧你演得挺卖力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因戏生情?”景玓忍不住打趣她。
“生什么情啊?我一门心思只想离开,这辈子再也不同他见面!”景小玓愤愤道。如果喜欢一个人便是将其禁锢,那这个人就是心理变态,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变态?
而另一边——
景玓他们的队伍离开后,夜迟瑟的马车还久久停在原地。
安狄忍不住催促,“殿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夜迟瑟看着手中的两样物件,虽然感觉上捏住了那个女人的心,可心里却是怎么都不得劲儿。
就像心中有什么被掏走了似的,空荡荡的。
“回吧。”又过了许久他才沉冷地开口。
突然,一匹快马勒停在他的马车边,从马背上跳下一人,对着马车上的他恭敬禀道,“启禀太子,您让属下们盯着五公主,可属下打听到五公主昨晚便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