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便坐在椅子上,捧着那本他口中的禁书,有滋有味地看着。 只苦了明清,大小伤势于身,被罚跪于地,腿上的旧伤隐隐作痛,肩膀上又被人人扎了一枪。 方才只顾着为云九处理伤口,倒忘记了自己肩膀上的枪伤。 许是方才思考过度,导致此时脑袋放松后,反倒感察到了皮肉入刺三分的痛苦,只使得他额间冷汗直流。 只见他眼前虚像重叠,似有黑斑白花于眼帘所视之物。 云九自是见着了明清的虚弱,瞧着人摇摆不定地身体,心中则在暗数,猜测对方能坚持几时倒下。 终是在云九数了十个数后,明清难能再支撑,摇摇晃晃间,于云九面前倒下了。 云九并不关心明清肩头的伤势,正如他不关心自己身体上伤势一般。 只是他受得伤,自有师父心疼。 明清的伤,则是打碎了牙,有苦皆望肚中咽。 叶臧峰清晨风景极美,初生的暖阳旭光均衡普照大地。 为青葱一般的山峰,镀上了一身粉霞轻纱,山似乎也柔情了几许。 在这般柔情的山林间,残酷无比的训练,依旧不加断绝的继续着。 因着前日云九于山下开会,进而那一日他们未能训练。 云九便于今日让他们加练。 哪怕是明清与锦零皆身上有伤,云九也并没有所松懈,反倒比平常更加卖力的折磨。 俩人腿上皆绑着厚厚的沙袋,随后要求俩人于水势湍急的河岸,手中提满俩桶水,于细如三指宽的独木上,来回穿梭一百个来回。 锦零当即反对。 可奈何她刚开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云九飞手一个黏嘴糖,投入了她的口中。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锦零的嘴巴早已被糖黏在了一起。 锦零睁大眼睛,使劲儿尝试鼓气,睁开嘴上的黏合。 可纵使她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挣脱开。 此刻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清见锦零这废了许久劲儿,都没能弄开嘴里的封口物,也就放弃了过来帮她的想法。 他费劲儿的抬起腿,晃晃悠悠地走上那独木,可奈何滚木上似乎被人泼了油一般,走上去不住打滑。 他一个身形不稳,便从独木上滑落到了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冲刷着,不住呛了几口水。 好在最后靠着之前逆流而上,以及攀爬瀑布的训练,他缓缓趟着急流,一点点走到了岸边,找了一个鹅卵石坐下,吐出了呛到喉咙中的水。 明清看向悠闲自在的云九,他严重怀疑这个训练项目,是云九专门弄出来,只为了报复他们的。 云九感受到了明清的目光,转动眼珠瞥了瞥他,嘴角依旧是对他不屑一顾的笑。 锦零看着连明清都掉了下去,心中对于这个独木的恐惧,也是越来越大。 只可惜云九并不会给她缓冲的机会,不断有小石子朝着她后背打来,正犹如当初于梅花桩上那般。 锦零于是在石子的砸中的疼痛感中,一点点哆哆嗦嗦地挪上了独木,随之一脚踩空,毫无疑问地“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她在水中扑腾了几下,都还没站起身来,就被水流直接冲出去了二十米,庆幸于即将被冲下瀑布时,她抱住了一根倒下的木头树身,以此一点点地往岸边游去。 待锦零也爬上岸边后,她一步步爬到了鹅卵石铺满的岸边低洼处,随后一个翻身,躺在地上。 因着嘴巴被封,她只能以哀怨和愤懑地眼神,不住向着云九抛着眼刀。 若那眼刀可杀人,她俨然已把云九千刀万剐。 正当云九起身,打算过来把偷懒地俩人揪起来继续训练时。 毕守序和陌有饭地来访,显然打乱了他的节奏。 随后云九大为不满地看着这二位,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斜躺在石头身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 陌有饭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偷偷塞给明清的书,见着毕守序眼神也不偏不倚刚好瞧着那本书。 陌有饭只觉得心中有鬼,打算于师兄发话前,提前开溜。 出乎他意料,毕守序并未过问云九禁书的事情,反倒一句不提。 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佘苟一案上,询问着云九案发当晚,云九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以及对方不在场证人是谁。 并且还问了云九,对佘苟是否有杀人动机。 三个问题,云九皆是对答如流。 案发当晚,他正在同师父喝酒,此前训练结束后,曾独自回屋修改了赏风亭的图纸,屋内有小傀儡留有影像。 随后,云九便带毕守序以及陌有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找到了那个傀儡,后打开了傀儡存像功能。 正在调试时,云九意外发现了那个白影闯入,对昏睡的自己做过的事,看到这他掩盖下心中的疑惑。 他找到了案发当日的影像。 因为自己星源力,除却附着于兵器上,似乎也可附着到其他物品上,能暂时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云九将影像投射于墙上,确实可见当时他在书案涂涂改改,皆是还重新拆组了榫卯。 但期间云九有十分钟出去了,随后再回来时,便一直呆到了云无风的到来为止。 面对云九的影像,毕守序看的很是认真,里面一个细节都没漏掉,甚至还尝试放大某个角落处。 发现角落有一片黑色的人影,随即他对云九发问:“当时屋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何这地面之上,还有其他人影子?” 云九看了看他指的角落,努力回想了一番后,方才道出原委:“噢!那个影子是佘苟,在我涂改图纸时期间,佘苟曾经到我房间来过,当时是给我送晚膳。” “所以当时佘苟还活着,你还记得起大概时间是什么?”毕守序习惯性地掏出小本子,拿出笔于本子上熟练的记录着。 “大概是太阳刚落的时候,目测应该是于戌时三刻的样子。”云九回忆了一番后,方才给以了答复。 “听佘苟好友所言,你和佘苟素来存怨,此话可真?”毕守序再问。 “存怨算不上,我常常有些忙需要他们帮,偶尔也会提携监督一下他工作,要真有怨也该是他们对我有怨。”云九说完,还轻笑出声。 陌有饭听到这人的话,不住皱了皱眉,明知他人对他有所不满,却不甚放在心中,此番也不知当说云九心大,还是心态过于优秀。 之后毕守序又问:“影像里你中途离开的那十分钟,你出去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也就是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放松放松心情。”云九漫不经心的说道。 毕守序见对方这般说,便也就打算去问问叶臧峰其他人,拜别了云九后,便去找明清他们。 云九带他们回到水淞迷涧,锦零和明清正在艰难过着独木。 因着沙袋前面俩人掉进水里,此刻已然侵满水了,腿上的沙袋变得沉重万分。 明清只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腿上绑了一千斤石头一般,一步一滑甚是辛苦。 锦零就更惨了,因着接连几次的掉入睡,浑身都被水侵染湿了,若非里面穿了一件防水黑色贴身衫衣,此刻她早就周身姿态一览无余。 陌有饭看着他俩的训练,竟然自己也手有些发痒,等不住跃跃欲试。 毕守序倒是第一次见如此认真点云九,不由自主地问道:“小九,你真在为你师父,训练这俩个弟子?” “基本功地狱式训练,这也没什么。”云九掏了掏耳朵,不咸不淡地说着。 这个地狱式训练,瞬间抓住了陌有饭地兴致点,他顿时眼冒喜色,站在云九一边兴奋又不失礼貌地问道:“请问云九师兄,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地狱式训练嘛?” “这得看你师父和师兄答不答应。”云九淡淡地瞟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看着锦零嘴巴封着的,便另外指了指明清说道,“你们若要问话,那便去问明清,锦零话太多被我塞了黏嘴糖,估摸一俩个钟头说不出话的。” “云九师兄,你真行。”陌有饭听了这话,都止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虽说他并不是对锦零有所恶意,仅仅是对云九的这手段,感觉到了恶趣而不失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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