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摸了摸断剑剑身,来回捣鼓些许时间,将自己观察分辨出的材质答案刻上,所用技艺自己早就知晓。 只那铸造步骤,让明清废了些功夫,于脑中回忆了一番,排除宣侯讲述时掺杂的个人思想废话,可算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答案。 他刻好后长舒一口气,甩了甩酸胀地手,把答题与石板整理好,重新装入皮质封袋中,贴身放好。 目前理论题已完成,他便只剩下理论实践部分。 明清见甬道中,除却时不时呼啸而过地那阴厉的风,便再无其余声响。 明清也不由得放下了警惕,他也正奇怪进去屋中后,锦零便安静无声。 难道,屋中存在危险? 抱着这样的担忧,明清转过身来,看向屋内,眼睛不住地仔细排查着着间内室。 初步观察,他们此时正处于一间铸造室,屋中有磨铁,青铜以及其他铜矿,熔铸铜汁铁水所需的火炉及磨具应有尽有。 想到那美姿说过有时间限制,可铸剑所需时间必然不少,想到他和锦零在石室门外耽误了太多时间,余下铸剑时间留给他们的并不多。 而锦零看着那题,脑子里除了一团麻线,其余的一无所知。 她手里的考题是:‘剑名乾震,请根据剑身,写出铸造全剑,还缺哪几部分,铸造技艺。请铸造拼接完成整柄剑。’ 她盯着题看了许久,正在抠脑壳之时,抬头就看见明清于那些摆放整齐物件中挑选着,见对方似乎已写完了题。 她再看看自己一笔未刻地干净石板,不由得自愧不如。 她只得将自己能想起的课上知识点,一并全都刻上石板,只希望所想起来地能有一丝同答案靠边的。 待她讲字于石板上刻的密密麻麻,刻完后心中也觉一瞬轻松。 但也仅仅轻松了一瞬,锦零看着那剑身,脑袋不由得又耷拉起来。 她拿着手中的石板和剑身,小跑到明清旁边,她微微半蹲在地上,手把剑身和考题放在腿上。 接着她偷偷瞟着明清的动作,看他挑了些哪些物件,自己也学着挑拿,想着他和自己应该选的差不多。 就在她只拿了一个剑脊磨具,就要去拿磨铁时,明清却也出手拦住了她,表情尤为古怪。 锦零不解地看了看手中的剑脊,再看看明清,表情疑惑地问着:“我这拿的不对么?” 明清看了眼对方抱着地物件,皆是同自己拿的一模一样地,她这样当然是行不通的。 可他转念一想,这可是考试。 自己考试过程中,帮助她那便是在害她。 明清自然是希望,其他人考得都不如自己,唯有如此这般,才能衬托出他的优秀,获得更多机会。 虽就目前为止,他还未能看到锦零地威胁。 明清收回自己的手,摆摆手说道:“没有,你这样完全没问题。” 说完,明清便迅速拿完所有工具,因着室内只有一处火炉,他要赶在锦零前面铸好。 就在他将炉子的火烧起时,将铜矿和锡矿一同放于炉上坩埚中,经高温加热融化,融合为熔浆状后,断剑置于磨具中,将铜液倾倒到屋中找到的铁桶中。 明清提起铜中滚烫的液体,倾倒入磨具之中,待磨具中的溶液冷却凝固过后,磨具之中的铜汁,便正好补齐了断剑残缺的另一半。 待到剑身补缺完整后,明清又重新将剑取出,置放于另一块磨具之中。 磨具刚好只有剑刃凹槽,因为复合剑之所以称为复合剑,便是既有着韧性十足地剑脊,又有着锋利十足的剑刃,便是由于铜锡量的比例严格把控的产物。 因着明清第一次补足剑脊之时,放置的铜石多于锡矿。 他第二次铸造之时,由于要修补得是剑刃,再次放置到坩埚的锡矿便多于铜矿,待到含有铜的锡水浇注如磨具之中,明清浇铸是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唯恐坏了剑脊。 最后他静静守在磨具旁,等待着那柄剑凝固定型。 他看着重铸的断剑,冷置凝固厚的剑,同他想象中还是差别挺大。 明清抠出自己铸造好的剑,来到一边打磨抛光,一边磨一边心中感慨铸剑不易。 明清看着自己修补的剑具,心中又不由疑惑,若自己将这断剑重新融了,倒时候重铸一柄新剑,是否才更为妥当。 这般想着想着,他不由怀疑着宣侯那般地性子,是否便是因为铸剑原因,才养成了那般性格。 他在藏书阁内室同众人复习之时,也曾听闻了宣侯那次开门事件,硬是开了几十次门,最后还问了甲班其他同学。 那应当是在云九脑子摔傻了,跑到自己面前叫师傅那次。 想到这,明清忽的想到,那洞里那俩柄剑。 事后,他曾想找到云九,询问一下那俩柄剑的事。 只是自那之后,自己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找他。 云九也一反常态地,多日都没再出现在素殿,原本想靠着他就能找到将军的主意,也只得暂时搁置了。 叹气之余,他便是看着锦零铸剑。 不过瞧着她的坩埚,似乎铁矿一直都不能融化,也不知她跟着自己选的,咋选了一块铁矿石。 想着书上说过铁熔化成铁水,那可需要极高的火候,明清捏了捏手中的木炭,这炭木火力是不够的。 他想到了宣侯曾说过,古时曾有些铸剑师,以妻儿骨肉入火池,祭剑得以化铁水以铸得灵剑。 那家甚至可呼之即来,神乎其神。 当时甲班其他同学,只当宣侯讲故事,唯有他知道,此确为真事。 只因在幼时,他曾亲眼目睹过,一柄以血祭剑,所铸出的神器。 明清看剑磨得差不多了,就像拿物件试试锋利程度,扯过一根衣上毛边,放在剑刃上,才松开手,那毛触到剑刃一瞬而断。 吹毛可断,明清对这剑勉强满意。 锦零看着明清连剑都铸成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锅。 自己木头都烧没了,那块铁石仍旧不见熔化,不由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已。 她正在烦恼之时,耳朵边听到了一阵“吱吱”声,她转过头无意一瞥,瞥见了一只耗子照自己冲来,那股不要命地架势。 只见耗子飞快朝锦零窜来,临到头时猛的跃起,吵着锦零地脸就扑去。 锦零反射性地朝一边躲开,因着锦零背后便是坩埚,耗子这么一冲,半空中也来不及刹车,就这么直接栽进了坩埚之中。 而就这么凑齐之下,锦零坩埚中的铁石慢慢熔化成铁水了。 她看到这坩埚中终于熔化的铁,锦零那一刻兴奋地手舞足蹈。 没想到困恼她的这问题,竟然以死了一只耗子,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紧接着她就拿了俩个磨具,将铁汁全部倒进了磨具,接着将俩个磨具盖好,就这样等待着铁水定型。 明清在一旁看了她的做法,也是彻底放下了防备,眼中对锦零再没了一丝担忧。 在锦零和明清都做完了自己题后,他们便拿上了自己的考卷,打算离开这铸造室。 可当他们刚刚就在甬道里,二人走了一里不到,便有遇上了那那些袭击他们的废剑。 俩人应接不暇,被那些废剑划伤无数,因那些剑于空中飞窜,比蛾子还能扑棱飞,俩人拿其无法,也不得不再次退回铸造室。 锦零明清二人见俩次剑都是于甬道口,就四散潮水般,退泄地干净,不由得怀疑起这屋中过人之处。 明清靠着墙站着,盯着那屋中心得石中剑,双目凝视着那剑。 这剑,是何来头? 在明清思考时,锦零径直走到石中剑,伸手握住剑柄尝试拔出。 但费力许久,剑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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