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昏暗的树林中,谢蕴慌慌张张地弯着腰在密林之中穿梭,尖锐的树枝把她的衣服刮出一条条狰狞的口子,就连美丽的脸上都多了几条红痕。 就在数个小时前收拾好行李,打算不告而别的谢蕴刚要离开竹仙客栈就见到了周欣欣的管家丁安源带着一个身穿玉色道袍的道士气势汹汹地走进客栈。 不用想谢蕴就知道了两人是冲着她来的,幸好她当时就在拐角,没有被他们看到,于是马上从后门逃走了。 接下来就是两人发现她人去屋空,在附近搜寻起来,而那个道人更是能乘坐白鹤在空中搜索,谢蕴数次差点被他们发现。 此时她已经跑了数个小时,连行李都丢了,体力也渐渐耗尽,也迷失了方向,极可能就这样困死在大山中。 但她并不后悔,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欣赏到周欣欣的死相。 “你们抓不住我的,哈哈哈,你们这么着急的想抓我,周欣欣那个婊子果然死了,那个女人没有骗我,那个诅咒果然是真的。” “妖女,休想逃出贫道的手掌心!” 随着一声暴喝,数十柄玉质飞剑从天而降插在地面上,将刚从树丛里钻出的谢蕴围住,她不甘心地冲了过去试图掰开玉剑,却被上面的光华弹了回来。 谢蕴不甘地看向头顶上被树冠遮蔽了大半的天空,一只翼展六米的白鹤载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缓缓下降。 黄玉道人冷冷地看向下方花容失色的谢蕴,月关山植被密集,这女人往里面一钻,还真费了他不少功夫,不过也该结束了。 “去!” 一张白色大网从他右手衣袖中飞出,将剑阵中的谢蕴像包了个结实,吊在白鹤的下方,像是条入网的大鱼。 “放开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谢蕴使劲拉扯白网,却怎么也扯不开,急忙辩解道。 见她还在装疯卖傻,黄玉道人冷笑一声: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贫道都没说为何抓你,你就不打自招,周欣欣果真是你杀的。” “是其他同事打电话给我说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是不是清白的,贫道有的是办法判断。” 此时另一边的竹仙客栈许真一行人匆匆赶到,也发现谢蕴早已没了踪影,不过他们却遇上了在这等候黄玉道人的管家丁安源。 “狗腿子,谢蕴她人呢?” 许真他们人多势众,此时没有黄玉道人在旁边撑腰他也不敢硬气起来,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跑了,不信你可以去服务员,黄玉仙师已经去追了,应该也快回来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艹!” 竟然慢了一步,不过现在怎么也是文明社会,有第七局介入,他们也不敢私底下动手杀人,不过谢蕴死罪难逃,但起码要问清楚是谁在以看似帮她的方式害她,这种爱暗地里搞事的家伙必须揪出来。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伊家的人干的。 没让他们等太久,黄玉道人很快便乘着白鹤满载而归,看见网里活蹦乱跳的谢蕴,许真稍稍松了口气。 “几位是什么意思,犯人贫道先抓到了,你们不会是想强抢吧。”黄玉道人也发现了他们,皱起了眉头冷冷道。 古德白抢在许真之前开口,许真嘴太碎,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复杂了。 “凶手的处置我们可以共同协商,会尽量尊重你们的意见,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可不允许纵容私刑。” 超自然犯罪的情况终究和正常的犯罪案件在审批上有所区别,很难用科学的证件定罪,而第七局就有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部门,理论上沾上超自然犯罪的案件都要交由他们处理。 而很多修行门派都和第七局有合作关系,比如抓到门派作恶的叛徒,还是需要与其门派协商的,即使和玉尊仙府不对付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 说是尊重,其实一般只同意加刑,不考虑从轻判决,像谢蕴这种情况,对方巴不得让她死得很难看。 接着古德白继续说道: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问题想问问她,想问她是不是有帮凶,你没意见吧?” “如果是这样,贫道倒是愿意合作。” 黄玉道人将谢蕴连同白网一同放回地面,接着白鹤在光华之中恢复成玉雕落入他手中,将其收回袖中,顺便取出了那颗可以测谎的珠子。 “你们问吧,贫道也想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说罢他将珠子塞进谢蕴的手中,对方想松开,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缠住。 许真叹了口气,问道: “是不是你杀了周欣欣。” “不是我杀的!啊!”她继续死不认罪,但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手中的珠子光华大盛,她手心突然吃痛,一流嫣红的血液从她手中流出。 她撒谎了。 “杀死周欣欣的咒术是别人交给你的吗?如果真是有人教你的,这是传播有害信息罪,而你算是受害者,我们可以考虑对了从轻判决。” 这次轮到了古德白提问,当然考虑终究是考虑,至于能否从轻,那不是他说了算,不过是为了套她的话罢了。 “是别人教我的!我一开始也没当真,真的不知道有用!”这次她手中的珠子没有冒光,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竟然真的是别人教她的,尽管在意料之中,但许真心中还是波澜万丈,于是他问起了纠结已久的问题。 “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是个女的,长得......”谢蕴眼神黯淡,回忆起那女人的模样,就在她将要将其相貌描述出来时。 许真突然瞳孔一缩,急忙喊道: “危险!快退后!” 其他几人也直觉灵敏,也感受到谢蕴身上爆发出的恐怖危机感,快速向旁边闪去。 苍白的火舌从谢蕴的嘴巴、眼睛、鼻孔和耳朵冒出,紧接着蔓延到她的全身,将她点成苍白的火炬。 她的生命在这诡异的火焰之中迅速流逝,生前的过往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月黑风高的竹林之中。 “去死去死!周欣欣你这个贱人!咒你烂舌头、烂脸、烂眼,全家死光光!#@%¥%#@@” 谢蕴状若癫狂地用木锤砸向钉在草人身上的木钉上,嘴中咆哮着难听污秽的咒骂,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右手稍稍失去了准头,木锤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左手上,砸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疼痛钻心。 她的诅咒不止没有伤到仇恨的对象,反而伤到了自己,这让她的内心越发扭曲,越发痛恨周欣欣。 “真是无能又可悲啊,难怪你们这万年来只能屈居在男人之下。”这时,一道白影从黑暗之中走出,银白的双瞳一如既往的淡漠。 “想要复仇吗,我来教你。” 这一刻,眼前诡异的白色女子在谢蕴的眼中仿佛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的神明。 苍白的火焰已经熄灭,谢蕴全身上上下下毫发无损,甚至连她的衣服都未出现一点烧焦的痕迹。 只是。 她的生机却被燃烧殆尽,就连她的灵魂都消失在世间。 “呼...” 一阵微风吹过,苍白的躯体在风中化为漫天飞舞的苍白尘埃。 “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许真大声咆哮,却无法找出那一直潜藏在暗处的阴影,而其他人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黄玉道人冷哼一声,拿出了手机拨打大长老的电话。 “凶手已经被第七局的人吓得畏罪自杀了,你和周董说一声,人是贫道抓到的,但却被别人插手了。” 他将锅甩到第七局头上,至于帮凶他才懒得查呢,而且以刚刚展现的火焰力量,对方可不是什么好对方的主。 “行吧,你让他把生辰八字发给我。”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周欣欣的亡魂可能还在,周广友要求用玉尊仙府的专属秘术将她收进玉牌中,好好供养起来。 “这事就到这里吧,他们问起来你们就说是你们操作不当。” 黄玉道人乘着白鹤往月阴谷飞去,古德白也没搭理他,反正人的确是被他们“问”死的,他转头看向许真,说道: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帮凶的线索,这种人可不能放任不管,而且看你的样子应该有怀疑对象吧。” 伊家宅邸之中,一个巨大的浴室之内,两位绝代佳人在清水之中沐浴净身,为伊家筹备数百年的野心准备着。 “星灯,你知道月阴谷有什么秘密吗?”伊星烛用芊芊玉手揉搓着姐姐光滑雪白的后背,突然想到了家族一直禁止她们踏足的禁地。 许真和她提过今天要去月阴谷拍戏,虽然劝过对方,但她自己也说不出不能进去的原因,而许真也表示进去过一次,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今晚是满月,不管是灵月还是冥月的力量都将到达顶峰,她不免的担心起来。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以为你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伊星灯转过身来,将湿哒哒的刘海拨开,继续说道: “身为未来的侍月大神官,有些事情你确实需要了解。” “就像我们所知的一样,代表阳性与清的是太阳,而代表阴性与浊的自然就是太阴,但在星烛你的认知中,太阴是不是洁净纯粹的?” 伊星烛点了点头,明月皎洁,这时她们的理念。 伊星灯继续说道: “月自然是永恒纯净的,因为祂每时每刻都将浊的部分排出,藏匿于天地之间,而月阴谷便是其中一处。” “那岂不是很危险?直接来源于太阴的浊气应该是至邪之物。” “那你倒是不用担心,太阴将其封存在世间,其力量当然难以被引动,除非有厥阴命格的女人死在那里。” 伊星灯游到伊星烛的背后,帮她擦起了背,继续说道: “当然即使这样,终究只是凡人,能调动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缕罢了。” 月阴谷边缘上的一株大树上,白色女子坐于一段树枝上悠闲地摇晃自己的洁白的双脚,遥望下方黑暗中的谷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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