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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40章 三大合一,大长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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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到长春宫后, 徐香宁坐在长榻上,扫一眼她的房间,原本朴素简单的房间此时布满了不少精致的玩意, 内务府送来几个价值昂贵的花瓶, 正空置放在角落,没有插上花, 她的床被原先是粗糙的棉布, 如今换成了四喜如意云纹金丝软烟罗被, 柔软顺滑轻薄, 夏日盖着正好,窗纱都换成了苏州织造上贡的薄纱,风吹都不会有声音作响,只有飘逸,让人心情愉悦, 连榻上的软垫都换了一轮。

这些都是她侍寝得宠才有的特殊待遇。

“小主……”

徐香宁手足有些冰凉, 抬眸时眼中尽是茫然, “嬷嬷,你说这恩宠能持续多久, 皇上对我何时厌倦,若我始终没有孩子, 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会没有?”

今日襄嫔生子, 皇上不曾露面, 没有让人过来慰问,许是忙于朝政, 襄嫔命悬一线,对皇上而言却无足轻重,生出来便咽气的小婴儿连名字都没有, 后宫生孕的女人太多,拼了命生孩子的女人哪里比得过社稷江山,皇上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襄嫔的今日或许是她的明日。

张嬷嬷震了一下,“小主,你在说什么?”

“嬷嬷,我不想生孩子,你说我能偷偷喝避子汤吗?”

张嬷嬷吓得赶紧去关紧门窗,生怕隔墙有耳,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自古以来,女子的作用是为夫家绵延子嗣,生儿育女,更何况是处在皇家的女人,答应还年轻,刚经事不久,今日襄嫔生产怕是吓到她了,可女子生产本就是这样艰难,人人都是这样经过的。

“可是小主,恩宠不能长久,这宫里的女人谁不知生产艰难,漫长日夜,若无恩宠,该如何度过,岂不是人人可以欺凌,小主无宠时,内务府的人哪一个看我们不是趾高气扬的,送过来的饭不冷不热,这样的日子小主不是没有经历过。”

张嬷嬷有心劝诫,可看着自家小主似不为所动,她内心焦急,“小主,有些人生孩子是在这后宫过得好一些,有些人生孩子是为了家族门楣,有些生孩子是为了打发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宫里日复一日无望的时光,小主,你还有家族父兄,你得为他们想一想。”

“可是嬷嬷,你先前伺候赵贵人,她因生产失血过多而殁,春喜早产也差点失血过多而死,襄嫔今日尚未度过险关,太医说襄嫔这几日都要好好照顾,稍有不慎会再次血崩,到那时人怕是救不回来,为了一个生下来可能都存活不了的孩子付出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吗?什么家族门楣,与我何干,我只想好好活着,为自己活着,难道我错了吗?”

张嬷嬷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她知晓自家小主有时候想法大胆,不像后宫女子那般循规蹈矩,但不知如此离经叛道。

徐香宁看向角落处的五彩麒麟纹凤花瓶,窗外蝉鸣不止,她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般解不开。

“小主,若没有子嗣,怕是不能晋位,德妃娘娘原是包衣奴才,正因为生了三子三女才可以晋位,被册封为妃。”

见张嬷嬷如临大敌,徐香宁反而笑了笑,“嬷嬷,我只是说说而已,这宫中避子汤怕是很难得到,我若不想怀孕,每次侍寝后都要喝避子汤,我们去哪里得来避子汤,嬷嬷,别多想,我累了,先睡午觉,嬷嬷记得叫醒我。”

张嬷嬷心想也是,这避子汤在皇宫里可是禁药,不仅要有关系还要花银两,哪是那么容易得来,尤其小主还只是一个答应,既无关系又无银两,不对,她们倒是攒了些银两,因皇上把宜妃的月俸移交给她们,小主得宠,以往跟内务府要点份例之外的东西都需要银子,现在不需要,内务府那些人还会额外送她们,因此银子攒下不少。

……

康熙这几日的确忙碌,当他听到襄嫔小产诞下死婴时,只是让人好好照顾襄嫔,太医院分出一名太医到襄嫔所在的景仁宫随时候着,以防不时之需,没有赐名。

他抽空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回来乾清宫批复折子,一等阿思哈尼哈番鄂尔齐图已逝三个月,其中呈上来的一封折子是让鄂尔齐图之子承袭其职位,他恩准了。

吏部呈上来的折子是原山东运河同知陈良谟,河道总督王新命两人贪污河道银两,其中陈良谟向王新命上供银两七万两。

河道漕运一直是他关切的重点,关系着百姓营生,前年因水灾疫情严重,附近民不聊生,官员还贪污受贿,将赈银收为己有,他让吏部让陈良谟于王新命两人押回山东省城受审,解去他们的职务,只是河道总督事务暂无人掌管,他也一时想不到由谁担任此职务,叫来大学士共同商议。

这一商议便用去两个时辰,直至天黑,敬事房的人过来问他要不要翻牌子,他翻了徐答应的牌子,用膳,沐浴后他前去批折子。

还有两日便到行宫避暑,他让太子跟四阿哥留守紫禁城,呈上来的折子批了一大半后,他才回寝殿,徐氏倒是乖巧地坐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在看什么?”

“千金方。”

“医书?哪来的医书?”

“皇上不是说隔壁书房的书,我都可以阅读吗?我让洪公公帮我拿一本医书,他拿了这一本,皇上,你看过吗?”

“未曾细读。”

康熙坐在床边,若竹跟若梅替他脱去鞋袜,替他更衣,他回头看徐氏还在认真看书,样子专注,她是识字的,这一点他先前看她读过书便知晓,只是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写过字。

“你可会写字?”

“臣妾不怎么会写字,字写得很丑,皇上,我等你很久了,你久久不出现,我只能看书。”

康熙屏退众人,对上徐氏笑吟吟的样子,他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庞,“朕朝事繁忙,要批复折子,明日还要早朝,让你久等了。”

“皇上,襄嫔前日流产了。”

“我知道了,我让德妃好好照料襄嫔。”

徐香宁听着皇上平淡的语气,没有为襄嫔流产流露出半分怜惜,襄嫔怀孕之前也是颇为受宠的,只是怀孕后身子不便侍寝,看皇上稀松平常地说出他知道了四个字,哪有半点受宠的样子。

女子生产在男子眼里怕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痛不在他身上,死的不是他,他自是不会感同身受,更别说是生在帝王家的男子,是天子的康熙,最是无情帝王家。

康熙不知徐氏所想,他抽走她手上的医书,倾身过去吻她,只是被她躲开。

徐香宁是下意识躲开,不过一躲开就意识到不对,她不能惹怒皇上,所以她很快回过脸,扬起笑容,假意讨好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求皇上答应臣妾。”

“何事?”

“这本书,还有书房里面的书,臣妾可否借走一些拿去行宫供臣妾无聊时翻阅。”

她那里可没有什么书,都是一些《女诫》《女训》之类的书籍,话本子更是少之又少,几本话本子在长春宫传来传去,都快翻烂了,其实她刚刚在这寝殿坐着读书还蛮愉悦的,皇上书房里的书就丰富许多,听说文渊阁的藏书更是数不胜数。

“十本。”

“你怎么那么小气,才十本,我没办法变得学识渊博就都怪皇上,皇上没让我好好读书。”

康熙被逗乐,她一个女子要学识渊博干什么,难不成想科举不成,还怪他不让她好好读书,正当他开口说话时,却被一个亲吻堵住嘴,吞去所有言语,他顺势搂上她肉乎乎的腰。

徐氏又胖了一些,他心想。

……

八月十日,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发去行宫,德妃要照顾襄嫔,自行请旨不去行宫,待在景仁宫照料襄嫔,而佟妃不愿前往,同样留在宫中,贵妃多病,更是不会挪宫,此次跟随着皇上去行宫避暑的小主也不算多,一共十二位,除了太子与四阿哥,三岁以上的阿哥与公主都跟着过去避暑。

巍峨的皇宫渐行渐远。

常常在,春喜跟她同坐在马车上,马车并不宽敞,三人只能屈腿坐着,侧躺都不行,而宫女太监只能跟着马车走路,石子路并不平坦,至少徐香宁坐着感到很颠簸,一颠一颠的没法看书。

春喜在刺绣,无聊的她跟常常在掀开车帘看外面,经过热闹街市时传来嘈杂的人声让她心生几分激动。

“常在,你小时候会出街玩吗?”

“会啊,小时候我喜欢跟着哥哥出来玩,不知我们到行宫可不可以出行宫到外面逛一逛?”

“可以吗?”徐香宁眼睛里也透着几分期冀的亮光,她在皇宫快三年,一次都没有出来过,一穿越便已进宫选秀当秀女,从来没逛过这大清朝的街市。

“怕是不可以,我们只是去避暑,小主嫔妃出门不易,皇上不会恩准的。”春喜在一旁淡淡地说。

徐香宁努努嘴,好吧,去行宫也不错了,她先前连去行宫的资格都没有。

郊外行宫离紫禁城不算特别远,不过在古代是马车为代步工具,算起脚程来是不近的,京城郊外,不过一行人还是走了三个时辰才到行宫,中途原地休息两刻钟,到行宫时已是申时末,从马车上下来,只在路上吃了两个桂花酥的徐香宁差点站不住,一是因为饿,二是路途颠簸,在马车上不好受,晕车,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让她感到不适,她捂着嘴实在忍不住还是到路边吐起来。

春喜等人围上她,轻拍她后背。

“我没事。”吐完后的徐香宁觉得舒服多了,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气清新许多,似有八月桂花的香气,抬头一看还能看到远处的山峰,连原本夏季的燥热都清减不少,山风袭来,带来丝丝凉意。

此时太阳晕染出血红的光,橙色的云朵朵重叠,天空是橙黄色的,而底下光线明亮,日长夜短的夏季,太阳还没有下山的迹象。

原本在行宫守候的一帮人在前面给皇上行礼,除了随从的侍卫,因女眷几乎是居在最后,她们是看不到队伍前头发生了什么,在原地等待一会后才缓步进入。

行宫宫殿区的宫殿没有在紫禁城的宫殿多,房间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阿哥公主们不少,尤其是成年的阿哥也携带家眷,徐香宁跟春喜两个答应被分配到瑶光殿的一个房间,房间内有一张大通铺,可容多人同睡,内部装饰简陋,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与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小小的青花瓷花瓶,上面插着新鲜的木芙蓉,花朵偏白,静置在那,吐着芳香。

最角落处有一不大不小的水缸,打开一看里面没水。

春喜吩咐道:“把花撤下去吧。”

徐香宁挽着春喜的手,笑道:“没事,这十几枝不会让我过敏,皮肤发红的,我凑近碰到都不会有事,我上次去御花园待了半个时辰都没事,不用撤下去,这花看着多好看啊。”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不信你明天再看看。”

张嬷嬷,玉晴,玉秀三人已经开始忙碌,收拾行李,将东西都拿出来,此次出行,小邓子没有跟过来,而春喜身边也只有玉晴玉秀两人,都是女孩子,更方便一些。

“春喜,我们出去看看。”

“嗯。”

瑶光殿不比紫禁城的宫殿大,但院子大多了,宽敞得很,院子左右两侧各有两棵大树,十分遮光,怪不得这么凉爽,她竟感觉不到夏季的炎热。

常常在又跑到她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徐香宁拍了拍她的手,问她跟谁住在一块。

“我跟路常在住一块,我跟路常在不熟,刚才话都没聊上几句,你说我可不可以去你们住,你们那还能容得下我吗?”

徐香宁偏过头,有些好奇:“还有你不熟的人?我以为你跟宫里的人都很熟。”

“我哪有,我只是跟我们长春宫的人,安嫔,敬嫔,僖嫔,密贵人,布贵人与庆答应她们较为熟悉,路常在入宫比我久。”

常常在跟几个嫔位的小主都熟悉,说明几个小主不是难相处的,她对路常在也不熟悉,没什么印象。

“路常在入宫多久了?”

“八年。”

八年的确算久,她跟春喜入宫三年,而常常在六年,入宫八年算是她们的前辈,徐香宁想着有空跟春喜过去跟路常在打声招呼。

“听说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比御花园的池塘要大,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常常在提议道。

湖当然比池塘大,这院子都这么大了,湖还不知有多大呢,她们住在宫殿区,离湖水区应该不算近,刚才一路过来没看到湖水,应是在宫殿区的后边,徐香宁拒绝道:“太晚了,还不知湖泊离得多远,明日再去吧,你先前没来过行宫?”

常常在攀在她身上,下巴贴着她肩膀,由她驮着走,一副小孩模样,春喜都不由笑着摇头,说常在小孩心性。

“我没来过,我从来不受宠,哪有机会跟着过来,都是受宠,位份又高的人才有机会过来,皇上在这快两个月,侍寝的主子比在宫里少,侍寝的机会多,谁不盼着过来,这次是端嫔娘娘看我可怜,才让我跟着过来。”

应该说是端嫔娘娘宅心仁厚,先顾着自己人,以往是荣妃恵妃她们安排,她们这些人从不在安排的名单上,至于侍寝,未必轮得到她们,宜妃她们也跟着过来,还有先前受宠的小赫舍里氏。

她们在瑶光殿里面逛一圈,第一次过来,哪里都新鲜。

同住在瑶光殿的人有她们三人,路常在还有石常在,庆答应,尹贵人与密贵人,都是两人一间房,她们去打招呼时,大家都客客气气地闲聊几句,唯有庆答应对她们没什么好脸色。

晚膳时间比往常晚了,天黑后才送过来,凉拌青瓜,芙蓉虾与杏仁豆腐,偏清淡解腻,夏日吃得正好。

正当她们吃饭时,敬事房的人过来传口谕,今晚是她侍寝,徐香宁默默吐槽,哪怕到了行宫,皇上都让敬事房的人过来,不忘翻牌子让人侍寝,明明很勤政的一个皇帝,勤政也不忘纵欲。

只是过来行宫第一晚就让她侍寝,她估计又要成为众人的眼中钉了。

“小主,孟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张嬷嬷见自家小主还在慢条斯理地吃,吃得太慢,忍不住提醒道。

“嬷嬷,我总得吃饱,我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舟车劳顿的她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她过去皇上那也是等皇上批完折子,还不如先吃饱。

“你吃快一点,总不能让皇上等你。”春喜也跟着劝说。

徐香宁只好扒了几口饭,后又漱口,简单整理一下衣着便出门,外面软轿已在等着,她坐在轿上,由四人抬着,而张嬷嬷紧跟在旁边。

天已经黑下来,孟公公与另一名太监提着长明灯走在最前面。

行宫中树木众多,又居在山中,夜里很是凉爽,微风轻拂,她的珍珠耳坠都一晃一晃的,皇上住的昭阳宫离雪安宫的瑶光殿不远不近,走了一刻钟才到。

“徐答应,到了。”

“多谢孟公公。”

“小主别折煞奴才,小主快进去吧,皇上在等了。”

本以为孟公公是随口一说,没成想皇上真在等她,不过是坐在书桌前边批折子边等她,一身玄青色圆领袍衫,腰束银镶红蓝宝石线钮带,坐姿端正,旁边是若梅在研磨。

她进来时得他抬头的一瞥,果真是还在忙,她扫一眼她第一次过来的永闵宫殿,这宫殿有东西配殿,东配殿是皇上临时处理政务的地方兼书房,而西配殿是皇上的寝室,中间隔着一宽敞的大堂,与乾清宫的格局相差不远,里面装饰的奢华程度亦不相上下。

“徐答应,请随奴婢过来。”

徐香宁被带去沐浴,大热天的依旧是热水沐浴,见她们都准备好热水了,她不好让她们重新备凉水,只好将就着沐浴,沐浴时想着明晚摆宴,可以看戏。

她称不上喜欢看戏,不过有戏可看是无聊生活中的小小调剂。

忽然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回过头见是皇上,露出笑容,“皇上,你忙完了?”

“朕每日都有新折子。”

意思是忙不完,讲个话还要绕圈子,徐香宁在心里暗暗吐槽,见宫女给皇上更衣,应是要与她一同沐浴,这浴桶够大,容得下两人,只是跟皇上共浴总会演变成一种调情。

果不其然,皇上很快搂住她,开始与她亲吻,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身上,她只好双手攀着皇上的脖子。

“热……”

这水不见变凉,泡了一会,徐香宁便觉得浑身发热,额间分不清是被热水熏出来的汗珠还是还是沾到水,“这水热,皇上,我们还是尽快洗完吧,回床上去。”

不对,这头发都湿了,绞干头发怕是要一会。

“不急。”

皇上眉宇之间已经染上几分欲,刚开始时还有心情慢慢来,亲吻没有落下,到后面似乎耗尽耐心,疾风骤雨来了一次。

反正徐香宁已经决定累了,手脚有些抬不起来,她也不期望皇上能把她从木桶里抱起来,她这身子,一般人可抱不起她,尤其是公主抱,不过皇上有拉她起来,他们只披上一件透透薄薄的纱衣。

她头发已经打湿,不比皇上只是长长一根鞭子,她头发浓密且及腰,张嬷嬷跟若梅两人都拿着干布帮她绞干头发,绞得差不多时,她们还想帮她打上发膏,这发膏听说都是天然植物萃成,不伤发,第二日醒来头发会顺滑许多,只是这夏日炎热,她晚上睡觉时怕太过黏腻,便制止她们。

“好了,就这样,你们下去吧,嬷嬷,你早点歇息。”

“若梅,让人备一碟子点心还有泡一壶碧螺春。”在她们快退下时,皇上忽然开口。

徐香宁有些惊喜地回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看书的皇上,“皇上,你竟还记得?”

“记得什么?”康熙脸上闪出几分不自然,刚才沐浴时,徐氏在最舒爽时抱着他说了一句她肚子好饿,他记上了,碧螺春是怕她夜里口渴,让人备着,有备无患。

“不用碧螺春,茶水喝了不易睡,就普通能喝的水就好。”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回到床上抱着皇上亲了亲,笑着说:“皇上,你对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好好伺候朕,少不了你的好处。”

徐香宁注意力被床吸引,她惊奇地发现这床上铺着是由象牙与白玉编织研磨打造而成的凉簟,白玉本就珍贵,更别说象牙,摸上去冰冰凉凉,炎热夏日有这样一张凉簟也不怕热醒,这凉簟怕是世间只此一张吧。

“我也想要一张这样的凉簟。”

康熙一听,不由自主地笑了,徐氏还知道这是好东西,既是知道这是东西,她一个答应怕是用不起,“我会让人给你弄一张竹席。”

“我宫里要有,这里也要有。”徐香宁顺带提条件,竹席而已,肯定比不上这张凉簟,要两张并不过分吧。

“嗯。”

徐香宁满足地躺下去,这行宫比紫禁城吵多了,多了不少虫鸣声与风声,皎洁的月色从窗外倾注进来,方才在沐浴时来了一次,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可皇上没放过她。

“皇上,你明日不用早朝吗?”

“这里是行宫。”

徐香宁才蓦然想起,知道逃不过,只能迎合。

康熙今晚兴致好,明日不用早朝,折子也不多,有时间慢慢磨,他可喜欢抱着软乎乎的徐答应,尤其是徐答应总是情不自禁地迎着他,什么姿势都可以。

若梅将点心与水准备好,拿进来时听到里面深处的动静,吓得赶紧又出去,走路无声,把门虚掩上。

若竹一看她的动作就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心想这徐答应真是受宠啊,也快半年了,竟然还没有失宠的迹象,不过也没有怀孕的迹象,以徐答应承宠的次数,按理说怀孕比较容易,不像其他人,几个月才承一次宠。

梁公公已下去歇息,今晚守夜的是黄公公。

里面一直没喊叫水,他就不敢打盹,生怕错过皇上的指示。

夜越来越深,黄公公等得黄花菜都快谢了,皇上也没叫他,心想皇上今晚兴致真高。

事实是康熙与徐氏又来两次后便结束了,时间不算特别长,他们累得懒得动弹,自己简单擦拭一下身子就睡着了。

翌日,卯时末。

康熙一般卯时初便醒了,不会久睡,更不会赖床,幼时,他皇祖母叮嘱过他,一国之君不能懒政怠政,要肩负起责任,他也已养成习惯,昨夜太荒唐,他一时起晚了,好在今日不用早朝。

他一回头见徐氏还在睡,徐氏比他还懒,要是换成以前,皇祖母知道后肯定会狠狠责罚徐氏,他沉湎放纵,皇祖母认为是侍寝之人的错,错在没有制止他,宜妃等人以前侍寝不敢太过放肆,一回足以,来第二回,她们自己就会拒绝,劝着他早点入睡,鲜少有人逾矩。

皇祖母逝世后,他才偶尔纵容自己放肆,不再拘着自己,不过也只是偶尔。

徐氏命好,入宫得晚,不然她指定被多次责罚。

康熙从床上坐起来,净手净脸洗漱,让人备膳。

今日难得闲暇,他想着在行宫中走一走,只是要跟他一起闲逛之人还没醒,所以他动作放得很慢。

“嗯……”

好不容易床上的人有点动静,睁眼看到人又背过身。

“该起了。”

“不想起。”床上的人嘟囔。

梁九功等人候在一边,这种情况,他们见过几次,可每次都还是惊讶,为徐答应的大胆与懒惰惊讶,哪有皇上叫醒,她还赖床的道理。

“不早了,起来陪朕用早膳。”

徐氏将被子蒙过脸。

康熙把薄被拉开。

“皇上……”

“该起了。”

来回拉扯三次,徐氏终于愿意起了,气呼呼地从床上坐起来,安静须臾后忽然扑过来,在他脖颈处咬一口。

“徐答应……”梁九功急得直呼,生怕徐答应真的咬伤皇上,伤了龙体可是重罪,不过被子滑落,徐答应光洁的肩膀露出来,皇上立即让他背过身,语气严厉。

身份有别,梁九功让伺候的几人后退,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康熙倒不信徐氏会把他咬伤,或是下重口,徐氏有时候是有分寸的人,她是既没有分寸又有分寸,既聪明又不聪明的人,不过徐氏起床气是真大。

“把我咬伤,你怕是会被皇祖母责罚的。”

“皇祖母?孝庄太后吗?”

“你不可直呼皇祖母的谥号。”

“我错了,是太皇太后,皇上是想太皇太后了吗?”

想吗?皇祖母已经逝去六年,一手抚养他长大,教导他如何亲政,教他如何把江山逐渐坐稳,帮他稳固朝堂,他必定是想的。

“臣妾都没有见过太皇太后。”

“若太皇太后还在,你怕是要被打入冷宫。”

“为何?臣妾长得不讨太皇太后喜欢吗?”

是因为皇祖母不容许一个让他放纵,沉湎于女色的女子存在,她倒是长了一张讨皇祖母欢心的脸,圆滚滚的,康熙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不疼,不过好像有齿痕。

“不要咬在明显的地方。”

“行,我下次记住了,我饿了,皇上,我们用膳吧。”

徐氏昂着头笑吟吟地说道,离他离得很近,未着寸缕,只能一手抓着被子,不让它滑落。

康熙知道大白天不能胡来,只能忍下欲望,说道:“你还没漱口,漱完口再说,来人,伺候徐答应穿衣。”

徐香宁很快穿戴完整,净手漱口,等她弄完,早膳已经摆在外面的餐桌,她像是没骨头一样倚着皇上走出寝室,听到皇上说要带她逛一下行宫时,她乐得拍手。

“皇上,你太好了,我第一次过来行宫,正愁没人带我逛逛,不过皇上,能带上春答应吗?我昨日与春答应约好要逛一逛行宫,我不想反悔。”

一旁的张嬷嬷听到此话,心里一紧,自家小主哪有约春答应一起逛行宫,分明是谎言,目的大概是想让春答应复宠,有机会侍寝,春答应绿头牌倒是被放上去了,可皇上从来没翻过春答应的牌子,小主是急在心里,今日终于逮着机会把春答应往皇上面前带,谎话张口就来,她都不敢抬头,生怕表露出什么,被皇上发现。

“可以。”

“张嬷嬷,你快去通知春答应,让春答应到昭阳宫来,我们一起出发,不然春答应怕是等我等久了。”

“奴婢这就回去通知春答应。”

徐香宁见张嬷嬷走远,她又继续吃早膳,皇上这边的早膳可太丰富了,有葱椒鸭子热锅一品,羊肉丝一品,银蝶小菜四品等将近十道菜,正好满足昨晚没吃饱的她。

康熙见徐氏吃得多,吃得又香,他让梁九功赏赐今日膳厨的人每人一两银子。

梁九功应下,目光扫一眼皇上的脖子,果然有一处齿痕,徐答应咬得不深,只是这齿痕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了,若是被人瞧见,指不定有什么传闻传出,皇上怎么能纵容徐答应咬他,万一真的伤到龙体怎么办。

梁九功知道皇上对徐答应有几分特殊,他让他的干儿子洪宝全对徐答应要毕恭毕敬,不能看低,说不定往后有他的大造化。

“皇上,你多吃点。”徐香宁给皇上夹菜。

“朕吃饱了。”

“吃饱了?皇上你才多吃多少就饱了。”

见徐氏震惊的表情,康熙露出无奈之色,他的食量比不过她,怪不得徐氏身上肉多,都是吃出来的。

春答应来得很快,在徐氏还没吃完就过来了,康熙让人进来,别在外面候着,徐氏怕是还要一会才吃完,他扫一眼春答应,没有过多打扮,只是戴了一双翡翠珠子耳坠,衬得皮肤白皙,这一点,春答应比徐氏聪明。

他不是没看出徐氏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把春答应带到他面前,让春答应有机会侍寝,后宫女子这样的手段使多了,他一眼便能看出,所以他说徐答应是个不聪明的人,她的心思藏得不深,正因为不深,他乐意成全她。

而本该隆重打扮的春答应反而没怎么打扮就过来,圆了徐氏说的她们早就约好游逛行宫的话,既是跟徐氏约好,见到他还隆重打扮,什么心思一目了然,反而是弄巧成拙。

“皇上,我吃好了,我们逛行宫吧,可需乘坐马车?”

“嗯,湖区离得远,不急,朕换身衣裳。”

康熙回到寝室换了一身立领的月白色软绸阔袖直筒长袍,袖子处的滚金边若隐若现,立领刚好遮去齿痕。

“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知晓?”

梁九功赶紧作保证,“皇上,奴才晓得,关于徐答应,奴才不会对外说一个字,奴才嘴巴闭得很紧,不会乱说一个字,如若不是,奴才提头来见皇上。”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了梁九功。

这一眼让梁九功后背窜起一层冷汗,明明是夏日,他却觉得浑身冰凉,伴君如伴虎,他一刻都不能松懈。

其实这不是皇上第一次警诫乾清宫的奴才,在徐答应第二回侍寝时,皇上便警诫过乾清宫的奴才,关于徐答应的事,不许对对外说出半个字,后宫女子侍寝结束后其实要到偏殿宿下,不应与皇上同床共枕,只是徐答应第一回侍寝就没挪位,直接睡过去,还抓伤皇上,这其实是很大逆不道的事,可皇上不在乎,他们这些做奴才自然不敢置喙,徐答应第二回侍寝时,皇上就警诫过一回,加上这一次是第二次。

以徐答应第一回侍寝就跟皇上同床共枕的特殊,后宫小主若是知道,怕是会嫉妒死徐答应,女人一生出嫉妒,自然少不了暗中对付,皇上为了保护徐答应,直接下了封口令,违者当斩。

换好衣服后,一行人才出发到行宫的湖水区,先是乘坐马车,马车分为两辆,一辆是皇上坐的,一辆是她跟春喜两人乘坐,徐香宁看了一眼春喜素面朝天的脸,“可是太突然了,时间赶不及?”

“嗯,我怕皇上久等就赶着过来了。”

徐香宁不知春喜先前是怎样跟皇上相处的,她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建议给春喜,只盼着皇上能注意到春喜,让春喜再次侍寝。

可当他们下马车时发现来游逛行宫湖区的人不止他们几个,宜妃恵妃等人也在,连几个阿哥都在,徐香宁是第一次见到几个成年的阿哥,粗粗地扫了一眼。

“见过皇阿玛。”

“起来吧,既碰到一起,便一起逛吧。”

于是徐香宁期盼春喜能跟皇上有所接触的机会就这样消失,变成一行人游逛,皇上与几个阿哥走在前头,而作为大阿哥的生母恵妃,九阿哥的生母宜妃自然也是紧随其后,而她们只能屈居队伍的末尾,听着皇上与几个阿哥说话。

他们有意去行宫的马场骑马射猎,正商讨着何日前去。

徐香宁望了望皇上的背影,与阿哥说话时的皇上威严刚毅,处处透着上位者的气势,跟几个阿哥的相处,似父亲又不似父亲,处在父子与君臣关系的中间,大阿哥现年已经二十岁,三阿哥也已十五岁,这两人快与皇上齐高,尤其是大阿哥,看上去成熟稳重,不像是历史上搞巫术迷巫术的胤禔。

“香宁,你……”春喜犹豫,看着一直盯着皇上的香宁,想问香宁是不是喜欢上皇上了,又把话吞回去,香宁正得宠,与皇上朝夕相处,皇上是天子,气度不凡,香宁喜欢上皇上自是难免,只是后宫女子喜欢上皇上,势必会伤心失望,因为皇上不属于某一个人,帝王最是无情,这一点,她深有体会。,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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