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角上挑,邪魅一笑:“哟!老熟人啊!” 说着,他潇洒地收回铁门上的武器,手臂向后一摆,手中的白链绕过怪物的身体,尖顶准确地刺入怪物胸腹部,任凭怪物如何挣扎,他的身体就像定海神针一样,稳稳站定,不见半丝移动。 几人见他头也不回地就收拾了一只怪物,轻松得好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心知这人绝对不好惹,起码武力值很强大。 郝有富上前几步,握着藏刀,挡在他面前。赵一慧和张小刀趁机跑到刘开文身边,扶他站起来。 吴为来到郝有富旁,看着对面一股邪气的男人,冷静问道:“你来多久了?” 那人视线看向另一边的三人:“好几天吧!” 那边的张小刀听到这个回答,一股怒气冲破胸腔,大吼出声:“你明明能杀死怪物,为什么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掉?” “嘁!”那人嘴边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刘开文随即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那人点点头:“因为你们的命更值钱。” “我在我生母没带走的东西里发现了你的照片和一副墨镜。” 那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深吸一口,落寞地说道:“凌依啊?她曾是我的合作者,可是后来闹崩了。她选择嫁人生子,做一个平凡的母亲。” 刘开文盯着他的表情:“只是合作者?” “不然呢?”他挑起一边嘴角,讽刺一笑,“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猜想的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姓莫,而她姓凌。” “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人的家族有千古之孽,水火不容”,他收回九节鞭,绑在腰间,华丽的金属花纹妆点出一身与众不同的贵气,洒脱地对刘开文说道:“男女之情对我这种人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 郝有富啧啧嘴,小声嘀咕:“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姓莫了不起吗?” “集团董事会成员都姓莫,或者说是莫氏家族”,吴为解释着,随即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叫莫什么?” 那人转身迈向阶梯:“年轻人呐,做人要低调!我叫莫延迟!” “莫延迟?”吴为震惊地瞳孔一缩,嘴里重复地念叨着:“延迟……延……” 郝有富不解地看向吴为:“延迟咋啦?” 望着阶梯上的背影,吴为小声解释道:“据我所知,现在集团的最高负责人叫莫延霆,而其下一代管理者名字的第二字皆为‘怀’字。” “啊?”郝有富反应过来,一拍大脑门子,“那他是忒高的层啊!” 几人连忙跟上莫延迟的脚步,张小刀更是哭着喊道:“你还阳阳的命!” 莫延迟脚步不停,语气轻佻地笑道:“阳阳?那个一见怪物就晕倒,流一裤子马尿的傻瓜?我嫌他碍眼,绑在密室里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张小刀一听,停止了哭喊,鼻洞里冒出一个鼻涕泡。 那人耳朵一动,笑道:“就和你一样傻!” 郝有富则问道:“密室在哪里?” 莫延迟加快脚步,拐向二楼一侧走道。 刘开文早就推测出密室入口在杂物间上一层的位置,见莫延迟拐向那个方向,便几步跃上阶梯,紧跟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 杂物间正上方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大门上装有“档案室”的名牌。此刻大门紧闭,门框上有铁水封铸和整齐切割的痕迹,想来以前用铁水封死过,又被人切割开来。 莫延迟对几人笑笑,便退到一边。 张小刀担心刘阳阳的生死,一脚踹开铁门,抢过赵一慧的手电照了进去。 一个人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正中地上,不知生死。 “阳阳!”张小刀激动地跑过去,扯掉他嘴里塞着的布团,用匕首割断他身上的绳子,拍打着他的脸。 刘阳阳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人,痛苦地回了一声:“你也死啦?” 其余几人见人还活着,便仔细打量起这间密室。密室没窗,一侧墙上有一道立顶的金属门,门上有两个警示灯和一个手摇转盘。 郝有富侧头问向倚门而立的莫延迟:“怎么打开?” 莫延迟挑起一边嘴角,并不言语。 得不到答案的郝有富悻悻地转回头,皱眉看向金属门,叹道:“什么提示都没有,怎么开?撬开?” 张小刀在他背后说道:“撬不开的!这门是碳钢做的,放二十年前绝对的牛!” “咦?”郝有富转身看向张小刀,摩挲着下巴问道:“你懂这门?” 赵一慧适时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水壶,接替张小刀照顾刘阳阳。 张小刀这才走到郝有富身边,指着金属门道:“这门很厚,一般的炸药炸不穿,而且门内有电路、电源和感应器,一旦识别到危险,就会切断电源,自动锁死,除非从外面手动开锁,否则里面的人别想再出来。” 吴为问道:“你能开吗?” 哪知张小刀硬着脖子道:“这种门一般用在很危险的地方,里面肯定有极其危险的东西。这门不能开!” 一道寒光逼近张小刀的脖子,一股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侧头一看,一把黑金匕首抵在他脖颈后面,再后面是一张邪魅的脸。 “能开吗?” 听到这邪气的声音,张小刀差点被吓尿,哆哆嗦嗦道:“我试试……不一定开得了……” 后脖子上的凉意消失,他被一股推力推到了金属门前,不敢向后看,哭丧着脸研究起来。 郝有富在一边对刘开文说道:“你别说,被这个集团招来的都有两把刷子。瞧这小子的怂样,还真看不出来会开这种锁。”说着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朝着莫延迟不善道:“他们的奖金有十万,凭什么我们的损失费只有两万呢?你们是怎么评估的?” 莫延迟扯扯嘴角,懒得理他,凉凉道:“郝泥鳅,出名的铁公鸡,雁过拔毛。你不愧是他侄子唉!十万,有命花吗?” 张小刀一听,顿时集中精神,不敢再有其他心思,专心研究这锁里的门道。 提起这茬,郝有富问道:“我叔在你们手上?” “不知道!郝爷名声在外,谁敢动他?” 郝有富心里暗自分析着这句话的真实度,阴沉着脸,盯着莫延迟的脸,希望看出他的破绽。可这厮一脸惯是邪笑,让你无法窥探他的真实想法。 刘开文看似专心盯着张小刀的举动,心里也在揣测莫延迟在楼梯间的话语有几分可信。如果说他和凌依只是合作关系,为什么凌依会有二人亲密的合照,还会收藏他的墨镜。要知道收藏古董墨镜这种物件,在以前那个年代是有一定风险的。而且这个男人墨镜从不离眼,肯在一个交往不深的人面前摘下墨镜吗? 轰—— 张小刀尝试着转动手摇转盘,左右来回地试探,凭借着以往的经验,感觉到齿轮咬合点,左转六下,复又右转两下后,停住不动,慢慢地往左回转了一圈,双手抱住摇杆往外一拉,脸上露出喜色,带着骄傲的颤音道:“成了!” 刘开文拉回思绪,凑近摇杆处,见摇杆被拉出的地方刻有从一到九的尺度,侧头对着同样挤在摇杆处的脸问道:“然后呢?” 张小刀吐了吐舌头,皱眉道:“然后就是密码啊?这个格子就是密码,按照密码的顺序关闭,门就开了……” 还没等张小刀说完,郝有富的怒骂声就传来了:“你小子就只会开一半啊?我们能知道密码吗?知道密码的只有那些白影子,你去帮我们问吗?” 张小刀也豁出去了,转身和郝有富杠上了:“我能开第一层锁,你能吗?这锁本来就需要密码,如果不用密码,那得需要特制的工具。你去把工具给我找来,我就能开。你去啊!” 郝有富把背包丢在地上,问道:“就这些,你看能不能用。” 张小刀瘪瘪嘴,蹲下身子,翻看包里的工具,除了饼干和水壶,就是短刀、匕首和面罩。他站起身,对着郝有富吼道:“没有一样能用上!你这些东西只有打劫用!” 莫延迟绕过他们走到转盘前,一手拂过摇杆上的刻度,嘴角挑起,邪邪一笑,握住摇杆往里推去。 刘开文惊诧地看向他,又急忙转回视线,只来得及看清他最后一个动作对应的刻度是9,就听到金属门内传出“咔嚓”一声。 莫延迟双手推开金属门,对着几人说道:“留个人看住门!” 郝有富有些为难,留谁呢?留下这两小子,太不靠谱了!可他们四人都有待解之谜,而下面说不定就有谜底,留谁都不合适。 还是赵一慧笑笑,毛遂自荐:“我留在这里吧!” 刘开文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莫延迟侧头看向两人,神情中有一丝怔忡,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率先走进门内。 门里一片黑暗,莫延迟打着手电照去,只见通向下面的阶梯上趴伏着十来具黑骨架。他连忙抬手制止后面的人,语气有反常态地严肃道:“你们全都戴上面罩!” 三人愣了一下,翻出包里的面罩,戴在脸上。 刘开文包里的面罩有两个,便递出一个给莫延迟。 莫延迟看着手里的面罩,怔愣一瞬,看向刘开文,笑了笑,也戴在脸上,大手一挥,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各自小心!不要碰那些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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