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冬天是热的,下了飞机,觉得穿长袖T恤可以了,结果还是热,艳阳高照,和北方的数九隆冬有着天壤之别。 何志伟叫了辆出租,开始悠闲地享受着自己的假期。 这套房产,是老人很多年前,被免费旅游诱骗来的,那时看房团的中介,把老人留在客房里,忽悠洗脑了一天,买下的房产。 那时,何志伟觉得老人被骗了,买了之后,房价暴跌,房地产市场哀鸿遍野。 但父母还好,十分佛性,正好做了候鸟老人,冬天来住,那时,这里的生活成本很低,十分宜退休人员居住。 结果,老爷子冬天不咳,春秋换季时,腰也不疼了。 最令人喜出望外的是,而后房产市场一波波逆袭,房价反而打着滚地长,老两口躺赢。 世事难料,对于投资,人们不妨佛性一些,因为世事无常,哪个更契合未来政策走向,还真不好说。 大基建、大开发、大投入,对个人投资来说,有时就会有大收益。 福祸相倚,否极泰来,才是人应该有的处世哲学,过于功利,反而会顾此失彼。 不过,老人还是警惕一些的好。 毕竟,这个社会,有形形色色的骗子,围猎那些上了年纪的父母。 在出租车上,司机问何志伟,做什么工作。 何志伟不愿说,犹豫了一下说: “人事管理。” 何志伟觉得这不算是骗人,将嫌犯送进拘留所,说成人事,不算太牵强。 而且,自己的“人事管理”,还是自己老妈发明出来的职业称谓。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她怕吓跑那个所谓贪官的儿子,自己买不到他家中压箱底的低价南非粉钻。 就谎称自己的儿子,是从事人事管理的工作。 结果这个老人这波误操作,顺手把那个贪官的儿子,送进了“号”里。 当时,那个贪官之子,被自己抓了现行时,他亲口对何志伟说: “我问阿姨了,阿姨说,他儿子是人事管理,如果知道阿姨的儿子是警察,打死我,我也不会骗阿姨啊!” 何志伟此时想起,这些陈年旧事,颇有些“骗中骗”的味道。 要见老妈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只离群的孤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疗伤。 家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父母。 海南给何志伟的感触是树,椰子树,香蕉树…这类的阔叶林,让他感知到迥异风格。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嘿嘿,几千年前的孔老夫子可不知道,现在的父母调皮地不行。 游虽有方,但却在远方,让儿孙满世界地追着操心。 何志伟下了车,拿了行李箱,看见他老妈在楼下等着呢。 才三个多月没见,何志伟就有了回家的感动。 老人笑呵呵地看着儿子说: “你应该把佳佳带来。” “她中考前,是正要劲儿地时候,我订机票那天,问她,她说没时间。” 何志伟也很无奈。 “唉,我来海南前,都没见到她,这以后,她也不会见我了吧?” 老人说的有些伤感。何志伟没有接茬,跟着母亲乘坐电梯,走进家门。 老爸正在摆弄鱼竿,看见儿子进来,问: “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儿。你们吃了吗?” 何志伟说。 “我们吃过了,你一上飞机,你妈就开始忙到,自己和面,擀面条,等你回家,给你做鱼丸手擀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我自己煮吧!” 何志伟说完,把行李放拖到自己的房间。 “你就别玩了,给儿子煮面去,我和儿子聊会天。” 何志伟的老妈催促着老伴。 “才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而且微信也没少聊,哪那么多话啊?” 老爷子虽然抱怨,倒也听话,去厨房煮面条了。 “你离婚了,我还能看见佳佳吗?” 老人看着儿子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老人又一次的说起了孙女,眼圈还红了。 孩子小的时候是老人带看,老人对孙女有很深的感情。 “她是大孩子了,应该有判断能力了。” 子不教父之过,孩子疏远了老人,何前妻,人要讲理,论对孩子的付出,他确实没有恪尽父职。 何志伟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望眼远眺,蓝天白云,极目楚天舒,何志伟喜欢这座洁净的热带城市。 这不是海景房,离海边还有几公里,但很宜居。 “这个章记者,妈看着好,你啥时结婚呢?” 何母坐在沙发上说,儿子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家,是她这两年的期盼。 “急啥,我不挑人家,人家还挑我呢!” 何志伟左右不了的事情,说多了只会让老人担心。 “那你可要抓紧了啊!佳佳说,她妈已经领结婚证了。” 何母有些不甘心。 “您这也比?我想明天就结婚,也要人家同意才行啊!” 章一楠的事,他不想说的太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生变,老人会伤感。 “我还以为你会带她来见我们呢!” 老人对于儿子一个人来,有太多的不满。 “这才哪到哪啊,见父母,也要她同意吧!” 何志伟昨天一天连话都没说上两句,数九寒天,不用看天气预报,看章一楠那张冰封的脸,就知道这个冬天有多冷。 “你看你寄过来的报纸,她写的文章多好啊。” 老人拿出了报纸,充满了艳羡。 因为怕海南气候潮湿,弄皱了报纸,老人居然把报纸进行了塑封。 “吃完饭,我想去海边游个泳。” 纠纷何志伟不愿谈论章一楠,岔开了话题。 昨天离开八镜子饭庄,普济法师让何志伟带着,去银行存钱。 存完钱之后,他们赶回慈莘庵,章一楠不出意外地离开了。 一路上,普济和尚大赞八镜子饭庄老板佛缘深厚,功德无量。 而何志伟也不说破,从老人手里抱着的纸袋,他已经判断出,这个饭庄的幕后主人是解宫海了。 而这个纸袋,包括里面的现金,都可能是,罗钺铭传递给解宫海的黑金。 章一楠心结难解,何志伟苦果难咽,普济老和尚懵懵瞪瞪。 “何志伟白天太晒了,晚上去吧!” 何母不知道,何志伟的思想已经溜号了,好心提醒着儿子。 “我把游泳轮胎充好气,太阳快落下去的时候,咱俩一起去。” 何父一边说着,一边把刚煮好的面条,放到茶几上。 何志伟坐回沙发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儿啊,你还记得那几个人吗?” 何母看着吃面的何志伟,有些忧虑地问道。 “哪几个人?” 何志伟被问的一头雾水。 “就是骗我的那几个人!” 老人提醒着儿子。 “记得啊,骗您的事,我哪能忘!” 何志伟颇感自豪,在出租车上,还想起那个骗子呢,抓他现行,那是他警察生涯中,得意之作。 “他们是不是被放出来了?快八年了。” 何母顾虑重重地问。 “应该都出来了吧!” 何志伟说完,也没有当回事,继续吃面。 “那他们出来,会不会报复我?” 何母说出心中忧虑。 “不会啊!他们图什么啊?报复您,弄不好会丢了他们的小命。” 何志伟知道,老人担心的是什么。 “你妈这阵子,因为这事儿,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何父替老伴儿说了。 “没事儿,他们不敢。” 何志伟完全可以确定,即使是积怨甚深的邻居,出狱后,也鲜有报复伤人的事件发生。 报复伤人,罪加一等,从重审判。 “儿啊,我一直想不通,你当时怎么找到我的呢?我什么都没告诉你爸。你怎么会舍近求远,去三十公里外的股市营业厅找我呢?” 何母对于儿子能跑到股市营业厅,抓住骗子,感到神奇。她一直以为,母子之间蕴藏着第六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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