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喝完汤,骆秉承吃饱了,女经理进来收拾碗筷。 “现在几点了?” 骆秉承问,手机,手表都被存到了保险柜里,没有了时间概念。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表,九点十分了。” 女经理自己也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这也是规矩。 “这里就不能挂个闹钟吗?” 骆秉承觉得是实在不方便。 “七先生说,挂‘钟’同终,太不吉利,所以我们餐厅没有任何挂钟。” 女服务员做着解释,停顿片刻,接着又问: “你需要喝什么茶吗?” “花茶吧。” 没有手机,看不了新闻、打不了游戏、刷不了微信。 度时如年,骆秉承只能抽烟,看烟雾缭绕,想看自己的那些盘算。 茶香四溢,吃饱了,茶香就是一种心头的诱惑。 服务员倒上一杯茶,默默的退了出去,没有打搅骆秉承百无聊赖的神游。 骆秉承命中注定,是不需要考虑机遇的人。别人要抓住机遇,而骆秉承的机会,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到。 从上大学到现在,机遇,一直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舅舅不仅是过去的机会,还将是未来的机会,没有舅舅不会有自己的明天。 骆秉承喝茶,抽烟,冥想,头都晕了,不知是抽烟还是喝茶喝的,有些上头。 他忍不住了,到外面保险柜里拿出手机,站在餐厅外面,刷了一遍微信,浏览了一遍新闻,给老婆发个一个无奈的表情, “在等舅舅。” “朕,知道了!” 老婆回了一句。 骆秉承没有心情与老婆调侃了,他等人等到心焦。 11点了,心里默念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有点累了,把手机放进保险柜锁上,回到房间,又坐回了沙发,点起一根烟。 舅舅绝不能倒,他倒了,自己也就吹灯拔蜡,玩完了! 而立之年,骆秉承终于明白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真理!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解宫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秘书站在了安检仪的外面,女经理跟了进来, “七先生,您点菜吗?” “承承吃了吗?” 骆秉承早已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那里, “刚才吃了海鲜炒饭。” “哦,那就好,给我来一份疙瘩汤,再来几个小馒头。” 解宫海说完,就招呼骆秉承坐到饭桌前。 “来,这里坐。” 也不等骆秉承落座,解宫海指着骆秉承,对女经理吩咐说: “以后你们就管他叫小七哥,他在这里享有顶级会员的权力,可以随意签单。” 说完转头出去,吩咐秘书: “我有要事要聊,上完饭,谁都不许靠近了!” “是!” 秘书恭敬地答应着。 解宫海转身返回,他把门从里面紧紧的关上。直接坐在了餐桌边上,看着旁边落座的骆秉承。失去了往日从容淡定。 “你们搜了钺銘的房间?” 解宫海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是的,他们是搜了罗钺銘的房间。” “没发现什么?”解宫海焦急的问。 “保险柜里有80万现金和一本罗钺銘的房产证。”骆秉承感到诧异。 “他们打开电脑了吗?” 解宫海问。 “他们没提房间里有电脑啊。” 骆秉承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对,他们骗你了!你的人没跟你说实话!”解宫海感到恐惧。 “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啊?没有理由啊!”骆秉承实在是想不透。 “有理由,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外甥,所以故意隐瞒了你!”解宫海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骆秉承不懂,也不敢问电脑里有什么,不过从中午开始,他看何志伟,就是一副躲躲闪闪,不尽不实的样子。这个老油条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出完现场有一天了,他既不汇报有记者擅闯现场,又不说现场记者遗失过手机,更不说自己擅自发还记者手机。 现在看来,何志伟还刻意回避死者房间,还有电脑的事。难道他看见什么了吗?! 故意隐瞒案情,这个何志伟罪不容赦! 上午解宫海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骆秉承,要求他尽快破案,给罗钺銘一个说法。 骆秉承立即开始部署,当时他想把案子串并案到四组,归自己直接指挥,便于掌控。 没想到被武局直接给拦住了,坚持要何志伟探组办案,难道这里有什么阴谋吗? 他是和何志伟串通好了,故意针对舅舅吗? 骆秉承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骆秉承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但骆秉承也不敢问,舅舅是何许人也,不敢问的东西绝对不敢问。 “晚上,石盛豪搬来了罗钺銘的电脑,我看见罗钺銘偷录的视频,还有与我一起的不好的照片。” 解宫海停顿一下,看着骆秉承一脸茫然的样子,专心听着自己的讲话,也许他真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石盛豪说,你们私闯了钺銘的房间。但是没有来得及搬走电脑。他说他撕掉了您们贴的封条,冒着被拘留的风险,把罗钺銘的电脑抢了出来。让我为他做主。” 解宫海说。 “当时不是我都和他说完了吗,双方互不纠缠,就此结束啦!他还要怎么做主,难道他还要死缠烂打不成吗?” 骆秉承实在是不喜欢,石盛豪那副暴发户的样子,仗势欺人,撒泼打滚儿。 “但实际上,他此举确实是帮了我,这部电脑一旦落到媒体或者纪检手里,我就完了!不过,他话里话外却是威胁敲诈我。” 解宫海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不再有踌躇满志,运筹帷幄的风采了。 “舅舅,您先别急,石盛豪他敲诈您什么?” 骆秉承安慰着解宫海。 “石盛豪想要市化工厂外迁留下的地皮,就是市内寸土寸金老厂房地块。” 解宫海长长的叹了口气。 “舅,您别怕,他敲诈不了您!”骆秉承安慰着舅舅。 “虽然他把钺銘的电脑给了我,可是他一定会拷贝了很多份。我晚上的时候,用强硫酸,把电脑的所有电路板都腐蚀掉了,但也许还是没用。舅舅被他们合伙坑了啊!” 骆秉承摇了摇头,说着眼圈发红。 “舅舅,您结婚了吗,”骆秉承胸有成竹的问。 “结了啊,不结婚,怎么会有你解薇薇妹妹?” 解宫海脑门子雾水,不知道这小子卖的什么药。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舅妈去逝后,您的婚姻状况。” “丧偶啊,怎么啦?” 解宫海还是没有懂。 “您丧偶,您谈恋爱违法吗?” 骆秉承直接点题。 “对啊,我谈恋爱违法吗?!” 说着解宫海直起了腰,坏事做习惯了,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恋爱之人。 想到这,解宫海如醍醐灌顶,人也清醒了许多,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一扫愁云。 “你和她虽然相差三十岁,但恋爱自由,跨时代的爱情,也太正常了,只要不是公之于众,都不会给您带来太大的恶果,大不了免职,您被免了,他石盛豪在它市,还有什么活路吗?” 骆秉承对于舅舅的隐私,不便多说,罗钺铭的死,不管是不是与舅舅有关,对骆秉承来说,都无关紧要。舅舅第一,这个案子就是一次工作内容而已。 看到舅舅又活了,比什么都重要,能够帮助舅舅一下,就说眀,自己是舅舅可用之人。 “好个石盛豪,竟然敢跟我耍流氓,他真是反了天了!我差点被他玩进去!” 解宫海也不管用词的粗俗了,愤愤地说。 “您高看他了,他也配和您玩吗?想用一小段视频,赢得几十个亿的工程,他也是自不量力了。” 接着骆秉承冷笑一声。 “对对,听说他被你的人给狠狠的揍了?他到我那的时候,眼睛鼻子都是青的肿的,听说他的保镖还被你的人,踢断了两根肋骨?打得好,打得妙,咋没失手打死他们。” 解宫海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大声叫着好,可见这件事,令他气愤至极。 石盛豪趁机敲诈勒索,更是恨得解宫海牙根痒痒。 “他还找我给他撑腰出气,要开除那个叫崔鹏的孩子,做他的大头梦。承承,我告诉你的人,他再敢袭警,你们就打断他的狗腿,我也会替你们撑腰。” 解宫海说着解气的话。看这样子,他手里有枪,都能毙了石盛豪。 “谢谢舅舅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骆秉承顺着解宫海的话,奉承着自己的舅舅。 “他一个小包头起家,没有我的帮助,他现在还在工地推砖呢。还‘石总’!‘石总’!他连块土坷垃都不如。关键时刻不知道感恩图报,居然敢落井下石,敲诈勒索。妈的,孔夫子说的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就是一贪得无厌的小人。” 解宫海骂着脏话,这是骆秉承没有见过的事情。 这时,女经理敲门,小心翼翼的把疙瘩汤端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宫海来了精神,和颜悦色地称呼着女服务员: “小妹,给我们来支澳洲龙虾三吃,再开一瓶80年代的法国红酒。” “好的。” 女经理暗暗地松了口气,愉快的走了出去。 快乐,是可以互相传染的,压抑亦然。 “来来,承承,再喝一碗疙瘩汤吧,一会儿咱舅甥俩好好喝一回酒。” 解宫海招呼着骆秉承,陪他喝一碗疙瘩汤。 “酒,我就不喝了,我开车呢,而且最近案子太多,我也是感到压力空前呢。” 骆秉承端起一碗疙瘩汤喝了起来。 “也好,不过今晚舅舅要跟你学学破案。舅舅也想知道警察是如何办案的。” 解宫海真的想学破案吗?昨晚死的女人,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她的死,就像踩死个臭虫一样,他没什么感觉。 饭照吃,酒照喝,还弄个龙虾三吃,死的是他的女人吗?让人怀疑。 不过,解宫海和罗钺铭对调一下,估计罗钺铭也会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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